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恩： 投資于人、AI應用、地方政府考核指標……

經濟發展

全國政協委員、清華大學文科資深教授、清華經管學院院長白重恩近日接受中新社采訪，圍繞對“投資于人”的理解、大學生如何更好地應用AI、將居民消費納入地方政府考核指標等話題，發表了觀點和建議。

投資于人：投資越早 回報越高

對于人力資本的投入，白重恩委員表示，早期投資的社會回報率具有顯著優勢，投資效益遠超其成本投入。這種投資不僅能夠促進個人發展，更能通過代際傳遞效應提升社會整體素質，為國家發展提供持續動力。因此，加大公共財政對教育領域的投入具有重要戰略意義。

當前，我國家庭教育支出壓力較大，政府通過財政補貼降低家庭教育成本，既能有效緩解民生負擔，又能通過提升人力資本質量推動經濟增長。在優化教育資源配置的同時，建議建立多維度的人才培養體系，將基礎能力培養與現代技術應用相結合。

如何學習AI

白重恩委員表示，在人工智能技術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大學教育應建立 "工具使用 + 能力培養" 的雙軌教育模式：一方面鼓勵學生合理運用智能工具提升學習效率，另一方面強化基礎學科教育。

白重恩以數學思維訓練為例，雖然計算機在運算速度上具有顯著優勢，但手動計算和代數推導過程對邏輯思維能力的培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這就如同交通工具的發展并未取代步行的健身價值，人工智能的應用應定位為輔助工具而非替代方案。

他建議構建 "技術賦能 - 能力筑基" 的教育生態系統，在課程設計中設置智能工具應用模塊，同時保留必要的基礎能力訓練環節。這種教育模式既能適應技術發展趨勢，又能確保人才培養質量，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可持續的智力支持。

將居民消費納入地方政府考核

政府工作報告要求，經濟政策的著力點更多轉向惠民生、促消費。報告將“大力提振消費、提高投資效益，全方位擴大國內需求”置于今年政府工作任務之首。

白重恩表示，如果地方政府考核評估側重于GDP增長，那“投資”是最快實現經濟增長的方法。地方政府集中各方資源支持投資，短期或能創造就業、帶來稅收、推動增長，但在當前經濟環境下，容易造成供需不平衡問題。

“考核‘指揮棒’非常重要。”白重恩說，側重GDP的考核方式在過去的經濟發展階段行之有效，但如今，經濟面臨總需求不足的情況，若繼續過度促進投資，會導致總供給超總需求，進而引發價格不穩定、地方債務等一系列問題。

白重恩表示，居民只有對未來收入有信心才敢消費，地方政府要讓民眾看到經濟發展的長期謀劃，這樣能增強居民信心，促進居民消費。

白重恩說，將居民消費作為重要考核指標更具綜合性，能引導地方政府更加關注經濟的長期可持續增長，避免短期行為，為居民創造更穩定的就業和收入環境，增強居民消費信心，形成經濟發展的更良性循環。

【 白重恩：長安街讀書會主講人、清華大學經管學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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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邱詩懿；初審：陳佳妮、許雪靖；復審：李雨凡、韓培濤、程子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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