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已化名處理
"爺爺,您這樣做對得起老二嗎?"大伯媳婦的聲音在壽宴上格外刺耳。
"閉嘴!"
爺爺猛地拍桌,八十歲的老人眼中閃著從未有過的怒火,"今天我必須把話說清楚!"
我爸依然低頭夾菜,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爺爺顫抖著站起身,掃視著滿堂賓客:"有些事,我藏了幾十年,今天必須說出來。"
話音剛落,連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午后,整個李家村都炸了鍋。
村委會主任李書記拿著一疊紅頭文件,挨家挨戶敲門通知。
老城區改造,李家村要拆遷了,按照政策,每戶都有不菲的補償款。
消息傳開后,村里人都在算賬。
有的人家能分到八十萬,有的能分到一百二十萬,差別主要看房屋面積和人口。
我爺爺家的老宅子是村里最大的四合院,足足有三百平米,按照補償標準,能拿到一百二十萬的巨款。
這在我們這個小縣城,足夠買兩套商品房了。
消息確認的當天晚上,我爸李建國特意買了一瓶好酒,要和爺爺好好商量一下這筆錢怎么花。
"爸,這錢您看怎么安排?要不咱先買套房子,您和我媽搬進去住?"我爸小心翼翼地問道。
爺爺端著酒杯,沉默了很久很久。
"建國啊,這錢我已經想好了。"爺爺放下酒杯,看著我爸,"全部給你大哥。"
我爸手里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爸,您說什么?"
"你聽清楚了,一百二十萬,全部給建華。"爺爺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媽在廚房聽見了,端著菜的手都在顫抖:"爸,這...這怎么能行?建國也是您兒子啊!"
"我的決定不會改變。"爺爺站起身,"明天我就去村委會辦手續。"
那一夜,我爸媽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爺爺真的去了村委會。
李書記還特意確認了好幾遍:"李大爺,您確定要把補償款全部寫在建華名下?"
"確定。"爺爺點點頭。
消息很快在村里傳開了。
李嬸子是第一個跑來我家的:"建國媳婦,你們就這么認了?一百二十萬啊!"
"是啊,換了我,非得跟老爺子拼命不可!"隔壁的王大娘也義憤填膺。
"建國這人太老實了,這樣下去要吃大虧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有同情的,有憤慨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最激動的要數我堂哥李軍了。
他下班回來聽說這事,直接沖到我家:"爸,您怎么能這樣?爺爺明擺著偏心!"
我爸正在院子里抽煙,聽見兒子的話,緩緩抬起頭:"小軍,別胡說。"
"我胡說?全村人都看著呢!您就不為我們想想?我馬上要結婚了,正缺錢買房!"李軍越說越激動。
"房子的事我會想辦法。"我爸掐滅煙頭,"但爺爺的決定,我們不能反對。"
"為什么不能反對?大伯他們家又不缺錢!大伯在縣里有正式工作,堂弟在市里開公司,他們要這錢干什么?"
我爸沒有回答,起身進了屋。
李軍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要去找爺爺理論,被我媽死死拉住了:"小軍,聽你爸的話,別去鬧。"
"媽,您也糊涂了!這是多少錢您知道嗎?夠我們全家用一輩子的!"
但不管家人怎么勸,我爸就是不松口。
他只說了一句話:"爺爺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村里的議論越來越激烈。
有人說爺爺老糊涂了,有人說我爸太窩囊,還有人說這里面肯定有內情。
茶館里,幾個老頭聚在一起議論:
"這李老頭到底怎么想的?建國對他這么孝順,一分錢不給?"
"就是,建國這些年照顧老兩口,大事小事都是他在跑腿。"
"建華呢?一年到頭回來幾次?"
"人家是縣里的干部,忙得很。"
"忙個屁!就是看不起咱們村里人!"
爭論到最后,幾個老頭險些打起來。
三天后,大伯李建華回來了。
他開著新買的轎車,穿著筆挺的西裝,在村口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建華啊,聽說老爺子把拆遷款都給你了?"
