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了,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十六年前蜷縮衣柜的十二歲少年,親眼目睹了廣東知名房企老板趙建明一家三口慘死,唯一幸存的他因恐懼失去記憶,藏起了唯一的證據。
如今退休法醫蹊蹺猝死的新聞,像鑰匙捅開記憶的銹鎖。
當年的滅門慘案,真相到底是什么?
01
警戒線一拉起,廣東的某個院落外圍立刻擠滿了聞訊趕來的記者和好事者。
現場閃光燈此起彼伏,直指那間三層小樓。
不時有人高聲呼喝,幾名便衣警察在混亂人群中穿梭,一邊冷靜地拉扯圍觀者,一邊對靠近的媒體人員嚴正警告。
老刑警周正海踩著濕滑的臺階,走過被雨水沖刷后的泥濘小道。
他推開漆黑的木門,只見玄關處的鞋柜已被掀翻,碎瓷盆和落滿積水的雨靴散落在地。
地磚上,斑駁的血跡像裂開的蛛網一路延伸,穿過客廳,沿著實木樓梯蜿蜒至二樓。
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腥臭,與潮濕的泥土氣息交織,讓人忍不住后退幾步。
客廳中央,趙建明面朝天倒臥在冰冷的瓷磚上,雙眸凝固,臉上的驚愕似乎定格在瞬間。
他脖頸處一處深切的刀痕已經止血結痂,鮮紅的血液呈暗褐色固結成片。
沙發一側,妻子蘇晴身著淺色睡衣,衣襟和發際邊都沾染了血跡,半趴地面,手指僵硬地扣著未接通的手機,屏幕冰冷的數字像靜止的時間。
身旁還躺著一個年輕人的尸體,正是趙建明以及蘇晴的兒子趙志遠。
一家三口的慘狀,讓周正海不由得蹲下身,伸手觸碰蘇晴冰涼的手腕,隨后起身環視四周。
書桌、茶幾上的物件井然有序,保險箱門完好無損,名表、首飾和古董字畫依舊陳列原位。
門窗未見撬動痕跡,也無打斗翻騰的雜亂。
初步判斷,此案極有可能出自熟人之手,作案目標精準、手法果斷。
幾小時后,一名年輕警員在二樓書房清點資料時,留意到墻角的一扇嵌入式衣柜微微移位。
他輕輕撥開外套,發現衣柜深處蜷縮著一個瘦小身影。
那是十二歲的張哲寧——趙家保姆陳慧所托孤的兒子。
他全身顫抖,背靠柜壁,面色泛白,眼里布滿迷離與恐懼。
警員蹲下身子,壓低聲音:“孩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張哲寧緊抱著一本黑色筆記本,手臂用力,指節蒼白,筆記本封皮破損,邊緣浸染暗紅。
他抬頭望向警員,僅短暫對視,隨后迅速將視線移開,身體像被無形的繩索鎖住,無力回應。
值班法醫趕到現場,簡單檢查后確認張哲寧無外傷,卻神志極度崩潰。
轉送醫院后,診斷為應激性失語癥,暫時喪失語言能力。
觀察室內,他只抱著那本筆記本,不進食、不入眠。
窗外連夜大雨,原本停留在地面的腳印與車轍早已被沖刷殆盡。
案發當晚的樓宇監控因設備故障未能留存任何畫面,調查一度陷入僵局。
唯一可能還原真相的關鍵目擊者,卻因心神受創將自己封閉在沉默中。
案件從此進入長期擱置狀態。
十六年過去,如今的張哲寧已長大成人,然而他的世界仿佛仍停留在那場雷雨與血色交織的深夜。
02
2023年的廣州,城市節奏急促。
張哲寧早已改名為張立,如今在廣州市一家知名的安防技術公司擔任顧問,專注于智能監控與反入侵系統的方案設計。
三十出頭的他,身姿挺拔,衣著干練,面容寧靜而克制。
同事們眼中的他寡言少笑,卻對技術細節一絲不茍,極少參與無意義的社交活動。
他的簡歷里,“家庭成員”一欄空白無物。
他從不提及過往,卻總能在復雜的案場演習中,從最隱秘的環節揪出安全漏洞,似乎天生對“入侵”有著敏銳的直覺。
回到出租屋,夜已深。張立習慣性地反鎖門窗,反復檢查三次電子鎖的狀態。
他租住的一居室座落于外環附近,樓道昏暗,電梯破舊,屋內僅擺放床、電腦桌和書架,簡樸無華。
臥室角落的抽屜最底層,壓著一本黑色的硬皮筆記本,放在密封袋中,掩映于幾本舊雜志之下。
