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車早就過戶了，現在是我的。"

趙峻雅把行駛證拍在桌上，眼神里全是得意。

沈夢瑤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證件，上面寫著她小姑子的名字。

一年前那輛白色奧迪A4L，是父母給她的陪嫁，現在卻成了別人的財產。

所有人都等著看她崩潰大哭，或者歇斯底里地爭吵。

可她什么都沒做，只是靜靜地笑了。

那個笑容讓人心慌...

01

婚禮那天下著小雨。

沈夢瑤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酒店門口等趙峻豪來接親。雨絲打濕了她的頭紗，化妝師趕緊撐起傘。

"夢瑤，爸媽給你準備的車到了。"

她轉身看見父親指著停車場。一輛嶄新的白色奧迪A4L靜靜停在那里，車身在雨水中閃著光。

車牌號是她的生日，88C520，父親特意去車管所選的。

"爸，這太貴重了。"

"閨女出嫁，總得有點體面。這車三十八萬八，取個好彩頭。"父親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車鑰匙、手續、保險全都辦好了，以后就是你的了。"

母親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

"夢瑤，這里面是車的所有手續。購車發票、合格證、保險單，還有備用鑰匙。你自己收好。"

沈夢瑤接過盒子，感覺沉甸甸的。里面不只是證件，更是父母對她的愛。

趙峻豪的接親隊伍剛到，就被這輛奧迪吸引了注意。

"哇，嫂子，這車真漂亮。"趙峻雅湊過來，伸手摸了摸車門，"多少錢買的？"

沈夢瑤有些不自在。這個小姑子才見過幾次面，說話總是這么直接。

"三十多萬吧。"趙峻豪替她回答。

"三十八萬八。"父親糾正道。

趙峻雅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然后快速轉向別處，開始夸婚紗好看。但沈夢瑤注意到，她的目光還是會不自覺地飄向那輛車。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交換戒指的時候，沈夢瑤看見臺下的趙峻雅一直盯著她手上的鉆戒看。那個眼神讓她想起什么，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敬酒的時候，趙峻雅主動過來。

"嫂子，你這戒指真好看。多少克拉的？"

"兩克拉。"沈夢瑤有些尷尬。

"哇，得要十幾萬吧。"趙峻雅眼睛又亮了，"嫂子你家真有錢。"

旁邊的親戚聽見了，笑著說："夢瑤爸媽就這一個女兒，當然舍得花錢。"

趙峻雅笑得更燦爛了："那我以后得多跟嫂子學學，怎么找個有錢的老公。"

大家都笑了，但沈夢瑤覺得這個玩笑有些刺耳。

晚上回到新房，趙峻豪幫她卸下頭紗。

"你妹妹人怎么樣？"沈夢瑤問。

"峻雅？挺好的，就是被家里寵壞了，說話直了點。你別介意。"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好像很在意錢。"

"她剛畢業，沒什么錢花，看見好東西羨慕一下正常。"趙峻豪不以為然，"再說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

沈夢瑤點點頭，沒再多說。

他們開著奧迪去度蜜月。車子很新，還有淡淡的皮革味道。趙峻豪開得很小心，生怕磕著碰著。

"這車開起來就是不一樣。"他感慨道，"你爸媽對你真好。"

沈夢瑤看著窗外的風景，心里很溫暖。這車不只是交通工具，更是家人對她的祝福。

02

蜜月回來后，生活很快步入正軌。

沈夢瑤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趙峻豪在銀行上班。每天早上他們一起開著奧迪出門，沈夢瑤先到公司，然后趙峻豪開車去銀行。

晚上下班，趙峻豪來接她回家。

這樣的日子很平靜，也很幸福。

周末的時候，趙峻雅會來家里吃飯。她每次都要夸那輛車。

"嫂子，這車坐著真舒服。"

"你要是喜歡，以后讓你哥哥帶你出去轉轉。"沈夢瑤客氣地說。

"真的可以嗎？那太好了。"趙峻雅眼睛又亮了。

有一次，趙峻雅提出要學開車。

"嫂子，你能教我嗎？我一直想學開車，但是駕校的車太破了。"

沈夢瑤有些猶豫："這車比較新，萬一刮蹭了......"

