聲明:本文情節(jié)皆為虛構(gòu),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shù)表達的創(chuàng)作,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gòu)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林醫(y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走廊里,一個女人哭著跪倒在地,但林徽只是平靜地從她身邊走過,目光鎖定在病歷板上,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我會的。”
十年了,安州市立醫(yī)院的林徽醫(yī)生就像一臺最精密的儀器,冷靜,高效,從不出錯。
她治愈了無數(shù)患者,也收獲了無數(shù)感激,但沒人能真正走進她的世界。
直到那天,兩名警察穿過喧鬧的人群,徑直走到她面前,拿出一張冰冷的逮捕令。
“林徽,你被捕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剛剛被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患者家屬,不顧一切地沖上前。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林醫(yī)生是好人,是她救了我丈夫的命啊!”
警察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為她求情的女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憐憫。
“為她求情?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她根本就不是醫(yī)生。”
01
清晨六點整,安州市立醫(yī)院住院部A棟七樓的走廊,準時響起了林徽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那聲音清脆、規(guī)律,像一臺節(jié)拍器,十年如一日,分秒不差。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早已習慣了這個聲音,這是林徽醫(yī)生開始一天工作的信號。
她從不遲到,也從不早退。
林徽穿過走廊,白色大褂一塵不染,里面是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深色襯衫。
她的頭發(fā)在腦后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就像手術(shù)室里的無影燈,明亮、專注,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早上好,林醫(yī)生。”
護士長王姐遞過昨晚的交班記錄。
林徽沒有回應問候,只是伸出手接過了記錄板,目光迅速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字。
“3床的張大爺,昨晚十二點血壓有一次波動,已經(jīng)按您的醫(yī)囑用了藥,現(xiàn)在平穩(wěn)了。”
“5床的小姑娘情況不錯,今天可以安排出院手續(xù)了。”
“12床的陳師傅,還是老樣子,不愿意配合治療。”
林徽的目光在“12床”的位置停頓了片刻。
陳師傅是個老病人,肺部的毛病反反復復,人也固執(zhí)得像塊石頭。
她走到12床的病房門口,沒有進去,只是隔著玻璃看了一眼。
陳師傅正靠在床頭,扭頭看著窗外,清晨的陽光照在他消瘦的側(cè)臉上,顯得孤單又倔強。
他的床頭柜上,昨晚的藥原封不動地放在那里。
林徽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向下一個病房。
查房的過程高效而沉默。
她從不和病人閑聊家常,所有對話都圍繞著病情展開。
“今天感覺怎么樣?”
“晚上咳嗽了幾次?”
“這個藥吃完有沒有不舒服?”
她的問題簡短、直接,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每一個問題都切中要害。
病人們對她又敬又怕。
敬她那手到病除的醫(yī)術(shù),怕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但他們都知道,把命交到林醫(yī)生手里,是放心的。
上午九點,一場緊急會診。
一個從縣醫(yī)院轉(zhuǎn)來的重癥病人,情況非常棘手,幾個科室的主任都束手無策。
林徽被臨時叫了過去。
她站在人群外圍,靜靜地聽著各位專家的討論,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張CT片。
“從影像上看,病灶的面積很大,而且位置刁鉆,手術(shù)風險太高了。”
“保守治療吧,先用藥控制看看情況。”
爭論聲中,林徽忽然開口了。
“不能再等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進嘈雜的池塘,瞬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這不是普通的炎癥或腫瘤。”
她走到CT片前,拿起一支筆,在片子的某個角落輕輕畫了一個圈。
“注意看這里,血管的走向有異常,這更像是一種罕見的寄生蟲感染,如果繼續(xù)用常規(guī)抗生素,只會加速它的繁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畫的那個小圈上。
那個位置極其隱蔽,之前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必須立刻手術(shù),清除病灶。”
林徽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來主刀。”
手術(shù)室里,氣氛緊張得幾乎凝固。
林徽站在手術(shù)臺前,仿佛變了一個人。
她的眼神專注而銳利,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如同教科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當她用鑷子從病人身體里取出一個正在蠕動的白色物體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事實證明,林徽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手術(shù)非常成功。
走出手術(shù)室時,病人家屬激動地沖上來,想要抓住她的手。
林徽卻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避開了。
她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開,深藏在口罩后面的臉上,無人能看清是何種表情。
02
安州市立醫(yī)院最近來了一位新的副院長,姓趙,是從省里空降下來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趙副院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全院的人事檔案。
他要求所有醫(yī)護人員,必須重新提交包括身份證、學歷學位證、醫(yī)師資格證在內(nèi)的所有原始證件,進行核驗存檔。
這個消息在醫(yī)院內(nèi)部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但大多數(shù)人并沒當回事。
畢竟只是走個流程。
然而,這個消息傳到林徽耳朵里時,她正在辦公室里寫病程記錄的筆,停頓了一下。
筆尖在紙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墨點,像一個無法抹去的污漬。
她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但握著筆的手,指節(jié)微微有些發(fā)白。
下班后,林徽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
她獨自一人來到醫(yī)院的檔案室。
檔案室的老劉正在打瞌睡,看到林徽進來,有些意外。
“林醫(yī)生,有事嗎?”