他很少翻開,卻從未將它丟棄。
那本筆記本,是十六年前脫險時隨身抱著的唯一實物。
每當夜深人靜,他都能感受到當年屋內壓抑的氣息、血腥的味道、雷雨中的風聲,以及兇手在衣柜后低聲念叨時,透過木板傳來的聲音。
這些記憶,如夢魘般常在午夜驚醒他,全身濕透,輾轉難眠。
筆記本上的內容,他早已爛熟于心。自創的記號與代稱,記錄著趙建明通過多家海外空殼公司轉移資金的完整流程,包括賬號、金額及相關人物。
幾頁紙上,甚至粘貼著港幣賬戶流水的復印頁。
這些備注,都是他母親陳慧在世時匆匆留下的。
她曾語重心長地囑咐他務必妥善保管。
他明白,一旦交出,就必須面對那些被刻意掩蓋多年的危險——而危險從未遠離。
他不確定趙建明這位“本地大人物”是否僅有這一份賬目,更不知還有多少人持續從那場無聲清算中受益。
03
那張夾在筆記本末頁的機票票根,紙張已經泛黃,邊緣微微卷曲。
它是他母親生前整理遺物時,從一封被塵封的信封里翻出的——信封的落款是趙建明送給母子的舊信件。
機票上清晰印著“2007年8月15日 白云—香港”,乘客欄中寫著“趙建宏”。
趙建宏——趙建明的二兒子。除了幾張早年家屬合影中的身影,他幾乎未曾在媒體報道中出現過。
坊間傳聞,他遠赴歐洲,攻讀藝術相關專業。
趙建明一共有兩個兒子,那場一家三口的慘案發生后,僅剩的兒子趙建宏仿佛從人間消失。
他既未回國處理家事,也沒有在警方的調查記錄中留下任何蹤跡。
此后十六年,張立一直忍住不主動搜尋關于他的任何信息,也不向他人提及此事。
他明白,一旦動手探查,便難以停下,而追索的盡頭或許意味著另一個危險的爆發。
直到前不久,一條本地新聞打破了張立的平靜:市公安局退休法醫吳明遠因突發心臟病在家中去世,享年七十六歲。
這簡短的訃告出現在報紙深處,幾乎無人關注。
但張立看過后,坐在公司加班區的電腦屏前,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整整十余分鐘未曾眨眼。
他想起吳明遠的面容。那位穿著白大褂、神情溫和的老人,十六年前在醫院為他檢查傷情。
記憶中,吳明遠曾在他面前低聲說過一句:"孩子,你體內的安眠藥劑量太大,不像是自己服下的,而是被人灌進去的。"
那句話從未進入公開案情通報,仿佛是留給他的秘密。
更令人不安的是,這篇訃告的末尾,附帶一句:“據知情人士透露,吳明遠生前最后一次外出,曾前往市局檔案室,調閱2007年趙氏滅門案卷宗。”
那條消息,像一根針,刺進張立早已緊繃的神經。
新聞發布當夜,張立徹夜未眠。他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夜,手指緊扣鼠標,屏幕上是吳明遠的訃告與簡短報道。
他反復問自己:吳明遠的死,真的是簡單的心臟病發作嗎?
調閱案卷,是偶然的探訪,還是由于他在長期研究中察覺到了什么未公開的線索?
曾經,案發現場混雜的血跡和兇手低沉的呢喃,一直以為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去。
可此時此刻,舊時的暗流被再次激活。
他意識到,自己和母親都錯估了危險,當年那場清算并未真正結束。
張立再也無法沉默。
04
張立握著事先準備好的資料,站在市公安局重案組值班室門前,遲疑良久后才按下門鈴。
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位發絲微白、神情干練的中年刑警,自報姓鄭。
“我是鄭文博,重案組副隊長。你是前幾天打電話說有線索的人?”
張立點頭,聲音壓得很低。
會議室里涼意逼人,張立脫下外套,平穩地將幾份材料攤在桌面:一沓血跡斑駁的賬本復印件、一張明顯放大的監控殘片,以及一個小巧的U盤。
鄭警官環視這些證據,眉頭緊鎖。
“你說的重要線索,就是這些?”
