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雅琳，你還愣著干什么？建宏都這樣了！"

海城市中心醫院心內科病房里，陳母指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沖著門口的方雅琳怒吼道。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心電監護儀發出有節奏的滴滴聲。

"媽，您別這樣說我姐。"方雅婷輕聲勸道，手里端著剛熬好的瘦肉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柜上，"姐姐每天上班這么累，還要來醫院看建宏哥。"

方雅琳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面無表情地走向病床。她穿著白色的醫院工作服，剛從醫院下班趕來，神情有些疲憊。

"雅琳，我想...想把主賬戶的錢轉一些給雅婷。"陳建宏虛弱地說道，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她一個人帶峻豪不容易。"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連心電監護儀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所有人都看向方雅琳，等待著她的反應。

"轉多少？"方雅琳的聲音平靜地問道，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六...六百萬。"陳建宏咬咬牙說出了這個數字，眼睛緊緊盯著妻子的臉。

"好。"

一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陳建宏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病痛，還是因為妻子這反常的痛快。

01

1998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海城市的梧桐花開得滿樹繁華。方雅琳和陳建宏就是在這個季節領的結婚證，兩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拍照時，方雅琳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笑容青澀而甜美。

那時候的方雅琳還不到25歲，剛從省醫學院畢業分配到海城市中心醫院工作。她個子不高，長相清秀，性格溫和，在同事眼里是個標準的乖乖女。陳建宏比她大三歲，高中畢業后就在汽修廠當學徒，手藝不錯但收入微薄，一個月也就掙個千把塊錢。

"雅琳，你真的想清楚了？"方雅琳的父親方主任坐在客廳里，皺著眉頭看著女兒，"陳家的條件你也知道，建宏雖然人不錯，但這門親事..."

"爸，我和建宏已經商量好了，我們要AA制。"方雅琳坐在父親對面，語氣堅定，"各自管各自的錢，家庭開支平攤，這樣誰也不會有負擔。"

方主任搖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想法總是這么奇怪。結婚過日子哪有分得這么清楚的？"

"爸，時代不同了。"方雅琳的母親李老師從廚房走出來，圍著圍裙，"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雅琳說得有道理。女人有經濟獨立才有尊嚴。"

陳建宏坐在一旁，有些拘謹地聽著未來岳父岳母的對話。他心里明白，方家看不上自己的出身，但雅琳愿意嫁給他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建宏，你怎么看？"方主任轉過頭問道。

"叔叔，我覺得雅琳說得對。"陳建宏誠懇地說道，"我現在收入不高，但我會努力的。AA制對我們都好，我不會拖累雅琳，雅琳也不用為我的事情擔心。"

婚禮辦得很簡單，在海城市一家普通的酒店里擺了十桌。方家的親朋好友來了不少，大多是醫院和學校的同事。陳家這邊人比較少，主要是陳母的一些老鄰居和陳建宏汽修廠的工友。

"建宏，以后要好好對雅琳。"陳母拉著兒子的手，眼里含著淚，"人家雅琳家條件這么好，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媽，我知道。"陳建宏點點頭，"我會好好努力，不會讓雅琳受委屈的。"

新婚的頭幾年，日子過得還算和睦。方雅琳在醫院工作，每個月有三千多的工資，在當時算是不錯的收入。陳建宏在汽修廠努力學技術，還經常加班接私活，雖然累但收入也在慢慢增加。

兩人按照約定實行AA制，各自的工資存在各自的賬戶里，房租、水電、買菜的錢就輪流出。方雅琳買衣服化妝品從不跟陳建宏要錢，陳建宏買煙酒或者工具也不用向妻子伸手。

"雅琳，今天菜場的魚特別新鮮，我買了一條鱸魚回來。"陳建宏下班回家，手里提著菜籃子，滿臉笑容。

"嗯，我去做。"方雅琳放下手里的雜志，起身走向廚房，"今天輪到你買菜了吧？"

"對，花了二十八塊。"陳建宏從錢包里掏出收據，"明天該你了。"

"知道了。"方雅琳接過收據，放進一個小盒子里。她有記賬的習慣，每個月都要把兩人的開支算得清清楚楚。

2005年，陳建宏用攢下的十萬塊錢在城東開了一家小汽修店。那是一間不到一百平米的門面房，除了陳建宏還雇了兩個師傅。生意剛開始不太好，但陳建宏手藝過硬，服務態度也好，慢慢有了固定客戶。

"雅琳，我想把店面擴大一點。"吃晚飯的時候，陳建宏跟妻子商量，"隔壁的門面要轉讓，我想盤下來。"

"需要多少錢？"方雅琳夾了一口青菜，語氣平淡。

"轉讓費八萬，加上裝修設備，大概要十五萬。"陳建宏有些緊張，"我現在只有五萬，想問問你..."

