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學會為自己活,學會真正把握幸福與快樂
向上看,是一片讓人窒息的窄窄天空,一丁點藍色從狹小的天窗灑落下來,照在我淚流滿面的臉上。
只有在無人的地方,才容得下我的哭泣。再有半個小時,天就要大亮了,到時,我該從僵臥一夜的沙發上站起來,去洗臉,去刷牙,去換衣服,去搭車,去上班,去,生存。是的,哪怕天塌了,愛人永遠不見了,我們仍得,生存。
傳媒大學明天校慶,阿雅早已在上星期通知了我,要我去觀禮,晚上順便去參加同學會。現在回想起我當時雀躍的神情,分外覺得凄涼。蠢女人,興興頭頭的以為一腳踏進了幸福的大門,隨時會演繹王子與公主幸福過完一生的神話。再想不到,短短的一周時間,天就塌了。
隨時隨地,只要想起這件事,南峰陰冷的表情就會立即躍升在我的眼簾。他狠狠抽著煙,皺緊眉頭看著我,帶著十二分的厭惡表情:“我原以為你至少算個干脆爽快的女人,怎么這么糾纏不清?我已說的很明白了,我與艷艷是真心相愛,當你成全我們一次,好不好?”我能說什么?即使想不成全,輪得到我不成全嗎?
難為的是已經答應了阿雅要去同學會。到時,南峰和艷艷難免也會去---這樣熱鬧的場合,許艷艷什么時候錯失過?即便是南峰,若不是他剛剛開了一家小小貿易公司,許艷艷哪會立即貼上來?
可惜的是南峰眼大無珠,根本看不到誰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其實又何必說南峰,我自己還不是一樣。
守著南峰這樣的豺狼,還為他傷心,真真蠢的可以。
亞寧又來電話約我。這是第多少次了,哎,誰記得。
從我上大學開始,到今時今日,幾乎每一個周末,都能收到亞寧的電話:“親愛的,我們一起去看海吧?”
我從來都說:“謝謝,不。”
已經記不起從哪天起,這個高高大大的男生開始關注我,也記不起從哪天起,他開始用這樣輕松親呢的口吻叫我“親愛的”,約我去看海。
我為什么沒有答應他呢?
誰知道,人與人之間的緣份,要是用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的話,那就不是緣份了。
我只記得在剛開始時,南峰總是很緊張,瞪著眼睛問我:“又是誰?居然叫你親愛的!”
可是后來,他也不在乎了,每次帶三分嘲弄:“又是那個電話錄音啊?”
再后來,他甚至有些期待這個電話,問我:“你為什么不試著出去玩一下,看有什么新收獲?”
我真是蠢,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南峰早已想擺脫我了。
快下班時,打了電話給阿S,約好了時間,請他明天中午給我做頭發---那怎么辦,既然已經答應了阿雅,同學會是務必要出場的,再怎么戰敗,再怎么憔悴,再怎么是人盡皆知的下堂妻,也總要自己給自己充充門面的不是。www.xiaole8.com
晚上吃完飯,蹭去姐姐家借晚裝,借手袋。
首飾不用借,我還有一套,早年母親留下來的,一整套的翡翠,綠的像我慘淡的淚,明晚戴它正合適。
姐姐說我:“你就打算這么孤魂一樣一個人去?”
我癱在床上,作不得聲,不一個人去,又能怎樣?男人還可以找伴游,女人能怎么呢?
姐姐遞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打這個電話,我朋友開的店,有些人可以選的。”
我坐起來:“什么店?”
“專為女賓服務---質素不錯的,你盡管提要求就是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女人,找到王子充門面也不像真的。
我只要品貌端正,談吐清雅,衣著整潔,就夠了,再不要其它。
其實細想想,南峰可不也只達到這三項要求而已?看來,我的要求還真是不高。
一直以來,我到底是愛著南峰,還是愛著這個所謂“合格的男友”?
我此時的傷心,到底是因為失去他?還是因為扮演了一個被拋棄的角色?
