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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城破前，方先覺沒跑——他是怎么死守到最后的？

聽說過有人沒糧沒彈還硬撐著守城四十多天的嗎？不是電影，是實打實發生過。1944年那年夏天，湖南衡陽這座城，陷進了一場硬仗里。

人家日軍十萬人馬圍著打，而城里守軍不到兩萬，軍餉斷了，后援沒影，子彈也都見了底。

可城里的最高指揮官，方先覺，一步沒退。

別人都說他瘋了，他卻認死理，說守得住就守到底。

這事兒要是光說“忠誠”“犧牲”，那就太輕飄了。

咱得從頭捋——這人為啥非得干這么一票死仗？到底是怎么扛過來，又是怎么被耗光的。

方先覺是蔣介石手下的嫡系，中央軍第十軍的帶頭人。

按理說，這種部隊待遇不差，工資每月幾百塊大洋，師長級別的甚至能在上海買套房。

但到了1944年，那年可不是平年。

日軍從北邊打到南邊，國民政府財政已經快撐不住了，軍餉發得一塌糊涂。

方先覺手下的兵，幾個月沒拿到錢，吃飯都靠地方攤派，有時候連棉衣都發不下來。

可問題是，蔣介石嘴上說得死死的：衡陽不能丟，死也得守住。

守不住，南方門戶就開了，日軍能一直打到貴州廣西去。

說得輕松，可打仗不是光靠嘴。

沒糧沒彈沒援兵，一守就是四十七天，能不瘋？

方先覺不是沒猶豫過。

開戰頭幾天，他手下的參謀就勸他：“師座，再拖下去，全軍都得搭進去。”可他就一句話：“我不走，士兵也不會跑。”他不是不知道衡陽就是個大陷阱，但他認定了這場仗非打不可。

這人當時真是把自己往死里扔。

前線有傷兵回不來了，他親自背回來；彈藥不夠了，他帶人去找廢彈殼重新裝。

哪怕每天只睡兩小時，他也不離前線。

后來他的作戰室被炸塌，他就在廢墟里支了張桌子繼續指揮。

日軍圍著轟炸，他硬是沒躲，一天換三身軍裝，全是血和塵土混出來的。

最難熬的是第30天以后。

那時候，補給徹底斷了，城里人吃的是馬肉、樹皮、甚至草根。

士兵們穿著破棉襖，腳上裹著草繩。

彈藥打光了，他們就用刺刀、鐵鍬接戰。

日軍沖上來，他們拼死肉搏。

衡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方先覺的副官后來回憶，當時有個班連守在北門，整整五天沒人送水送飯，等支援一到，全班人趴地上沒動靜了。

一看，死了九個，還有一個還活著，手里還攥著刺刀。

他說：“我不敢倒，倒了門口就沒人了。”

有一晚，日軍突襲，方先覺親自帶隊上了城墻。

他當時手里拿的不是槍，是匕首。

他說：“跟我沖，把他們頂出去。”那一仗下來，他的馬被炸成兩截，人也被抬回去了。

可第二天，他又站在最高的碉堡上指揮。

到了第45天，城里已經沒兵了。

活著的都傷了，死的埋都來不及。

他求總部再給兩天時間，說：“再撐48小時，友軍就能到。”可再也沒人來了。

蔣介石那邊也沒轍了，調不出兵，糧也送不進。

第47天，方先覺被迫簽了降書。

他沒下跪，也沒敬禮。

他對日軍翻譯說：“我沒投降，我是沒辦法。”日軍軍官看他一身傷，沒為難他，把他關到南京軟禁了幾年。

戰后他回到大陸，后來去了臺灣，晚年很少提起衡陽這段事。

這場仗很少被國民黨內部提，因為打得太慘，撐得太久，最后還是輸了。

可八十年代，有日本老兵寫回憶錄，說衡陽是他們打得最艱難的城市。

他說那47天，是地獄。

當時有個小兵，后來去了臺灣。

他講過一件事，說他在衡陽最后一天，看到方先覺在城墻上站了一夜，一動不動。

他問：“師長，你不怕死嗎？”方先覺沒回頭，只說：“我怕，可我走了，誰還會留下？”

這不是一句口號。

衡陽那一仗之后，方先覺沒被封將軍，也沒得勛章。

他活著回來了，但沒再帶兵。

有人說他是傻，有人說他是死腦筋。

可沒人再說他是懦夫。

《衡陽保衛戰實錄》，湖南人民出版社

《方先覺將軍口述回憶錄》，臺灣軍史館

《日軍第十一軍戰役報告書》，日本陸軍檔案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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