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林夢晴

印巴兩國緊張局勢自四月底升溫，終在5月6日凌晨爆發空戰。

在戰火燃起前數小時，一架南航客機從伊斯蘭堡起飛，成為巴基斯坦關閉領空前最后一趟國際航班。機上乘客落地后才發現，他們與戰火擦肩而過，“幾乎在離開交戰區的同時，印度發射了導彈”。

5月8日，封面新聞記者采訪搭乘該航班的華人，了解這段險象環生的歷程。

伊斯蘭堡機場的余暉/圖源受訪對象

關閉領空前的最后一趟航班

印巴兩國緊張局勢自四月底升溫，終在5月6日凌晨爆發空戰。巴方宣布關閉全國空域48小時，取消所有航班，主要城市進入緊急狀態。

當眾多華人因航班取消被迫滯留巴基斯坦之際，一架南航客機在戰火燃起前數小時從伊斯蘭堡起飛，成為巴基斯坦關閉領空前最后一班離境的國際航班。

“我們五一假期入境巴基斯坦，主要在北部山區罕薩考察，原計劃5月6日回國。沒想到會與印巴空戰擦肩而過。”乘坐此趟航班的乘客董志文向封面新聞記者回憶這段歷程。

五一前夕，他應同事邀約前往罕薩旅游。出行前，他們已察覺印巴關系緊張，乘機時還聽到乘務員詢問“那邊是不是在打仗”。一行人提前做好應急預案：若在罕薩時局勢惡化，將直接從中巴公路撤離。“印巴一直是小打小鬧，但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演變成全面戰爭？”

然而旅途中，董志文始終未感受到戰事氛圍，直至返程。

據Flightradar24數據顯示，董志文搭乘的南航CZ8070航班原定當地時間5月6日21:35起飛，后推遲至23:39離港，次日8:28降落廣州。董志文表示，延誤主要因廣州天氣條件所致，乘務員一直在催促登機。

“當時的伊斯蘭堡機場完全如常，沒有加強安保，也未見乘客滯留。”董志文回憶，自己還拍下了機場的落日余暉。唯一的反常之處，是途中遇到15分鐘交通管制，以及罕薩當地向導頻繁詢問他們是否順利登機。

來自浙江杭州的趙雯（化名）也坐上了這趟航班。她在社交平臺記錄，登機前，自己已看到印巴沖突升級的新聞，“覺得離得挺遠，沒有關系”。落地后查閱機票才發現，已沒有直飛巴基斯坦的航班了，“我們是最后一批幸運兒。”

驚險時刻：2:30前不離境，就別飛了

當地時間23時39分，南航CZ8070航班起飛。據央視新聞，5月7日1時05分，印度向巴基斯坦發動軍事打擊。在該航班起飛1.5小時后。

董志文事后分析發現，該航班航線與印巴交火區域部分重疊，飛機需要至少1.5小時離開交戰區域，3小時離開印度領空。這意味著，幾乎在離開交戰區的同時，印度向巴基斯坦旁遮普省等9處目標發射了導彈。

綜合各處信息后，董志文在地圖上標注疑似印度被擊落的戰機遺骸位置，與該航班航線相距不遠。

“飛行過程中我們毫無察覺，體驗與平常無異”，董志文說，“只是上機時，機艙幾乎沒有清理，現在想來可能是收到緊急起飛指令。”

落地后，“印巴沖突升級”“巴基斯坦關閉領空48小時”的新聞接連彈出，他才意識到一場激戰在剛剛的空域發生。乘務員隨后向他證實，“對啊，現在開打了。我們當時在伊斯蘭堡催促大家趕快登機，因為巴方明確表示，‘如果你們的飛機2:30前不飛，那就別飛了！’”

“如果當時局勢提前惡化，或者任何一方將客機誤認為軍事目標，后果不堪設想。那個‘2:30’期限，很可能是留給無關人員的最后窗口。”董志文這才感到一陣后怕。

也有網友向封面新聞記者透露，其7日飛往歐洲的航班原經巴基斯坦，改道印度繞飛。途中還因航程增加導致燃油不足，不得不停機加油。

目前，印巴戰火仍在蔓延。據央視新聞，當地時間8日晚，印度拉賈斯坦邦杰伊瑟爾梅爾傳出爆炸聲。印軍表示，巴基斯坦武裝部隊使用無人機和導彈襲擊了印控克什米爾地區。巴方則強烈譴責印度此前的襲擊，并表示“將不惜一切代價捍衛其主權和領土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