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1月,時年68歲的顧維鈞從國外返臺,特意回來述職。次月,他就提交了辭職報告,申請退休,也很快獲得了批準。只是他沒想到,退休后的生活竟然如此無趣,他也因此流連牌桌。
被軟禁20年的張學良得知后,特意邀請他來一起打牌,消磨時光。不過很快,張學良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的老友,藏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有外遇了!
雖然顧維鈞從未正面承認過,但是每次打牌,他從來不邀請自己的妻子,而且還經(jīng)常邀請同一位女子。原本,張學良還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畢竟,顧維鈞帶來的這個女人也在聯(lián)合國任職,嚴格來算,兩人是同事關系,對方嫁的還是顧維鈞的下屬,生了3個女兒。張學良自認不會對下屬的老婆產(chǎn)生不軌的想法,名聲太不好聽了。他也沒亂想。
帶個人來一起打牌嘛!能有什么事呢?只是,在牌桌上,兩人眉來眼去,曖昧的氛圍簡直撲面而來,仿佛老樹開花。
張學良年輕時經(jīng)常流連女人堆,要是還猜不出來,他干脆干脆自戳雙目算了。
一、顧維鈞的婚變風波
那天,最讓張學良震驚的,是后來發(fā)生的事。
當時,他正一邊出牌,一邊饒有興致看著68歲老友,如何在牌桌上和另一個女人曖昧互動。突然,門被踹開,一位氣勢洶洶的女人闖了進來,抄起手邊的一盅熱茶,對著顧維鈞潑了過去。
顧維鈞被當頭澆了一杯開水!最令張學良佩服的是,這樣浪費的情況下,顧維鈞愣是眼神都沒變一下,神情自若地繼續(xù)出牌。
來人是他聲勢浩大求娶而來的妻子黃蕙蘭。
兩人結(jié)婚36年,黃蕙蘭陪著顧維鈞出席了很多重要場合,包括一些宮廷舞會,和英王握手,出席杜魯門總統(tǒng)的就職典禮等等。她的大名隨著顧維鈞的聲望而水漲船高。
張學良也認識她,在她進門的一剎那就頓感不妙,可一切發(fā)生太快了,他甚至連勸說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由事情發(fā)生。
黃蕙蘭謾罵得很難聽,可無論是顧維鈞,還是他那相好的女人,都沒有半點反應。他們仿佛當這個女人不存在,任由她獨自發(fā)瘋。
兩人都在出牌,張學良也不得不繼續(xù)跟著打,沉默地當了一次施暴者。或許,這種被無視的屈辱難以承受,沒多久,作為妻子的黃蕙蘭就離開了房間。
張學良不知道她離開時有多絕望,但沒多久,他就得知了顧維鈞離婚的消息。幾個月后,68歲顧維鈞迎娶51歲嚴幼韻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
二、顧維鈞的婚姻算計
顧維鈞的一生,娶過4位妻子。在《中國外交官風云錄》一書中提及,顧維鈞在92歲時,曾提及自己的四段婚姻,他用了四個詞來分別形容:主命、主貴、主富、主愛。
(一)主命,是形容他和第一任妻子張潤娥的婚姻。
這是一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娃娃親,訂婚時,顧維鈞才10歲,他的岳父張衡山醫(yī)術(shù)高明,有一定家產(chǎn)。
兩人訂婚后,岳父出資供他求學,后來還送他去美國完成學業(yè)。然而,在美國接受了新式教育的顧維鈞,一心想要解除婚約,遭到父親強烈反對,最后舉行了“形式婚姻”,實則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對于這一切不公待遇,張潤娥都忍了下來,沒有怨懟,也沒有包袱,甚至連后來顧維鈞提出離婚,她都爽快順從地辦了。
晚年回憶錄中,顧維鈞都感慨稱贊張潤娥,是個非常寬容、天真純樸的好人。
(二)主貴,形容的是他和第二任妻子唐寶玥的婚姻。
這場婚姻起因于女方的父親非常賞識顧維鈞,給他介紹了不少資源,而顧維鈞在結(jié)識女方后,產(chǎn)生好感,自由戀愛后步入婚姻。
