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審判“小切口”助推營商環境“大優化”

——浙江溫州法院探索破產審判新機制工作訪談

2019年12月28日，溫州，這個創立了民營經濟“溫州模式”的城市，率先成立了全國首家地市級破產法庭，開始探索專業化破產審判機制。五年來，溫州法院通過破產審判促使倒閉企業依法有序退出市場，通過重整、和解機制挽救157家企業，盤活企業賬面資產220.83億元，化解不良貸款679.76億元，為優化溫州營商環境提供了強勁的司法動能，也為溫州經濟高質量發展貢獻了司法的智慧和力量。

溫州破產審判如何助力民營企業戰勝發展中遇到的困難和挑戰，保持愛拼會贏的精氣神？又探索了哪些好方法、好機制幫助企業重生或退出？本期訪談，我們邀請到浙江省溫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溫州破產法庭庭長葉希希、溫州中院執行庭副庭長林彩霞、溫州中院溫州破產法庭法官蔡卓森，以及溫州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金融工作服務中心主任趙軍、溫州市破產管理人協會會長嚴凌振，與人民法院報記者屠少萌一起來解碼溫州破產審判的獨到之處。

提升破產審判質效

促進市場資源高效配置

記者：據了解，溫州法院在設立專門的破產法庭之前，早在2013年就已在全國率先大力推進破產審判，請問葉庭長，這一探索的動因是什么？

葉希希：2011年，溫州出現部分中小企業資金鏈斷裂現象，引發局部金融風波，不少企業受擔保鏈影響而瀕臨破產，生產經營陷入停滯，企業家信心受挫，市場活力受損，給溫州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不利影響。怎么解決這些問題？怎么讓還有希望的企業重獲生機？怎么讓無法挽救的企業及時退出，讓企業家有機會繼續創業東山再起？2013年，溫州法院在黨委領導和政府支持下在全國率先大力推進破產審判，積極探索破產制度改革。

記者：破產審判中要處理好哪些關系？我們在破產審判中遵循的理念是什么？

葉希希：破產審判要處理好“破”和“立”、“質”和“量”、“保護”和“發展”的關系，實現資源配置效率最優化和效益最大化。這些年來，溫州法院始終堅持“先立后破”的理念，注重發揮破產審判拯救和出清的雙重功能，對可以挽救的困境企業，積極引導重整，幫助“危機”企業尋“新機”，充分激發市場活力；對無法挽救和不具重整價值的“僵尸企業”，依法及時出清，充分釋放市場資源。

記者：剛才提到了破產審判的兩大功能：拯救和出清。那么我們怎么識別哪些企業可以通過重整獲得新生？

蔡卓森：我們會重點將四類企業納入困境企業拯救識別清單，分別是：“破產未停產”的，這類企業尚在生產經營中，具備“造血功能”；“資質價值”等無形資產價值高的，這類企業具有核心優質資產；單項目房地產類，這類企業涉及保交樓等民生維穩需要；符合國家產業政策、行業前景較好的，這類企業符合新質生產力要求。實踐中，這四類企業往往還蘊藏著發展潛力。

記者：對于納入識別清單的企業，我們又有哪些好方法幫助它們重生？

蔡卓森：分三步走：一是強聯動，驗證企業重整可行性。對難以把握發展前景的企業，舉行聽證會聽取利益相關方意見，多方聯動了解行業發展態勢，驗證重整資產經濟價值。二是優定制，確定最佳重整方案。突出“量身定制”，指導重整企業及管理人結合企業資產狀態合理編制重整計劃草案，并以“市場化、公開化”標準招募戰略投資人，充分結合投資人需求及期望調整重整計劃草案，使之更符合市場導向，提高重整成功率。三是穩執行，推進重整落地見效。通過創新設置重整保證金、靈活設置重整計劃表決時間節點等方式，化解涉眾債務平移過程中可能存在的不特定對象申報債權和行使表決權問題，以及金融機構債權人對重整計劃接受度等問題。

