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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第62軍軍長黃濤來說,此次救援衡陽,他是盡了全力的。
不僅兩個師的主力盡出,并且已經殺到了衡陽的西站,與衡陽守軍相隔僅有薄薄的一層日軍防線。只要防守衡陽的第十軍配合,兩軍內外夾擊,即便不能擊潰攻城的日軍兩個師團,但把第十軍接應出衡陽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可就在這種大好局面下,第十軍竟然拒絕從衡陽突圍,這讓黃濤感覺到,此次救援救了個“寂寞”。
眼看日軍援兵即將趕到,62軍的后路有被切斷的危險,黃濤只得下令部隊撤退。
自古以來的戰爭,臨戰撤退都是非常危險的。這次撤退,62軍損失不小。當黃濤好不容易把部隊撤下來,準備整頓部隊的時候,卻再次接到了蔣氏的嚴令:再次接應。
自從1944年7月12日第62軍接到解圍衡陽的命令到7月31日,第62軍已經付出了包括副師長、團長在內的6000余名官兵的傷亡,實力已經折損了近三分之一。
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可第十軍竟然拒絕突圍,讓第62軍功虧一簣。這不是讓自己這6000多弟兄白死了嗎?
這是黃濤對方先覺的一件不滿之處。
而62軍剛剛撤離,蔣氏就發來了要62軍再次解圍衡陽的命令。
對于這道命令,黃濤軍長不由得不產生了怨氣,這是怎么指揮的?既然第十軍不肯突圍,還讓62軍去解什么圍?這不是讓第62軍去白白送死嗎?
是啊,為什么呢?既然第十軍不肯突圍,為何還要第62軍去解圍呢?
其實,方先覺不肯從衡陽突圍沒錯,他在接受了死守衡陽的命令后,在沒有接到蔣氏的突圍命令前,他是不敢突圍的。
蔣氏有錯嗎?他也沒錯。他之所以命令第十軍死守衡陽,就是要利用第十軍善于防守的優勢把日軍拖在衡陽,從而達到解決日軍發動的所謂“豫湘桂作戰”的目的。
因此,除非萬不得已,蔣氏是不會給第十軍下達突圍的命令的。
而且,從7月的戰場局勢判斷,第十軍雖然連連求援,但絕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更多的像是一種蔣系部隊的例行“哭窮”。
確實,蔣系部隊確實有這個毛病,只要仗一打響,求援的電報一定會比戰情電報來得早。越是嫡系部隊,這種情況越嚴重。就像湯恩伯,只要他的部隊一開戰,求援的電報都能把蔣氏煩死。
對自己的這些部下也算得上知根知底的蔣氏很清楚,別看方先覺在衡陽城內連連叫苦,求援不斷,但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仗還且得打呢。
既然防守衡陽的第十軍仍有余力,那日軍難道就盡了全力了嗎?
在日軍第十一軍的戰斗序列內,此次負責攻城的第68師團和116師團戰力都很一般,兵力也只有3萬余人。以3萬余人的兵力來攻打2萬余人拒守的且有堅固工事的衡陽,打不下來也很正常。
那么,日軍為何不集中精銳部隊對衡陽發起強攻,反而要派第68、116師團這種戰斗力孱弱的師團來進攻呢?
其實,衡陽之戰之所以久拖不決,是中日雙方在謀劃的一次大博弈。
1944年的6月23日,負責直接指揮衡陽戰事的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李玉堂把方先覺、黃濤等人召集在一起開了一次軍事會議。
會議的主要議題是,確定第62軍在此次會戰中的位置以及與第十軍互相的策應問題。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第十軍是嫡系,而62軍是“雜牌”,是不應該那么容易達成共識的。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軍事會議很快就達成了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以第十軍參謀長孫鳴玉和幾位師長的意見,就應該把第62軍拉到衡陽附近,如果能把他們的戰線與第十軍的戰線連在一起,就不怕他們將來見死不救。
可方先覺卻認為不妥。
方先覺認為,如果第62軍離衡陽過近,就將使兩個軍都落入日軍的包圍圈內。當側后沒有了威脅,日軍定會集中全部力量攻打衡陽,衡陽反而守不住。
可62軍在外線,對日軍的側后方始終就是個威脅,會使日軍預留下相當多的部隊防備62軍,自然無法集中力量攻打衡陽,反而有利于衡陽防守。
至于62軍會不會見死不救,方先覺并不擔心。方先覺雖然對黃濤本人并無好感,但對自己的老長官李玉堂是很信任的。第十軍可是李玉堂的起家部隊與在軍中立足的根底,如果62軍真的做出了見死不救之舉,李玉堂能置之不理?
