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打算和歐陽離婚了。” 思索再三我還是打算和我媽坦白這件事。 我撫上衣料包裹住的隱隱作痛的皮膚,他很聰明,知道怎樣打我才不會留下傷痕。 “你矯情什么?歐陽這么好的人,你打著燈籠去找啊!” 我媽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你看看你現在吃的穿的,誰家不比你好?歐陽那么上進那么疼你,你就知足吧。” 我痛苦地搖頭,蓄滿淚水的眼眶求助般看向媽媽。 那個男人,是魔鬼…
我和歐陽志強是因為一次意外認識的。
當時我剛來城里打工攢錢,城里的一切讓我十分憧憬向往,我能吃苦,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
可由于經驗不足,加上一連打了好幾份工,我不小心將餐食撒在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客人身上。
那個男人就是歐陽志強。
我主動提出會賠給他一件衣服。
“沒事,到時候你請我吃頓飯就好了。”他當時是這樣說的。
后來才知道,那件西服是天價,當時的我是賠不起的,一來二去我對歐陽志強產生了感情,沒想到的是,他先表白了。
我認為這是命運的眷顧,我的好日子總算是要來了。
結婚后,他讓我辭去了那些兼職的工作。
“遇到我之前你辛苦了,以后就在家里享福,我來照顧你。”歐陽志強這樣和我說。
彼時的我看著墻上掛著的巨大婚紗照,坐在豪華高奢的別墅內,徹底地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蠱惑。
我就這樣和他進了家門,幻想著我闊太太的生活就此開始。
“淑云,這個飯怎么是糊的?”他翻了翻糊得焦黑的米粒,臉上明顯不悅的神情讓我心猛地一慌。
“我…我不會用那個。”
我是從農村出來的,許多智能的東西我沒用過甚至沒聽過。
“不會學嗎?這個還需要我教你是嗎?”歐陽志強語氣強硬,可神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溫和。
我不由得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恐懼。
“我們可以請個阿姨…我真的不會用那些…”
“沒必要。”他冷漠地打斷了我。
想起結婚前的種種甜言蜜語,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陌生的語氣和我說話。
“志強你是不是累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面前這個眼中早已沒有昔日熱情的男子,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妻子。
而是他豪華大別墅的一個保姆。
“我很好。沒關系的淑云,你是農村來的,沒有見過很正常,我們可以學學是吧,慢慢地去掉身上的窮酸味。”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目光里滿是鄙夷和不屑。
我雖心中不舒服,卻還是在他的目光下點了點頭,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自那以后,我感覺我和他之間什么東西已經變了。
我在他面前變得十分別扭,每次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我會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給他端茶倒水。
甚至有一天他帶朋友來到家里看到正在拖地的我,我熱情地同他們打招呼,等到他們問歐陽志強我是誰是時,他風輕云淡地說我是這個家庭的保姆。
我沒說什么,只是照例打掃著別墅的衛生。
等到客人全部走了的時候,他才站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淑云,你要體諒我,最近是晉升的關鍵時期,我得在領導面前留下好印象。”
“我知道,沒關系。”我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心中在問自己:我是什么拿不出手的東西嗎?
“明天有個飯局,我就不回來了。”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手也不停地擦著手中的碗,心中十分心酸。
第二天晚上我在臥室整理床鋪的時候,接到了朋友小蕓的電話。
“姐夫在家嗎?我怎么看到他和一個女的進酒店了?”小蕓是和我一起在城里打工的同村姐妹,她如今在酒店前臺工作。
聽到這個消息我如五雷轟頂般,不可置信地問小蕓:“你確定是你姐夫?”
“千真萬確。你不是給我看過他的照片嗎,那個就是他。”小蕓我是信得過的。
我眼前一花差點站不穩跪坐在地上,看到小蕓把照片發過來的那一刻,歐陽志強摟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親密地上了樓,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晚我一晚上都沒睡,直到第二天他回到家,我還希望他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看到照片的他面色一變:“你監視我?照片哪來的?”
“歐陽志強我要和你離婚。”我嗓子都哭啞了,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做出這種事。
“別,淑云你聽我解釋,她是我們老板的女兒,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拿她當親妹妹看呢。”
他溫和地安撫著我,我的內心動搖了。
“而且,她在國外都這樣,見人親臉摟腰的,都是禮貌的舉動,你從農村來的沒有見過也是正常不過的。”
話雖是這么說,可我還是覺得哪里十分不對。
“你才到城里來不久,很多事情還是要講規則的,要不是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被別人騙了。”
他繼續在我耳邊說著。
我稀里糊涂地附和著他,看著外表溫和無害的他,我只覺得,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會害我呢?
