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王靖
采訪:王江月 撰文:董洺辰
場地提供:北京方恒假日酒店
當下是我最渴望紅的階段
“如果大家能記住菅紉姿這個名字就好了”
當穿著一身清爽的白襯衫、牛仔褲的菅紉姿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全場掠過一縷清新自然的風。她淺笑怡然,全程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半坐在高腳凳上,回答問題時柔聲細語,但當她想要強調某些字句或情緒的時候,也會提高音量,加重語氣。
采訪中,她既坦誠歷經的心理困擾,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想紅。承認這一點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這個網絡媒體環境中,藝人的一言一行都有被過度解讀的風險。但她卻眼眸清澈,坦誠直率,無論是曾陷入的不堪,還是未竟的夢想,她都敞開心扉講述著……
生活中的菅紉姿不像《女心理師》中的湯莉莉,鋒利直接。她用羅伊人的屏障,去保護湯莉莉的心。正如她說的,她給了角色生命,也吸收了角色的營養。
走出濾鏡
當菅紉姿讀到《女心理師》的劇本中有關蔣靜“暴食癥”的段落時,非常能夠共情。這種無法控制的“暴飲暴食”,學名叫做“神經性貪食癥”。飾演蔣靜的演員李夢,本身也有與這個角色類似的經歷。當李夢在微博上分享自己這段至暗時刻時,在劇中飾演湯莉莉的菅紉姿轉發并附上了一段文字,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她也曾飽受“暴食癥”的困擾。
“這是一場與自己內心的漫長斗爭。”從2016年到2019年,菅紉姿對這種病癥的認識,也經歷了從毫無知覺到了解接納的過程。
在前期,菅紉姿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病”。由于工作和生活上的壓力,她有的時候會吃很多東西,以此"減壓"。但由于上鏡的需要,她必須要在一段時間內迅速減重,所以選擇了節食。在拍攝《秋蟬》的時候,她用20天的時間減了12斤,每天只吃幾粒柚子。由于過度節食導致新陳代謝紊亂,當她進了《問天錄》劇組之后,發現自己變成了“喝涼水都會長胖”的體質。但那時天氣冷,穿得又少,不吃飯實在太痛苦了。在白天,她的意志力還很強,但是一到了晚上,她的防線就變得非常薄弱,與朋友吃一頓飯,就會感覺非常罪惡。
漸漸地,她開始“破罐子破摔”地想:既然吃了,那就多吃一點,把白天沒吃的都吃回來,接著又是“摳吐”,由此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摳吐”的行為會引起浮腫和眼睛充血,這種狀態是敷面膜、刮臉和運動都無法拯救的。這種不堪的狀態,讓她不想見人,不愿見組,把自己封閉在家里。因此也錯過了一些很好的工作機會,“就有點抑郁了”。
別人看到她發胖,覺得她作為演員“不敬業”,甚至有人認為她懷孕了。聽到這些揣測和攻擊性的言語,她心里很難過。但又不愿意讓家人和身邊的朋友擔心,所以表面上仍要裝做開心的樣子,私底下則很痛苦。
在此期間,她的一位親密好友因抑郁自殺離世。這件事點醒了她,促使她去思考生命的意義。她意識到自己不可以這樣消沉下去,于是她開始主動向心理咨詢師尋求幫助,并在心理咨詢師指導下嘗試藥物治療。但吃過藥之后,她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感覺天旋地轉,不能正常生活和工作。所以她停了藥,選擇與咨詢師多交流,尋找能讓自己振作的各種方式,漸漸將狀態調整了回來。
豹紋連衣裙:ETRO
項鏈:TotwooX摯愛信封項鏈
責任心是菅紉姿前進道路上強大的推動力。“不要放棄,永遠不要。因為我們身上有責任,對父母、親人、朋友和工作都要負責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以輕易忽視。”
她的身上有一種很強的“覺知力”。在沉入低谷的時候,仍然有自我分析的冷靜和選擇突圍的勇氣,主動尋求外界的幫助。某種程度上,她是在自己治愈自己。她將其稱為“第二自我”,是“自己想拉自己一把”。“可能邁出第一步很難,但是只要邁出來,就是一片光明。”她眼神堅定。
很多人可能對心理問題羞于啟齒,但菅紉姿卻坦誠地將自己的經歷分享出來。她說,這是受到了《女心理師》的鼓舞。”這種病癥應該被更多人了解,希望有同樣問題的人可以得到關心和愛護,不要逃避,就把它當作感冒一樣去治。”她誠懇地說。
心理咨詢師說過的一句話讓菅紉姿印象深刻,那就是“放過自己”。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恰恰不會關注自己的感受。心理疾病暗示了我們精神上的某些空缺。“就像暴食癥一樣,想吃東西是因為渴望,渴望開心,渴望被愛。這種狀態是正常的,唯有愛和美食不能辜負。不要排斥這種渴望,想吃就吃,多多地被愛。”
菅紉姿覺得,這種治愈就像一種修行一樣,清澈見底,豁然開朗。正視和面對過往,也會迎接一全新的自我。雖然工作和生活的壓力仍然存在,但在焦慮襲來的時刻,她找到了調適的方式,逐漸強大自己的內心。有一次因為情緒不好,她整晚失眠,到了早上七點,她望向窗外,發現街上是堵車的。突然間,她又一次覺醒了。“這些人還在拼命努力地生活、工作,我有什么資格沉浸在不開心的狀態中呢?”
