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土

編輯/兩把刀

——【·前言·】——

1949年深冬的功德林戰犯管理所，王耀武仰躺在自己的床鋪上，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

管教干部剛送來一封香港來信，信封上的字跡讓他渾身顫抖——那是妻子鄭宜蘭的筆跡。

當他撕開信封，一張離婚協議書飄落而下，旁邊還附著一張泛黃的便簽："為君計，另覓良人"。

這個瞬間，這位曾在抗日戰場上叱咤風云的名將，像被抽去脊梁的士兵般癱倒在地。

一、沈醉筆下的驚天炸雷

1956年，沈醉在《戰犯改造所見聞》中寫下驚世駭俗的一段話："王耀武得知妻子鄭宜蘭卷走百萬家產，與副官王相賓私奔至中美洲，當場氣到半身不遂。"

當然，沈醉寫的這段話并不是他親眼所見，而只是是聽說，他僅僅是轉述而已。

但是，這段描述就像一顆輿論炸彈，瞬間在兩岸炸開。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的是，沈醉寫下這段話的時候，自己也正經歷著婚姻的坍塌——他的妻子栗燕萍已改嫁他人，并且還剛剛收到女兒的絕交信。

沈醉筆下關于王耀武妻子私奔這個傳聞的源頭，要追溯到1948年濟南戰役后的混亂。

王耀武被俘前，特意安排副官王相賓護送鄭宜蘭及七個子女撤離。在上海滯留期間，鄭宜蘭為湊機票錢變賣家產，甚至典當了結婚鉆戒。

這段經歷被別有用心者扭曲為"攜款私奔"，而國民黨那邊為抹黑王耀武的改造表現，更是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編造成政治宣傳工具。

二、流亡中遭遇的困境

1949年5月的香港九龍城寨，鄭宜蘭帶著孩子們擠在潮濕的閣樓里。她數著最后幾枚銀元，聽著樓下米鋪老板的叫罵聲。

王耀武留下的家產早已在逃亡途中耗盡，更加糟糕的是，她輕信了一個自稱能"營救將軍"的騙子，將最后的積蓄拱手相讓。

長女王魯云后來回憶："母親常常半夜起來縫補衣物，天亮后又要去碼頭做搬運工，手上的血泡破了又結。"

副官王相賓的出現，成了這段灰暗歲月里唯一的光。這個曾在常德會戰中為保護王耀武身中三刀的漢子，此時化身成香江碼頭上的苦力，每天扛著麻袋賺取微薄的收入。

他用木板為孩子們搭書桌，用米湯漿洗衣物，甚至在暴雨夜用身體堵住漏雨的屋頂。

但即便如此，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王相賓睡在走廊的草席上，鄭宜蘭則用舊床單隔開男女老少的床鋪。

三、離婚背后的實情

1959年王耀武特赦后，周總理親自過問他的生活。當得知鄭宜蘭在香港的艱難處境，特意批示："可安排家屬回國，政府協助解決工作。"

但鄭宜蘭的回信讓所有人意外："宜蘭罪孽深重，無顏見江東父老。愿君另娶賢妻，頤養天年。"

其實，這個決定的背后，真實情況是國民黨特務的死亡威脅。鄭宜蘭曾收到裝有子彈的匿名信，信中警告："若敢回去，全家性命不保。"

更讓她痛苦的是，長子王魯剛去臺省讀書時，因"戰犯家屬"身份被同學圍攻，額頭留下了一條永久的疤痕。在這種絕境下，她獨自承擔了所有的罵名，用離婚換取家人的平安。

四、被誤解的柔弱女子

1968年王耀武病逝前，顫抖著在遺囑中寫下："魯云，每月寄二十元給你母親。"此時的鄭宜蘭，正蜷縮在哥斯達黎加的廉價公寓里，靠給華人家庭做保姆為生。

她始終保留著王耀武的照片，背面寫著："佐民，愿你在那邊不再受委屈。"

直到2003年，王魯云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訪時才首次披露真相："母親從未改嫁，她把所有積蓄都用來給父親買藥。

那封離婚信，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保護我們的方式。"

這個秘密，隨著鄭宜蘭1981年病逝于圣何塞，永遠封存在泛黃的書信里。

所以，世人皆以為的鄭宜蘭和副官卷款私奔的傳聞，根本不屬實。他們夫妻二人因為特殊原因沒能在一起共患難是真，但妻子鄭宜蘭背叛卻是假的。

五、謊言制造者沈醉的家庭情況

沈醉在回憶錄中侃侃而談王耀武的"家庭悲劇"時，或許忘了自己的妻子栗燕萍正與商人唐如山在臺北豪宅中舉杯暢飲。

1960年他特赦出獄，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便是栗燕萍的離婚協議書，附帶一張便條："孩子們需要面包，而你給不了。"

這個曾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軍統特務，在王府井大街上像孩子般痛哭流涕。

沈醉1980年赴香港探親，與栗燕萍在酒店大堂相遇。

栗燕萍這個當年風姿綽約的女特務，如今已是兩鬢斑白的老婦。

沈醉掏出泛黃的全家福，輕聲說："其實，我們都只是時代的玩偶。"

結語

鄭宜蘭的經歷過程，是一部受戰爭和政治嚴重影響的悲慘小說。

她在香江碼頭搬運貨物時，王耀武正在功德林撰寫認罪書；她為孩子們偷摘鄰居家的芒果時，沈醉正在北京街頭輪值清掃大街。

這些看似毫無相關的命運軌跡，共同編織成那個時代最殘酷的注腳。

鄭宜蘭用瘦弱的肩膀承載了整個時代的重量。

她的離婚協議書，不是背叛的證據，而是一個母親對家庭最后的守護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