"我會很小心的。再說有你在旁邊指導，不會有問題的。"

趙峻豪在旁邊幫腔："讓她學學吧，反停車場里練練，出不了什么事。"

沈夢瑤只好同意了。

那個周末，她真的教趙峻雅開車。趙峻雅學得很認真，也很快。

"嫂子，你這車真好開。方向盤輕，剎車也靈敏。"

"你以前開過車？"

"開過朋友的車，不過都是很便宜的。像這種好車還是第一次開。"趙峻雅摸著方向盤，"什么時候我也能有一輛這樣的車就好了。"

沈夢瑤笑了笑，沒有接話。

練了幾次后，趙峻雅已經開得很熟練了。她甚至提出要開車去市里轉一圈。

"就在市區里開開，我保證小心。"

沈夢瑤還是有些擔心，但看見趙峻雅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絕。

"那你慢點開，別著急。"

"放心吧嫂子，我開了這么多年車了，技術沒問題。"

這句話讓沈夢瑤愣了一下。剛才她不是說第一次開好車嗎？

但她沒有細究，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趙峻雅開著車在市里轉了一圈，回來時滿臉興奮。

"嫂子，這車真的太棒了。開著出去感覺都不一樣了。"

"不一樣？"

"就是感覺自己也高級了一些。"趙峻雅笑著說，"路上好多人都在看呢。"

沈夢瑤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三個月后的一個周五晚上，趙峻雅突然打來電話。

"嫂子，我下周有幾個重要面試，可以借你的車開兩天嗎？"

沈夢瑤正在廚房做飯，手里拿著鍋鏟，愣了一下。

"面試用車？"

"對啊，你知道現在找工作多難。開著好車去，給HR的印象也不一樣。"趙峻雅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就兩天，我保證小心開。"

沈夢瑤有些為難。這車是她的陪嫁，意義不一樣。而且她每天上下班也需要用。

"峻雅，我每天也要上班的。"

"那你坐地鐵嘛，就兩天。嫂子你就幫幫我，這個工作對我很重要。"

沈夢瑤還在猶豫，趙峻豪從客廳走過來。

"夢瑤，誰的電話？"

"你妹妹，說要借車面試。"

趙峻豪接過電話："峻雅？哦，借車啊，沒問題。明天你來拿鑰匙。"

沈夢瑤想說什么，但看見丈夫已經掛了電話。

"你怎么替我答應了？"

"都是一家人，借兩天車怎么了？"趙峻豪不以為然，"再說她剛畢業找工作不容易，幫幫她應該的。"

"可是我也要上班。"

"坐地鐵又不會死。就兩天，你忍忍。"

沈夢瑤嘆了口氣。她覺得趙峻豪說話有些重了，但也不想為了這事鬧矛盾。

第二天，趙峻雅來拿鑰匙。她穿得很正式，確實像要去面試的樣子。

"嫂子，謝謝你。我一定小心開，絕對不出任何問題。"

"那你注意安全。什么時候面試結束了就把車開回來。"

"好的好的，我一定按時還。"

沈夢瑤把鑰匙遞給她，心里還是有些不舍。這是她第一次把車借給別人。

看著趙峻雅開著她的白色奧迪離開，沈夢瑤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天上班，她坐地鐵花了一個多小時。平時開車只要二十分鐘。

晚上下班，她又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回家。

"累不累？"趙峻豪問。

"還行。"沈夢瑤沒有抱怨，"峻雅面試怎么樣？"

"還沒消息。她說明天還有一場。"

"那什么時候能結束？"

"這誰說得準？找工作的事情急不得。"

兩天很快過去了。

周一晚上，沈夢瑤給趙峻雅打電話。

"峻雅，面試怎么樣？車可以還給我了嗎？明天我要開車上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嫂子，不好意思，面試結果還沒出來。有幾家公司說要二面，可能還得用幾天。"

沈夢瑤皺了皺眉："那大概什么時候？二面一般多長時間？"

"這不好說。有的公司快，有的公司慢。但我保證這周末之前一定還給你。"

"好吧，那你開車小心點。"

"嫂子你真好。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沈夢瑤掛了電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想著就是幾天的事，也就忍了。

周三的時候，她在地鐵上遇到了同事小陳。

"夢瑤，你怎么坐地鐵了？你的奧迪呢？"

"借給家人用了。"

"哦，那挺好的。不過這幾天地鐵人特別多，你辛苦了。"

沈夢瑤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周末又到了，趙峻雅的電話來了。

"嫂子，真的很抱歉。那家公司要我下周去實習一周，算是試用期。我不能沒車啊，坐地鐵太麻煩了。"

沈夢瑤開始不耐煩："峻雅，這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你說的兩天變成了一個多星期。"

"我知道，我也沒辦法啊。誰知道公司流程這么復雜？再給我一周時間，就一周。如果這家公司不行，我就不找了，直接把車還給你。"

趙峻豪在旁邊聽見了，拿過電話："妹妹，你別著急。車子先用著，什么時候有結果什么時候還。"

