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鳴一直以為自己是和白初夏談了三年戀愛。
后來才知道,在那個圈子里,他這叫“跟”。
是上不得臺面、只能玩玩、不可能結(jié)婚的。
……
十二月,上海,初雪。
顧啟鳴提著禮物站在白家別墅門外,渾身冰冷。
里面?zhèn)鞒鏊寻壮跸暮退|蜜沈卿的談話聲——
閨蜜問:“夏夏,你當初和顧啟鳴談戀愛的時候,不是說玩夠了就甩嗎?這都幾年了,你不會真愛上他了,打算嫁給他吧?”
“他?”白初夏低笑了聲,充滿諷刺。
“沈卿,所謂的明星跟一條狗沒有什么區(qū)別,你覺得我會和一條狗結(jié)婚嗎?”
閨蜜像是松了一口氣地笑起來:“那就好,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分手?分了手,能不能給我玩玩啊?”
白初夏沒有猶豫:“可以。”
最后兩個字像刀子一樣狠狠插在了顧啟鳴的心上。
今天是他們戀愛三周年的紀念日,他知道身為京圈商業(yè)女強人的白初夏什么也不缺,所以提前半年定制了一枚價值不菲的粉鉆。
他從意大利趕回來,想給她一個驚喜。
在機場撥通白初夏的電話,希望她能來去接他。
結(jié)果她卻冷淡道:“我很忙,你自己打車回去,以后這種小事不要打擾我。”
剛戀愛時白初夏會在雪天站在他大學宿舍的樓下等兩個小時,會摟著他說:“雪天路滑,我怕你不牽著我會摔跤。”
現(xiàn)在這些事,都已變成了‘小事’。
等他打車自己找來,就聽到這些對話。
屋內(nèi),沈卿突然又問:“對了夏夏,聽說你最近又捧了個小明星,是哪方面入了你的眼?”
那笑聲意味深長。
顧啟鳴突然想到,今天刷到白初夏助理發(fā)的朋友圈。
照片上,白初夏坐在辦公室內(nèi)低頭看文件,面前卻擺著一杯咖啡。
可白初夏從不喝咖啡,誰又能將咖啡放進她的辦公室?
當時顧啟鳴想點開大圖,卻顯示這條朋友圈已經(jīng)被刪除了,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就像是在掩飾著什么。
果然是另一個男人的痕跡。
顧啟鳴捏緊手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nèi)的白初夏和沈卿瞬間止住了聲,視線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他走上前,把手里裝著粉鉆的禮盒放在了桌子上:“夏夏,三周年快樂……既然你已經(jīng)得了新人,那咱倆就到此為止。”
說完,他又看向沈卿:“不好意思沈小姐,我是人不是物品,不能被人贈予,也不可以被隨便玩玩。”
一時間,兩個女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顧啟鳴說完便走。
可剛走出別墅沒幾步,白初夏的助理就上前攔下他。
“顧先生,請留步。”
顧啟鳴回過頭,就見白初夏穿著修身的高領(lǐng)白色毛衣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她目光清冷,眸色里倒是有幾分復(fù)雜:“阿鳴,我沒有要和你分手,你繼續(xù)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
“而且圈里都知道你跟過我,離開我,你找不到更好的。”
顧啟鳴呼吸驀地一滯,眼中都是震驚。
緊接著白初夏又遞來一份劇本。
“三周年禮物,馮導(dǎo)的片子,你去演個男二號。”
馮導(dǎo)是娛樂圈中最德高望重的導(dǎo)演,每個出演過他電影的演員都紅了。
如果是之前,顧啟鳴一定會很高興地接過,當作她愛他的表現(xiàn)。
可現(xiàn)在再看,這根本不是甜蜜的禮物,而是打發(fā)的施舍。
他又想起上周他在白初夏的辦公桌上看見一款手表設(shè)計,采用了最頂級的鉆石和寶石,全世界獨一無二。
他還以為……那是送他的三周年禮物。
不等他拒絕,白初夏把劇本遞進他的手中:“我今晚還有工作,不能陪你,別再鬧脾氣。”
“老吳,送他回家。”
吩咐完司機,白初夏就轉(zhuǎn)身回到別墅。
顧啟鳴只覺手中的劇本如同千金重。
第二天,顧啟鳴還是去了劇組。
一方面,他的合同簽在白氏名下的娛樂公司,賠不起違約金。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真的惹怒白初夏。
到了劇組,看見白初夏的助理也在,顧啟鳴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
下一秒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停在路邊。
顧啟鳴腳步一頓,就見助理殷勤地立即上前拉開了車門。
車上下來一個十分年輕的男生,渾身上下透著滿滿的朝氣,正是最近流行的陽光小奶狗類型。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手里拿著一杯熟悉的咖啡,他的手腕上還戴著一塊手表——
正是顧啟鳴上周在白初夏辦公桌上看到的那款手表設(shè)計!