果然,當方先覺提出62軍在外線作戰更有利于防守衡陽的時候,黃濤立即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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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的第62軍本來屬于余漢謀第七戰區的戰斗序列,此次劃歸第9戰區屬于配合作戰,是一次臨時性的作戰任務,戰斗結束后是要歸建的。
黃濤很清楚,自己在第9戰區毫無根底,如果62軍和第十軍被綁在了一起死守衡陽,到了危急時刻,李玉堂能把自己的死活放在心上?
至于第9戰區司令長官薛岳,黃濤是不抱有任何幻想的。
就在62軍被抽調赴戰之時,薛岳竟然下令,把62軍精銳的151師抽調到湘江以東歸他指揮。
要知道,第62僅是個兩師編制的乙種軍,要是被調走一個師,自己拿什么來打這場仗?
黃濤也知道,薛岳之所以要調151師,關鍵原因是151師452團團長薛叔達是薛岳的胞弟。這位大哥愛弟情深,不想讓自己的這位愛弟過早的死在衡陽戰場上。
不過,這位薛叔達在此戰中的表現還真的算得上精彩。這件事算插曲,容后再表。
當然,黃濤也不敢明著違抗薛岳的命令,他轉了個圈婉拒了薛岳的調令:62軍是奉委座命令來第9戰區配屬作戰的,部隊的調動都需要聽從委座的安排。
換句話說,只要薛岳能弄來蔣氏的調令,黃濤再不情愿也只能把151師調給你,否則免談。
薛岳調動151師本來就是在公器私用,他那里會到蔣氏那里去觸霉頭?因此,這次調動就不了了之了。
當時,由于日軍發動“豫湘桂作戰”的意圖已經暴露,中國方面正在調整部署,集結兵力予以反擊。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因此,中國統帥部的策略是,以衡陽為“塞子”,堵截日軍于衡陽一帶。
具體的打法是,與日軍展開逐丘爭奪。外線的中國部隊并不需要緊急赴援,而是向長沙、衡陽一帶的日軍逐漸壓來,既不放棄任何一處丘陵地帶的爭奪,也不拼死相搏,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不能讓日軍“沖”起來。
只要能在衡陽一帶消耗日軍的戰力,然后利用空中優勢與敵后的力量來切斷日軍的補給線,就可以逐漸的轉守為攻,達到阻滯日軍想要快速解決戰斗的目的。
通俗一點來說,中國統帥部采取的是一種有限度作戰的方式。可是,這個戰法卻嚴重低估了自身的實力,又高估了日軍的力量。
反觀日軍方面,他們之所以沒有派主力師團來進攻衡陽,反而派了兩個戰斗力相當一般的第68、116師團來進攻衡陽,意圖是以衡陽為誘餌,把中國部隊的主力吸引到衡陽地區,然后在集中主力畢其功于一役。
從部署來看,橫山勇是違背了日軍大本營的計劃的。
按照日軍大本營的計劃,豫湘桂作戰要求的是快。不然,就無法給南洋地區正處于困境的日軍提供幫助。
可橫山勇卻一反常態的把速度給放緩了。他的理由是,如果不把衡陽附近的第9戰區近30個師的部隊殲滅,即使第十一軍攻占了衡陽,也無法安心南下。
因此,一個要以衡陽為“塞子”,一個要以衡陽為誘餌,衡陽之戰就這樣拖了下去。
從中國方面的部署來看,很明顯是識破了橫山勇的意圖,因此,衡陽之戰打了相當長的時間,卻沒有任何結果。
鑒于此,日軍第十一軍參謀主任島貫武治就向橫山勇建議,既然衡陽城內的第十軍防守如此強勁,急切之間難以攻下,還不如讓攻城部隊假裝撤退,給中國部隊造成一種日軍攻城不下,放棄衡陽,意欲南下的假象。
到那時,正在衡陽外線的中國部隊定會一改過去那種彈性作戰的方式,予以反擊,衡陽城內的守軍也定會出擊來夾攻撤退的日軍。如此一來,就會出現日軍殲滅第9戰區部隊的機會。
橫山勇一聽,深覺有理。于是就給第68師團和116師團下令,逐漸放緩攻擊衡陽的力度,作出一副要從衡陽西南繞行南下的假象,引誘中國部隊上鉤。
面對日軍的誘敵之計,中國部隊是如何反應的呢?
