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皓聿臉上依舊冷漠，伸出手將林淺溪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太久了，記不清了。”

林淺溪只得松開手，眼睜睜地看著門在自己面前被關上。

林淺溪終于忍不住在門前哭出了聲。

這扇門卻始終沒開。

熟悉的律所環境，林淺溪的面前坐著的是曾經律所的前輩。

而他們中間，是一份剛打印出來的離婚協議書。

前輩注視著林淺溪，深深地嘆息：“好好的一對律所金牌模范夫妻，怎么最后淪落到這個地步。”

林淺溪沒有回答，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勉強笑笑，收好文件，立刻選擇同城郵寄，將其寄了過去。

塵埃落定的那瞬間，林淺溪的心里，是無窮無盡的空虛。

隨即，林淺溪低頭給裴皓聿發去了微信。

“離婚協議書馬上到，簽好寄回。”

而在等待裴皓聿回信的這段時間里，居然是法院率先給了回信。

“你上訴唐佳瑩的網絡造謠案，法院已經移交給警方了。”

“還有，經過商討，最后還是決定把你調到隔壁蘇省去，三日后上崗。”

林淺溪合上手機，腦子里是無數雜亂的念頭。

這使得她的心反復上升又沉沒。

叮咚。

信息又來了。

林淺溪迅速點開微信。3

是裴皓聿的回信。

“好的。”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林淺溪瞬間松了手機，整個人呆坐在原地，本來腫脹的眼睛，悄然間又紅了。

而同一時間，大成律所里，裴皓聿正在辦公。

他眉眼間滿是焦躁，不停地輸入消息，然后又刪除。

直到秘書將快遞放到他的桌上。

裴皓聿猶豫再三，拆開文件。

果不其然，是她寄來的離婚協議。

裴皓聿逐字逐句地閱讀，直至最后一頁離婚理由那一欄，白紙黑字地寫著。

——【感情破裂】。

裴皓聿下意識重復出聲：“感情破裂。”

他的臉隨著這四個字，徹底陰沉下去。

這是一封非常公平的離婚協議，公平到寫這個的人似乎沒有任何眷戀的意味。

裴皓聿緊攥著協議書，手背青筋暴起。

他嗤笑一聲，像是泄憤一般，迅速拿起筆，簽下名字，叫來秘書轉寄出去。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絲毫猶豫。

裴皓聿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抽起煙來。

煙霧繚繞間，他神色不明。

忽地，手機鈴聲一響。

裴皓聿眼前一亮，迅速接起。

“喂？”

“請問是林淺溪的丈夫嗎？”

對方是陌生的女聲，裴皓聿神色立刻淡漠下來。

“是的，有事嗎？”

對方很快回答道：“我這邊是警察局，是這樣的。您妻子電話打不通，但造謠案有了最新進展，所以過來通知您。”

“什么造謠案？”裴皓聿詫異不已，“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