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癡傻公公叫了我十多年的二老婆,我一直沒在意。
直到他拿出一張保存得嶄新的照片,我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拍過結婚照。
照片上「雖無婚姻之實,但有白頭之約?!沟男∽肿屛铱葑徽?。
過去的三十年婚姻在我腦中飛速閃過。
種田供何傅川上大學,照顧公公、養育兒子……
我像個愚笨的陀螺,圍著這個家轉個不停。
這一晚我終于醒了,也終于想停了。
1.
癡傻公公叫了我十多年的二老婆,我一直沒在意。
直到他拿出一張保存得嶄新的照片,我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拍過結婚照。
照片上「雖無婚姻之實,但有白頭之約?!沟男∽肿屛铱葑徽?。
過去的三十年婚姻在我腦中飛速閃過。
種田供何傅川上大學,照顧公公、養育兒子……
我像個愚笨的陀螺,圍著這個家轉個不停。
這一晚我終于醒了,也終于想停了。
……
看見那張結婚照時,我正在做晚飯。
公公愛吃的雞腿沒有了,我只能給他炸點丸子。
他追在我屁股后面罵我虐待他,說我是賠錢貨,是何傅川的二老婆。
我嘆了口氣,沒在意。
他見我不理,拄著拐杖氣哄哄地進了屋,不一會兒就掏出一張照片。
我蹲在地上擇菜,那張照片被他扔在腳邊。
「上不了臺面的二老婆!」
我撿起那張照片,只看一眼,便心頭一顫。
照片被保存得很好,大紅色的背景依舊醒目。
照片的主角是一對男女。
他們在鏡頭前相擁而立,盡管已經不再年輕,卻笑得生氣盎然。
我抖著手翻過照片,薄薄的相片背面還印著一行小字。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筏,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攝于2014年10月1日,此證。」
粗糙紅腫的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
這是一張結婚照,我和何傅川沒拍過,但我認得出來。
他一身黑色西服,即使已過而立之年,但依舊俊朗儒雅。
而一旁穿著白色旗袍的女人也溫柔知性,兩人很是般配。
何傅川身上的西服還是我給他買的。
多年前為了省錢沒拍結婚照,手頭寬裕后,我提出和他去相館補拍一張,他以單位太忙為由拒絕了。
印象中這套西服他只穿過一次,當時我問他是不是要開會,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只說要去完成一個念了多年的愿望。
我記憶一向不好,但關于他的卻記得很牢。
我怔怔地蹲在地上,心臟像破了個大洞,生拉硬拽地疼。
「哭了、哭了,活該、活該……」
腿腳蹲到發麻,我卻沒有力氣站起來,任由淚水浸透蒼老的雙眼。
我和何傅川年少相識,嫁給他時我才18歲。
今年我已經48,卻比同齡人老上不少。
這些年來我打零工供他上大學,在家照顧他癡呆的爸爸,一個人拉扯兒子。
人生中最好的幾十年都給了他,到頭來他想共白頭的人卻不是我。
鍋里的粥溢了出來,混白的水濺在灶臺邊緣。
案板上是公公找雞腿打翻的蒜盅。
沙發上是何傅川昨晚扔下的臟衣服,手機里是兒子責怪我菜燒得不好,他女友生氣的幾條語音。
周圍的一切都亂糟糟的。
像極了我過去的人生。
我最好的30年啊,竟然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沒了。
這頓晚飯,我實在做不下去。
我扶著灶臺站起來,手里攥著這張照片,獨自出了門。
天色陰沉,我坐在年輕時常來的江邊吹冷風。
手機鈴聲震天響,我一個都沒接。
在我眼淚流干的時候,身后響起了何傅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