在當下的社會,競爭壓力和容貌焦慮越來越普遍。作為女演員,菅紉姿的感受更加突出。她在被暴食癥困擾期間,曾聽到劇組人在背后議論她:“這個女演員怎么這么胖啊?”還有人說她是“活在濾鏡下的演員”。但她已經學會了調整心態,不受外界言論干擾。雖然現在也需要保持身材,但她換了一種更為科學的方式。在擺脫焦慮的過程中,她真正做到了“走出濾鏡”,這種濾鏡不僅僅指外形容貌的修飾,還在于看待自己的眼光。
渴望走紅
《女心理師》播出期間,菅紉姿飾演的湯莉莉屢次登上熱搜榜,“心疼湯莉莉”“湯莉莉霸氣反擊被小三”等話題引起網友熱烈討論。上一次她因角色出圈,還得追溯到《獵場》里的羅伊人,距今已經有四年的時間。
湯莉莉這個角色和菅紉姿本人反差很大。湯莉莉颯爽、直接,但菅紉姿偏向內斂,表演的過程是一種挑戰。在拿到劇本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內,她努力去接近湯莉莉,還寫了一篇湯莉莉的人物小傳,比如成長、工作、感情和生活經歷。“這些前因是我的一個核,呈現出來的狀態,就是它的肉,這樣能有更強大的支點。”《女心理師》播出期間,胡歌也在微博上為老搭檔打Call,開玩笑稱“這還是我認識的羅伊人嗎?”
可以說,湯莉莉把菅紉姿骨子里的東西激發出來了。她突然發現,原來她身體里也有湯莉莉的一面,那是曾經年少氣盛的自己。
在幼兒園的時候,菅紉姿就經常幫女生打抱不平,以至于有些男孩子的家長會向她媽媽告狀。小時候的她也非常自信、不怯場,喜歡被別人注視時很“閃耀”的感覺,從小的愿望就是當明星。她喜歡鞏俐和章子怡,知道他們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就決定去考中戲。
之后,她不僅順利地考上了中戲,鞏俐的老師高景文也成為了她的表演老師,夢想似乎成為了現實。但她發現高景文老師在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記住她的名字,這激發了她不服輸的勁頭。為了學好專業課,她的很多個夜晚都是在排練室度過的,和同學們一起通宵排練,那時天剛亮,長廊上就站滿了和她一起出晨功的同學。
努力為她帶來了幸運。大四的時候,賴聲川團隊來中戲選演員。在校外見組的她得到消息,就連忙坐地鐵回學校。但在快出地鐵的時候,同學告訴她人家已經走了。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一口氣跑回了中戲。在學校大門邊,和一群人擦肩而過。其中有個人叫住她:“同學,你是哪個系的?哪個班的?”她一邊跑一邊答著:“2010級表演本科一班的。”那人就說:“我們是來選角色,希望你來面試一下。”后來她才知道,原來他們就是賴聲川的劇組,她最終有幸參與了這個話劇的演出。
畢業之初,菅紉姿的運氣一直都不錯。憑借電影《幻想曲》,她一畢業就帶著作品登上了戛納的紅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孩,心氣很高,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走上國際舞臺。現在的她都覺得當年的狀態是“不敢想象”的。經過了這些年的摔打和歷練,菅紉姿越發對"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感同身受。做演員需要機遇,正如在剛進校的時候老師對他們說過的話:演員永遠都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被選擇,被挑剔,被淘汰,被點評。”所以要有一定的心理承受力,我很喜歡一句話——如果你的心愿沒有達成,那一定是老天另有安排。”
從《何以笙簫默》中的何以玫到《女心理師》中的湯莉莉,要讓觀眾記住一個角色,是需要時間的。雖然有“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但菅紉姿也毫不掩飾“想紅”的愿望,因為紅了以后才能有更多的話語權和選擇權,讓自己的角色被更多人看到。
“當下是我最渴望紅的階段!“一直以來,她都是帶著一股軸勁兒,去追求自己的目標。有人說,因為她的名字非常拗口,所以不容易被大家記住。但她卻直截了當地說:“是因為出現的還不夠多,出現多了的話大家也就都記住了。”
“希望日后大家評價你是一個怎樣的演員?”