就在日軍對衡陽發起進攻的時候,蔣氏在7月12日給62軍和79軍下達了解救衡陽、援助衡陽守軍的命令。
緊接著,負責直接指揮衡陽戰事的李玉堂發來電報指示黃濤,沿途阻敵,能打垮就打垮,能消滅則消滅,急切之間攻不下的,就繞行,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趕到衡陽解圍。
黃濤根據當時的情形做了兩手準備,把兩個師的兵力集中在衡陽外線的頭塘和二塘一帶,待到第79軍趕到指定位置后,采用兩種進攻方式:
其一、以一部兵力撕破日軍防線,突入城內,主力在日軍側后方構筑進攻陣地,吸引日軍主力不能阻攔守軍突圍。
其二、62軍和79軍齊頭并進,當面擊破日軍防線,以解衡陽之圍。
可計劃歸計劃,在執行的時候卻遇到了大問題。
就在黃濤率62軍向衡陽挺進的時候,另一面的第79軍卻行動遲緩。原因是,他們缺乏渡過蒸水的船只。
當時,由于害怕渡船被日軍利用,幾乎所有的渡船都被付之一炬。79軍渡河的工具僅有從第74軍借來的一艘小火輪。
可這艘小火輪每次至多能裝載60人,每一個來回需要40分鐘,按照這個速度,79軍兩萬余人的部隊需要多久才能渡過蒸水呢?13天。
可即使是這樣,4天以后,那艘小火輪也跑了,理由是74軍另有任用,他們趕回常德歸建了。
好在李玉堂還有幾分黃埔1期生的面子,他出面與24集團軍總司令王耀武交涉,王耀武把74軍的5艘小火輪都給派了過來,這才讓79軍大部分渡過了蒸水。
可已經晚了。
就在79軍在為渡蒸水而犯愁時候,62軍的進攻開始了。
當時,62軍想要接近衡陽,先要攻占戰略要地雨母山。因此,黃濤派151師師長林偉儔帶452團和453團負責攻占。
林偉儔 圖片來自網絡
作為先頭團長的452團團長薛叔達也不含糊,率部于1個小時內就攻占了雨母山,打開了通往衡陽的通道。
在穩固了雨母山陣地之后,薛叔達命令一個連的兵力防守,又親率其余部隊攻克了東陽鋪。
這個東陽鋪正好位于攻擊衡陽的日軍68、116師團的側背,占領了東陽鋪,意味著
在日軍背后安插了一個釘子。
日軍自然察覺到了危險,立即部署兵力反撲,可均被薛叔達率部擊退。
由此可見,如果第62軍能夠解衡陽之圍成功,薛叔達定居首功。
可日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就發現,防守在雨母山的中國守軍兵力太少,就抽調了一個大隊向雨母山進攻。
就在雨母山危急的時候,林偉儔率453團趕到擊退了日軍,并把防守雨母山的部隊加強到一個營。
薛叔達畢竟還年輕,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后方已經陷入了危機,之所以還能守住,完全是靠著林偉儔在替他守后路。他仍然憑著一腔熱血勇猛向前。
可就在他率部攻到距離衡陽頭塘的一個村莊時,犯了輕敵的錯誤,中了日軍的埋伏,兩個營的部隊被打散,副團長為了掩護他戰死。幸虧林偉儔再次再次增援了上來,接應著他逃離了險境。
緊接著薛叔達又犯了第2次錯誤。因為他在脫險時對林偉儔說兩個營已經全軍覆沒了,所以才得以撤離戰場。可當他發現,還有數量不少的452團官兵也撤了下來時,他慌了。
這不是自己在謊報軍情嗎?這不是自己在臨陣脫逃嗎?