“我想查一下我自己的檔案。”
林徽的聲音很平靜。
老劉有些為難。
“林醫(yī)生,這不合規(guī)矩啊,查閱檔案需要院辦的批條。”
林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卻讓老劉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幾秒鐘后,老劉嘆了口氣,從一排排巨大的檔案柜里,抽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下不為例啊。”
林徽。
檔案袋上,用鋼筆寫著她的名字。
她接過檔案袋,走到角落的桌子旁坐下。
檔案袋很薄,里面的東西少得可憐。
一張身份證復印件,一張醫(yī)師資格證復印件,還有一張醫(yī)學院的畢業(yè)證復印件。
她一張一張地拿出來,仔細地看著。
上面的照片,是一個比現(xiàn)在年輕許多的女孩,留著齊耳短發(fā),眼神里帶著一絲怯懦和不安。
那不是她。
或者說,不是現(xiàn)在的她。
林徽伸出手,指尖輕輕地劃過畢業(yè)證復印件上那個鮮紅的公章。
安州醫(yī)科大學。
一個真實存在的學校。
一個她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她在這里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第二天,人事科的電話就打到了她的辦公室。
“林醫(yī)生,院里通知核驗原始證件,麻煩您盡快把您的畢業(yè)證和學位證原件交過來。”
“我的證件原件都放在老家了。”
林徽對著電話,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氣回答。
“那麻煩您盡快取回來,趙副院長催得緊。”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林徽走到窗邊。
從七樓的窗口望下去,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她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十年。
十年,足以讓一座城市改變面貌,也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
她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那個倉皇逃竄的女孩了。
她是安州市立醫(yī)院最出色的外科醫(yī)生,林徽。
可這個名字,這份榮耀,就像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隨時可能因為一次漲潮而轟然倒塌。
幾天后,趙副院長親自來查房。
他是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眼神銳利。
查到12床的陳師傅時,他停了下來。
陳師傅的病歷本寫得密密麻麻,每一次的用藥調(diào)整和病情變化,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趙副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林醫(yī)生,這個病人你跟了很久了吧。”
“是的。”
林徽回答。
“聽說你不是我們安州本地人?”
趙副院長貌似隨意地問道。
“不是。”
“哦?聽你的口音,倒是不太像外地人。”
“來得久了。”
林徽的回答滴水不漏。
趙副院長笑了笑,沒再追問,但那雙藏在鏡片后的眼睛,卻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一種無形的壓力,開始在林徽的周圍彌漫開來。
她知道,自己的平靜日子,可能就要到頭了。
03
麻煩,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找上門來。
這天下午,急診室送來一個車禍的傷者,傷勢很重,需要立刻進行手術(shù)。
林徽被叫去會診。
當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滿臉是血的那個男人時,她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盡管男人的臉因為傷痛而扭曲,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王東,一個她以為今生都不會再見到的人。
一個來自她過去的人。
十年前,在那個偏遠的小鎮(zhèn)衛(wèi)生院,王東是她的同事。
也是那個,親眼看著她被冤枉,被逼著離開,卻一句話都不敢為她說的男人。
林徽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她現(xiàn)在是林徽,不是那個叫李靜的,被人冤枉的小護士。
沒有人認識她。
“準備手術(shù)。”
她用比平時更加冰冷的聲音,對身邊的護士下達了指令。
手術(shù)進行得很順利。
林徽的技術(shù)無可挑剔,她成功地將王東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整個過程中,她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冷靜得像一塊冰。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手術(shù)刀劃開皮膚,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王東被轉(zhuǎn)入了重癥監(jiān)護室。
林徽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每天都要去查房。
她戴著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王東起初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幾天后,他終于醒了過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邊的林徽時,眼神里充滿了茫然。
“是你……救了我?”
