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已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主要內容之一。如何與“自然”打好交道,從而實現“共生”?5月21日,5位一線工作者代表來到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會,圍繞這一話題作分享交流。
地質工作者、極地工作者、鄉村責任規劃師、生態護林員、農田田長,他們的工作內容各不相同,但指向了一個共同的領域——自然資源。
礦山修復:“大地傷疤”變成了“生態綠肺”
2022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給一群地質工作者回信,希望他們積極踐行綠色發展理念,加大勘查力度,加強科技攻關,在新一輪找礦突破戰略行動中發揮更大作用。
這群地質工作者來自“功勛卓著無私奉獻的英雄地質隊”——山東省地礦局第六地質大隊。在第六地質大隊大隊長丁正江看來,他的工作就是要通過野外地質調查,像“地球醫生”一樣診斷地球結構,探尋資源能源礦產,為我國工業發展提供“糧食”。
山東省地礦局第六地質大隊大隊長丁正江。徐想 攝
多年來,丁正江參與探獲大中型以上礦床11處,累計為國家提交金礦1300多噸。“我們不斷拓展找礦的領域和地域,堅持三線聯動。立足膠東,加大在(地球)深部和海域的找礦力度;走向省外,每年投入一半以上力量在西部邊遠山區開展地質找礦工作;走出國門,為多個國家提供地質技術服務。”他說。
從自然界獲取資源的同時,怎樣做到“和諧共生”?丁正江表示,通過推廣綠色勘查技術,把生態保護融入地質勘查全過程。
為此,他們建立了事前、事中、事后“全過程管控制度”:在勘查設計階段引入生態影響預評估機制。勘探過程中,運用定向鉆進,減少對地盤的占用;需要破土取樣時,利用淺鉆代替挖槽,減少對地表的破壞。勘探后利用草皮移植、土壤回填等技術,把地表恢復如初。
在礦山修復過程中,則先通過無人機航測給山體“體檢”,再量身定制修復方案。丁正江介紹,近年來,他們修復礦山礦坑70多處,復綠山體近500公頃,每年還能固碳約3400噸,“大地傷疤”變成了“生態綠肺”。
南極考察:堅持“低干擾”和“最小必要”準則
趙炎平的舞臺在極地。作為中國極地研究中心(中國極地研究所)極地船舶管理中心主任、“雪龍2”號首任船長,他一共參加過12次南極考察和4次北極考察任務。
中國極地研究中心(中國極地研究所)極地船舶管理中心主任、“雪龍2”號首任船長趙炎平。徐想 攝
在趙炎平看來,自己的工作不僅為南極科考站提供保障,還讓各國科學家在南北極擁有可以移動的海上實驗室。“我還有幸全程參與了我國第一艘自主建造的極地考察破冰船‘雪龍2’號的設計、建造、設備調試。”他告訴記者,“雪龍2”號的入列標志著我國極地考察事業開啟了“雙龍探極”的新模式。
南極曾長期沒有人類的活動,生態環境脆弱。在科學考察的同時,如何最大程度保障環境安全?