"不用問我。"方雅琳放下筷子，"我們說好的AA制，你的生意你自己做主。"

陳建宏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求。最后他找朋友借了十萬塊錢，把隔壁的門面盤了下來。

02

2008年，陳建宏的汽修店已經小有名氣，他又咬牙投資了三十萬，在汽配城租了三個鋪面做批發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收入也水漲船高，從最初的月入幾千到后來的月入幾萬。

但隨著陳建宏生意的發展，夫妻兩人的矛盾也開始顯現。陳建宏覺得妻子太清高，總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樣子。方雅琳則覺得丈夫發財后變得粗俗，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暴發戶的味道。

"雅琳，今天有個客戶請我喝酒，可能會晚點回來。"陳建宏換上一套新買的西裝，在鏡子前整理領帶。

"嗯。"方雅琳頭也不抬，繼續看她的電視劇。

"你就不問問是什么客戶嗎？"陳建宏有些不滿，"人家可是市里建材公司的老總，要跟我們長期合作的。"

"哦。"方雅琳終于抬起頭，"那你去吧。"

"你這什么態度？"陳建宏的火氣上來了，"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做生意，你在家連關心一下都不愿意？"

"我們不是AA制嗎？"方雅琳的語氣有些冷淡，"你的生意你的事，我不應該過問。"

"你..."陳建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類似的爭吵越來越多。陳建宏覺得妻子不關心自己的事業，不理解自己的辛苦。方雅琳則覺得丈夫越來越世俗，滿腦子都是錢，沒有以前的踏實了。

2012年的一個冬夜，兩人又因為一件小事吵了起來。

"雅琳，能不能不要在客廳里晾衣服？"陳建宏指著陽臺上晾的衣服，"家里來客人看到多不合適。"

"陽臺不是挺好的嗎？"方雅琳有些不解，"一直都是在那里晾的。"

"現在不一樣了，我的客戶都是有身份的人。"陳建宏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我哪里不注意形象了？"方雅琳的聲音提高了，"正常晾衣服有什么問題？"

"你就不能學學人家老板娘的樣子？"陳建宏越說越激動，"整天就知道上班下班，一點情趣都沒有。"

"我們AA制，各過各的生活。"方雅琳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睡在一個房間里。"

那天晚上，方雅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搬到了次臥。從那以后，兩人正式分房睡，表面上還是夫妻，實際上形同陌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雅琳的妹妹方雅婷的生活也開始出現問題。

方雅婷比姐姐小三歲，長相比方雅琳更加清秀，性格也更加溫柔。2001年她嫁給了建筑工人孫志強，一個看起來踏實可靠的男人。

"姐，志強說要在市區買房子。"2010年的一個周末，方雅婷帶著剛滿一歲的兒子小峻豪來看姐姐，"但是首付還差十萬，我想..."

"想借錢？"方雅琳抱著小峻豪，孩子白白胖胖很是可愛，"你們夫妻倆的收入應該夠還房貸吧？"

"夠是夠，就是首付差一點。"方雅婷有些難為情，"志強說了，等房子買了就把媽接過來一起住，這樣我上班也有人幫忙帶孩子。"

"這事你跟建宏說吧。"方雅琳把孩子遞還給妹妹，"我們AA制，大額支出要各自決定。"

方雅婷找到陳建宏，把情況一說，陳建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有什么難的，十萬塊錢而已。雅婷，你和志強好好過日子，有困難就跟姐夫說。"

"建宏哥，真是太謝謝你了。"方雅婷眼圈紅了，"等我們有錢了一定還你。"

"說什么還不還的，都是一家人。"陳建宏擺擺手，"對了，這事就別跟你姐說了，免得她計較。"

03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流涌動。夫妻兩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交流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直到2021年春天，方雅婷突然提出要離婚。

