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要說這些年被這幫親戚磋磨的,我這心吶,就跟東北冬天凍透了的酸菜缸似的,拔涼拔涼的。
打小起,我媽就偏著她娘家那幫人。
過年,給舅舅家表弟的紅包是兩百塊整整齊齊的新票子。
塞我手里的就十塊,還得念叨著“你是姐姐,讓著弟弟”。
那時候我就納悶,憑啥啊?
我兜里這十塊錢,夠買兩串糖葫蘆都得掂量掂量。
我爸爸也是沒辦法。
只能看我受氣。
后來,我爸爸在縣里買房。
表弟畢業找工作,一聲不吭就賴到我家,一住就是半年多。
那小日子過得,白天不起晚上不睡,電腦屏幕亮到后半夜三四點,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跟放鞭炮似的。
我媽媽給人家切好西瓜端過去。
就和伺候老祖宗似的。
我和爸爸都沒這個待遇。
我敲他門:“弟弟,你天天吃飯不會去餐廳吃嗎,為啥我要媽媽端給你?”
弟弟滿不在乎,都是自己家人。
更氣人的是水電費,那月賬單下來,我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翻倍!
合著他那電腦空調就沒歇過,洗澡能洗倆小時,出來還說:“姑家熱水就是沖。”
沖?
那是我家錢燒的!一分錢不掏,就仗著我媽疼他。說啥“孩子在外不容易”。
然后我表弟一分錢不掏。
我這心里堵得慌,跟我媽吵:“媽,他是不容易,可咱也不是開銀行的!”
我媽就抹眼淚:“那是你親表弟啊!”
我上大學那會兒,處了個對象,倆人合計著租個一室一廳過小日子。
姨家表妹不知從哪兒聽說了,哭哭啼啼找上門:“姐,我那房東要收房,你看我一個小姑娘家,大半夜的往哪兒去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心一軟,跟對象商量著換了兩室一廳,房租平攤。
結果人家一進門,瞅著主臥那帶落地窗的大房間,行李往床上一扔,指著次臥跟我說:“姐,你倆住這兒唄,我那屋大,東西多放不開。”
我探頭一瞅那次臥,得,連個正經窗戶都沒有,黑黢黢的跟地窖似的。
她那主臥呢?
比次臥大一半,倆大衣柜立得溜直,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能鋪滿半張床。
我這火“噌”就上來了:“你一個人住那么大屋,俺倆擠這小黑屋?”
她倒理直氣壯:“哎呀姐,都是親戚,計較這干啥?趕緊收拾吧,我這化妝品還沒地兒擱呢!”
氣得我對象直搓手,最后還是我拉著他:“算了,跟她置氣犯不上,忍忍吧。”
誰知道這忍,就沒個頭了。
我結婚之后,買的第一套房子,和表妹一個小區。
我老公會做飯。
結果,我家成了表妹的食堂。
我老公要面子,不好說啥。
表妹不但早餐晚餐在我家吃,還擠在我家,說她家空調壞了。
剛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了。
幾個月之后,我才知道,她的小心思,為了省錢。
花我家電費,煤氣費,還有免費的人工……老公做飯。
且,飯錢一分錢不掏。
最后,抹不開,我和老公搬到另外一個房子去了。
表妹說要幫我搬家。
我說不用。
表妹問我,那個房子在哪里。
我說,不一定。
表妹滿臉通紅。
我真的是夠了。
占便宜已經沒有尺度了。
跟我老公結婚后,我倆在旅游區把閑置的房子改成了民宿,本想掙點辛苦錢。
那年七八月,正是哈爾濱旅游的旺季。
表弟帶著媳婦,還呼啦啦跟來四五個弟媳的親戚,說是來旅游。
臨來前給我打電話,那語氣,好像給了我多大面子:“姐,我跟我姑姑打過招呼了,去你那民宿住幾天。”
我尋思著,親戚嘛,相互捧個場,他消費我打折,兩好擱一好。
便應下了:“行啊,來了給你算便宜點。”
結果人家一到哈爾濱,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表弟媳婦拉著我的手:“姐,你看咱這一大家子,打車也不方便,讓姐夫開商務車接送唄?”
我老公是個讀書人,臉皮薄,訥訥地說:“行,沒事。”
這接送可就沒譜了,江北、中央大街、太陽島,轉了個遍,連停車費都是我老公掏。
我跟老公念叨:“這油錢都夠住倆晚上了。”
老公嘆口氣:“都是親戚,不好說。”
住了小一個禮拜,臨走那天,我等著結房費餐費。
結果,我表弟摟著我老公的肩膀就往外走:“姐夫,謝了啊,回頭給你打電話。”
我追出去:“哎,房費還沒……”
話沒說完,人都上了車,表弟從車窗探出頭:“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等我回屋一看,吧臺上我老公特意留著招待朋友的兩條中華煙,沒了!
合著在我家又吃又住,油錢花了一千多,最后還順走兩條煙,這哪是走親戚,這是來打秋風的!
我氣得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拍,“啪”的一聲,眼淚都快下來了:“這叫什么事兒啊!咱家是開民宿的,不是開慈善堂的!”
更可氣的還在后頭。
表妹家兒子要高考,找上門來,說想借我家那套空房子住一年,圖個清靜。
我心說,這是最后一次了,便咬著牙說:“房租我一分不要,水電費取暖費你自己交,這是我底線。”
結果高考一結束,我去收房,好家伙,水電費欠了一堆,取暖費四千多更是一分沒給。
我給她打電話,她在那頭嬉皮笑臉:“姐,這不是忘了嘛,回頭給你轉過去。”
這一轉,就石沉大海了。
我拿著繳費單,手都在抖,跟我媽說:“以后再讓他們進我家門,我就搬出去住!”
后來,我跟老公又開了個飯店。
本以為日子能紅火點,沒成想成了我媽家這些親戚們的免費食堂。
舅舅家表弟自己開著汽配店,聽說賺得盆滿缽滿。
可一到我家飯店,就跟我老公說:“姐夫,今兒這桌記我賬上。”
表妹更絕,吃完一抹嘴:“這錢跟我姑要去。”
我媽還老替他們打圓場:“都是自家人,算那么清干啥?”
可他們也不想想,現在人工多貴,飯店本就掙得是辛苦錢,哪經得住這么造?
有回,我撞見表妹臨走時,給她孩子塞了好幾瓶進口飲料。
那種飲料,食雜店就有賣的。
表弟更直接,順手跟服務員要了一大袋子羊肉卷,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我老公氣得渾身哆嗦。
我覺得,是時候,該“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