趙炎平介紹,南極考察活動始終嚴格遵循南極條約體系要求。以我國秦嶺站建設為例,在項目啟動之前,編制了全面的環境影響評估報告。建設過程中,采用模塊化的施工技術,最大限度減少現場施工對環境的干擾。
“我們還在施工區實施24小時生態監測,實時預警企鵝、海豹等動物的活動信息,全力保護當地的生物種群。我們的科考破冰船裝配了先進的防污染設備,盡量減少對極地環境的影響。”趙炎平介紹,我國南極考察活動始終堅持“低干擾”和“最小必要”準則,全體考察隊員上站之前需要通過環境保護知識培訓,在科研樣品采集過程中,也要盡量減少采集量。
鄉村規劃:“留住一片野菱角、引得一群水鳥來”
陳琳的工作重心在鄉村的規劃建設上,作為上海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鄉村分院院長,她和同事們為上海超大城市美麗鄉村建設以及空間治理,奔走在4000多平方公里的郊野地區。
上海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鄉村分院院長陳琳。徐想 攝
談起生態綠色,她印象深刻。“2014年,我們開展上一輪總體規劃實施評估的時候,就有團隊提出來,上海的生態綠色和國際大都市比起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由此生態之城建設目標就應運而生。”
美麗中國,規劃先行。陳琳說,在城市,他們關注的不僅僅是景觀好不好看,更倡導用自然而然的方式去保護生物多樣性,營造動物棲息地及小微生境。在郊野,他們要研究適宜茭白、芡實、菱角等本土作物生長的空間,劃定保護小微生物的毛細河流,以及自然坑塘、水面、湖蕩。
“我們希望通過營造更自然、更生態的鄉村環境,提升鄉村的空間品質。”陳琳講了一個小故事:去年,我們去調研青浦大蓮湖的時候,看到一群水鳥在湖心水草上做窩孵蛋,如果這時候清理水草,就會破壞它們繁育的空間。我們緊急和相關部門協調,暫停打撈水草。后續觀測到湖里增加了200多窩的水鳥在這里做窩孵蛋。看到這樣的景象,真的很治愈。
“留住一片野菱角、引得一群水鳥來”,陳琳說,這也會成為他們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堅持的一項行動,保護生生不息的大自然。
生態護林:守護綠水青山的同時,走上彩虹致富路
李玉花是來自云南傈僳族自治州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獨龍江鄉的生態護林員。
發布會現場,她講起了自己的護林故事,沒有驚心動魄,但滿是生活細節:我在2016年成了生態護林員以后,一直在高黎貢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巡山。巡山是很困難的,遇到下雨天,路特別滑,摔跤也是常有的事情;夏天林子又悶又熱,蚊子又多,獨龍江的蚊子特別毒,咬上一口立馬起包、會腫。我們巡山時,遇到來山林里的人,就會提醒他們,山上不要使用明火,不要抽煙,不要挖野生藥材。
“我們去巡山,一天走在山林里,回到家已經天黑了,也很累,但是看到林子平平安安,心里面就很踏實、很高興。”李玉花說著羞澀地笑了起來。
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獨龍江鄉迪政當村生態護林員李玉花。徐想 攝
在守護綠水青山的同時,村里面的婦女一起成立了獨龍毯合作社,共同增收致富。
獨龍族有獨特的織布技術、古老的編織手藝和現代的色彩搭配,很多人管這個民族叫“彩虹民族”。李玉花說,高黎貢山隧道打通以后,來旅游的人越來越多,獨龍毯受到很多游客的喜愛,后來村里成立了合作社,不僅把產品賣給了游客,還跟其他公司合作,一起把產品賣到了國外,讓大家走上了彩虹致富路。
耕地保護:“耕地就是糧食生產的命根子,農田必須是良田”
“耕地就是糧食生產的命根子,農田必須是良田。”浙江省桐鄉市崇福鎮東安村村委會主任王娟惠這樣說。在擔任村委會主任的同時,她也是東安村的田長,負責把耕地保護好。
浙江省桐鄉市崇福鎮東安村村委會主任、村級田長王娟惠。徐想 攝
“我自擔任田長以來,把耕地保護寫入了村規民約,納入了網格化監管體系,還建立了一支巡查員隊伍。”王娟惠介紹,東安村構建了人工監測與衛星影像、無人機等空中監測相結合的綜合耕地監管模式,這樣就能夠第一時間發現違法占用耕地行為,確保早發現、早制止。
在守牢耕地紅線的同時,東安村還積極推進耕地建設保護,開展永久基本農田集中連片整治,整合形成優質耕地超1500畝。
王娟惠稱,東安村在實施永久基本農田集中連片整治時,不是簡單地追求面積要達到幾百畝、幾千畝,而是將耕地、林地、水系、道路設施甚至是農民建房都作為一個有機整體去布局規劃。
“我們還動員大家一起保護耕地,設立耕地保護積分超市,村民在參與巡田管護后就可以獲得積分,積分可以兌換農資。”王娟惠說,這樣村民對耕地保護的積極性就很高,整治后的農田成了鄉村獨有的一道風景線。
新京報記者 行海洋
編輯 張牽 校對 李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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