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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雨天跑車拉客,人和車全失蹤,3年后妻子打車:這是我家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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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這車……這車是你的?”

“是啊,咋了?開了好幾年了。”

“你胡說!你下來!這車明明是我家的!是我丈夫王勇的!”



01

三年前的那個傍晚,雨下得像天漏了一樣。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窗戶上,好像要把玻璃給砸碎。

屋里悶得像個蒸籠,李玉梅心里更是堵得慌,像塞了一團濕棉花。

丈夫王勇正蹲在門口,一邊“刺溜刺溜”地抽著煙,一邊盯著院子里那輛半舊的出租車。

那是他東拼西湊,又貸了點款才買回來的,是全家的指望。

“勇子,雨這么大,就別出去了吧?”

李玉梅端著一碗剛熱好的飯,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勸。

“你看這天,跟鬼哭似的,看著就瘆人。”

王勇沒回頭,只是把快要燒到手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尖狠狠地碾了碾。

“不行,今天周五,又是下雨天,活兒多,不堵車的話一晚上能頂平時兩天。”

他的聲音跟外面的風雨聲混在一起,有點悶,但很堅決。

“可是你都跑了一天了,從早上五點到現在,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李玉梅把飯碗往他手里塞。

“錢啥時候掙不是掙,身體要緊。”

“你懂啥。”

王勇接過碗,扒了兩口就放在了旁邊的石階上。

“下個月兒子的學費就得交,還有你媽那邊,上次打電話不是說關節炎又犯了,藥不能斷。咱家房頂那塊也該修了,一下大雨就漏水,那樣不要錢?”

他說的都是實話,李玉梅沒法反駁。

她知道,丈夫心里裝著整個家,像一頭默默拉車的老牛。

她沒再多說,轉身回屋,拿了個保溫杯出來,里面灌滿了剛泡好的濃茶,能提神。

“那你路上開慢點,千萬別開快車,也別跟人搶活兒,安全第一。”

她把保溫杯遞過去,又幫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

王勇“嗯”了一聲,接過保溫杯,順手塞進了車門的儲物格里。

他發動了車子。

發動機“嗡”的一聲,在雨夜里顯得特別響,也震得李玉梅心頭發顫。

“我走了,夜里不用等我,我帶鑰匙了。”

他沖著屋里的李玉梅喊了一句,聲音很快被雨聲吞沒。

李玉梅站在屋檐下,看著黃色的車燈劃破雨幕,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幾縷頭發粘在了臉上,冰涼冰涼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跟著那輛車一起走了。

那天晚上,王勇沒有回來。

車,也沒有回來。

02

王勇徹夜未歸,李玉梅一夜沒合眼。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她的心也跟著揪了一夜。

每次聽到外面有汽車經過的聲音,她都以為是王勇回來了,趕緊跑到窗邊去看,可每次都失望。

天剛蒙蒙亮,她就再也坐不住了,抓起電話,開始給他常去的幾個地方打電話。

她先打給了王勇最好的伙計,張強。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嫂子啊,這么早啥事?”張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強子,你看到俺家王勇沒?他昨晚出車,到現在還沒回來!”李玉梅的聲音發著顫。

“沒啊,昨晚雨太大,我八點多就收車了,還勸他別跑了,他不聽。你別急,可能是在哪個地方趴活兒睡著了,或者手機沒電了,常有的事。”

掛了電話,李玉梅心里更慌了。

她又打給另一個伙計,老李。

“老李,看到王勇了嗎?他昨晚沒回來。”

“沒見著啊玉梅,我今天幫你問問車隊里的人。”

電話打了一圈,問遍了他所有開出租的伙計,都說沒見著。

每個人的回答都像一塊石頭,砸在李玉梅的心上,越來越沉。

她不死心,又一遍遍地撥通王勇的手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女聲重復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宣判著什么。

李玉梅的手開始發抖,電話“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大概一年前,王勇剛買了這輛二手出租車,高興得像個孩子,每天擦了又擦。

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開著車出去,說是要試試夜班手氣。

李玉梅也是這樣,在家里等。

半夜十二點,王勇回來了,手里攥著一沓零零碎碎的票子,臉上笑開了花。

“媳婦兒,你看,一晚上掙了一百多!夠咱兒子半個月的伙食費了!”