沈夢瑤瞪著丈夫，但他沒有看她。

"哥哥你最好了。嫂子，我真的很感激你們。等我找到工作，一定好好報答。"

一周變成兩周，兩周變成一個月。

每次催車，趙峻雅總有理由。要么是公司還在考慮，要么是又有新的面試機會，要么是說已經入職但還在試用期，不能給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夢瑤只能每天坐地鐵上下班。

早上七點半的地鐵總是很擠，她經常被擠得透不過氣。有幾次甚至被擠哭了。

"峻豪，你妹妹到底什么時候還車？"一個月后，沈夢瑤終于忍不住了。

"她也不容易，剛畢業找工作。你體諒一下。"

"我體諒她，誰體諒我？每天擠地鐵一個多小時，我的時間不是時間嗎？"

"又不是買不起地鐵票。"

這句話讓沈夢瑤很受傷："問題不是錢，是時間和精力。"

"那你打車上班。"

"為什么我要打車？那是我的車。"

"車借給家人用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夢瑤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小氣了？可是那真的是她的車，她的陪嫁。

03

兩個月后的一個周末，沈夢瑤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了趙峻雅的動態。

照片里，她穿著漂亮的衣服，靠在那輛白色奧迪旁邊，擺著各種姿勢。一共發了九張照片，都是和車的合影。

配文寫著："周末自駕游，我的小白真給力。感謝生活給我這么好的伙伴。"

最后還加了個愛心的表情符號。

沈夢瑤看著這些照片，心里很不舒服。特別是那句"我的小白"。

她截了屏，拿給趙峻豪看。

"你看看你妹妹發的什么。她說'我的小白'。"

趙峻豪瞟了一眼："發個朋友圈怎么了？女孩子都愛臭美，你別想太多。"

"她說這是她的車。"

"隨便說說而已，你這么較真干什么？"

"這不是較真的問題。她這樣發朋友圈，別人會以為這車是她的。"

"那又怎么樣？反正你們又不認識同一批人。"

沈夢瑤感覺心里堵著什么東西。她發現自己和丈夫的想法越來越不一樣。

一周后，她又看見趙峻雅發朋友圈。這次是在一個高檔餐廳門口，白色奧迪停在餐廳門前。

配文："今天和朋友聚餐，開我的小白出來透透氣。"

評論里有人問："峻雅，這車多少錢買的？"

趙峻雅回復："三十多萬吧，不算太貴。"

又有人問："什么時候買的？"

回復："剛買不久，還在磨合期。"

沈夢瑤看著這些對話，氣得手都在抖。

她給趙峻雅發微信："峻雅，你為什么告訴別人這是你的車？"

過了很久，趙峻雅才回復："嫂子，你別介意。我就是為了面子，隨便說說。朋友們都知道我在找工作，如果說是借的車，多丟人啊。"

"可是這樣不好。"

"我知道不好。等我買了自己的車，就不會這樣說了。你再忍忍，我很快就有工作了。"

沈夢瑤看著這條回復，心里五味雜陳。

又過了一個月，沈夢瑤實在忍不了了，直接給趙峻雅打電話。

"峻雅，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樣了？車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現在這個工作挺忙的，每天都要見客戶，沒車真的不方便。"

"那你自己買一輛。"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

"嫂子，你這話說得有點重了。我剛工作哪來那么多錢買車？再說咱們是一家人，你這么計較干什么？"

沈夢瑤被她的語氣驚到了。什么時候輪到她來指責自己了？

"峻雅，這車是我的陪嫁。"

"我知道啊，我又沒說是我的。我就是暫時借用一下，等我有錢了自然會還。"

"那要到什么時候？"

"這誰說得準？買車是大事，總得攢夠錢吧。現在房價這么高，我還要考慮買房子的事情。車子只能往后放放了。"

沈夢瑤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短時間內不會還車了。

"峻雅，我需要用車。"

"你不是一直坐地鐵嗎？已經習慣了吧。再說地鐵也挺方便的，又不堵車。"

沈夢瑤掛了電話，手都在發抖。

晚上趙峻豪回來，她把情況告訴了他。

"你妹妹的意思是什么時候有錢了什么時候還？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她不容易，你理解一下。"趙峻豪脫下西裝外套，"再說車放著也是放著，她用用怎么了？"

"那是我的車。"

"你的車就是我的車，我的妹妹用我們的車，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叫你的妹妹用我們的車？那是我爸媽給我的陪嫁。"

"結婚了還分你我？夫妻共同財產懂不懂？"

沈夢瑤看著丈夫，感覺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趙峻豪，那車是在我名下的，法律上就是我的財產。"