"建華,你弟弟可是個好人,你要記著他的恩情啊。"
大伯笑得很燦爛:"鄉親們放心,我是做哥哥的,不會虧待弟弟的。"
說是這么說,但大伯接下來的行為讓全村人都看傻了眼。
他當天下午就找到了爺爺,兩人在屋里密談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的時候,大伯紅光滿面,爺爺的臉色卻有些復雜。
當晚,大伯請了村里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吃飯。
飯桌上他意氣風發地說:"這次拆遷,我們家分到的錢,我打算在縣城買套大房子,讓爸媽享享福。"
"那建國呢?"有人問道。
"建國?"
大伯端起酒杯,"他有手有腳的,自己會想辦法。再說了,爸媽跟著我住,他不是正好省心了嗎?"
這話傳到我爸耳朵里,我媽氣得要去找大伯理論,被我爸攔住了。
"人家說得沒錯,"我爸苦笑著說,"爸媽跟著大哥,確實能過得更好。"
"建國,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媽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咱們老實人就該被人欺負嗎?"
我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一個星期后,大伯開始頻繁出入縣城,看房子、選地段,忙得不亦樂乎。
每次回村,他都要在村口的小賣部停留,跟村民們炫耀自己看中的房子有多好,裝修要花多少錢。
"三室兩廳,一百三十平米,在縣城最好的地段。"
大伯掏出手機,給村民們看照片,"裝修完至少要二十萬,不過我們家不差這點錢。"
聽到這些話的村民,看我爸的眼神都變了。
有同情的,有惋惜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李嬸子偷偷跟我媽說:"你們家建國這人太實在了,實在得有點傻。"
王大娘更直接:"建國媳婦,你們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大伯拿走所有的錢?"
面對這些議論,我媽總是苦笑著搖頭,然后轉移話題。
村里的孩子們也開始議論這件事。我侄女李小雨才十歲,有一天回家哭著問我媽。
"奶奶,同學們都說我爺爺偏心,只疼大爺爺不疼爺爺,是真的嗎?"
我媽抱著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最讓人意外的是我爸的反應。
面對這些質疑和議論,他從來不解釋,也不抱怨,甚至還主動幫大伯搬東西、跑腿辦事。
有一次,大伯要去縣城辦房產證,找不到人陪同,我爸二話不說就請了假,開車陪他去了。
回來的路上,大伯略帶炫耀地說:"建國啊,等房子裝修好了,你們一家也可以去坐坐。"
"好的,大哥。"我爸笑得很真誠。
這個反應讓村民們更加不理解了。
"建國這人到底怎么想的?"
"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還是說他知道什么內情?"
各種猜測在村里流傳,但我爸始終保持沉默。
02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伯家的新房子裝修完工了。
他特意在村里辦了喬遷宴,邀請了不少人參加。
那天,大伯穿著新買的名牌衣服,在新房子里意氣風發地接待客人。
房子確實漂亮,客廳寬敞明亮,家具都是最新款的。
"各位鄉親,感謝大家的支持。"
大伯舉起酒杯,"從今天開始我爸媽就住在這里了,有什么事大家可以來找我。"
客人們紛紛恭維,說他孝順,說老人有福氣。
唯獨我爸一家沒有參加。
"爸,大伯邀請咱們了,咱們不去不太好吧?"我堂哥李軍忍不住問道。
"不去了。"我爸擺擺手,"咱們在家包餃子吃。"
"可是爺爺奶奶都在那邊..."
"他們高興就好。"我爸的語氣很平靜。
那天晚上,爺爺奶奶確實搬進了大伯的新房子。
從此,老宅子就只剩下我爸一家三口了。
村民們議論得更厲害了:
"這下好了,建國不但一分錢沒拿到,連爸媽都被大哥帶走了。"
"建國這人啊,太老實了,老實得讓人心疼。"
"換了我,早就鬧翻天了。"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接下來的兩個月里,我爸幾乎每天都要去大伯家看望爺爺奶奶。
有時候買點水果,有時候買點營養品,有時候就是單純地陪老人聊天。
大伯媳婦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有一次,她當著村民的面說:"建國,你這樣天天來,我們不太方便,老人家需要清靜。"
"沒關系,我就看看爸媽,馬上就走。"我爸依然笑著回答。
"可是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房子是新裝修的,人來人往的不太好。"
這話說得很難聽,圍觀的村民都聽出了逐客的意思。
李嬸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建華媳婦,那可是建國的親爸親媽!"