"姐，我和志強要離婚了。"方雅婷坐在方雅琳家的客廳里，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小峻豪已經12歲了，正在房間里寫作業，對父母的爭吵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為什么？"方雅琳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著妹妹憔悴的樣子。

"他賭博。"方雅婷抽泣著說道，"開始我以為只是和朋友打打小牌，沒想到后來越來越嚴重，網上賭博，一晚上能輸幾萬塊。"

"輸了多少？"

"二十多萬。"方雅婷的聲音顫抖著，"房子都抵押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陳建宏正好從外面回來，聽到這話也是一愣："志強怎么會賭博？我看他一直挺老實的。"

"人是會變的。"方雅婷苦笑著說道，"這兩年工地上活不多，他在家閑著，就開始在網上玩那些賭博游戲。我勸他戒掉，他答應得好好的，轉眼又開始玩。"

"那峻豪怎么辦？"陳建宏問道。

"跟著我。"方雅婷擦了擦眼淚，"我已經找好工作了，在商場賣化妝品，雖然錢不多，但夠我們母子倆生活的。"

方雅琳默默地聽著，偶爾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知道妹妹的性格，既然決定離婚，肯定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孫志強也沒有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方雅婷帶著小峻豪在市區租了一套小兩居室，開始了單身母親的生活。

"雅婷，有什么困難就跟姐夫說。"陳建宏把方雅婷送到新租的房子，看著簡陋的家具，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

"建宏哥，真是太麻煩你了。"方雅婷感激地說道，"等我穩定下來，一定把之前借的錢還給你。"

"別說這些見外的話。"陳建宏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從那以后，方雅婷確實經常遇到各種困難。小峻豪上中學需要交擇校費，母子倆生病住院，房租漲價交不起...每次有困難，她都會給陳建宏打電話。

"建宏哥，實在不好意思又麻煩您。"電話里，方雅婷的聲音有些哽咽，"峻豪要報數學補習班，一個學期三千塊，我這個月業績不好，手頭有點緊..."

"這有什么，我馬上給你轉過去。"陳建宏二話不說，"孩子的教育不能耽誤，需要多少跟姐夫說。"

"三千就夠了，真是太謝謝建宏哥了。"

"咱們是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

這樣的電話越來越頻繁，幾乎每個月都有一兩次。陳建宏從來不拒絕，每次都是痛快地轉賬。有時候方雅婷沒開口，他還會主動問需不需要幫助。

方雅琳對丈夫幫助妹妹的事情倒也不反對。每次陳建宏說要給方雅婷轉錢，她都會點點頭說"行，你看著辦吧"，然后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陳母對方雅婷也越來越喜歡："雅婷這孩子真是懂事，知道感恩。過年過節總是買東西來看我，比有些人貼心多了。"

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方雅琳通常會禮貌地笑笑，然后找借口去廚房忙活。

04

2023年11月15日，這個日子注定要被陳建宏深深記住。

那天下午，他正在汽配城的倉庫里清點貨物，準備做年底的盤點。突然，一陣劇烈的胸痛襲來，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放了一塊燒紅的鐵。他努力想要呼喊，但聲音卡在嗓子里發不出來，整個人癱軟在貨架之間。

"老板！老板！"員工小劉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陳建宏，趕緊撥打了120。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給陳建宏做了緊急處理，然后火速送往海城市中心醫院。巧的是，這正是方雅琳工作的醫院。

"急性心肌梗塞，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即手術。"急診科醫生看了心電圖和化驗單，神情嚴肅。

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主刀醫生是心內科的權威專家。方雅琳因為是醫院員工又是家屬，醫生允許她在手術室外等候。

"雅琳，建宏怎么樣了？"方雅婷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身后跟著小峻豪，"醫生怎么說？"

"還在手術。"方雅琳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擔心，"醫生說是急性心梗，比較嚴重。"

"怎么會這樣？"方雅婷眼圈紅了，"建宏哥平時身體不是挺好的嗎？"

"醫生說可能是平時工作壓力大，加上應酬多，血管負擔重。"方雅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

陳母也趕到了醫院，老太太一邊哭一邊念叨："我就說建宏這些年太累了，整天忙生意，連個好好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晚上十點，手術終于結束了。主刀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血管疏通了，但心肌受損比較嚴重，需要長期靜養。"

