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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急診科外的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醫(yī)生！醫(yī)生快來看看我兒子！”李建國抱著瘦小的兒子小宇沖進急診室，妻子王雅緊跟其后，眼中滿含淚水。

“他說全身都疼，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值班醫(yī)生張主任快步走來，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小男孩，眉頭緊鎖，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后，醫(yī)生讓他們?nèi)コ檠灐?/strong>

一個小時后，當張主任拿著化驗報告仔細查看時，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他又看了一遍報告，然后抬起頭，神色凝重地說：“這個檢查結果不太正常，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01

深夜兩點半，城市的東郊，一片老式居民樓安靜地矗立在夜色中。月光透過云層灑在李家三樓的窗臺上，屋內(nèi)一片寂靜。

李建國剛加完班回家不久，身上還帶著車間里機油的味道。作為工廠的車間主任，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回到家時妻子和兒子通常都已經(jīng)睡下了。今晚也不例外，他躡手躡腳地洗漱完畢，輕輕推開臥室門，看到王雅正側(cè)著身子睡得安詳。

王雅是附近小學的語文老師，每天晚上都要批改學生的作業(yè)到很晚。今晚她批改完最后一本作業(yè)本，才剛剛躺下不到一個小時。床頭柜上還放著她的紅筆，旁邊是明天要帶給學生的試卷。

隔壁房間里，7歲的小宇正睡得香甜。他的房間墻上貼著剛剛獲得的“三好學生”獎狀，書桌上放著沒做完的數(shù)學作業(yè)——明天是周五，老師布置的周末作業(yè)他準備明天放學后再寫。床邊的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他最愛的《十萬個為什么》和幾本童話書。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薪家庭，父親勤懇工作，母親教書育人，孩子乖巧懂事。他們有著簡單的幸福，也有著對未來的憧憬——再過兩年，他們就能攢夠錢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給小宇一個更好的成長環(huán)境。

一切都那么平靜，那么美好。

突然，一聲凄厲的哭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啊——媽媽！媽媽救我！”

小宇的哭聲撕心裂肺，像是從噩夢中驚醒，又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這哭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整棟樓的狗都開始叫了起來。

王雅一個激靈坐起來，睡意瞬間全無。“小宇！”她幾乎是跳下床，光著腳就沖向兒子的房間。心跳得厲害，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李建國緊隨其后，剛脫下的工作服都來不及掛好。他們沖進小宇的房間，看到的景象讓兩人瞬間呆住了。

小宇蜷縮在床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肚子，小臉漲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的睡衣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媽媽...我疼...全身都疼...”小宇的聲音虛弱而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王雅心疼地一把抱起兒子，手剛碰到孩子的身體就被燙了一跳。“天哪，建國！他發(fā)燒了！燒得好厲害！”

李建國瞬間清醒，看到兒子痛苦的模樣，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怎么回事？剛才睡覺前還好好的...”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宇的哭聲越來越大，小小的身體在媽媽懷里不停地顫抖：“媽媽，我的腿疼，胳膊也疼，連脖子都疼...到處都疼...”

“不哭不哭，媽媽在這里，媽媽在這里...”王雅抱緊兒子，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從來沒見過小宇這么痛苦的樣子，平時就算摔跤了磕破皮，他也不會哭得這么厲害。

李建國看到妻子也哭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哭，咱們趕緊想辦法。”他開始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找衣服，“是不是要先給他吃點退燒藥？”

“不行，他現(xiàn)在這樣吃不下去的。”王雅抱著兒子，感受著他身體的滾燙，心如刀割。

“咱們趕緊去醫(yī)院！”

“對，去醫(yī)院！”李建國慌忙給兒子穿衣服，手都在發(fā)抖。平時穿衣服很配合的小宇現(xiàn)在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每動一下就疼得大哭。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宇突然停止了哭泣，用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我怎么這么疼...”這句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兩個大人的心。李建國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王雅更是哭得說不出話來。

原本安靜祥和的小家瞬間變得兵荒馬亂。李建國胡亂套上外套，王雅抱著小宇就往外沖。樓道里的聲控燈一層層亮起，鄰居家的門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也被驚醒了。

“醫(yī)生！醫(yī)生！”還沒進急診室，李建國就開始大喊，聲音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回蕩，“快救救我兒子！他疼得要命！”

“醫(yī)生在哪里？快來人啊！”王雅抱著小宇，聲音都帶著哭腔，“求求你們救救他！”

幾個小時前還在為明天的工作和生活忙碌的普通家庭，此刻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亂了。那個平靜美好的夜晚，成了他們生命中的一個分水嶺。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的生活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平靜了。

