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離婚的原因很簡單。
比如,他女同事的一句晚安。
去老公公司探班,他低著頭,眉眼凝重地修改文件。
年輕漂亮的秘書走了進來,輕輕皺了眉頭。
“許總,這是乙方交過來的方案,對了,抽煙有害健康。”
我看到他自然地放下了香煙,面色溫和地點了點頭。
兩人再無交集,而我盯著那被他掐滅的煙,忽然有些累。
夜里,他在浴室,緊鎖住的手機屏幕亮了。
是他秘書發來的消息。
【晚安許總。】
我換好衣服,靜靜地等他出來。
昏暗的燈光里,他一張臉晦暗不明。
浴室的水霧不像是熱氣,反倒似是見了明的冰窖。
“許宸讓,我們離婚吧。”
只是一瞬間的錯愕,他臉上沒有了多余的表情。
“又在鬧什么?”
這句話,我聽過無數次了。
當然,我也“鬧”了無數次。
許宸讓,我的大學同學。
我認識他時,他已經是無數女孩心中的男神。
一張讓人看了想犯罪的臉搭配上頎長挺拔的身材,我承認我曾經也為他癡迷。
但我們真正在一起,是因為他的表白。
我記得那天陽光正好,溫暖又輕柔。
他捧著玫瑰,站在櫻花樹下,花瓣飄落,印得他笑容明媚。
“姜糖,我喜歡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甜蜜,正如你的名字。”
我知道,那是小小的少年能給出的最大承諾。
在歡呼聲和祝福聲中,我們在一起了。
和其他熱戀中的情侶不同,許宸讓很少邀請我約會看電影。
我知道,他出身在一片貧瘠的土地,辛辛苦苦考上大學,又要背負“小鎮做題家”的名稱。
他朋友不多,家庭條件也不好,沒有多余的生活費和我談戀愛。
但我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談戀愛嘛,重要的當然是開心。
四年,我將自己的生活費掰成兩份,一份生活,一份和他一起花銷。
我記得,夜燈下,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緊緊抱著我,眼中深情又清澈。
“等我以后有錢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我信了這句話。
到現在,我還是相信。不過我想,我相信的,只是當時那個少年。
后來我們畢業了,一起創業,他不辭辛勞,日夜顛倒,總算成功了。
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拮據。
他半跪在我面前,捧著一枚小小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問我:“姜糖,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摒棄父母意見,和他結了婚。
婚后的生活和戀愛時大不相同,原本一些因為雞毛蒜皮的爭吵無可厚非。
可自從許母身體不好搬了過來之后,我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轉變。
許母是個典型的“尖酸”婆婆。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在二十一世紀,她見到我的第一面,竟然說要好好給我立立規矩。
我當然不是受人欺辱的軟柿子,對于她什么五點起床聽訓之類的無理要求,我都是選擇忽視。
然后她就會以“受害者”的姿態,在許宸讓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
一開始,許宸讓還會耐心聽我解釋。
可是隨著次數增多,他的耐心變得越來越少。
我們變得冷淡,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上三句話。
再到后來,我對許母的招數也麻木了,但她依舊樂此不疲。
而許宸讓也在許母的挑唆和我的“不作為”中,偏向了許母那邊。
不知何時開始,他對我的語言、動作都選擇忽視。
我們貌合神離,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和一個陌生人結了婚。
一想到要和他過一輩子,我的心態已經從最開始的期待,變成了抗拒。
但我也沒有直接放棄,我拼命想要挽回這段婚姻,找尋我們快要消失的感情。
就比如,發現他染上了抽煙的陋習后,我曾溫聲細語提醒過他。
“宸讓,吸煙有害健康。”
他只輕飄飄瞥了我一眼,語氣帶著不耐煩。
“你可以出去。”
一句話讓我徹底啞了聲音。
我想,也許他壓力很大,性情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
現在的我給不了他太多幫助,默默的寬容也是另一種幫助的方式。
可是,同樣的一句話,為什么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卻能接受?
也許,他不能接受的不是這句話,只是我。
不過這么多年,他身邊很少有女人。
感情方面,也維持著專一——至少在我的認知里,是這樣的。
但正是因為這樣,我太難給他的冷淡找一個理由。
我不想讓自己輸給可笑的婆媳矛盾。
我想重新來過,給自己輕松,也還給他自由。
“你秘書的消息我看到了。”
他拿起手機,微微皺眉,打開后,遞了過來。
屏幕上,他和秘書的對話,幾乎都是關于工作。
我心很累,推開了手機。
“我沒有懷疑你出軌,只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了。”
“你漠視我,冷淡我,我是人,我也會有感情。”
“我們曾經很相愛,但那些甜蜜的回憶,不足以支撐我與你共度一生。”
這些年的點滴、我的努力和我的失望,我都說了個清楚。
可他只是沉默了幾秒,隨即用慣有的冷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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