"醫生，我建宏哥以后會怎么樣？"方雅婷緊張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看后期恢復情況。"醫生看了看方雅琳，"不過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病很容易復發，以后生活要非常注意。"

陳建宏被推進了ICU，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他渾身插滿了管子，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建宏哥..."方雅婷看著病床上的人，眼淚止不住地流。

方雅琳也透過玻璃看著丈夫，眼神中有一絲擔憂，雖然兩人關系冷淡，但畢竟是夫妻一場。

三天后，陳建宏轉入了普通病房。他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身體還很虛弱，說話都沒有什么力氣。

"建宏哥，您醒了。"方雅婷守在病床邊，眼睛紅腫，顯然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您感覺怎么樣？"

"還...還好。"陳建宏虛弱地說道，"雅婷，這幾天辛苦你了。"

"您別這么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方雅婷輕聲說道，"我給您熬了小米粥，您先喝一點。"

方雅琳每天下班后會來病房，問問醫生病情，陪坐一會兒。但因為工作忙，通常待不了太久。

"雅琳工作忙，我理解。"陳建宏對方雅婷說道，語氣還算平和。

陳母住在醫院里陪兒子，看到方雅婷這么用心照顧，心里很感動："還是雅婷有良心啊，這些年沒白疼她。"

護士們偶爾也會議論："這個妻子工作確實忙，不過小姨子倒是很用心照顧。"

"聽說他們夫妻關系一般，分房住很多年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建宏心里對比強烈。看著每天悉心照顧自己的方雅婷，再看看雖然也來看望但總是匆匆忙忙的妻子，他開始重新審視這25年的婚姻關系。

05

住院第十天，陳建宏的病情基本穩定了。醫生說只要注意調養，按時服藥，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這次生死經歷讓他對很多事情有了新的思考。

"雅婷，這次真的要謝謝你。"陳建宏握著方雅婷的手，語氣真誠，"我差點就沒命了，才看清楚誰是真心對我好的。"

"建宏哥，您別這么說。"方雅婷眼圈又紅了，"您對我們母子這么好，我照顧您是應該的。這些年要不是您，我和峻豪根本過不下去。"

"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我能幫就幫。"陳建宏看著方雅婷憔悴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倒是我這個做姐夫的，幫得還不夠。"

"建宏哥，您已經幫我們很多了。"方雅婷輕聲說道，"要不是您，峻豪連學都上不起。"

小峻豪坐在病床邊寫作業，聽到媽媽的話，抬起頭說道："舅舅，等我長大了一定報答您。"

"好孩子。"陳建宏摸了摸外甥的頭，"好好讀書，以后有出息了就是對舅舅最好的報答。"

陳母在旁邊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很感動："建宏，你看雅婷多懂事，峻豪也這么乖。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陳建宏知道母親在暗指方雅琳，心里的天平開始傾斜。

"媽，您別這么說。"方雅婷輕聲勸道，"姐姐有自己的工作，也會來看望的。"

"你還替她說話。"陳母搖搖頭，"你就是太善良了。"

"雅婷，你確實太善良了。"陳建宏嘆了口氣，"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天晚上，陳建宏失眠了。他躺在病床上，聽著走廊里護士的腳步聲，想著這些年的生活。

25年了，從當初的甜蜜到后來的冷漠，他和方雅琳之間似乎只剩下一紙結婚證的束縛。反倒是方雅婷，雖然不是親人，但比親人還要貼心。

"我這次住院想了很多。"第二天，陳建宏對方雅婷說道，"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我想做點什么。"

"建宏哥，您已經幫我們夠多了。"方雅婷搖搖頭，"我不能再麻煩您了。"

"不是麻煩，是我想做的。"陳建宏認真地說道，"我想把主賬戶的錢分一些給你，這樣你和峻豪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這...這怎么行？"方雅婷吃驚地看著他，"這是您和我姐的錢，我怎么能要？"

"你姐有正式工作，有退休金，不用擔心。"陳建宏的語氣很堅定，"而且我們AA制這么多年，各管各的錢，這個賬戶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可是..."