他把錢塞到李玉梅手里,一股煙味和汗味,但她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

“往后,咱家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那時候的他,眼睛里全是光,是對未來的希往。

可現在,那束光不見了。

李玉梅慌了神,瘋了一樣沖出家門,跑到街上。

雨已經停了,路上坑坑洼洼全是積水,濺得她滿褲腿都是泥點子。

她一家一家地問路邊的商鋪,一個一個地問路上的環衛工人。

“同志,見過這輛車嗎?黃色的出租車,車牌號是……”

“大姐,你見過這個人嗎?四十多歲,中等個兒,穿著藍色的外套……”

沒人見過。

沒人知道。

最后,她走進了派出所。

做筆錄的年輕警察問得很仔細,時間,地點,穿著,車牌號,有沒有和人結仇。

李玉梅一邊哭,一邊說,說到最后,嗓子都啞了。

警察在本子上記著,安慰她說:“大姐,你先別急,按規定失蹤24小時我們才能立案。我們先登記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也可能是車壞在哪個犄角旮旯了,或者手機沒電了,你先回家等等。”

李玉梅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

一個大活人,一輛大車,怎么可能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她走出派出所,天已經黑了。

街上的霓虹燈亮了起來,一輛輛出租車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每一輛黃色的車,都讓她心頭一緊。

可沒有一輛是王勇的。

03

日子一天天過去,變成了一個月,又變成了一年,兩年,三年。

王勇還是沒有消息。

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大海,連個回聲都沒有。

李玉梅的生活全變了樣。

她不再是那個等著丈夫回家、給他熱飯熱菜的妻子了。

她得撐起這個家,一個沒有男人的家。

兒子要上學,婆婆要吃藥,人情往來,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

她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還是不夠。

于是,她開始出去打零工。

去飯店洗過碗,油污把她的手泡得又紅又腫,冬天的時候裂開一道道口子,鉆心地疼。

去工地給人做過飯,夏天的太陽曬得她脫了一層皮,汗水流進眼睛里,又澀又痛。

去家政公司當保潔,跪在地上擦那些有錢人家的地板,一擦就是一天,晚上回到家腰都直不起來。

有一次在飯店后廚,她聽見兩個服務員聊天,說打車真方便。

她手里的盤子“哐當”一聲掉在水池里,差點碎了。

周圍的鄰居和親戚都勸她。

“玉梅啊,別等了,王勇怕是……兇多吉少了。”

后面的話,他們不忍心說出口。

“改嫁吧,你還年輕,一個人帶著孩子太苦了,找個伴兒也能分擔點。”

李玉梅每次聽到這些話,只是搖搖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會回來的。”

她總是這么說。

這三個字,她對自己說了上千遍,上萬遍。

一開始是堅信,后來是期盼,再后來,成了一種執念,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

她把尋人啟事貼滿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尋人:王勇,男,43歲,于三年前雨夜開出租車離家,至今未歸。車牌號:X……”

照片上的王勇,穿著剛買的新外套,咧著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是他們兒子考上重點初中那天,她拉著他去照相館照的,他當時還嫌貴。

風吹雨打,照片上的人臉漸漸模糊了。

尋人啟事剛貼上,沒幾天就會被各種辦證、開鎖的小廣告蓋住。

李玉梅就一遍一遍地去貼。

城管見了她,都認識了,從一開始的呵斥驅趕,到后來也只是嘆口氣,搖搖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一次,她貼在電線桿上,一個路過的小年輕多嘴問了一句。

“阿姨,這都好幾年了,還找呢?估計早沒了吧。”

李玉梅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從包里拿出另一張尋人啟事,走到下一個電線桿,仔仔細細地用膠水刷平,好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

她的背有點駝了,頭發也白了大半。

才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像五十多歲的人。

只有那雙眼睛,在尋找的時候,會透出一股不肯熄滅的光。

她堅信,只要她還在找,王勇就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她。



04

王勇失蹤的第三年,兒子小杰上了高中。

他長高了,個子快趕上他爸爸了,也變得越來越沉默。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需要父親的時候。

別人的父親,會帶他們去打球,教他們修東西,跟他們聊未來的夢想和喜歡的女孩。

小杰的父親,只活在照片里和母親日復一日的念叨里。

他恨過。

他恨父親為什么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把這個爛攤子留給媽媽一個人。

他也恨那些在背后指指點點的人。

“看,就是他家,他爸開出租跑了,不要他們娘倆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得他生疼,讓他不敢在學校里抬頭。

所以他變得不愛說話,總是低著頭,把自己縮在角落里。

他和母親李玉梅的話也越來越少。

他知道母親辛苦,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更害怕看到母親貼尋人啟事時那固執的、近乎瘋狂的眼神。

有一次,他忍不住了。

“媽,別再貼了,行嗎?”