慌張之下,薛叔達掏出錢財給這些官兵,讓他們趕緊脫離部隊,別讓師長和軍長看見,不然他就完了。
可不料,這一切卻被軍長黃濤看見了。
這下子,黃濤終于火了。
薛叔達這個人年輕有沖勁,在此次救援衡陽的戰斗中也確實立下了頭功,但平日里他仗著自己是薛岳同胞兄弟,對黃濤并不怎么尊敬,屢有犯上之舉。黃濤之所以沒有處理他,都是看在林偉儔的面子上。
這一次,薛叔達讓部下脫離部隊可謂是觸碰到了黃濤的底線了。因此,黃濤大怒,非要嚴肅處理不可。
在關鍵時刻,還是林偉儔給薛叔達講清,才保住了性命。
不過,經過此事,薛叔達真的成熟起來了。
此時,62軍主力已經趕到雨母山、東陽鋪一帶,陣地已經穩固。
黃濤下令,由157師抽調一個營接替452團的雨母山陣地,151師的452團和453團以及157師的471團兵分兩路,沿東陽鋪至衡陽的公路攻擊前進。
本來,由于薛叔達在之前犯過的過失,黃濤是不準備把他派上陣的,可薛叔達知恥而后勇,堅決表示要率部參戰。為此,7月30日,由薛叔達的452團在左,453團和471團在右,向衡陽西站攻擊前進。
7月30日中午,452團與日軍在頭塘遭遇。這一次,薛叔達再也不莽撞了,他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拖住日軍,只要日軍不動,他就和日軍打一場僵持戰,可只要日軍一動,他就率部如影隨形。
日軍見他這么難對付,就從湘桂線另一側調動部隊夾擊他,可他仍然堅持原有的戰法。按照他的話來說,只要他在一線,部隊就不能動。
日軍見452團這塊骨頭如此難啃,就決定撤兵攻擊453團和471團。可日軍一動,45團又跟上去追著日軍打。打著打著,日軍也來了火氣,調集更多人馬定要把452團吃掉。
可如此一來,日軍的布防就露出了破綻,453團和471團見日軍已經被452團拖住,立即不顧一切的向衡陽西站挺進,在沿途經過了多次血戰后,一舉占領了衡陽火車西站,并繳獲了大量的日軍作戰物資。
原來,衡陽火車西站是日軍116師團司令部所在地。453團和471團向西站發起攻擊的時候,正是島貫武治給橫山勇提建議要假裝放棄攻城的時刻。
116師團按照部署剛撤離不久,62軍的部隊就殺到了。116師團的物資還沒來得及搬走,就成了62軍的戰利品了。
得知部隊已經攻克西站的消息后,林偉儔立即下令鞏固陣地,同時派出官兵與城內的第十軍聯絡,可并未獲得回應。
7月30日晚,黃濤將62軍已經攻克衡陽西站的消息報告蔣氏。
可蔣氏卻下令,在7月31日上午九點整,在衡陽西站附近按規定擺出陸空聯絡布板符號,待飛機偵察證實。
這又是為什么呢?難道蔣氏不相信自己的將領嗎?