后來我才發現,我當時真的是太幼稚了。
“志強,你和誰聊天呢?”
那天晚上我靠在他身邊,他不著痕跡地往身邊挪了一點,有意拉開和我的距離。
“和客戶聊。”他眼神盯著屏幕,絲毫沒有看我一眼。
“和客戶聊那你為什么要說‘我想你了’?”我試圖看清那屏幕上的內容,結果手機被他關機了。
“這只是一種拉近關系的方式,別瞎想。”他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每次看到他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他生氣了。
我不好再問下去,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每次說到這個,我總感覺我和他之間隔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還有,你這個月怎么花了一千多?你買什么了?”還沒等我再說什么,他突然嚴肅地問我。
我這個月也沒有買什么啊,添置了一點日常用品,因為他不經常在家就連平時買菜也是挑最便宜的買。
“我還以為你從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出來能節約點呢。”他冷笑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的自尊心徹底土崩瓦解。
我無論做什么,穿什么衣服,在他面前我好像只有‘鄉下女人’這一種標簽。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晚上,我忙著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進衣柜里,床頭柜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很難忽視。
我偷偷瞥了一眼在衛生間的歐陽志強,想著夫妻關系看個手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曾想,手機里那一條條他和別的女人不堪入目的曖昧消息令我雙手顫抖,心痛欲裂。
“誰讓你看我手機的?”他突然的怒吼把我嚇了一跳,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好幾片。
“敗家娘們!”他突然變了臉,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猛地拖了過去,他死死地拽著我的頭發。
我拼命地拍打著他的手讓他松開,不料他將我拖到了一間黑漆漆的我從來沒在別墅見過的房間。
還不等我說話,丈夫的鞭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雖是從農村出生,可父母待我很好,就是第一任老公也不曾對我這樣施暴。
我努力看向歐陽志強,試圖向他求饒,卻發現如今的他面目可憎,與結婚前溫潤謙遜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瞬間我懷疑他和結婚前的他是不是一個人。
“還看不看我手機了?老子出去干什么要你個娘們來使喚,我看你聽不聽話。”
我痛苦地試圖躲避那些落在我身上的鞭子,止不住地哀嚎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早已失去了知覺。
直到他累了,這場家暴才就此收手。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他拽著頭發教訓:“你也一把年紀了,我娶你就知足吧,你這樣的在社會上能干什么?能活到幾時?”
我喊不出聲音,想反駁這個對我施暴的男人,可偏偏我沒理由沒有靠山,成為我反駁他的底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歐陽志強不在我面前裝君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熱衷于家暴的魔鬼。
可偏偏他十分懂教訓人的手段,鞭子落在身上能感覺到痛,卻也找不到傷疤和流血。
我想離婚,想擺脫這個男人。
可連續心理和身體的折磨早已讓我變得麻木,可能我就是他口中那個無能的社會底層…
我原本以為我的生活就這樣黑暗地過下去,可直到一天,有一個女人突然來訪。
“您是?”大門之外,是一個十分靚麗的女人,我們疑惑地看向彼此。
“我是歐陽志強的妹妹歐陽志慧,請問您是…?”志慧眼中閃著自信的光,我一時間不敢和她對視,思考幾番還是向她介紹了自己。
“我是志強的老婆。”我的聲音細如蚊吶,“他還沒回家,進來坐吧。”
我將她帶進了屋子里,想著我好像從來就不知道他的家庭,就連結婚酒席也沒有辦只草草地領了證。
“嫂子你…沒事,你忙,別管我,我和我哥說幾句話就走。”
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對我的同情,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志慧是看出來了,我和歐陽志強的前任妻子很像,只是那時我已經在他家做了快一年的“免費保姆”。