因為岳父的關系,顧維鈞得以在外交事業(yè)上如魚得水,步步高升,故而,這段婚姻被他形容為“主貴”。
只可惜,妻子紅顏薄命,生下一兒一女后,就因流感撒手人寰。
(三)主富,形容的是他和第三任妻子黃蕙蘭的婚姻。
黃蕙蘭是個出身優(yōu)渥的富家千金,她她的父親是印尼有名的“糖王”,家財萬貫,堪稱首富。
相傳,黃蕙蘭3歲時,母親就給她的金項鏈上,送了一枚80克拉的鉆石。母親還為女兒安排了音樂、舞蹈、美術(shù)和外語的課程,讓她小小年紀就精通6國語言。
她和顧維鈞的婚姻,是后者主動追求的結(jié)果。
那是1920年,顧維鈞32歲,因為巴黎和會的緣故,聲望與日俱增。黃家是商人,有意結(jié)交,就在自家別墅里宴請了當時的中國代表團。顧維鈞前來做客時,在鋼琴旁邊看見了黃蕙蘭的照片,表示非常喜歡,想要結(jié)識。
黃蕙蘭的父母自然樂見其成,就專門安排了晚宴,想讓女兒和顧先生認識一下,如果能夠結(jié)成佳偶,更是一樁美事。
這一年,黃蕙蘭26歲,正是風華絕代的時候。她不明白父母為什么要自己見一個陌生男人,但還是出于孝順應了約。可初次見面,她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好感。
回家后,黃蕙蘭悄悄和母親抱怨:“那個男人,不會跳舞,也不會騎馬,還是兩個孩子的鰥夫,為什么要嫁給他?”
母親卻笑了,向女兒保證:“他一定能給你別人給不了的東西。”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權(quán)力和體面。
聽了母親的話,黃蕙蘭也沒再抵抗,而是接受了顧維鈞的追求。顧維鈞也非常懂女人,特意用自己有外交特權(quán)牌照的汽車,帶著黃蕙蘭出門郊游,還帶她去專門的國事包廂聽歌劇,一點點打動了她。
不久,兩人就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后,她對顧維鈞的外交事業(yè)非常支持,經(jīng)常自掏腰包,為使館出錢出力。
比如,她覺得使館太破舊會影響國家形象,便自掏腰包為其翻新。顧維鈞回國工作時,她豪擲花20萬美元買下陳圓圓的故居,給丈夫作為公館使用。
她還經(jīng)常把手上的錢,全部交給丈夫打理,父親給她寄了大把大把的錢,她都交給了丈夫顧維鈞,再從他手里拿錢用。
可黃蕙蘭沒想到,多年付出,竟然在晚年要遭遇丈夫情感的背叛,實在可惜可嘆。
三、不可為人言道的小心思
顧維鈞為何放著有錢、有顏、有品位的妻子不要,轉(zhuǎn)而愛上了下屬的遺孀嚴幼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離婚來娶她呢?這件事,還要從他不可為人言道的小心思說起。
在外交事業(yè)上,顧維鈞春風得意、八面玲瓏,認識他的人沒有說他不好的,甚至連離婚后的黃蕙蘭都承認顧維鈞在外交上為國家所付出的心血。
黃蕙蘭曾在離婚時,鄭重地對顧維鈞說:“你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是可敬的人,卻不是我想要的丈夫。”
她以為她的丈夫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實則,顧維鈞是個典型有大男子主義的人,最偏愛小鳥依人的女子。
當年,他求娶黃蕙蘭,看中的就是她的家世。可隨著自己的地位逐漸升高,他越來越看不慣黃蕙蘭大手大腳的行為,他覺得這叫鋪張浪費。每次,黃蕙蘭帶著自己的珍貴珠寶出席宴會后,顧維鈞都會在家里大發(fā)雷霆。
在他的心中,妻子應該帶著自己給買的珠寶出席,而不是老用她父親給買的昂貴珠寶。
黃蕙蘭也很委屈。
因為丈夫帶她參加的宴會,大多是外交場合,需要顧及國家的面子。她不想失了分寸,更希望在這樣的場合,用自己的財力掙回一些面子。兩人多次因為小事爭吵,黃蕙蘭雖然生氣,但也從未想過,丈夫竟然會另有所愛。
至于涉嫌插足婚姻的嚴幼韻,是標準的溫婉婦人,最擅長打理家事、照顧家人。
四、顧維鈞的“主愛”婚姻