02

凌晨的急診科依然燈火通明，走廊里人來人往。有抱著發(fā)燒孩子的年輕父母，有陪著老人來看病的中年子女，還有一些因為意外受傷的病人，整個急診科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的氣息。

張主任聽到喊聲趕緊從辦公室走出來。

作為急診科的資深醫(yī)生，他見過太多這樣焦急的家長。但當他看到李建國懷中痛苦蜷縮的小宇時，職業(yè)的敏感讓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孩子的情況可能不簡單。

“快，把孩子放到檢查床上。”張主任一邊指揮一邊觀察孩子的狀態(tài)。小宇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都沒有血色，整個人顯得特別虛弱。

“醫(yī)生，求求您救救他！他說全身都疼！”王雅抓住醫(yī)生的胳膊，眼淚直流，“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別著急，我先給孩子檢查一下。”張主任輕聲安慰，然后蹲下身看著小宇，語氣溫和地說，“小朋友，告訴醫(yī)生叔叔，哪里疼？”

小宇虛弱地睜開眼睛，用顫抖的小手指著自己的身體：“這里疼，這里也疼，到處都疼...”說完又閉上了眼睛，顯然連說話都很費力。

張主任先給小宇量體溫，溫度計顯示38.8度。他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確實燙得厲害。接著他開始進行專業(yè)而細致的詢問。

“什么時候開始疼的？”

“就是剛才，兩點多的時候突然哭醒了。”李建國緊張地回答，聲音還有些顫抖，“之前睡得好好的，突然就開始哭，說全身疼。”

“孩子最近幾天有什么異常情況嗎？比如食欲、精神狀態(tài)？”張主任邊問邊觀察著小宇的反應。

王雅和李建國對視一眼，開始努力回憶這幾天的情況。

“昨天...昨天晚飯他說不太想吃。”王雅想起來了，“我還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說就是不想吃，我以為是白天吃零食吃多了。”

“對！還有前天，他放學回來就說累，一回家就躺在沙發(fā)上不愿意動。”李建國也想起來了，“平時他放學回來都會先寫作業(yè)，那天卻說想先休息一下。”

“我還以為是作業(yè)寫得太多了，就讓他早點睡了。”王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聲音帶著自責，“我怎么沒想到這些可能都是不正常的...”

張主任點點頭，繼續(xù)問：“還有呢？睡眠怎么樣？有沒有出汗多？”

“出汗！”王雅突然想起來，眼睛一亮，“這幾天晚上他總是出汗，我還給他換了兩次睡衣，以為是被子蓋厚了。昨天晚上我還把被子給他換薄了一點。”

“還有臉色，我昨天看他臉色有點蒼白，問他是不是沒睡好，他說睡得挺好的。”李建國也想起來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天哪，我怎么這么粗心，這些都是不正常的信號！”

“別這樣責怪自己，這些癥狀確實容易被忽略。”張主任安慰道，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擔憂。孩子的這些癥狀組合在一起，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可能性。

他繼續(xù)詢問：“孩子有沒有摔跤？碰撞？或者被什么東西撞到過？”

“沒有，他最近都很乖，在家不是寫作業(yè)就是看書。”王雅搖搖頭，“昨天下午放學回來還跟我說，今天在學校和同學們玩了新游戲，很開心。”

“平時身體怎么樣？有沒有經(jīng)常生病？”

“很少生病，一年也就感冒一兩次，而且好得很快。”李建國說，“我們都說他身體好，很少讓我們操心。”

張主任點點頭，開始給小宇做體格檢查。他輕輕摸了摸孩子的淋巴結，檢查了口腔，聽了聽心肺。小宇很配合地張開嘴巴，但明顯很虛弱。

“醫(yī)生叔叔，我什么時候能不疼？”小宇用微弱的聲音問，眼中充滿了對大人的信任和期待。

“很快就會好的，你要乖乖配合檢查。”張主任溫和地說，但心里的擔憂卻在加重。

檢查過程中，張主任注意到了幾個異常的地方：孩子確實臉色蒼白，而且頸部的淋巴結似乎有些腫大。結合剛才家長描述的癥狀，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醫(yī)生，怎么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李建國著急地問，“是不是感冒發(fā)燒？”

張主任沉吟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具體原因，需要做一些檢查才能知道。”

“什么檢查？”王雅緊張地問，“需要很久嗎？”

“先抽血化驗，看看血常規(guī)和一些生化指標。”張主任開始在化驗單上寫著什么，“這是最基礎的檢查，可以了解很多情況。”

“就是普通的驗血嗎？”李建國問，“我們小時候也經(jīng)常驗血，沒什么大不了的對吧？”

“是的，這是很常規(guī)的檢查。”張主任說，但沒有直接回答后面的問題。

聽到要抽血，小宇害怕地抓住媽媽的手：“媽媽，我不想抽血，會疼的。我已經(jīng)很疼了...”