張立抬頭,目光堅定:“沒錯。這本賬本,是我在2007年趙家書房里找到的。當時它夾在一本地圖冊里,幾乎無人注意。”
鄭文博翻閱賬本復印件,逐行審視,看到多處異常資金流向時,眉間皺紋加深。
“這張照片呢?”他指向那張畫質模糊的監控圖。
張立湊過去,指向截圖右上角的車牌前半段:“這是我后期從別墅外圍一臺老舊攝像頭中恢復的畫面,時間顯示案發當晚22:07。一輛黑色保時捷駛入小區,可當時的出入登記簿上,并無該車記錄。”
他頓了頓,繼續說明:“我比對過趙建宏早年在社交平臺曬出的照片,車標、輪轂樣式和車身細節高度吻合。”
鄭文博目光深沉,掏出U盤插入電腦,點擊播放一段音頻。
錄音里,背景是一次喧鬧的酒會上,期間有人低聲嘟囔:“那老家伙活該……斷我財路,還想躲出國了事?做夢。”
張立平靜開口:“那是2021年的一次私人宴會,趙建宏酒量不佳,我當時離他不遠,用手機錄下了這段對話。”
鄭警官按下暫停,抬頭問:“你這些年一直保留證據,卻未曾交出,是擔心牽連自己?”
張立雙手緊握,指節泛白,卻只沉聲回應:“我怕。但更怕一輩子被這件事困住。”
空氣瞬間凝固。
鄭文博放下U盤,拿回賬本,微微點頭:“如果這些都屬實,趙建明的死亡,就不只是仇殺那么簡單。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內部清算,背后可能涉及更廣的利益網絡。”
他抬頭,目光注視張立:“張先生,當年你在書房逃生,看到的更多細節,能告訴我嗎?”
張立的呼吸微微急促,目光在桌面上投下的證據間游移。
沉默片刻,他慢慢抬頭,聲音低沉,卻帶著清晰的回憶和壓抑已久的痛苦。
05
“那一晚的記憶,被我藏在腦海里很久。夜晚特別悶,幾乎沒有風,空氣又濕又熱。我那晚上睡得很淺,大概在凌晨一點多,被肚子疼醒,可能是晚飯吃了冰西瓜。”
他說話的聲音因回想而顫抖了一下,又迅速穩住。
“我起身朝主樓的廁所走去。經過后門時,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金屬碰撞聲。我立刻停下腳步,心跳加快。順著花壇邊的石板小路往墻邊靠近,透過側窗縫隙,我看到三個人影——他們身著深色衣服,頭戴帽子、口罩遮面,正翻窗潛入一樓。”
鄭文博聽到這里,微微皺眉:“你能看清他們的身形或動作嗎?”
張立搖頭,語氣依舊壓抑:“他們動作很快,我嚇呆了,立即躲到旁邊的水管后,連呼吸都小心翼翼。那一刻,我什么也沒敢做,只能等。”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其實,從那年春天開始,趙家氣氛就變得緊張。趙建明先生變得反常,常常深夜把自己反鎖在書房里,電話通話時間異常長,聲音忽高忽低。有一次,我去拿掃帚,隔著半扇門聽見他罵人,口氣憤怒,分明是對著某人喊:‘誰敢動我這筆錢,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書房,平時還有人進出嗎?”鄭警官問。
張立點頭:“白天沒有異常。但多次在夜里路過,都能聽到保險柜打開的聲音,金屬摩擦聲特別清晰。”
鄭文博繼續追問:“那蘇晴太太的狀態如何?”
張立沉思片刻:“她那段時間也很焦慮。記得有一次,我在花園澆花,看到她躲在紫藤架后打電話,語氣急促,像是在追問某件事。后來,我在她臥室的垃圾桶里發現一張醫院化驗單的碎片,上面有個‘陽性’兩個大字。”
“你認為她是懷孕了嗎?”
張立搖頭:“可能,但我不敢確定。”
鄭文博又問:“還有趙志遠呢?”
張立的聲音沉了下去:“趙志遠脾氣很沖,和外頭一些人關系不清,經常向家里要錢。有一次半夜,我去廚房倒水,聽見他們父子吵得厲害。志遠沖他爸喊:‘不給我這筆錢,是不是想讓我帶人砸你公司?’趙建明怒斥他:‘你再這樣,我直接斷你經濟來源!’”
