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上將楊成武一生經歷大小戰役無數,戰功赫赫,晚年時期,有人問他:“楊將軍,你打了這么多仗,哪一場戰役讓你最記憶深刻呢?”
楊成武毫不猶豫的回道:“我平生經歷千余戰,但最慘烈、最驚險的,莫過于飛奪瀘定橋。”時隔幾十年,他似乎仍心有余悸。
1965年的時候,彭老總被任命為西南三線建設的副總指揮,他除了日常工作外,還會視察民情,慰問老紅軍戰士。
這天途經四川省石棉縣,他忽然心潮澎湃,重走了一遍大渡河,卻解開了一個埋藏已久的問題:“為什么當初國軍不把瀘定橋炸掉?因為即使炸毀,紅軍一樣能渡河。”
為何飛奪瀘定橋會是楊成武上將一生中最慘烈的一戰,彭老總又發現了什么?
一、大渡橋橫鐵索寒
瀘定橋戰役是紅軍長征中最驚險的戰斗之一,它是連通川藏地區的咽喉要道,更是兵家必爭之地。
該橋修建于清朝康熙年間,是清朝四川巡撫官員上書提建的,康熙為了加強對藏區的控制,隨即同意了這個提案。
該橋由十三根大鐵鏈組成,一根粗細有碗口大小,鐵鏈有序放置,上面的四根用作扶手,維持行人穩定,下面固定九根鐵鏈,放置木板,這就是號稱“西出鹽光第一橋”的瀘定橋。
而大渡河“東環瀘水”,延綿三千里,簡直就是一處絕地,河身寬度百余米,因為地勢傾斜導致河水傾瀉,水流湍急,真有“八百流沙,三千弱水”之意。
這條河很少有人敢渡船過河,即使是最有經驗的船工也頻頻發生意外,高危職業帶來的是高回報,該河的船夫在民國時期號稱“十銀一渡”,可見職業的危險。
1935年5月,我國紅一方面軍在安順渡河作戰,可到了安順場才發現只有兩只小船,平時是供渡客打魚用的,擠滿了人也堪堪能坐十來人。
全軍幾萬戰士,兩艘漁船得到什么時候,一天還是兩天?可追兵就在后面圍追堵截,眼看就要到了,哪里等得了這么長時間。
渡河行不通,只能搶奪盧溝橋,可蔣介石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橋對岸必然布置了國軍,如果決定硬闖,戰士們死傷難以估量。
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早在1863年太平天國的翼王石達開就曾在盧溝橋葬送十萬大軍,如今歷史重現,選擇擺在毛主席心里,誰也不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主席內心有多么煎熬。
二、飛奪瀘定橋
終于明白為何楊成武將軍會說瀘定橋一戰是最驚險的了,紅一方面軍分成三隊,劉伯承與聶榮臻帶領一師為右路與陳賡會合,中央縱隊為左路軍繼續北山。
而王開湘與楊成武則率領紅一方面軍二師第四團趕到瀘定橋,作為先鋒部隊為大部隊鋪路,剛一到橋邊,映入眼簾的是對岸橋頭擺放的幾挺機關槍和迫擊炮。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橋上,可戰士們卻都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因為還沒有到絕境,瀘定橋上的木板雖然被國軍全部拆掉,但十三條鐵鏈還在。
軍隊如果想奪取瀘定橋,首先要在橋上重新搭建木板,在國軍的炮彈和機槍下搭建木橋,就算換成現在都不敢想象,而且不僅速度要快,還要穩,因為橋下就是湍急的流水。
面對“誰來搭橋”這個問題,戰士們都沉默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最先站出來的人,一定會死,沒有人能笑著面對死亡。
“哎,我來吧,革命就是得有人來開路啊!”有人站了出來,又有幾個人附和:“我也來負責搭,你們槍法準的就掩護我們!”
駐橋的國軍守軍其實并不多,只有一個營的兵力,因為地形狹隘,就算放再多的人,能發揮戰斗力的也就前面那幾個。
根據歷史記載,紅四團作為主動發起進攻的一方,是廖大珠帶著21個紅軍勇士率先發起了沖鋒,他們匍匐在鐵鏈中間,既要牢牢抓住鐵鏈,還要騰出手來握住槍。
這22個人后來被譽為瀘定橋22勇士,他們是紅四團的先驅,頂著敵人的子彈掩護戰友的工作,他們用雙腿死死地夾著鐵鏈,慢慢前進。
在橋上,有兩個戰士因為沒能抓牢,在半路上掉了下去,更多人則是在放置木板的時候被國民黨的子彈射穿,倒在了橋上。
后面的大部隊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山谷寒風瑟瑟,所有人都盯著那22位勇士們英勇無畏的在前面開路,木橋每向前搭一步,部隊就向前挪動一步。
前面的人不斷犧牲,后面的人前赴后繼,迎著炮火和子彈,每個戰士都攀附在鐵鏈上,踩著染血的木板和戰友的尸體,怒吼著向前。
敵人的機關槍宛若無情的收割機器,一個又一個戰士倒下,一個又一個戰士接上,他們沒有勝利的把握,卻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直到第一個人跳上了對岸,和敵人展開了白刃戰。
為什么要叫做“飛”奪瀘定橋,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紅軍只有一次沖鋒的機會,沒有后退,無論倒下多少人,只有一味前進的怒吼聲,時間僅僅過去十幾分鐘,戰斗就結束了。
同樣的,時間也僅僅過去十幾分鐘,地上,橋上、河里便躺滿了紅軍戰士的身軀,戰斗結束了,可還有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黨的心里,“既然國軍要毀橋,為何不把鐵鏈也毀掉?”
三、重走大渡河
1965年,彭老總受中央指名,就任西南建設的副總指揮,他想起當初紅軍飛奪瀘定橋的一戰,心潮澎湃,特地來到大渡河故地重游一番。
他沿著大渡河岸邊一路北行,可走到河岸上游,也就是康定地界的時候,發現河水清澈見底,水流平緩,河水淺淺沒過膝蓋部位,紅軍完全可以淌過河。
可惜當時太急迫了,追兵就在后面咬著不松口,我軍根本沒有時間探查周邊地形,事實上當全軍過了橋之后,為了防止敵人的繼續跟進,最后一個過橋的紅九團直接把鐵鏈鋸斷了。
參與鋸橋行動的一共有三十名戰士,在敵人的槍火下,最終只活下來九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名為袁冰清的人就此消失。
由此可見我軍當時對大渡河地區的地形風貌完全不熟悉,根本沒有時間探查,毛主席擔心拖延時間過長,被追兵已經對岸的國軍包圍,很有可能全軍覆沒,只能強渡瀘定橋。
而這也是為何國軍不毀橋的原因,因為如果對方毀了橋,我軍也只能去另尋出路,但留下這幾條鐵鏈,瀘定橋對于長征的紅軍而言,就是唯一的生路。
結語
只是蔣介石恐怕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面對瀘定橋的機槍大炮,我軍卻只用了短短十分鐘就結束了戰斗,這都是依賴于紅軍戰士們的信仰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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