“寶貝，就疼一下下，很快就好了。”王雅安慰兒子，但自己心里也很擔心，“抽完血醫(yī)生就知道你為什么疼了，然后就能治好你了。”

“真的嗎？”小宇睜大眼睛看著媽媽。

“真的，媽媽什么時候騙過你？”王雅強作笑容，但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護士拿著針筒和試管過來了。看到針頭，小宇更加害怕了，緊緊抓住媽媽的手不放。

“小朋友別怕，阿姨的技術很好，一下就好了。”護士溫和地說著，熟練地準備著器械。

抽血的過程并不順利。小宇本來就疼得厲害，再加上害怕，哭得更兇了。

李建國在一旁干著急：“能不能輕點？他本來就很疼...”

“家長，請您配合一下，孩子越緊張越疼。您可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護士耐心地說。

王雅趴在小宇耳邊輕聲說：“寶貝，你記得上次我們?nèi)游飯@看到的那只小猴子嗎？它特別勇敢，從那么高的樹上跳下來都不怕...”

小宇聽著媽媽的話，哭聲小了一些。很快，抽血就結束了。

“好了，小勇士，你很棒！”護士夸獎道，然后對夫妻倆說，“結果大概一個小時后出來。”

抽血后，小宇趴在媽媽懷里，虛弱地問：“為什么要抽我的血？我的血是不是有問題？”

這個問題讓夫妻倆心里一緊。7歲的孩子已經(jīng)開始有自己的思考了，雖然不完全明白大人世界的復雜，但能感受到大人的緊張和擔憂。

“沒問題，醫(yī)生就是看看你有沒有細菌感染，然后給你開合適的藥。”王雅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解釋，“就像你感冒的時候，醫(yī)生要聽聽你的咳嗽聲一樣。”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又閉上眼睛，顯然很累了。

等待化驗結果的時間特別漫長。急診科的走廊里，李建國來回踱步，每隔幾分鐘就看一眼手表。王雅抱著小宇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嘴里哼著兒子小時候最愛聽的搖籃曲。

“建國，你說會不會是什么嚴重的病？”王雅壓低聲音問，“剛才醫(yī)生的表情...我感覺他好像很擔心。”

“別胡思亂想，可能就是普通的病毒感染引起的發(fā)燒。”李建國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也很擔心。他想起剛才醫(yī)生檢查時皺眉的樣子，那種表情絕不是面對普通感冒時會有的。

一個小時后，化驗結果出來了。護士拿著一張化驗單匆匆走向護士站，然后叫來了張主任。兩人在護士站小聲討論著什么，時不時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一家三口。

張主任接過化驗單，仔細看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他又看了一遍，然后抬頭看向病床上的小宇，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擔憂。

他深吸一口氣，拿著化驗單向夫妻倆走來。

“我需要給孩子做進一步的檢查。”他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嚴肅了。

03

“什么進一步檢查？”李建國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心跳得更快了，剛才那一個小時的等待已經(jīng)讓他快要崩潰了，現(xiàn)在聽到還要做更多檢查，內(nèi)心的恐懼瞬間放大。

“做個CT，還有一些專項檢查。”張主任的語氣比之前嚴肅了許多，手里緊握著那張化驗單。

王雅敏感地察覺到了醫(yī)生態(tài)度的變化，聲音顫抖地問：“醫(yī)生，是不是化驗結果有什么問題？”

張主任看了看懷中的小宇，又看了看焦急的父母，選擇了謹慎的回答：“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什么，需要更詳細的檢查才行。但是...”

停頓了一下，“孩子的一些指標確實需要我們重視。”

“什么指標？”李建國急切地問，“您能告訴我們具體是什么嗎？”

“白細胞數(shù)量偏高，而且某些分類也不太正常。”張主任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這可能提示有感染，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聽到“其他原因”這四個字，王雅的臉刷地白了。她雖然不是醫(yī)生，但作為一個母親的直覺告訴她，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做CT的路上，小宇一直很虛弱，幾乎是被爸爸抱著走的。經(jīng)過剛才的抽血和等待，他的精神狀態(tài)更差了，連眼睛都睜不開。

“媽媽，我好累...”小宇靠在媽媽肩膀上，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寶貝，很快就好了，做完這個檢查我們就知道你為什么不舒服了。”王雅輕撫著兒子的后背，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CT室外，他們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李建國在走廊里來回踱步，手心里全是汗。王雅抱著小宇坐在椅子上，看著兒子蒼白的小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雅，別哭了，讓小宇看見了他會更害怕。”李建國走過來，雖然在安慰妻子，但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