王東的聲音很虛弱。
林徽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謝謝你,醫(yī)生。”
王東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銘牌上。
“林……徽……”
他念出了她的名字。
林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王東皺著眉頭,努力地思索著。
“你的眼睛,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林徽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你看錯了。”
她冷冷地丟下三個字,轉(zhuǎn)身就走出了病房。
回到辦公室,她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大口地喘著氣。
十年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過去埋葬得很好。
沒想到,只是一個眼神,就差點讓她全盤崩潰。
她不能再和王東有任何接觸了。
她立刻向科室主任申請,將王東轉(zhuǎn)交給其他醫(yī)生負責。
理由是,她手頭的重癥病人太多,實在忙不過來。
主任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
王東的妻子從老家趕了過來。
當她從其他醫(yī)生口中得知,最初是林徽救了她丈夫的命時,她特意帶著水果和錦旗,來到林徽的辦公室表示感謝。
“林醫(yī)生,真是太謝謝您了!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女人說著,就要給林徽跪下。
林徽連忙避開。
“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醫(yī)生,我聽王東說,他總覺得您的眼睛很面熟,像是他以前認識的一個同事。”
女人毫無心機地說道。
“他還說,那個同事叫李靜,也是個特別好的姑娘,可惜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走了。”
李靜。
當這個名字從一個陌生人的口中說出來時,林徽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強撐著,才沒有讓自己失態(tài)。
“是嗎。”
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是啊,王東還說,要是能再見到她就好了。”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林徽已經(jīng)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她只想讓這個女人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那個叫李靜的影子,像一個幽靈,開始重新纏繞著她。
04
王東的出現(xiàn),像一條投入湖面的鯰魚,徹底攪亂了林徽平靜的生活。
她開始變得有些心神不寧。
夜里,她總是做噩夢,夢到十年前那個雨夜,她被院長指著鼻子痛罵,被全院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被迫卷起鋪蓋,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地離開。
她開始更加頻繁地洗手。
每一次從病房出來,她都會在洗手池前,用消毒液一遍又一遍地搓洗自己的雙手,直到皮膚泛紅發(fā)燙,才肯罷休。
這種近乎強迫癥的行為,引起了同事們的注意。
尤其是那個一直對她頗有微詞的胸外科副主任,張遠。
張遠和林徽是同一批進醫(yī)院的。
他一直覺得林徽這個人太過孤僻,不近人情,而且來路不明。
他對林徽的醫(yī)術(shù)是服氣的,但對她這個人,始終抱著一絲懷疑。
最近,醫(yī)院人事檔案核查的事情,張遠也有所耳聞。
他聽說,全院只有林徽一個人,遲遲沒有上交學歷證件的原件。
這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這天,兩人在茶水間偶遇。
張遠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林醫(yī)生,聽說你是安州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啊。”
林徽正在接水的手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說起來也巧,我有個大學同學,畢業(yè)后就留校當了老師,就在你們學校的教務處。”
張遠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徽的反應。
“我前兩天還跟他打電話聊天,順便提了一嘴,說我們醫(yī)院有個你的校友,還是個外科天才。”
林徽接滿水,轉(zhuǎn)過身,平靜地看著張遠。
“是嗎。”
“可我那同學查了半天,說他們那一屆的畢業(yè)生名冊里,根本就沒有叫林徽的人。”
張遠終于拋出了他的重磅炸彈。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林徽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她的內(nèi)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知道,張遠在詐她。
但她也知道,這根弦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或許,是你同學記錯了。”
她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回答。
“又或許,是你記錯了我的名字。”
說完,她端著水杯,與張遠擦肩而過。
她的背影,依舊挺得筆直。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張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fā)深邃。
他知道,這個女人身上,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決定,要親自去一趟安州醫(yī)科大學,把這個秘密徹底揭開。
而林徽,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必須想辦法,在張遠查到真相之前,解決掉這個麻煩。
或者,是時候準備再一次地逃離了。
這天晚上,她回到自己那間空曠的公寓。
她從床底拖出一個積滿灰塵的行李箱。
打開箱子,里面只有幾件半舊的衣服,和一本同樣陳舊的相冊。
她翻開相冊,第一頁,就是一張她和一個慈祥老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她,笑得無憂無慮。
那是她的奶奶。
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奶奶在她逃出來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臨終前,她托人帶話給林徽,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林徽撫摸著照片上奶奶的臉,淚水無聲地滑落。
十年了,她一直遵從著奶奶的遺愿,努力地活著。
她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身份,活成了一個受人尊敬的醫(yī)生。
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一直活下去。
可現(xiàn)在,這個虛假的身份,就像一件即將被戳破的華麗外衣,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真的要再一次放棄所有,回到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嗎?
她不甘心。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聲音。
“是……李靜嗎?”
