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聞當今寰宇諸國,雖各守疆域而實若比鄰。商賈往來如織,貨殖流通若水,此自然之理也。然美利堅國忽興關市之征,以鐵稅為矛戟,欲制八方之貨殖,其勢洶洶若決江河。余不揣固陋,試以史鑒今,析其利害,為諸君陳之。
昔管仲治齊,立輕重九府之法。其言曰:"利出一孔者王,出二孔者強,出三孔者弱。"乃設鹽鐵之榷,使山海之利盡歸公室。然此法行至漢武,桑弘羊更立均輸平準,雖府庫充盈,然民間怨聲載道,終有卜式"烹弘羊"之嘆。此正如《鹽鐵論》所載:"縣官籠天下貨利,百姓日蹙而官府日侈。"
宋時設市舶司于泉州,征舶來之物什一稅。朱子嘗言:"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入動以百萬計。"然至元祐年間,蘇軾上疏曰:"抽解至重,商人折閱,海外諸國漸生怨懟。"可見榷稅之設,當如烹小鮮,過猶不及。
觀美利堅新政,鋼鋁之稅增其十之有二,車載之器課以廿五之賦。其令既出,寰宇震動。德意志寶馬之廠,墨西哥哥倫之田,皆惶惶不可終日。此正如太史公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今截其利途,焉能不亂?
昔者李悝為魏文侯平糴,豐年收粟,兇年散之。其法在調盈虛,通有無。今美利堅反其道而行,欲以高壘深塹守其市廛。然《淮南子》有云:"江河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今塞百川而欲獨盈,豈可得乎?
歐羅巴諸盟,素以雅量自詡,然值此變故,亦效秦庭之哭,列報復清單。法蘭西之紅酒,意大利之乳酪,皆在反制之列。此正應韓非子之言:"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時而至。"
東瀛扶桑,素稱恭順,然其首相石破茂上表白宮,引《孟子》"以鄰為壑"之語相諫。又密遣商社,轉求越南、印度之地設廠,效狡兔三窟之智。此誠如范蠡"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之遺策。
我朝自改革開放以來,深諳"通商寬農"之理,今遇此變局,當持晏嬰之節,行子產之智。觀海關總署新頒十二策:降汽車之稅,免藥品之賦,擴進口博覽之會,此乃"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之妙用。
然《商君書》有言:"國貴少變。"今雖臨變局,不可自亂章法。當效漢文帝"開關梁,弛山澤之禁",廣迎四方客商。又須行范仲淹"厚農桑,減徭役"之政,固本培元。如此,則如蘇秦所言:"諸侯相親,賢于兄弟。"
司馬遷論貨殖,謂:"淵深而魚生之,山深而獸往之。"今觀美利堅所為,似竭澤而漁,恐終有"兔死狗烹"之患。其農人囤豆如山,車商裁員如麻,此皆《潛夫論》所謂"伐根以求木茂"之兆。
反觀一帶一路,商隊絡繹于陸上,寶船連綿于海上,恰似盛唐"九夷重譯,相望于道"之景。此非獨利華夏,實乃"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之踐行。
昔齊桓公問管仲:"何以聚人?"對曰:"財散則人聚。"今寰宇商戰,看似爭錙銖之利,實乃奪人心向背。美利堅若持"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之態,恐終成孤家寡人。而我華夏若能秉"計利當計天下利"之心,必可重現"萬國衣冠拜冕旒"之盛況。
故曰:關稅之爭,在利而非在器;邦國之興,在德而非在力。昔孔子適衛,見民庶而嘆"富之教之"。今之治世者,可不慎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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