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玉芳,今年52歲,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年輕時嫁給老公張志剛,以為找到了能托付一生的人,結果直到我得了一場病,才明白——原來我這些年,是錯付了。
我跟張志剛結婚27年了,他是個木訥老實的男人,不會甜言蜜語,但也沒啥壞脾氣。我們一起扛過日子,早些年他跑運輸,我在家帶孩子,起早貪黑地做飯、洗衣、種菜、照顧公婆,幾乎沒踏出過家門。那個時候,我總安慰自己:“男人不浪漫沒關系,只要他肯為這個家出力,日子就能過。”
可我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倒下了,他竟然能這么冷血。
事情發生在去年年底。那幾天我總覺得胃不舒服,以為是天氣冷吃壞了肚子。自己熬了點姜湯,扛了好幾天,實在疼得不行,才被女兒拉到醫院檢查。一查,胃癌晚期。
那一刻我整個人懵了。醫生說得挺溫和:“目前能做手術就盡早安排,然后配合化療。”我握著報告單,手直哆嗦,心里一個勁地問自己:我怎么就得癌了?我還沒看到女兒結婚,還想去西湖玩一次呢。
我給張志剛打電話,他當時正在打麻將,我說:“老張,醫生說我得了胃癌,你趕緊過來一趟吧。”他沉默了幾秒,說:“啊?好,我一會就來。”
那天他到了醫院,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怎么就癌了?你平時也不抽煙不喝酒的啊?”我看著他沒啥表情的臉,心里有點涼,可我還是自我安慰:他是嚇傻了,男人嘛,感情不外露。
手術安排得很快,女兒請了假守著我,反而是我老公,來一趟醫院像是完成任務,問幾句就說“單位忙”“廠里事多”,一會兒就走。
術后第一天我疼得要命,插著管子不能說話,女兒一邊給我擦汗一邊掉眼淚。晚上護士問:“你家屬怎么沒來?”女兒訕訕笑著說:“我爸上班,沒空。”
可第二天,護士私底下跟我說:“你丈夫早上來交費時還跟人說,他老婆這病不值當治,太花錢。”
我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拿錘子敲了一下。我想起他那天一邊掏錢包一邊抱怨藥貴的樣子,嘴里還嘟囔著:“又不是啥年輕人,治這個干啥……”
我含著淚沒說話。第二次化療前,醫生讓家屬簽字,張志剛滿臉不情愿:“這個化療是不是非做不可?要是做了人也治不好,不白花錢嗎?”醫生都聽不下去了,語氣冷了幾分:“這是救命的治療,如果你們不打算做,那我們也不會強求。”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我不是不懂錢難掙,我自己攢了一輩子的私房錢,全拿來給家里添過鍋添過瓢,如今居然成了他的負擔。
后來我實在撐不住,偷偷給娘家打了電話。我哥、嫂子第二天一早就來了,幫我交住院費、買營養品,守著我陪著我。嫂子氣得直掉淚,說:“芳兒啊,你還當自己嫁對人了?咱哥比他強一百倍!”
等我做完第二次化療回到家,張志剛也不搭把手。飯菜是我自己做的,洗衣服還是我一盆盆地拎。
女兒心疼我,說:“爸你怎么就不能體貼點?”
張志剛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醫生,我也沒法替她扛這病。”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我因為藥物反應,在客廳嘔得昏天黑地。他在旁邊打游戲,頭都沒抬一下。是女兒跑過來拿毛巾給我擦嘴,還把我扶回了床上。
后來我聽街坊鄰居說,張志剛居然跟麻將桌上的一個寡婦走得很近,兩人一起吃飯,還讓人撞見他們一起逛超市。我氣得直發抖,那天我一個人躲進屋子里,關著門哭了一下午。
原來人真的可以在你最脆弱的時候,露出最狠的面孔。他不是不會愛,是他根本沒想過要一直愛我。
病情稍微穩定些后,我做了個決定:我不要再靠這個男人活下去。我申請了低保,社區有癌癥康復協會,志愿者還幫我聯系了醫院的公益治療項目。女兒也陪我搬出來租了個小房子,雖然簡陋,但我終于能安心吃頓飯、睡個覺,不再看那個男人的臉色。
前陣子他來找我,說:“芳啊,你也不能真跟我撇清了,我畢竟是你老公。”我看著他,一句話沒說,轉身進了屋,把門“咔”地一聲關上。
這一聲關門,我關住了過去那些傻乎乎的自己,也關住了那個從沒真心愛過我的人。
現在的我,身體還沒完全好,但我學會了給自己做養生粥,學會了一個人去拿藥、看病。日子不富裕,但清清爽爽。街坊大姐說:“哎喲,芳姐你氣色真比以前好了。”我笑著說:“人心順了,氣色自然就好了。”
這一場病,讓我看清了人,看透了情。原來,真到了生死關頭,誰在身邊、誰在心里,一目了然。
這些年,我是錯付了。但我還來得及,把余下的歲月,留給真正關心我的人,也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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