他頓了頓,目光凝重:“沒幾天,滅門案就發生了。”
空氣再次凝固。
張立緊握雙拳,指節發白,聲音低而堅決:“那晚要是我沒起夜,或許一切都不會這樣。但事實擺在眼前,我肚子實在疼得厲害。沒走幾步就看到那三個黑影,我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過了一會兒,主樓的窗戶被拉上,沒了動靜。我本想跑回小屋找我媽,可腿跟灌了鉛一樣動不了。”
“你當時沒喊人嗎?”鄭文博的聲音壓低,卻透出急切。
張立微微搖頭,語氣緊繃:“不敢喊。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只想著找地方藏起來。突然想起二樓書房的衣柜,白天進去玩過,知道最深處可以塞人。”
他停頓,唇邊抽動:“我沒穿鞋,輕手輕腳上了樓,鉆進衣柜最里層。門只留一道縫隙,我就從那縫里往外看。”
房間光線暗淡,空氣中混合著消毒水的刺激和舊木頭的霉味。
張立低聲繼續:“他們動作迅速。先把趙建明和蘇晴推倒在客廳沙發上,幾次抵抗便被壓制。我看到趙志遠沖下樓來,還沒開口,就被一根棍子打翻在地,連喊都沒來得及喊。”
他雙手不自覺地摩擦褲腿,聲音有些顫:“帶頭的是個矮胖男人,左手腕上有個褪色的紋身。他手里拎著刀,口音帶著濃重粵語:‘把賬本交出來,給你個痛快,不然全家都陪葬。’”
“趙建明盯著他,像認出那人。他低聲說:‘老二……是你?你竟是……’話未說完,就被那人一刀截斷。”
張立吞咽口唾沫,目光閃爍:“隨后他們轉身搜樓,上樓梯的腳步越來越近。我蜷縮在衣柜里,渾身發冷,不敢動。亂中我摸到那本硬殼筆記本——我記得白天趙建明曾把它鎖進書桌抽屜,不知何故卻出現在這里。我下意識抱緊它,連呼吸都盡量輕柔。”
“正當他們準備破門時,樓下突然傳來幾聲犬吠——趙家那條狼狗平時拴在后院,從不輕易叫喚。接著有人喊:‘糟了,有動靜,快撤!’幾道腳步聲從樓梯奔下,一會兒消失在后門。”
“直到天亮,我一直蜷在柜中。警察進屋時,我還抱著那本被血浸透的賬本,一動不動。”
06
張立說完,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氣,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雙手微微顫抖。
鄭文博沒有立刻追問,而是起身走向茶幾,倒了杯溫水,遞給張立,語氣緩和了幾分:“你所描述的,就是當年現場你親眼看到的一切?”
張立端起杯子,指尖也在顫抖,輕輕點頭:“是。當時我在衣柜里摸到那本賬本,上面的血跡,除了趙建明的,也可能沾了我的血。我記得手被劃破了,但具體什么時候受傷,我已經分不清了。”
鄭文博沉默片刻,放下杯子,目光凝重:“你提到趙建明臨死前喊了‘老二’——如果指的是趙建宏,那么你手中的機票和那段錄音,已經足夠讓他列為重大嫌疑人。這些年我們調查過他,但他的不在場證明完整,加之趙建明仇家眾多,調查一度無果。”
他抬頭,目光銳利:“但我更想知道,張先生,是什么促使你在十六年后站出來?一則法醫的簡短訃告和幾份間接證據,就足以讓你冒這么大的風險?”
鄭文博停頓,又問:“你剛才說,當年你在書房看到的某個細節‘足以推翻所有結論’。除了你提供的這些證據,你當時還注意到什么關鍵之處?那個細節,是大家都忽視的,對嗎?”
會議室再次陷入安靜。
張立雙手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胸口悶悶起伏,血液涌向耳后。
他喘了幾口氣,閉上眼,像是強迫自己面對那段埋藏多年的記憶。
片刻后,他睜開眼,用幾近耗盡力氣的聲音,說出了那個被所有人忽略,甚至連他自己曾懷疑是否看錯的細節。
話音落下,鄭文博與記錄的年輕警員猛然抬頭,眼中滿是震驚。
“你說什么?!”鄭文博緊握筆桿,聲音里透出不敢置信,“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