"我知道啊,但是現在老人跟著我們住,我們有照顧的責任。"大伯媳婦理直氣壯地說。
這次沖突鬧得很大,傳遍了整個村子,村民們對大伯一家的看法開始轉變:
"有錢了就變臉,這種人不能深交。"
"建華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錢這個東西真害人,親兄弟都能翻臉。"
但我爸依然沒有任何抱怨。
他對村民們說:"大嫂說得對,老人確實需要清靜。我以后少去打擾。"
從那以后,我爸去大伯家的次數確實減少了,但每個星期還是會去一兩次,每次都帶著禮品。
村民們看在眼里,感動在心里。
"建國這人品格真是沒得說。"
"換了別人,早就恨死了。"
"老李頭到底怎么想的,這么好的兒子不要,偏偏要那個白眼狼。"
這些議論傳到爺爺耳朵里,老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一天,爺爺主動來到了老宅子。
他走進院子,看著我爸在修理自行車,沉默了很久。
"建國。"爺爺開口了。
"爸,您怎么來了?快坐。"我爸連忙放下工具。
"你恨我嗎?"爺爺問得很直接。
我爸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我為什么要恨您?"
"一百二十萬,我一分都沒給你。"
"那是您的錢,您想給誰就給誰。"我爸的回答依然很平靜。
爺爺看著我爸,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建國,你是個好孩子。"
"我只是做了兒子應該做的事。"
爺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老宅子,嘆了一口氣。
這次談話讓村民們更加困惑了。
如果說爺爺偏心,為什么他會主動來看我爸?如果說他不偏心,為什么要把所有的錢都給大伯?
謎團越來越多,但答案卻越來越遠。
一個月后,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
大伯在縣城的朋友圈子里開始炫富。
他不但買了新房子,還買了一輛二十多萬的轎車。
每天在朋友圈發照片,顯擺自己的新生活。
消息傳回村里,村民們炸了鍋:
"拆遷款才一百二十萬,他怎么能買房又買車?"
"肯定還有其他收入。"
"會不會是貪污了什么錢?"
"建華這些年在縣里工作,手腳干不干凈誰知道?"
流言蜚語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懷疑大伯是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了額外的錢財。
這些傳言傳到大伯耳朵里,他非常憤怒,專門回村澄清:
"我買車的錢是我這些年的積蓄,跟拆遷款沒關系!"
"那你積蓄怎么這么多?"有村民質疑。
"我在縣里工作這么多年,每個月工資四五千,攢點錢不正常嗎?"
"四五千的工資能攢二十萬?"
"你們懂什么!我還有獎金,還有其他收入!"
大伯越解釋越生氣,最后甩下一句話:"我做什么用不著你們管!"
這次沖突加劇了村民對大伯的不滿,原本一些中立的村民也開始同情我爸。
"建國真是太冤了。"
"這么老實的人,偏偏攤上這樣的哥哥。"
"老李頭也是昏了頭,分不清好壞。"
面對這些聲音,我爸依然保持沉默,但村民們能感覺到,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有一天晚上,李嬸子看見我爸一個人在院子里坐到很晚,抽了一包煙。
"建國,你別太難過了。"李嬸子忍不住過來勸慰。
"我沒有難過。"我爸搖搖頭。
"還說沒有,你看你這段時間瘦了多少?"
"可能是累的。"
李嬸子嘆了一口氣:"建國啊,你這人就是太善良了。善良得讓人心疼。"
我爸沒有回答,只是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
03
轉眼到了秋天,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村民們對這個家庭的看法。
爺爺突然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那天早上,爺爺在大伯家突然暈倒,送到縣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腦血栓,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費要十五萬。
大伯慌了。
雖然他手里有錢,但十五萬不是小數目,而且后續的治療費用還不知道要多少。
"要不咱們兄弟倆一人出一半?"大伯找到我爸商量。
"我出全部。"我爸毫不猶豫地說。
"全部?你哪來那么多錢?"
"我去借。"
我爸當天就開始四處借錢。
他找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向村里的放債人借了高利貸。
三天內,他湊齊了十五萬手術費。
村民們都震驚了:
"建國這是何苦呢?老爺子一分錢都沒給他,他還要借錢給老爺子治病?"