“專業的演員。演戲對我來說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希望用一輩子來做好這件我熱愛的事情。”菅紉姿如是說。
格紋上衣、格紋長褲:ETRO
照進陽光
由于出生在單親家庭,菅紉姿從小就非常獨立和早熟。上學的時候她就開始自己賺錢養家,比如做車展模特,拍照片。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重要決策都是她自己作出的。
"原生家庭對你個性最大的影響是什么?"
"就是對愛的不安全感,所以希望得到更多的愛。"
對于原生家庭的缺失,菅紉姿并不持悲觀態度。“人們常說一句話,好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好的童年是需要一生去治愈的。但我更喜歡另一句話:也許你的出生沒有辦法選擇,但你可以選擇你的未來。原生家庭不好沒有關系,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治愈自己,讓自己的內心強大。”
菅紉姿將從前的自己形容成一只貓,大部分時間是自己獨處的。與朋友相處的時候,她也更多地扮演傾聽者的角色,不喜歡表達。"很怕別人看到我不完美的一面,所以習慣性地給自己筑一道屏障。”現在的她在逐漸沖破這堵墻,希望打開自己,讓別人看到真實的一面。
Total look:ELLASSAY
在拍攝《女心理師》時,菅紉姿與楊紫就經歷了這樣的敞開心扉的瞬間。在開拍之前的劇本圍讀會上,導演讓她倆做一個訓練。在一個屋子里閉著眼睛自由走動,當導演喊停的時候就睜開眼睛,隨意交流。有一次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和楊紫面對面站著,然后兩人抱在一起痛哭。“那一刻對我來講是一種雙向的情感流露,大家都突破了彼此的那道防線,真心地去交流。”
在《女心理師》中,賀頓和湯莉莉的閨蜜關系被定義為“互為出頭又互為治愈”。現實生活中,菅紉姿也擁有這樣“雙向奔赴”的閨蜜情感。“有些人可能一年見不了幾次,但是每次見面不用多說什么,她們就會懂我。”
“現在的我很熱愛生活,就像熱愛演戲一樣。當你心里充滿陽光的時候,陽光就能照進來。我特別喜歡我們這部戲里的一句臺詞:有裂縫的地方才是光照進來的地方。”對于菅紉姿來說,生活中暫時的裂隙并不意味著缺失,而是象征著新的發現和希望。
她用"治愈、奇妙和有趣”作為她的2021年的關鍵詞。她治愈了自己的內心,感受到命運曲折變幻的奇妙,更發覺了人生的有趣。她在熱搜話題“女心理師沒結束呢”下寫道:“勇敢去拼去闖,就算碰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后退。湯莉莉的精彩人生永遠在下一站……”恰如她自身的寫照。
福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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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完成1和2的前提下,依照留言區點贊數和真誠系數綜合判斷,領取菅紉姿簽名照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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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推 / 曾繁霖
執行 / 王慧會
妝發/鑫鑫
服裝編輯 / 琳琳
攝影 / 王靖
主持人妝化/劉璐
后期制作/韓鋒
封面設計 /王慧會
撰文 / 董洺辰
編輯 / 李垚葭
主編、出品人 / 王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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