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弗里茲藝術(shù)博覽會
香港巴塞爾藝術(shù)博覽會的余熱剛過,五月又一全球矚目的藝術(shù)盛會 —第11屆紐約弗里茲藝術(shù)博覽會將于5月17日至21日重返曼哈頓的The Shed。今年的Frieze紐約將有來自27個國家的60多家畫廊參展,不僅有來自本土和世界各地的一眾核心畫廊,像高古軒畫廊(Gagosian)、卓納畫廊(David Zwirner)、豪瑟&沃斯畫廊(Hauser & Wirth)、佩斯畫廊(Pace Gallery)、Karma畫廊、邁克爾·沃納畫廊(Michael Werner Gallery)等,另外,紐約弗里茲藝術(shù)博覽會的“焦點”(Focus)單元中,也專門為成立不超過12年的新興畫廊提供了展示的機會和空間,新老匯聚呈現(xiàn)出一個完整性較強的藝術(shù)生態(tài)系統(tǒng)縮影。
盡管遭受著疫情所帶來的沖擊余波,紐約弗里茲的運營模式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參展畫廊從往年近200多家的體量調(diào)整至近兩年的60余家,但是,“小而精”的路線仍然為各畫廊以及藝術(shù)家的項目提供了一個可以集中展示的國際性平臺,對新生力量的關(guān)注和扶持也絲毫沒有因此而大打折扣。
作為享譽國際的藝術(shù)畫廊,高古軒在今年的紐約弗里茲藝術(shù)博覽會中,將推出新代理的美國攝影師南·戈爾丁的個展。
南·戈爾丁(Nan Goldin)
Nan Goldin
Self-portrait on the Train, Germany, 1992
本期我們將簡要回顧南·戈爾丁的主要藝術(shù)創(chuàng)作。作為美國當代最著名的紀實攝影家之一,南·戈爾丁也被稱作是“私攝影”的先驅(qū),同時也是一位積極的社會行動家。她的作品以周圍的少數(shù)群體、邊緣人群為主要拍攝對象,但同時這些人也常常是生活在戈爾丁身邊最熟悉最親密的人群,從而她的作品也帶有私密性的色彩。戈爾丁因在20世紀80年代艾滋病危機期間拍攝LGBT社群的親密肖像而聞名。近年來,她更因?qū)筍ackler家族及其資助重要文化機構(gòu)的行為而備受矚目,該家族作為幕后資本力量,致使成癮性藥物奧施康定(OxyContin)泛濫,數(shù)十萬人因此喪失生命。時代雜志將戈爾丁列入了2022年度“最具影響力的100人”之中。
Nan Goldin
French Chris on the convertible, NYC, 1979
Nan Goldin
trixie On The Cot, 1979
Nan Goldin
Greer and Robert on the bed, New York City, 1982
南·戈爾丁(Nan Goldin), 1953年出生于美國一個傳統(tǒng)中產(chǎn)階級猶太家庭,相比于家中的兩個兄弟,戈爾丁和姐姐則顯得較為缺乏父母的關(guān)愛。她與姐姐芭芭拉親密無間,然而在南·戈爾丁11歲時,芭芭拉卻由于特殊的性取向,最終不堪保守壓抑的家庭和社會氛圍而選擇臥軌自殺。姐姐的自殺對戈爾丁影響非常大,戈爾丁曾說到,“我見證了姐姐的欲望以及她的壓抑”,她對于至親的離世無能為力,但卻一樣學會了叛逆、抗爭,不向現(xiàn)實妥協(xié)。
Nan Goldin
Nan After Being Battered,1984
Nan Goldin
Heart Shaped Bruise, N.Y.C. 1980
50-70年代的美國,歷經(jīng)越南戰(zhàn)爭的長期消耗,經(jīng)濟領(lǐng)域也陷入嚴重危機,進入“滯漲時期”,嚴重的通貨膨脹和不斷上漲的失業(yè)率使美國面臨著嚴重的社會問題。在這一背景之下,主流價值觀和信仰逐漸崩塌,催生出一系列精神危機和社會運動,這些或進步或激進的運動浪潮也暴露了很多掩蓋在表面危機之下的深層問題。那一時期盛行的嬉皮士運動,就由一批與主流文化相悖、反對傳統(tǒng)的年輕人為主,展開了對于現(xiàn)實的控訴。他們反對機械的社會框架,崇尚浪漫自由、不羈的生活方式,但運動的發(fā)展并沒有受到控制,運動的初衷逐漸被拋之腦后,隨之而來的便是群體性的自我放逐,充斥著暴力、混亂、毒品和濫交。
Nan Goldin