“他從來沒和我說過,居然還有一個這么小的妹妹。”幾番交談,熟絡過后我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妹妹親昵起來了。
“嫂子,我不小了,算上幾個月后我過生日,今年有35了。”她笑道。
“啊?你已經三十多歲了?”真是看不出來。
我看著面前這位看起來年輕漂亮,滿腹文雅的妹妹。
再想想自己如今不僅需要靠著夫家才能活著,還要面對歐陽志強突然的打罵,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
“怎么了?”見我哭,志慧忙詢問我原因。
“妹妹啊,你是不知道,我在這個家里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我委屈地將這段時間歐陽志強的轉變和她說了。
志慧見我哭得稀里嘩啦的,不時給我遞上幾張紙,表示她懂得我的難過。
“其實我哥就是這樣偏執的一個人,也可能是父母那輩的影響,導致他做很多事情都變得極端。”
“我很早就離開了家,所以這幾年也不知道他離婚了。”
我平靜地聽著志慧的言語。
我知道歐陽志強有前妻,也沒有去在意這件事情,因為我也是二婚。
“嫂子,我不想瞞著你。你和她真的太像了,我在門口的時候都恍惚了好久。”志慧猶豫半晌才同我說。
說完她翻出來幾年前拍的全家福,上面他身旁站著一位笑意盈盈的女人,和我的確有幾分相似。
那一瞬間我心如刀割,原本我以為我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我好,愛我的人。
卻不曾想過他一直在透過我的身影在看別人。
我居然還想過有一天他會改變,會變回結婚前那個疼我愛我的歐陽志強。
“其實婚姻里大多數男人都這樣,娶到手了之后就不知道珍惜,結婚前說了那么多甜言蜜語,到最后還是辜負了對方的真心。”志慧看著我心疼地搖了搖頭。
那既然這樣我還有什么留戀呢?
“我要離婚,可是離了婚之后我能得到什么,我這樣年紀大的人出去找工作也不會有人招我。”
我的身體和心理早已經被他摧殘得七零八落。
“怎么會沒有。離婚后你可以得到自由,你也不用再受他的欺負了。 ”志慧將我彎著的身體扳直,語重心長地和我說,“離開我哥,出去無論是怎么樣都是好的。”
我看著志慧眼中看向我時閃著希望的光,多年的壓迫似乎在那一刻就松動了。
我呼吸急促地抓著她的手,“你幫幫我…他每次打我都很仔細沒留下痕跡,他從來就不放過我…”
我語速十分迅速,激動地抓著面前的救命稻草。
這時門開了,我知道是歐陽志強回來了,心中猛得一驚,求助地看向志慧。
“放心。”她安慰般地看著我,拍了拍我冰冷的手讓我不要害怕。
“你來了。”他進了客廳一臉平和地看著志慧,和這些天對我施暴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是一個人。
“這是我妹妹,瞧我忙得,忘記和你說了。”
他溫柔地和我解釋,可我卻聽得雞皮疙瘩起一地。
這個男人比笑面虎還要可怕。
如今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過去對我拳腳相向的歐陽志強…
我下意識地朝志慧身邊靠了些,余光瞥到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我明白,要不是志慧在這里,他早就將我拖到那黑屋子里去打一頓了。
“志慧你餓了吧,先坐會兒,讓你嫂子去給你炒兩個菜。”他笑呵呵地和志慧說,依舊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哥哥。
“不用了,我是來和你說,爸媽過幾天準備了一個家宴,你帶著嫂子一起過去吧。”志慧說著就挎起包朝外面走去。
“唉好好。”他一面應和妹妹,一面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明白,等志慧走了以后我免不了又要被打一頓,如今的我已經被他折磨到麻木了,既然他要打就讓他打吧。
“嫂子,我剛回來發現附近都變樣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唄。”
還好有她的掩護,我如獲新生般跟著妹妹出去,絲毫不管門內臉色黑到極點的歐陽志強。
“志慧啊,還好有你。”我眼中含著淚花,感激地看著她。
她一邊走一邊和我說:“嫂子,如果你要離婚的話,就必須拿到他家暴你的證據,這樣別人才能給你蓋離婚證的章子。”
我聽著志慧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是一個膽小的女人。
自從被他家暴以后,我在這個家里哪里還敢仰著頭走,更不要提反抗這種事情了。
一想到他多年的鞭打,身體許多地方依然痛著。
“你要想辦法,把這個裝在那屋子里,這樣警察就知道他家暴你了。”志慧拿著剛買的一個攝像頭對我說。
可是…看著那個能救我于水火的攝像頭,我此時感覺它就如燙手的山芋般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