他從外面回來,看到李玉梅又在準備新印出來的尋人啟事,那刺鼻的油墨味讓他一陣煩躁。

李玉梅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他。

“為啥?不貼了怎么找你爸?”

“找?找什么找!都三年了!你覺得還有用嗎?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么樣了!”

小杰的聲音有點大,帶著青春期特有的沙啞和激動。

“同學都笑話我!說我爸不要我們了!是個逃犯!你這樣天天出去貼,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我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嗎?”

“小杰,不許胡說!”李玉梅厲聲喝道。

“我沒胡說!媽,我們忘了他吧,就當他死了,行不行?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活在過去了!”

小杰的眼圈紅了,他心里也苦。

他記得小時候,爸爸答應他,等他考上高中,就帶他去省城的海洋館。

可他現在都上高中了,爸爸卻不見了。

李玉梅看著兒子漲紅的臉,和那雙酷似王勇卻充滿了痛苦的眼睛,心像被刀割一樣。

她知道兒子受了委屈。

她走過去,想摸摸兒子的頭,卻被小杰一把躲開了。

“別碰我!”

李玉梅的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所有的委屈、思念和壓力在這一刻全爆發了。

她一巴掌扇在了小杰的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

母子倆都愣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打兒子。

小杰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眼神里有震驚,有憤怒,還有一絲受傷。

李玉梅的手在發抖,她后悔了,可話已經說不出口。

那天晚上,母子倆誰也沒吃飯。

李玉梅坐在客廳的舊沙發上,抱著王勇的照片,無聲地哭了一夜。

她想起小杰很小的時候,王勇最喜歡把他扛在脖子上。

父子倆在院子里洗那輛出租車,王勇拿著水管噴水,小杰拿著抹布胡亂地擦,笑聲能傳出好遠。

王勇那時候常說:“等小杰長大了,我就把這車給他,讓他也當個師傅,自由!”

可現在,車沒了,人也沒了。

只剩下她和兒子,守著一個空蕩蕩的家,和一個等不回來的人。

她不能放棄。

如果連她都放棄了,那王勇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為了自己,也為了兒子能挺起腰桿,她必須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05

又是一個下雨天。

不大,毛毛雨,但黏糊糊的,像化不開的愁緒,讓人心煩。

李玉梅剛從打印店出來,懷里抱著一沓新印的尋人啟事。

油墨的味道和著潮濕的空氣,有點嗆人。

她站在路邊,想等雨小點再走。

可雨絲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把她的頭發和衣服都打濕了,冷颼颼的。

她有點累了,渾身都不得勁兒。

她只想快點回家,喝口熱水,躺下歇歇。

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吱”的一聲,濺起一片水花,停在了她面前。

司機從車窗里探出頭。

“大姐,走不走?”

李玉梅猶豫了一下。

自從王勇出事后,她再也沒坐過出租車。

每次在街上看到黃色的車,她心里都堵得慌,好像每輛車都在提醒她那場噩夢。

但今天,她實在太累了,腿像灌了鉛一樣。

“走。”

她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里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一種廉價的茉莉花香薰片味道,和王勇的車里一模一樣。

她心里又是一酸,趕緊扭過頭。

“師傅,去幸福小區。”

她報了地址,就把頭轉向了窗外,不想再看車里的任何東西,怕觸景生情。

車子平穩地開著。

雨刮器在玻璃上“刷、刷”地響,很有節奏,像是催眠曲。



李玉梅看著窗外的景象一點點后退,腦子也開始放空。

就在這時,車子經過一個減速帶,猛地顛簸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往前看了一眼,想穩住身子。

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了掛在車內后視鏡上的那個東西。

只一眼,李玉梅整個人就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瞬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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