"你還跟我講法律？"趙峻豪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我們是夫妻，不是仇人。"

"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夫妻，就應該站在我這邊。"

"我沒有不站在你這邊。我只是希望你能大度一點。"

那天晚上，他們第一次因為這輛車吵得很兇。

最后趙峻豪摔門而出，沈夢瑤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哭了很久。

半年過去了。

沈夢瑤已經習慣了坐地鐵。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

但有些事情讓她越來越不舒服。

比如趙峻雅的朋友圈。她幾乎每周都要發和車相關的內容。要么是自駕游，要么是去商場，要么是接朋友。

而且她越來越理直氣壯地稱那輛車為"我的車"。

有一次家庭聚餐，趙峻雅的同學也在。她當著大家的面說："我那輛奧迪開著真舒服，三十八萬買得值。"

沈夢瑤當時就愣了。三十八萬八是她父母買車的準確價格，她從來沒告訴過趙峻雅。趙峻雅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向趙峻豪，發現他正專心吃飯，好像沒聽見一樣。

"峻雅，你哪來三十八萬買車？"那個同學好奇地問。

"家里給的錢。"趙峻雅很自然地回答，"我爸媽說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

沈夢瑤終于忍不住了："峻雅，你在說什么？"

"嫂子，怎么了？"趙峻雅一臉無辜。

"那輛車......"

"夢瑤，吃菜。"趙峻豪夾了塊肉放到她碗里，"別說這些沒用的。"

沈夢瑤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那天回家后，她問趙峻豪："你聽見你妹妹說什么了嗎？"

"什么？"

"她說那輛車是她買的，是她爸媽給的錢。"

"她就是嘴上說說，維護一下面子。你何必當真？"

"可是她說得那么詳細，連價格都說對了。"

"可能是我告訴她的，我記不清了。"

沈夢瑤覺得趙峻豪在撒謊。但她沒有證據。

直到她在商場里親眼看見那一幕。

那天是周六，沈夢瑤去商場買衣服。在停車場里，她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白色奧迪里鉆出來。

是趙峻雅。

她身邊還有個男人，看起來比她大幾歲，穿得很正式，像是她的男朋友。

沈夢瑤下意識地躲在柱子后面。

"寶貝，這車真不錯。什么時候買的？"男人問。

"剛買不久，三十八萬八。"趙峻雅挽著男人的胳膊，"我爸媽說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

"你爸媽真疼你。我認識的女孩子里，能開這么好車的不多。"

"那當然了。我可是家里的寶貝女兒。"

沈夢瑤氣得渾身發抖。她拿出手機，遠遠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悄悄離開了。

晚上，她把照片給趙峻豪看。

"你妹妹告訴她男朋友這是她自己買的車，是她爸媽給的錢。"

趙峻豪看了看照片："可能是為了面子吧。女孩子談戀愛都希望給對方好印象。"

"所以她可以撒謊？可以用我的車去騙人？"

"夢瑤，你想太多了。峻雅就是嘴上說說，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知道什么？她現在完全把那車當成自己的了。"

"那又怎么樣？反正車還在，又沒丟。"

沈夢瑤不想再和丈夫爭論了。她發現無論她說什么，趙峻豪都會替他妹妹辯護。

第二天，她直接給趙峻雅發了微信。

"峻雅，我需要用車了。你把車還給我吧。"

過了兩個小時，趙峻雅才回復："嫂子，你怎么突然要車了？不是一直都坐地鐵嗎？習慣了就好了呀。"

沈夢瑤看著這條消息，氣得發抖。什么叫"習慣了就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字："因為那是我的車。"

"我知道啊。可是我現在真的離不開車。工作需要啊。要不這樣，你急用的時候跟我說，我可以借給你開一天。"

沈夢瑤看著這條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借給自己開一天？

她直接打電話過去。

"趙峻雅，你什么意思？你借給我開一天？"

"嫂子，你別這么大聲。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商量著用啊。"

"那是我的車，不是你的。"

"我知道是你的車。可是我現在用習慣了，你總不能讓我突然沒車開吧？"

"為什么不能？那本來就是我的車。"

"嫂子，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我們是一家人，你這么斤斤計較干什么？"

電話里的聲音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開始借車時的小心翼翼，反而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委屈。

"趙峻雅，請你明天把車鑰匙還給我。"

"嫂子，你這樣不太好吧。我現在工作這么忙，每天都要見客戶。沒有車我怎么辦？"

"那不是我的問題。"

"怎么不是你的問題？我是你小姑子，你不幫我誰幫我？"

沈夢瑤被她的邏輯驚到了："我幫你還有個限度。不能永遠幫下去。"