"這種人現在哪里找?"
"建華那個白眼狼,有錢不出,讓弟弟借高利貸?"
對大伯的批評聲越來越大,但我爸卻為大伯辯護:
"大哥工作忙,而且他已經負責照顧爸媽的日常生活了,醫藥費我來出很正常。"
手術很成功,爺爺住進了重癥監護室。
在醫院的那些日子里,我爸幾乎寸步不離。
他白天在醫院陪護,晚上就睡在病房外的走廊里。
大伯偶爾來看一眼,但很快就走了,理由是單位里有事要處理。
護士們都被我爸的孝心感動了:
"你爸真幸福,有你這樣的兒子。"
"不是每個老人都能遇到這么孝順的孩子。"
我爸總是謙虛地說:"這是應該的。"
一個星期后,爺爺蘇醒了。他看見我爸坐在床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建國,你怎么在這里?"
"爸,您醒了!"我爸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醫生說您恢復得很好。"
"手術費..."
"您別操心這些,錢的事我來處理。"
爺爺沉默了很久,然后問道:"建華呢?"
"大哥工作忙,他讓我代他照顧您。"
爺爺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爸每天都來醫院照顧爺爺。
他學會了給老人翻身、喂飯、按摩,護士們都夸他比專業護工還要細心。
大伯依然很少露面,偶爾來一次,也是待不了多久就走。
村民們的議論越來越激烈:
"建華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有了錢就不認爸媽了?"
"建國這樣的人不多了,真是個好人。"
這些話傳到大伯耳朵里,他很不高興,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有一天,大伯媳婦在醫院遇到了村里的李嬸子,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你們家建華怎么當兒子的?老爺子生病了,他都不來照顧?"李嬸子質問道。
"他工作忙!而且建國不是照顧得很好嗎?"大伯媳婦回擊。
"工作忙?忙得連親爸都不管了?"
"你懂什么?建國就應該多照顧老人,畢竟老人跟著我們住,他也省心了。"
"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拆遷款是你們拿的,照顧老人的責任也要建國承擔?"
"拆遷款是老爺子給我們的,又不是我們要的!"
"給你們的?老爺子為什么給你們?"
面對這個問題,大伯媳婦突然語塞了。
她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能說:"反正老爺子的決定,我們也管不了。"
這次爭吵被很多人聽見了,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病房樓。
護士們議論紛紛:
"這家人的關系真復雜。"
"看起來這個小兒子更孝順一些。"
"大兒子拿了錢,小兒子出力,這算什么事?"
面對這些議論,我爸總是保持沉默。但村民們能感覺到,他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
高利貸的利息每天都在增長,我爸的臉色越來越憔悴。
有一天,放債的人找到了醫院,當著很多人的面催債:
"李建國,你該還錢了!本金十五萬,加上利息,現在總共十八萬!"
"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爸低聲懇求。
"一個月?你拿什么還?你有房子有地嗎?"
"我...我想想辦法。"
"想辦法?你一個農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這樣,你把老房子抵押給我。"
這話說得很大聲,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家屬都聽見了,他們看我爸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有個好心的大爺忍不住說:"小伙子,你這是何苦呢?為了給老人治病,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老人是我爸,這是應該的。"我爸依然這樣回答。
"可是你還有家人要照顧啊!你妻子孩子怎么辦?"
我爸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這個場景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傳回村里后,村民們對我爸的敬佩更深了:
"建國這人真是太好了,好得讓人心疼。"
"這種人現在少見了。"
"他大哥呢?明明有錢,卻讓弟弟借高利貸?"
一個月后,爺爺康復出院了。
出院那天,我爸推著輪椅,大伯開著車,一家人回到了縣城的新房子。
在小區門口,爺爺突然讓大伯停車。
"建國,你過來。"爺爺叫住了我爸。
"爸,什么事?"
爺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這里面有十萬塊錢,你拿去還債。"
我爸愣住了:"爸,這..."
"拿著,這是我這些年的養老錢。"
"我不能要,您留著養老用。"
"我在建華家住著,用不著這些錢。"
爺爺的語氣很堅決,我爸推辭了半天,最后還是收下了。
這個場景讓圍觀的村民們更加困惑了:
如果爺爺真的偏心,為什么要給我爸錢?