Nan and Brian in Bed, New York City, 1983
Nan Goldin
Self-Portrait in Kimono with Brian, NYC,1983
從14歲那年離開家庭去寄宿學校學習之后,南·戈爾丁輾轉(zhuǎn)于各種邊緣生活,特立獨行、另類的她多數(shù)時候并不受人待見,在這一過程中,她結(jié)識了很多受到嬉皮士文化影響、一樣游離于主流社會之外的朋友,在這種表面的自我放逐之下,她似乎能感受到某種和姐姐芭芭拉一樣的壓抑與痛苦。而她并沒有選擇逃離這種“邊緣化”,而是相反,她選擇去記錄。
Nan Goldin
Risé and Monty Kissing, NYC,1988
Nan Goldin
Jimmy Paulette And Misty In The Taxi, Nyc,1991
在寄宿學校里,南·戈爾丁第一次接觸到了攝影,從此她選擇將攝影作為一種紀錄視覺日記的形式。她嘗試用這種方式去記錄所有她的朋友,和她身邊的所有人。1977年,學校畢業(yè)后,南·戈爾丁來到紐約,她駐扎在Bowery社區(qū),在這個以毒品泛濫而聞名的社區(qū)里完成了她最著名的作品《性依賴敘事曲》,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歷時7年,南·戈爾丁用攝影的形式記錄了每一個活在邊緣世界的個體,兩性之間的愛情與暴力,伴隨著破壞性傷害的親密關(guān)系,是南·戈爾丁一直為之著迷的主題。她以一個女性的視角對這種帶有私密性的題材進行了坦率的表達。
Nan Goldin
Valérie, Axel And Johanna At Le Pulp, 1999
就像她自己說過的那樣:“我認為我的女性身份與我的攝影有直接關(guān)系,因為它們都是以我的視角來進行拍攝的。雖然在我的作品中有很多關(guān)于性的影像,但我從不認為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就不應(yīng)該拍攝這種影像。相反與男性相比,女性更容易走入別人的精神領(lǐng)域,進而更容易捕捉到流露內(nèi)心思緒的照片。”
Nan Goldin
Joanna Laughing, L'Hotel, Paris, 1999
Nan Goldin
Embraced, 1999
南·戈爾丁對于LGBT群體也有深入的記錄和表現(xiàn),在性倒錯被視為極端異類的時代,LGBT群體像被夾在街頭巷尾角落里的過街老鼠,為人所不齒,但她卻不作任何修飾,赤裸裸地勇敢展示了這些群體生活的實態(tài)。
盡管這些性少數(shù)群體一直以來都被當成與犯人,瘋子一樣的對象,被貼上異類的標簽。但正像福柯的觀點一樣,正因為性不僅僅是被批判的對象,它還是被管理的對象,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它屬于公共的權(quán)力,所謂的性話語也是在“權(quán)力的范圍之內(nèi),作為權(quán)力運作的手段起作用的”。對于受到壓抑的性少數(shù)群體,以及對于權(quán)力話語的框架,南·戈爾丁顯然有著自己不同的看法,和無所畏懼的態(tài)度,她用自己獨特的洞察力將這種另類的群體和他們的生活方式展示于眾,希望社會能對他們真實的狀態(tài)有更多的關(guān)注,而不僅僅是立足于某一話語體系去單向批判。這部作品反映出了她對于個體在社會中困境的反思,充滿了人道主義的溫度。
Nan Goldin
Simon And Jessica Kissing In Yvon's Pool, 2001
生活的真相可能沒有表面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結(jié)局并不一定都那么圓滿,不能被呈現(xiàn)出的也許才是真實的一面,但南·戈爾丁卻依然帶著赤誠之心勇敢地去記錄,去表達。那些正統(tǒng)的社會準則、強大的權(quán)力話語、標簽定義,在她的鏡頭面前往往變的不堪一擊,她用自己的方式將每一個真實而鮮活的生命留在了鏡頭里,定格成了永恒。它們的意義也遠超于一部簡單的視覺日記,其實也是一個時代、一個社會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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