記者：我們開展破產重整的效果如何？

葉希希：給大家介紹一個典型案例：樂清寶樂能源公司破產重整案。這家公司是樂清市城區及中北部近10萬居民生活必需液化氣的主要供應商，2020年起，因擴張過快、擔保代償款未能追回等原因陷入財務困境，對外債務達2.3億元。這個案件如果簡單走清算程序，不僅使企業喪失營運價值，不利于債權清償、員工安置，還會造成液化氣供應斷裂、鋼瓶無處還、押金難退回，影響到近10萬居民的生活。在認真研判該公司的股權結構、資產、財務、人事、經營和擔保等因素后，樂清市人民法院創新提出了“繼續經營+分離式處置資產”的市場化重整思路，最終在主要資產上實現了高溢價拍賣，促成2.3億元債權100%清償，同時保留就業崗位超300個，有力保障近10萬居民用氣需求未受影響，實現了政治效果、社會效果和法律效果的有機統一。

2020年以來，溫州法院通過重整、和解機制挽救了157家企業，盤活企業賬面資產220.83億元，化解不良貸款679.76億元，促成了初旭公司、莊吉集團、海鶴藥業、文成亨哈、聯大化工等一批溫州本土龍頭企業重生，為推動溫州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

記者：破產審判的另一個功能是：出清。這對企業的債權人來說，能收獲什么？對于破產企業的經營者又意味著什么？對于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意義又是什么？

葉希希：破產審判通過市場化、法治化方式實現“僵尸企業”快速有序出清，這對債權人和債務人都是一種保護。對債權人而言，如果企業欠債很多，通過執行程序，首封債權人可以優先受償，其他債權人的勝訴權益可能就無法實現。而通過破產程序，可以實現全體債權人的公平清償。對債務人而言，破產是一項鼓勵創新、寬容失敗的制度，當經營者因投資失敗而深陷泥潭時，破產程序是其徹底清理債權債務關系的重要路徑。如果缺乏這項制度保障，經營者面對復雜多變、充滿風險的市場，難免會顧慮重重、裹足不前，不利于激發市場的創新活力。對整個經濟社會發展而言，破產審判為鼓勵企業家創新創業、促進市場資源高效配置、優化法治化營商環境提供有力司法服務和保障。

比如溫州騰旭服飾公司因經營不善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后，法院指導管理人快速啟動處置程序，成功將閑置的廠區以1.94億元轉讓?，F該廠區已被打造成全新的科研創新基地。2020年以來，溫州法院通過破產審判促使倒閉企業依法有序退出市場，出清土地4845.77畝、廠房面積201.21萬平方米。清理掉這些“僵尸企業”，被占用的土地、廠房等資源就能再利用，同時也能盤活被低效占用的金融資源，為有活力的企業騰出發展空間，有利于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府院聯動凝聚合力

服務建設法治化營商環境

記者：企業破產涉及一系列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政府部門的支持和協作至關重要。據了解，溫州政府與法院為此聯手開展了一系列工作，可否請趙主任和葉庭長為我們介紹一下相關情況？

趙軍：從2014年起，溫州就建立了企業破產處置府院聯動工作機制，由原市企業金融風險處置辦和市中院共同推進破產企業幫扶處置。通過府院聯動、部門協同，變“單打獨斗”為“整體聯動”。我們陸續通過9個府院聯席會議紀要，著重解決企業在破產中涉及的稅收、信用修復、管理人履職等痛點難點問題，構建形成了“府院聯動、部門協同配合”的破產處置格局，得到了省高院的高度肯定。

葉希希：10多年來，我們通過府院聯動平臺取得的成果涵蓋重整企業信用修復、破產企業涉稅問題、預重整、公職管理人制度等一系列領域。比如，2016年針對重整企業信用修復出臺地方性會議紀要，破解了重整企業銀行賬戶正常使用難、人民銀行征信系統信用修復難、稅務系統信用修復難等系列難題，免除了重整企業的后顧之憂。2015至2017年，與稅務部門出臺會議紀要，解決了破產審判中的部分涉稅難題，包括建立破產重整納稅評價機制、預征企業所得稅退稅機制、非正常戶下的開票問題、重整企業滯納金的核銷等。之后，我們還陸續與財政、市場監管、人民銀行支行、銀保監分局等部門分別出臺專題紀要，進一步明確操作依據，細化工作流程。多年來困擾溫州破產審判的配套機制難題得到了基本解決。