"誰說要永遠？等我買了自己的車，自然會還給你。"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快了快了。我現在工資還可以，再攢幾年就能買了。"

"幾年？"

"也不用幾年。兩三年差不多了。"

沈夢瑤掛了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三年？她要等兩三年才能要回自己的車？

04

又過了幾個月，沈夢瑤徹底忍不了了。

這天是趙峻豪的生日，全家人在婆婆家聚餐。趙峻雅也在。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聊天。趙峻雅在玩手機，時不時笑一下。

"峻雅在看什么這么開心？"婆婆問。

"我朋友發的搞笑視頻。"趙峻雅舉起手機，"這個博主特別有意思。"

沈夢瑤瞥了一眼，發現她在看汽車評測視頻。

"峻雅還關注汽車？"

"當然啦，我現在是有車一族了。得多了解一些汽車知識。"趙峻雅很自然地說，"我正在研究要不要給我的車做個保養。"

沈夢瑤的心一沉："你的車？"

"就是那輛奧迪啊。開了這么久，該保養了。"

"峻雅。"沈夢瑤的聲音有些冷，"那不是你的車。"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趙峻雅抬起頭，看著她："嫂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輛車不是你的，是我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開了這么久，也算是我的車了吧？"

沈夢瑤被她的邏輯驚呆了："什么叫開了這么久就算是你的？"

"嫂子，你別這么認真嘛。咱們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峻雅，你借我車子已經快一年了。我希望你能把車還給我。"

趙峻雅放下手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嫂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用你的車怎么了？我又沒有弄壞。"

"問題不是弄沒弄壞，而是那是我的車。我有權利要回來。"

"你要車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坐地鐵嗎？已經習慣了啊。"

"我要車還需要理由嗎？"

趙峻雅看了看在座的家人，然后笑了。

"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什么誤會？"

趙峻雅站起來，走到自己的包前，拿出一本證件。

"那輛車現在是我的了。"

她把證件拍在茶幾上。

沈夢瑤拿起來一看，是行駛證。上面的所有人姓名欄寫著：趙峻雅。

"這不可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過戶需要我的身份證和簽字。我從來沒有同意過戶。"

"需要啊。"趙峻雅笑得很得意，"你不記得了嗎？三個月前你簽過字的。"

"我什么時候簽過字？"

"就是那天你來家里吃飯，我說有些文件需要你簽字，你不是簽了嗎？"

沈夢瑤想起來了。那天趙峻雅確實拿了一疊文件讓她簽，說是什么保險的事情。她當時在廚房幫忙做飯，沒仔細看就簽了。

"你騙我。你說的是保險文件。"

"我怎么騙你了？我只是說是文件，又沒說是什么文件。"趙峻雅一臉無辜，"而且是你自己要簽的，我又沒強迫你。"

"我是因為相信你才簽的。"

"那是你太天真了。"趙峻雅坐回沙發，"再說當初你答應借車給我的時候，也沒說什么時候要還啊。我就理解為你送給我了。"

婆婆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峻雅，你這樣做不對。那是夢瑤的陪嫁。"

"媽，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的。"趙峻雅理直氣壯地說，"嫂子這一年不是過得好好的嗎？她又不是沒有腿，坐地鐵怎么了？"

"可是那畢竟是人家的車。"

"現在是我的車了。法律上都是我的名字。"趙峻雅指著行駛證，"不信你們看。"

沈夢瑤看向趙峻豪，希望他能說句話。

趙峻豪沉默了很久，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最后他開口了："夢瑤，要不就這樣吧。車子給峻雅開，我們以后攢錢再買一輛。"

沈夢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么僵？峻雅現在工作需要車，我們讓讓她不是應該的嗎？"

"那是我的陪嫁。"

"我知道。可是峻雅也是我妹妹。家人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趙峻豪看著沈夢瑤，"你總不能讓我在老婆和妹妹之間選一個吧？"

"為什么不能？她偷了我的車，你應該支持我要回來。"

"什么叫偷？她是借用。現在過戶了，就是合法的。"

"合法？她騙取我的簽名，這叫合法？"

趙峻雅在旁邊假裝勸和："哥哥，你別這么說。嫂子如果真的不愿意，我可以考慮......"

"考慮什么？"沈夢瑤打斷她。

"考慮以后每個月給你一些使用費。比如500塊錢，當做租金。"

沈夢瑤氣得說不出話來。500塊錢租一輛三十八萬八的奧迪？

"不用你假惺惺的。"她站起來，"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應該讓，那我沒什么好說的。"

沈夢瑤看著眼前這對兄妹，緩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從容地拿出手機撥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