是王東。
他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了她的電話號碼。
林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05
“你打錯了。”
林徽用最快的速度,冷冷地回答,然后立刻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仿佛那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幾乎要沖破喉嚨。
他怎么會知道這個號碼?
他怎么會如此肯定地叫出那個名字?
一連串的疑問,像無數(shù)只蟲子,啃噬著她的神經(jīng)。
還沒等她從驚恐中緩過神來,手機又固執(zhí)地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接通。
“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她沒有否認,而是選擇了質(zhì)問。
電話那頭的王東沉默了片那。
“靜靜,我知道是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愧疚。
“當年……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是想告訴你,小心張遠。”
林徽愣住了。
“張遠?他怎么了?”
“他今天來找我了,一直在打聽你的事,問我是不是認識你,還問我十年前在衛(wèi)生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王東的聲音很急促。
“我什么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懷疑你了。”
“他肯定會去查你的底細,你……你快走吧。”
快走吧。
又是這三個字。
十年前,她像一條狗一樣被趕走。
十年后,她還是要像一個逃犯一樣,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嗎?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林徽的聲音有些沙啞。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就當是……我還債吧。”
王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林徽握著手機,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樣,準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今天的林徽醫(yī)生,似乎比平時更加沉默,周身的氣壓也更低了。
中午時分,12床的陳師傅,突發(fā)急性心肌梗死。
病情來得異常兇險,心電監(jiān)護儀上,各項數(shù)據(jù)瘋狂地跳動著,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值班醫(yī)生和護士都慌了手腳。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林徽沖進了病房。
“準備除顫!”
她沒有絲毫慌亂,立刻接管了現(xiàn)場的指揮。
她的聲音冷靜而有力,瞬間讓慌亂的眾人找到了主心骨。
“腎上腺素,靜推!”
“加大氧氣流量!”
一道道指令從她口中清晰地發(fā)出。
所有人都按照她的指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搶救。
然而,陳師傅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一次除顫,無效。
兩次除顫,心率依舊沒有恢復。
病人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青紫色。
“林醫(yī)生,不行了,心跳快停了。”
一個年輕醫(yī)生絕望地說道。
“閉嘴!”
林徽厲聲喝道。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心電監(jiān)護儀上那條即將變成直線的光標。
她不能讓陳師傅就這么死在她面前。
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也是因為心臟病去世的。
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護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奶奶在自己懷里咽下最后一口氣。
那種無力感,她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準備第三次除顫,能量調(diào)到最大!”
林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可是林醫(yī)生,這樣太危險了,病人可能承受不住……”
“執(zhí)行命令!”
林徽的眼神,凌厲得像一把出鞘的手術(shù)刀。
年輕醫(yī)生不敢再多言,立刻照做。
電擊板再次按在了陳師傅的胸口。
“砰!”
隨著一聲悶響,陳師傅的身體猛地向上彈了一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著監(jiān)護儀。
那條即將拉直的線,在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之后,奇跡般地,恢復成了有規(guī)律的波形。
心跳,恢復了。
病房里,爆發(fā)出了一陣劫后余生的歡呼。
林徽松開緊握的拳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靠在墻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表情嚴肅地走了進來。
他們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最終鎖定在了林徽的身上。
剛剛恢復平靜的病房,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哪位是林徽?”
其中一名年長的警察開口問道,聲音洪亮而威嚴。
林徽抬起頭,平靜地迎向他的目光。
“我就是。”
警察走到她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在她面前展開。
那是一張逮捕令。
“林徽,你涉嫌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現(xiàn)在正式逮捕你。”
警察的聲音,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整個病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醫(yī)生?那個救死扶傷,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奇跡的林醫(yī)生?怎么會是罪犯?
陳師傅的妻子,剛剛還在因為丈夫被救活而喜極而泣,此刻也愣在了原地。
她反應過來后,不顧一切地沖上前,攔在了警察和林徽之間。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林醫(yī)生是好人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焦急和不解。
“她剛剛才救了我丈夫的命!你們不能抓走她!”
年長的警察看了看情緒激動的女人,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林徽,眉頭皺了起來。
他從事警察這個職業(yè)幾十年,見過各種各樣的罪犯,也見過各種各樣的鬧劇。
但他從未見過,在逮捕一個嫌疑犯時,會有被害人的家屬,如此真切地為嫌犯求情。
他的目光在林徽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后轉(zhuǎn)向那個還在苦苦哀求的女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復雜的,近乎憐憫的情緒。
“為她求情?”
警察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嘆息。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她根本就不是醫(yī)生。”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在病房里轟然炸響。
陳師傅的妻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