記者：誠信是企業安身立命之本，信用修復則是企業重生后須面對的重要問題。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要“構建統一的信用修復制度”。剛才兩位都講到了幫助重整企業“信用修復”，請問具體是怎么開展的？

趙軍：沒有信用修復，重整企業在生產經營中就會遇到較多困難。因此，溫州在全國率先打造了重整企業立體式信用修復體系，彌補社會信用體系框架內重整企業信用修復的空白：一是完善制度，明確了重整企業信用修復的具體路徑、修復時效和支持要求，幫助重整后企業正常開展經營、合理獲得融資、公平參與競爭。二是強化部門溝通協作，助力信用重塑。人民銀行協助企業重新開立基本戶，并首創將重整信息載入征信系統，以“大事記”和“信息主體聲明”的形式進行企業重整信息披露，隔斷原有失信記錄；稅務部門在依法處置的基礎上及時解除對破產重整企業非正常戶的認定，參照“新設立企業”重新評定納稅信用級別。相關創新做法獲第四屆“新華信用杯”全國優秀信用案例、2022年中國（浙江）自由貿易試驗區聯動創新區優秀案例、信用溫州建設20周年十大最佳實踐案例。

記者：我了解到，溫州政府還聯合法院探索創設了預重整工作機制，既然有司法重整，為什么還要搞預重整？它的作用是什么？

趙軍：司法重整能滿足大部分企業的重整需要，但是對于一些當地核心優質企業或存在特殊需求的企業，比如走常規流程容易崩盤或引發群體性風險的企業，預重整就能彰顯獨特的優勢和價值。

首先，溫州模式的預重整由政府主導，能夠充分發揮政府高效的組織協調職能，盡早調配、整合行政、社會資源解決法院、債務人、管理人無法解決的問題；通過具備中立性、權威性的政府機構引導預重整，還能提振信心，獲得各方主體的認同，促成急難愁盼問題的實質解決。其次，實踐中，有的企業因各種原因在短期內無法或不適宜進入重整程序。這種情況下，預重整便是最優選擇，可以幫助債務人企業把握住最佳自救時間。最后，司法重整是一項不可逆的程序，企業一旦進入司法重整，要么在法定期限內重整成功，要么就只能面臨重整失敗轉入破產清算的結果。而在預重整中，公司沒有現實的清算壓力，但是又頭懸未來可能破產的利劍，各方有足夠的動力開展多輪協商并進行多方博弈，能夠形成“談判－妥協－再談判－再妥協”的良性互動格局，最終發掘出最優的重整方案，有利于提高重整成功率，縮短重整周期。溫州地區的預重整成功率達到60%，經過預重整的案件，司法重整周期在1.5個月左右，最短的為37天，有效避免了對債務人企業生產經營的干擾。

記者：嚴會長，您作為破產管理人協會會長，對溫州政府與法院的聯動機制有何切身感受？

嚴凌振：府院聯動機制讓我們破產管理人受益匪淺。大家都知道，破產程序中，管理人從接管、財產調查、財產處置、清算企業注銷、重整和解企業信用修復等各個環節，都需要相關單位的配合。但實踐中，不認可管理人身份、不配合管理人履職的情況屢見不鮮，極大影響了管理人的積極性和辦案效率。溫州政府和法院從很早就開始探索優化管理人履職環境，通過深化府院聯動機制、推行數字化改革、創新管理人監管模式等一系列舉措，大力推進破產審判集成改革，極大地提升管理人履職的便利性。正因如此，溫州破產管理人隊伍蓬勃發展，五年來，我們協會會員數量從59家增長至68家，其中一級管理人9家、二級管理人16家、三級管理人34家，從業人員達1000多人。我們管理人的業務已經從溫州本地拓展至全國19個省份、33個城市，為各地管理人提升履職能力和協會規范發展貢獻了溫州經驗。