主愛,是顧維鈞92歲時,形容他和嚴幼韻的婚姻。此時,兩人已經(jīng)攜手走過了24年,雙方和前妻前夫所生的子女都相處融洽。但若是你以為顧維鈞口中的“主愛”是真愛的話,那可能就要大跌眼鏡了。
1956年,恰恰是顧維鈞辭職退休的年紀,雖然后來他又在次年受聘為海牙國家法院的法官,但在當時那個時間節(jié)點來看,他已經(jīng)是個沒有外交官身份的老頭子了。
他知道,妻子黃蕙蘭很享受外交中的社交宴會,不管他用什么理由離婚,后者都可能不會放手。兩人吵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成功離婚,就說明了這一點。而當他已經(jīng)退休,沒了外交官身份,妻子接受離婚這件事就變得更簡單了。
更別說,他還加上了很多冷暴力、無視的羞辱,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黃蕙蘭不可能受得住這樣的羞辱。
果然如他所料,一直被冷待的妻子終于當眾發(fā)了瘋,而他也抓住了離婚的切入點,順利跟婚姻做了分隔。
至于和嚴幼韻結(jié)婚,他或許真的很喜歡嚴幼韻的性格、習慣,但更多的,還是看中了嚴幼韻細致入微、照顧人的能力。婚后,他被嚴幼韻照顧得很好,連他兒子都說,嚴幼韻的存在至少讓他多活了20年。
他所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長期有利于自己的,至于對方如何,根本不在考慮之內(nèi)。
在大事上,我們需要這樣的人為國家利益爭取空間,而在婚姻中,和這樣的人相處,不免也有些毛骨悚然。
五、寫在最后
顧維鈞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他幾乎參與了那個時期所有重要的外交事件,還留下了超級詳細的口述回憶資料,為外交事業(yè)做出卓越貢獻。
但他也一直有靠岳父起家、靠妻子起家的名聲。
確實,他的每一次婚姻決策,都占盡了好處,而有所損傷的,總是女子。
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黃蕙蘭,還是嚴幼韻,她們都是有著頂級智慧的女子。
黃蕙蘭自然不必說了,在得知有人插足婚姻時,她全部的攻擊手段,都是對著自己丈夫去的,晚年寫回憶錄時,她甚至都沒有提及嚴幼韻的名字。
晚年,她選擇了隱居,財產(chǎn)因為幾次遭遇搶劫而流失殆盡,最后只能靠父親留給她的五十萬美元的利息生活。
而嚴幼韻呢?
她是復旦校花,當時少有的女大學生,后來嫁給外交官楊光泩,跟著他在各個國家出差,還生下了3個女兒。
可惜,1942年,日軍殺害了她的丈夫,因為楊光泩拒絕交出籌集到的抗戰(zhàn)資金。
嚴幼韻也因此陷入危險之中,她還帶著三個女兒,身邊又有好幾位丈夫失蹤的外交官太太。
她表現(xiàn)出了驚人智慧,以一己之力穩(wěn)住情況,還帶著這群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太們,自己養(yǎng)雞養(yǎng)豬種菜,還自學做醬油,一直堅持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
此后,從未工作過的她,在朋友的介紹下,找到了聯(lián)合國任職的機會。
朋友不擔心她的能力,只覺得她從來沒有上過班,很擔心她沒有辦法在九點準時上班。然而,嚴幼韻上了整整11年的班,從未有過任何一次遲到。
直到1956年,她嫁給了顧維鈞之后,才再次洗手做羹湯,回歸了家庭生活。
顧維鈞先她一步離世,享年97歲,而嚴幼韻一直長壽,活到了2017年,享年112歲。
參考資料:
(1)《張學良口述歷史》,2007年出版,張學良口述、唐德剛撰寫,中國檔案出版社。
(2)《往事不寂寞(口述)精選集》,楊雪蘭口述部分,口述時間:2006年12月11日。
(3)《沒有不散的筵席》,黃蕙蘭著,1988年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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