這時,女副導(dǎo)演走過來介紹。
“阿鳴,這位是周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周肆然,也是咱們這部電影的男一號。”
顧啟鳴呼吸驀然一滯。
周肆然順著顧啟鳴的目光看過去,笑著抬了抬手:“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禮物,顧先生喜歡?”
“女朋友?”
“是啊。”周肆然笑著點頭,“白初夏,我女朋友。”
顧啟鳴掐緊了手心,不可置信。
白初夏是周肆然的女朋友,那自己算什么?
可想想,白初夏也從來沒公開過他們的關(guān)系。
顧啟鳴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強裝鎮(zhèn)定地握上了周肆然的手:“不……我不會喜歡屬于別人的東西。”
周肆然笑了笑:“我和顧先生就不一樣,如果是我喜歡的,不屬于我,我就會搶過來。”
顧啟鳴狠狠一怔,回過神來,周肆然已經(jīng)抽手轉(zhuǎn)身離開。
他抿了抿唇,也跟著走進片場。
今天只是各演員見面,沒有正式拍攝。
簡單打過招呼之后,顧啟鳴就打算離開。
結(jié)果路過兩個男演員時,一人道:“阿鳴哥,大家都沒走呢,你去哪兒?”
另一人毫不掩飾地譏諷笑道:“還用問嗎?他肯定是要去見他的富婆大姐了。”
“沒有富婆大姐,他能來演這個男二號?”
一口一個富婆大姐。
顧啟鳴腳步一頓,側(cè)眼看向他:“你嘴巴放干凈點!”
那人當即諷刺:“嫌我嘴巴不干凈,你就別做那些骯臟的事啊。圈里誰不知道,你找了個歲數(shù)能做你媽的女人,和你這種人一起演戲真是我的恥辱。”
顧啟鳴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快步離開了片場。
回家的路上,他打開微博搜索自己的詞條,在一年半以前,白初夏的保姆給他送飯時被狗仔拍了下來。
白初夏幫他壓下了這件事,卻沒有澄清,事情反而愈演愈烈。
得不到資源的嫉妒他,潔身自好的鄙視他。
顧啟鳴問過,為什么不能公開關(guān)系?
白初夏回答:“沒必要,我們在一起不就行了?我不喜歡別人議論我的私事。”
顧啟鳴便等著,想著有一天結(jié)婚了,總不會再隱瞞。
誰想到,結(jié)局會是這樣。
想起昨晚白初夏說的話,顧啟鳴更覺窒息。
他拿出手機給白初夏打去電話,可打了好幾通,響了很久,白初夏都沒有接。
顧啟鳴頹然放下電話,在窗邊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有一個紅毯秀,主題是“飛行員”。
一早顧啟鳴就到工作室做造型。
服裝是早就定好的,可等做完造型,助理卻拿來另一套衣服。
顧啟鳴的經(jīng)紀人擰眉:“這是怎么回事?”
助理小心翼翼:“主辦方……指名要讓阿鳴哥穿這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顧啟鳴擺擺手:“算了,就這套吧。”
倉促地收拾好,顧啟鳴坐車到了紅毯現(xiàn)場。
按照順序,他是第十一個上場的。
這次所有被邀請的嘉賓都是單獨上場的。
可突然閃光燈一片,準備上臺的顧啟鳴抬眼看去,只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在紅毯處停下,從車上率先走下來的——
是白初夏!
她笑著挽了下頭發(fā),而后回身,搭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臂。
是周肆然。
兩人相攜走上紅毯,赫然一對壁人,成為了全場焦點。
顧啟鳴一瞬失神,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以至于身后場務(wù)提醒他該上場了,他都沒有聽見。
“顧老師,到您了!”
顧啟鳴回過神,直起身子往紅毯上走去。
剛走到拍照的地方,他忽然感覺到腰上的皮帶一松。
下一秒,在所有鏡頭面前,他的褲子往下墜去,身下驀然一片涼!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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