堅持守正創新

健全破產審判體制機制

記者：在傳統的司法實踐中，執行和破產是兩個相對獨立的司法程序。我了解到，溫州法院早在2013年就開始探索“執破融合”工作機制，請問這一機制創設的目的何在？具體又是如何運作的？效果如何？

林彩霞：執行程序和破產程序都是債權實現和債務清償的程序。執行程序效率更高，破產程序公平性更強，如果把兩者融合，就能兼顧效率與公平。正是出于這個考慮，溫州法院開始探索執破融合。

我們建立了執破聯合合議庭機制，由執行法官和破產法官組成聯合小組對執行移送破產案件進行預審，執行案件進入破產程序后，視情由執行法官主辦，與破產法官共同組成合議庭。

我們要求破產法官在破產程序中強化執行效率理念，明確在特定的條件下執行程序和破產程序并行推進，通過“以執助破”，發揮執行優勢，協同破產審判部門做好財產調查、車輛布控、財產騰空拍賣工作，明確執行程序中評估、審計的執行工作成果在破產審判程序中的沿用，實現破產審判“能快則快”。

這些做法，都立足于優化法院內部審理機制、打破部門壁壘、整合程序資源和辦案力量，實現執破程序協同發力，共同服務債務清理。我們的執破融合工作機制改變了以往“只在執行不能條件下才啟動破產程序”的做法，通過“以破促執”“以執助破”，大大提高了程序效益，降低了破產成本，實現市場主體快速、有序出清，有效兼顧了公平與效率。

2020年以來，溫州法院執行移送轉破產立案2921件，涉及執行案件25086件，促成一批涉及系列案件、標的物眾多等情形的執行案件有效結案并退出執行。

目前，我們正在著力構建“立審執破”一體化格局，讓符合破產條件的企業盡快進入破產程序。

記者：溫州民營經濟市場主體數量大、特別能創新創業，所以大量“執行不能”案件的被執行人是自然人，案件懸而未決的狀態使得這部分債務人缺少創業創新動力。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要“探索建立個人破產制度”，溫州法院在這方面有何探索之舉？

葉希希：溫州在2019年就在全國率先開展了具備個人破產制度功能的個人債務集中清理工作，通過創新表決方法、推行金融機構一致行動、創設公職管理人制度、委托社區調查、引入檢察監督、搭建銀法對話平臺等一系列舉措，讓“誠實而不幸”的債務人有機會“重獲新生”。2020年以來，溫州兩級法院受理個債清理案件1052件，審結833件，涉及執行案件4565件，涉及債權人共計4054戶。

以我們近期審結的一起個人債務集中清理案件為例。蘇某某夫婦為企業擔保致全家陷入困境達七年之久，老兩口晚年生活舉步維艱。蘇某某丈夫患癌須去上海治病卻被一紙“失信”“限高”束住了腳步，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蘇某某夫婦向法院遞交了個債清理申請。“如何證明債務人是誠信的”及“如何說服銀行豁免債務”成了本案的兩大難點。法院指定公職管理人，引入人民陪審員組成觀察團參與債權人會議，并邀請檢察機關參與監督，圍繞債務人是否“誠實而不幸”、有無財產和履行能力等情況進行多輪提問、嚴密審核，為債務豁免提供充分論證支持。有了觀察團的“背書”，金融機構債權人最終點頭通過清償方案，蘇某某夫婦晚年生活迎來曙光。

記者：個人債務集中清理程序，可以讓“誠實而不幸”的債務人有機會“東山再起”，但不少債權人卻對此疑慮重重，擔心債務人鉆制度的空子逃債免責。請問蔡法官，你們是如何防止債務人“逃廢債”的？