“我控制不住...”王雅抹了抹眼淚，“建國，我心里特別不安，總覺得要出什么大事。”

“別胡思亂想，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可能就是感染。”李建國坐在妻子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咱們的小宇這么健康，一定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技師出來叫他們進去做檢查。CT室里機器的轟鳴聲讓人心煩意亂，小宇因為疼痛一直哭鬧，根本無法保持靜止不動。

“小朋友，你要乖乖躺著不動，不然拍不好照片。”技師耐心地說。

“我疼，我不想做了...”小宇哭著說，“媽媽，我們回家吧...”

“寶貝，馬上就好了，你最勇敢了。”王雅雖然人在外面，但心都要碎了。透過玻璃看著兒子在機器里痛苦的樣子，她恨不得替他承受這一切。

技師不得不暫停幾次，讓孩子休息。整個檢查過程比正常情況下長了一倍的時間。

李建國在外面等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問護士：“怎么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家長，請您耐心等待，孩子不配合，需要多花一些時間。”護士已經(jīng)習慣了家屬的焦慮，耐心地解釋著。

好不容易檢查結束，小宇已經(jīng)累得沒有力氣哭了，只是偶爾發(fā)出微弱的呻吟聲。王雅抱著兒子，感受著他身體的顫抖，心如刀割。

“建國，我覺得小宇比剛才更虛弱了。”王雅擔心地說，“你看他的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李建國看著兒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剛才進醫(yī)院時，小宇雖然疼但還能說話，現(xiàn)在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回到急診科，他們又開始了等待。這次等待CT結果的時間更加難熬，因為他們都感覺到，這次的檢查可能會揭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兩人帶著疲憊的小宇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圍是各種各樣的病人和家屬。有的在小聲交談，有的在默默流淚，有的在焦急地等待。這里充滿了人間的痛苦和無奈。

“都怪我，白天沒注意他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王雅自責地說，“如果我早點發(fā)現(xiàn)，是不是就不會這么嚴重了？”

“這能怪你嗎？誰知道會突然這樣。”李建國雖然在安慰妻子，但語氣中帶著一絲煩躁。巨大的壓力讓他的情緒也變得不穩(wěn)定。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已經(jīng)夠擔心了！”王雅壓抑的情緒突然爆發(fā)，聲音有些激動。

“我沒什么態(tài)度，我比你更擔心好不好！”李建國也有些激動，“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現(xiàn)在著急有用嗎？”

“爸爸媽媽，別吵了...”小宇虛弱地睜開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已經(jīng)很疼了，你們別再吵了...”這句話讓夫妻倆瞬間冷靜下來。看著兒子痛苦而懂事的樣子，他們都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

王雅緊緊抱住兒子：“對不起寶貝，爸爸媽媽不吵了，永遠不吵了。”

李建國也蹲下身，輕撫著兒子的頭發(fā)：“對不起，小宇，爸爸剛才太著急了。”

小宇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連保持清醒都很困難。

一個小時后，張主任拿著一疊檢查報告走過來，臉色比之前更加凝重。他先是看了看小宇，又看了看報告，然后對夫妻倆說：

“你們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那小宇怎么辦？”王雅擔心地看著兒子。

“護士會照看他的，你們放心。”張主任的聲音很輕，但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走向辦公室的路上，李建國心跳得特別快，感覺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王雅的手心全是汗，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要聽到的消息，可能會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

04

張主任關上辦公室的門，示意兩人坐下。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墻上時鐘的滴答聲和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聲。

夜已經(jīng)很深了，但對于李建國和王雅來說，這可能是他們?nèi)松凶盥L的一個夜晚。

“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張主任把報告放在桌上，聲音很輕但很清晰，“情況不太正常。”

李建國和王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這句話他們已經(jīng)在心里預演過無數(shù)次，但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感覺天塌了一樣。

“什么意思？”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正常是指...”張主任深吸一口氣，顯然這樣的談話對他來說也不輕松。

“從各項指標來看，孩子的白細胞數(shù)量異常偏高，達到了正常值的好幾倍。而且...”

“而且什么？”王雅急切地問，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

“而且血液中的幼稚細胞比例異常高，這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應該出現(xiàn)的。”張主任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CT檢查也顯示，孩子的一些器官有異常的腫大。”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墻上時鐘的滴答聲，每一聲都像敲在心上。

李建國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雖然不完全理解醫(yī)學術語，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醫(yī)生，您能說得更明白一點嗎？這到底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