同學們一早就熙熙攘攘聚了一堆。我遠遠的躲在酒店門后張望,不知約的男人幾時才能到。又不知他長的是圓是扁,心里頗有些忐忑。
肩膀后被人拍了一記,回轉頭,一張笑臉陽光般灑入我眼中,有三分面熟,七分瀟灑。
這就是我訂的伴游?質素太高了吧。
我連忙伸出手:“你好。”
男人笑一下,輕輕咳了聲:“你認得我還是不認得我?”---聲音竟分外的耳熟。
我挺尷尬,只好笑道:“認得---你是比利吧。”
那好看的男人又笑一下,也不答話,攜了我的手放進他臂彎:“不管是誰,我們進去吧。”
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真好,這男人身上沒有半分風塵氣,一派的斯文清爽,身上透出種高貴的氣質,嘴唇厚厚,鼻梁高挺,十分穩重可靠的樣子。
這樣走出去,不用多說什么,已經讓我安心了。
老遠的,阿雅便迎上了。
自大學畢業,五年了,沒有見過她,只是在QQ上時有交談,看過她的近照,知道她的幸福生活。
曾經,我也有過這樣幸福的機會,可惜卻失去了---我究竟是在可惜失去的機會,還是在意曾經的愛情?
“小綠!”阿雅沖過來,遠遠就握住了我的手:“你越來越美了!”忽又轉身看到我身后的男人,忽然尖叫起來:“啊!亞寧!是亞寧啊!你們走在一起了?什么時候的事?早八百年前就該在一起了!你們是天生一對,真有那個死南峰什么事!”
我驚的面青唇白,什么?亞寧?
我回轉頭,他正靜悄悄一臉微笑站在我身后,燈光下,他的雙眼熠熠生輝---我真蠢,真蠢!這不是亞寧是誰?才五年沒見而已,我竟忘了他的長相!這男生,那時天天站在我宿舍下唱情歌,我竟忘了他的長相!
我難堪的無地自容,亞寧不動聲色的走上來,一把緊緊握住我的手:“親愛的,我們進去吧。”
他的手心溫暖干燥,讓我瞬時安心下來,不知為何,我忽然想哭,一種重創后回到家園的感覺,讓我幾乎不能自抑。
人群中熙攘一陣,聽到有人說:“艷艷來了。”
我全身的寒毛于一瞬間豎起來,緊張的不能動。
亞寧仍微笑著守在我身邊,更加緊的握著我的手,他掌心中,似乎有股能量在對我不斷輸入。
不遠處,南峰正攜著妖艷的許艷艷踏入場內。
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間,他像是愣了愣---怕是沒想到我還敢出現吧。以他的猜想,我此刻定是躲在家中閉門痛哭,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來的。
燈光照在他驚愕的臉上,一片青綠色,不知是否我的心理問題,竟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病態。
配著他青綠的面色,南峰還扎著一條傖俗的綠色領帶,配橘色襯衫,和亮晃晃的西褲。
他身邊的許艷艷穿著大紅的吊帶裙,黑色網眼襪上還綴著一朵碩大的玫瑰花。
我再料不到南峰的品味可以低到如此境地,一時驚駭不下,反而笑出來。
一笑之下,忽然覺得四肢百骸都放松了。真是何苦來的,眼前不遠這男人,哪一點像是我顧小綠的男人?真是脫生了幾輩子,也不配修來替我挽鞋。
為他傷心?真是糊涂了。
旁邊的阿雅正在沖我眨眼,我明白她的意思,讓我巴緊亞寧再也不要松手。
我卻忽然之間看清楚了。
女人雖則是女人,可也是一個獨立的人。
有男人,我們未必一定幸福。
沒男人,我們也未必一定不幸。
快與不快樂,完全來自我們自己。
幸與不幸福,也是一樣。
現在在我身邊兢兢業業守護著我的亞寧,和從前哈巴狗一樣追求著我的南峰,又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
其實并沒有。
真正能夠成為伴侶的那個人,不一定要我們付出撕心裂腑的痛來交換。
真正能夠成為伴侶的那個人,是要我們用智慧和豁達去經營,去珍惜。
我向亞寧微笑,伸出手:“親愛的,讓我們一起去看海吧。”
亞寧臉上的笑漸漸擴大,形成一個小小的快樂的磁場,將我也深深感染進去了。
是的,我主動約會了,我要我的快樂,不為任何人,為什么不?
女人,學會為自己活,學會真正把握幸福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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