還真是這樣。
在當時,謊報軍情的情況比比皆是,如果62軍攻克衡陽西站的消息是假的,蔣氏貿然下令,就將使得防御衡陽的第十軍陷入不利境地。
好在黃濤上報的情況屬實。7月31日上午九點整,三駕飛機準時飛臨衡陽西站上空,確認無誤后,向衡陽城內丟了幾個信袋后離去。
當晚,黃濤得到蔣氏的嘉獎令,同時又命令62軍再接再厲,以解衡陽之圍。
黃濤立即命令,453團和471團立即向衡陽日軍發起進攻,爭取一天之內打通西站與衡陽城之間的通道。
可由于453團和471團迭經苦戰,兵力消耗嚴重,452團雖然牽制住了大量的日軍,但也無力提供支援,因此,453團和471團雖然努力發起沖擊,但均未能突破日軍的防線。
那么,衡陽城內的第十軍既然已經知道了62軍來到衡陽西站的消息,為何不派兵對日軍進行內外夾擊,進而一舉退敵呢?
這就要說蔣氏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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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提到過,蔣氏并不想讓第十軍突圍,他的戰略意圖就是要利用衡陽來拖住日軍。之所以連連下令第62軍和79軍救援衡陽,那也為了解圍,而非接應第十軍突圍。
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是黃濤對蔣氏的命令理解錯誤。
很多人會說,如果第十軍突圍了,豈不正好中了橫山勇的詭計了?
從表面上看,好像是這樣的。
第68師團和116師團的突然放緩攻擊,確實是突圍的好機會。可橫山勇的詭計卻被方先覺識破了。這也是62軍進入衡陽西站后,第十軍并沒有立即配合的原因。
可從實質上看,這卻是難得一次殲滅第68、116師團的良機。
當時的局勢是,68、116兩個師團已經傷亡過半,在衡陽一線的兵力對比上,中國部隊已經占優。
如果能夠按照黃濤之前的計劃,62軍和79軍兩個軍齊頭并進,即使不能全殲這兩個師團,也定會將他們重創。到那時,無論是守城還是撤退,主動權都將在中國部隊這面。
可由于62軍攻克衡陽西站的消息傳給蔣氏之后,蔣氏卻認為,當時衡陽第十軍和62軍、79軍,都保留有相當的戰斗力,具備在衡陽與日軍進行長期作戰的條件。
在這種條件下就命令第十軍突圍,豈不是浪費了這么大好的機會?
因此,蔣氏根本就沒給第十軍下突圍的命令,讓黃濤在衡陽西站白等了一場。
日軍也很焦急,見放開了這么一個大口子,中國部隊愣是不往里進。僅僅來了個一個62軍,79軍仍然在外線轉圈,游擊戰打了不少,就是不往衡陽靠近。
于是,日軍對62軍展開了反擊。由長沙增援而來的日軍主力沿著衡寶公路局和湘桂鐵路蜂擁而至。
日軍的攻擊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先對雨母山發起攻擊,只要占領了雨母山,就截斷了62軍的撤退之路。
在這個問題上,黃濤確實輕敵了。他也沒有料到日軍會來得這么快,攻擊會這么猛。在日軍一個波次的沖鋒下,防守雨母山的一個營守軍全軍覆沒。
得知消息的黃濤大驚,馬上組織部隊反擊,可卻失利。為了不讓部隊陷入包圍之中,黃濤只得下令全軍撤退。
這也是為何后來第十軍派部隊出城聯絡卻未發現62軍蹤影的原因。
可就在黃濤好不容易把部隊帶出,準備休整一下的時候,蔣氏的第2道命令到了,令其再次接應。
在這個時候,黃濤已經明白了蔣氏的真實意圖了。那就是用兩個軍的兵力不斷反擊日軍,來拖住日軍進攻衡陽的步伐,從而達到以衡陽為“塞子”,堵住日軍的南下之路的目的。
黃濤是不敢違抗蔣氏命令的,可他卻另有辦法。這一次,他并沒有派兩個師的主力去打,而是自己帶著軍部的直屬隊上去了。
他要表明的是一個態度,由軍長帶著直屬隊上,誰能說我不拼命?
其實,當蔣氏真的不準備讓第十軍突圍,就應該把已經趕到衡陽西站的62軍也派進衡陽,整個衡陽保衛戰還真的有得打。保守估計,也能再堅持個10天半月。
到那時侯,恐怕蔣氏設計的要以衡陽為“塞子”,堵截日軍南下,把日軍的豫湘桂作戰消弭于無形之中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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