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選得真巧!”2003年12月26日凌晨,北京協和醫院產房里,護士長輕聲感慨著將嬰兒抱到母親懷中。窗外零下十度的寒風裹挾著雪粒拍打玻璃,產床上虛弱的女子望著新生兒腳踝上系著的生辰牌,指尖輕輕摩挲過“12.26”的數字。這個與太爺爺毛澤東誕辰重合的日期,冥冥中為毛家第四代長孫毛東東的人生平添傳奇色彩。
作為偉人后代,毛東東的成長軌跡總帶著歷史長卷的疊影。十九載光陰流轉,當年襁褓中的嬰孩如今已長成身高逾一米八的挺拔青年。若說挺拔身姿尚可歸結于基因饋贈,那么他揮毫潑墨時透出的那份氣韻,倒真讓人恍若看見韶山沖里臨池不輟的少年毛澤東。說來有趣,這個在互聯網時代長大的00后,書房里最珍視的物件竟是一方清中期端硯,硯臺邊緣刻著“潤之少年時用”的篆文——那是太爺爺用過的舊物。
毛家書法傳承的脈絡,遠比外界想象的更為綿長。毛澤東晚年會見外賓時,曾指著中南海書房里掛著的《沁園春·雪》說過:“這筆字里有我半輩子行軍打仗的筋骨。”確實,他的書法從顏體筑基,融章草之韻,又在革命烽火中淬煉出獨有的崢嶸氣象。1949年進駐香山雙清別墅時,工作人員常見他蘸著茶水在石桌上練字,墨跡未干便被山風吹散,倒真應了那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這種藝術基因的傳遞往往出人意料。毛澤東長女李敏在莫斯科度過童年,十二歲歸國時連漢字都認不全。據她回憶錄記載,某個秋雨綿綿的午后,父親握著她的手寫下“敏而好學”四個字,筆尖在宣紙上洇開的墨痕,成了她認知故國文化的第一課。后來李敏的字雖不及父親雄渾,卻自成一派溫潤氣象,九十年代她為韶山烈士陵園題寫的碑文,至今仍被書法界稱為“閨閣中的鐵劃銀鉤”。
相較于姐姐,李訥的書法之路更顯嚴苛。中南海菊香書屋里,常見七歲女童踮腳伏案的身影。毛澤東對幼女的要求近乎苛刻,某次李訥將“實事求是”的“事”字寫歪了,父親當即抽走宣紙:“心不正則字不端,重寫!”這種近乎軍事化的訓練,倒讓李訥的字在娟秀中透著金石之氣。前些年她為某革命紀念館題寫的楹聯,起承轉合間依稀可見主席手書的影子。
血脈傳承的奇妙之處,在于它總在隔代綻放異彩。毛新宇少時并不熱衷書法,倒是他兒子毛東東三歲握筆時就顯露出驚人天賦。有次家庭聚會上,剛識字的東東抓著毛筆在報紙邊角涂鴉,歪歪扭扭的“毛”字竟讓在場長輩們心頭一震。毛新宇在回憶錄里寫道:“那瞬間我突然懂了,有些東西真的會穿越時光。”
如今的毛東東早已褪去稚氣,書房案頭常年擺著《毛澤東手書古詩詞選》和《懷素自敘帖》。有意思的是,這個玩著智能手機長大的青年,臨帖時卻偏愛用傳統的“懸腕”技法。某次書法展上,他現場揮毫寫下“數風流人物”五個大字,運筆時的提按頓挫頗有太爺爺遺風,收鋒時的飛白卻又帶著年輕人的銳氣。現場有位老書法家看得入神,喃喃道:“這字里藏著兩代人的山河。”
不得不說的是,毛家后人的藝術傳承始終與家國情懷交織。毛澤東晚年給子女們講書法時,總愛說“字如其人,人如其世”。毛東東去年為某希望小學題寫校訓時,特意選用顏體楷書。他說:“太爺爺教導我們,為人民服務就要端端正正。”這話若放在當下語境里,倒成了傳統與現代的有趣對話。
站在景山公園萬春亭遠眺,暮色中的紫禁城金瓦連綿。十九歲的毛東東偶爾會來這里寫生,畫板上既有飛檐斗栱的工筆勾勒,也有用毛筆速寫的現代建筑輪廓。這個承載著特殊血脈的年輕人,正用他自己的方式續寫著家族與時代的雙重篇章。或許正如他某次接受采訪時所說:“身高是基因給的,但腳下的路要自己走出來。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