如果爺爺不偏心,為什么當初要把拆遷款全給大伯?
謎團越來越深,但沒人能解開。
04
十月底的一個下午,爺爺突然回到了老宅子。
他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看著滿樹的黃葉,若有所思。
我爸下班回家,看見爺爺在院子里,有些意外:"爸,您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我想回來看看。"爺爺的聲音有些沙啞。
"您怎么沒讓大哥送您?"
"我自己坐車回來的。"
我爸趕緊去廚房忙活,準備做飯。
爺爺坐在院子里,看著兒子忙碌的身影,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
"建國。"爺爺突然開口。
"您說。"我爸停下手中的活。
"你后悔嗎?"
"后悔什么?"
"后悔沒有爭取拆遷款。"
我爸想了想,搖搖頭:"我不后悔。"
"為什么?"
"因為我相信您的決定是對的。"
爺爺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了一句讓我爸震驚的話:
"建國,其實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
"什么真相?"
"等我八十大壽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爺爺就起身回了大伯家,留下我爸一個人在院子里發呆。
真相?什么真相?
這句話在我爸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讓他夜不能寐。
十一月初,大伯開始籌備爺爺的八十大壽。
按照農村的習俗,八十大壽是個大日子,要大辦特辦。
大伯定了縣城最好的酒店,邀請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還請了村里的舞蹈隊來表演。
"這次爸的生日,我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大伯逢人便說,"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家多孝順。"
聽到這話,村民們心里都不是滋味:
"建華這是做給誰看呢?"
"真孝順的人不會這樣炫耀。"
"建國照顧老爺子的時候,怎么不見他出頭?"
但不管村民們怎么議論,大伯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
生日宴定在了十一月十五號,地點是縣城的天鵝湖大酒店。
邀請函發出去后,幾乎所有人都收到了。
除了親戚朋友,連村委會的干部、大伯單位的同事都被邀請了。
我爸也收到了邀請函,但他看著邀請函上的字,心情很復雜。
"咱們去嗎?"我媽問道。
"去,為什么不去?是爸的生日。"
"可是我總覺得這次生日宴會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
我媽的預感是對的。
生日宴的前一天晚上,爺爺特意來了一趟老宅子。
他看起來很緊張,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欲言又止。
"爸,您有什么話就說吧。"我爸看出了爺爺的心思。
"建國,明天的生日宴,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爺爺停下腳步看著我爸,"不管發生什么,你都要記住,我一直為你感到驕傲。"
這句話讓我爸更加困惑了,但爺爺沒有再說什么,匆匆離開了。
第二天,生日宴如期舉行。
天鵝湖大酒店的宴會廳里燈火通明,五十多桌客人濟濟一堂。
大伯穿著新買的西裝,滿面紅光地接待客人。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爸的八十大壽。"
大伯舉著話筒,意氣風發地說,"我爸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有我們這樣孝順的兒子。"
臺下響起了掌聲,但很多村民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爸一家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著菜。
八點整,正式的壽宴儀式開始了。
大伯請爺爺上臺,要給老人獻花、敬酒。
爺爺緩緩走上臺,接過話筒,環視著臺下的客人。
"今天是我的八十大壽,感謝大家來參加。"
爺爺的聲音有些顫抖,"八十年了,我經歷了很多事情,也埋藏了很多秘密。"
聽到"秘密"這個詞,臺下的客人都安靜下來。
"今天,在我八十歲生日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我決定把一個埋藏了幾十年的秘密說出來。"
大伯的臉色突然變了,他想要阻止爺爺,但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秘密關于我的兩個兒子,關于拆遷款的分配,關于很多人不理解的事情。"
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爸依然低頭吃菜,但他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
就在爺爺準備說出那個藏了幾十年的秘密時,大伯媳婦突然站起來大聲打斷:"爺爺,您這樣做對得起老二嗎?"
"閉嘴!"
爺爺猛地拍桌,八十歲的老人眼中閃著從未有過的怒火,"今天我必須把話說清楚!"
我爸依然低頭夾菜,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大伯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五十多桌客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臺上的一幕,就連服務員端菜的聲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