蔡卓森：做好誠信審查是關鍵。我們的方案是采取事前、事中、事后三階段誠信體系審查。事前階段，在清理程序啟動前，要求債務人對誠信作出承諾，并全面如實申報財產。事中階段，對債務人誠信度進行全方位實質審查，貫穿財產核查、債權申報以及債權人會議等各個階段。我們借鑒社區矯正經驗探索了委托社區調查機制，委托司法局駐鄉鎮司法所通過實地走訪、詢問群眾意見等措施，深入了解債務人的個人財產、家庭經濟、生活作風、消費習慣等情況，形成債務人誠信評估報告，確保誠信調查結果符合客觀實際。事后階段，我們在公職管理人和社區調查基礎上建立社會化誠信監管機制，任何人發現債務人有違反規定情形的，均可向管理人報告。實踐中，三階段誠信審查運行效果比較理想，在我們成功清理的案件中，至今沒有出現一例逃廢債情況。

抓改革促管理強隊伍

保障破產審判高質量發展

記者：破產審判專業性強，溫州法院破產審判能始終保持創造力，肯定離不開一支專業的破產審判隊伍，請問溫州法院是如何加強破產審判隊伍建設的？

葉希希：我們一直非常重視破產法官的培養，要求每家基層法院都要配備專業破產審判團隊，有意識地培養破產審判業務骨干，并發揮傳幫帶作用。2019年溫州破產法庭成立后，我們開展并優化破產案件集中管轄模式，遴選業務骨干組建破產審判人才庫，力求形成以溫州破產法庭為重心、全市兩級法院協同共建的良好局面。我們還定期開展業務學習，開設破產審判信箱，編發《他山之石》等等，努力提升破產法官專業水平。

記者：除了專業化的法官隊伍外，破產管理人勤勉、忠實履職的程度也直接關系到破產程序能否公正、高效推進，請問在監督破產管理人履職盡責上，溫州法院有何創新之舉？

蔡卓森：我們一直在探索建立規范化、高效化、專業化的管理人履職司法監督制度。一方面是完善機制建設，比如出臺破產管理人分級動態管理工作規則，優化破產管理人日常分級管理；出臺競爭方式、隨機方式、推薦方式指定管理人工作規則，規范破產案件管理人指定程序；出臺破產管理人履職評價辦法，建立科學的管理人考核、獎懲制度和退出機制；出臺管理人賬戶監督管理辦法，強化管理人賬戶監管等。另一方面是創新監管方式，比如對履職不到位的管理人發送書面督辦函、警示函，并作為履職評價和確定管理人報酬的考慮因素；創新開發管理人“非必要用時”系統，以數字化方式對管理人履職工作予以實時監管，系統對超期事項將自動發送預警信息，并作為管理人履職評價的依據。破產審判數字化應用，既能督促管理人規范、高效履職，又有利于法官對管理人工作進行科學、客觀評價。

嚴凌振：溫州法院對我們破產管理人既有監督，也有“厚愛”。溫州法院推行的破產審判數字化改革，就給我們履職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溫州法院創新開發并在全省推廣的“破產智審”平臺，可以實現法官、債權人、管理人及政府協作部門在線上同臺辦案，覆蓋管理人工作全流程，提供線上會議、對話交流、網絡投票、文件查閱、視頻直播以及資產協查、全流程節點監管等一系列功能，目前已經打通18個部門、45家單位間的數據壁壘，實現15類協助事項“一網通查、一件通辦”，高頻協執事項“三日辦結”。2024年，企業破產信息核查“一件事”服務上線后，管理人只需一次線上提交就能完成社保、市監、不動產、車輛、銀行流水等96項信息核查，大大提高了辦案效率，降低了履職成本。

民營經濟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力軍，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今年2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出席民營企業座談會時強調，民營企業要“在困難和挑戰中看到前途、看到光明、看到未來，保持發展定力、增強發展信心，保持愛拼會贏的精氣神”。溫州破產審判通過探索一系列新機制，為溫州民營經濟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法治環境，使之保持住了“愛拼會贏的精氣神”。從中，我們看到了溫州敢為人先的創新精神，看到了府院聯動服務民生的初心堅守，看到了溫州經濟何以如此奔騰向前的軟實力所在。

期待溫州繼續“續寫創新史”，也期待這期訪談能給讀者帶來啟發和借鑒。

來源：人民法院報·2版

記者：屠少萌丨通訊員： 趙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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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體編輯：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