"沒有可是。"陳建宏打斷了她的話，"這些錢你拿著給峻豪上學用，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夫的心意。萬一我再有什么意外，也算是我對你們母子的補償。"

陳母在旁邊連連點頭："對，雅婷這么孝順，就應該得到回報。"

"媽，您別這么說我姐。"方雅婷還是替姐姐說話，但眼神里已經有了期待。

"我就是實話實說。"陳母哼了一聲。

陳建宏心意已決，但他知道這件事必須跟方雅琳說清楚。雖然是AA制，雖然關系冷淡，但這么大一筆錢，總要通知她一聲。

06

第二天上午，方雅琳像往常一樣下班后來到病房。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手里拿著一份化驗單，看起來剛從醫院的化驗科取回來。

"醫生說你的各項指標都在好轉。"方雅琳把化驗單遞給陳建宏，"按這個恢復速度，再過一周應該就能出院了。"

"嗯。"陳建宏接過化驗單，看了一眼就放在了床頭柜上，"雅琳，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方雅琳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語氣平常。

陳建宏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在旁邊寫作業的小峻豪，又看了看正在洗水果的方雅婷："我要把主賬戶的錢轉給雅婷一些。"

方雅琳手里的水杯停在半空中："什么？"

"六百萬。"陳建宏咬咬牙說出了這個數字。

"嘩啦"一聲，方雅琳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連小峻豪寫作業的沙沙聲都停止了。方雅婷手里的蘋果也掉在了地上。

"六百萬？！"方雅琳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你說什么？"

"雅婷這些年照顧我，比親女兒還要孝順。"陳建宏有些心虛，但還是堅持說道，"而且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這些錢給她，我心里踏實。"

"你瘋了嗎？"方雅琳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那是六百萬！不是六百塊！"

"我們不是AA制嗎？"陳建宏反駁道，"我的錢我自己決定怎么花。"

"可是...可是這是我們的家啊！"方雅琳的語氣中帶著憤怒和不敢置信，"你怎么能這樣做？"

陳母在旁邊補充道："雅婷這么孝順，理應得到回報。有些人享了這么多年福，也該知足了。"

"媽，您這話什么意思？"方雅琳轉向婆婆，眼神中有了怒火。

"我就是實話實說。"陳母毫不示弱，"你看看雅婷照顧建宏多用心，再看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工作很忙，我也有來看望！"方雅琳的聲音更高了。

"來是來了，但是態度呢？"陳建宏也有些激動，"你每次來就坐十分鐘就走，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方雅琳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婆婆，最后把目光轉向方雅婷："雅婷，你也這么想？"

"姐，我..."方雅婷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

"好。"方雅琳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你們都覺得我不好，那我還有什么可說的？"

"雅琳..."陳建宏看到妻子這個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忍。

"你確定要轉這六百萬？"方雅琳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但眼神中有種死灰一樣的東西。

"確定。"陳建宏點頭，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堅持。

方雅琳沉默了很久，最后坐回椅子上，語氣疲憊地說："那就轉吧。反正你的錢你做主，我管不了。"

陳建宏沒想到方雅琳會這么快就妥協，心里有些意外，但還是拿起手機開始操作。

輸入密碼，選擇轉賬金額，確認收款人...每一個步驟都顯得那么慎重。

"叮咚"，轉賬成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

方雅琳剛走到病房門口，突然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方雅琳走回病床邊，從包里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這個給你。"

陳建宏疑惑地接過信封，感覺里面有厚厚的一疊東西："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方雅琳的聲音依然平淡，但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陳建宏顫抖著手打開信封，剛看到第一張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這怎么可能..."

"建宏哥，怎么了？"方雅婷著急地湊過來，"是什么東西？"

陳建宏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信封里的東西散落在床上。方雅婷撿起一張看了一眼，突然倒抽一口涼氣。

"媽，您也看看。"方雅琳把另一張紙遞給陳母。

陳母接過紙張，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雅琳，你這是什么意思？"陳建宏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25年了，我當然會有。"方雅琳露出了那個神秘的笑容，"現在你還覺得那六百萬轉得值嗎？"

心電監護儀開始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陳建宏的血壓和心率都在急劇上升。

"護士！快叫護士！"方雅婷大聲喊道。

"雅琳，你到底想干什么？"陳建宏掙扎著坐起來，"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我不是說了嗎？25年了，我當然會有。"方雅琳轉身往外走，"好好看看那些東西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你給我站住！"陳建宏想要下床追她，但身體太虛弱了，"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方雅琳在門口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還需要我解釋嗎？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