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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一扇斑駁的木門,老宅的四方院落里,總立著幾棵樹。
它們的存在比磚瓦更懂光陰,比族譜更知傳承。北方老人常說:院里的樹,是活的祖宗。一句“東榴招子,西柿納銀,南棗北杏旺家門”,藏著我們代代人對土地的敬畏,對生活的期盼。
東榴招子:一樹紅火萬籽藏
東墻根下,石榴樹的枝椏總朝著日出的方向舒展。春末夏初,紅艷似火的花瓣如霞光墜落,秋后果實裂開,露出晶瑩的籽粒。
老人們說:石榴多籽,如人丁興旺。這“籽”與“子”的諧音,讓石榴成了生育的圖騰。以前的新婚夫婦的窗欞上,總要貼一幅石榴剪紙,遠行的游子衣襟里,常揣一顆曬干的石榴,盼的是血脈綿延,念的是家族根基。
石榴的根系深扎土層,能抗北方的旱、耐南方的潮。
它的果酸中帶甜,可釀酒、制醋,連果皮都能入藥止瀉,一樹三用,是農民對物盡其用的智慧。
那些在戰亂饑荒中靠石榴果腹的人家,更將這樹視為“救命樹”。如今城市陽臺盆栽石榴成風,殊不知百年前,它早已是農家院落的守護神。
西柿納銀:燈籠掛枝事事成
西廂房外,柿子樹總在霜降后迎來高光時刻,褪去青澀的果實逐漸轉紅,懸在枯枝上像一盞盞小燈籠。
農諺說:“一個柿子十副藥”,說的不僅是它潤肺止咳的功效,更是對圓滿的隱喻。商販走街串巷收購柿餅時,主婦們會特意留幾顆在枝頭。那是給過路神仙的供奉,祈愿來年銀錢如柿葉般層層疊疊。
柿樹皮厚耐寒,木質堅硬如鐵。古時候木匠取柿木做紡車軸心,取的是“事事順轉”的彩頭。深秋摘柿要用特制的竹夾,不能徒手觸碰,否則會破“柿氣”,這種儀式感的規矩,讓平凡勞作多了份鄭重。
如今超市貨架上的柿子早已不分季節,但老宅西墻的那棵柿樹,依然守著“西柿銀”的古訓,在蕭瑟冬日燃起一團暖紅。
南棗北杏:一甜一苦皆是運
南院墻邊的棗樹,總比別處早半個月抽芽,棗花細碎如米粒,結出的果子卻能甜透三伏天。
“棗子掛滿枝,灶王爺笑咧嘴”,豐收時節,孩童們舉著竹竿打棗,落地的脆響里帶著對“早生貴子”“早日發財”的期許。曬干的棗子裝進陶罐,是產婦坐月子時的補血珍品,也是游子行囊里的鄉愁解藥。
北屋后的杏樹則藏著更復雜的味道。春來花開如雪,但老人們總要念叨:“杏樹進院,人丁不旺”。于是杏樹多被放到屋后或偏院,既享其果,又避其諱。
熟透的杏子酸甜適口,杏仁卻分甜苦兩極,甜杏仁可制茶點,苦杏仁能入藥平喘。這恰似生活的兩面:沒有北杏的微苦,如何襯出南棗的甘甜?
樹的年輪里,刻著中國人的生存密碼
四方樹木的布局,不止于風水玄學。當我們在城市陽臺上擺弄多肉時,農民正對著院角的石榴修枝,剪去長枝是為通風透光,更是教人莫貪多求全。
如今年輕人返鄉重修老宅,總想推倒舊樹換新苗。但真正懂行的人會勸:留住那棵歪脖棗樹吧,它見過你太爺爺迎親的花轎。別砍西墻的柿子樹,臺風天它為你家擋過三回災。
這些樹,是比房產證更早的地契,是用年輪寫就的家族史詩。
栽一棵樹,就是種下一個愿望
現代社會講究效率,掃碼領樹苗的公益活動層出不窮。但老輩人依舊固執地按古法栽種:挖坑要見生土,定根水要取自井心,還要在樹根埋三枚銅錢,不是迷信,而是對自然的鄭重承諾。
當我們談論鄉村振興時,或許該先讀懂院角那棵沉默的樹:它教會我們如何與土地和解,怎樣在四季輪回中等一場注定遲到的豐收。
此刻你的老家院門里,可還找看得到那棵屬于方位的樹?
如果尚未栽種,不妨在今年春天種下一棵,畢竟,人活百年,樹可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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