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胡宗南集結2個整編軍、6個整編師,合計15個旅14萬人,外加馬步芳、馬鴻逵、鄧寶山三支地方部隊,共計34個師旅25萬人馬,進犯陜甘寧解放區。
這是實力懸殊的一場攻防戰,我軍當時在陜甘寧只有2萬余人,敵我兵力比大概在10:1。
形勢危急,中央處于風雨飄搖之際,時任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的彭德懷向中央主動請纓,“借”2萬人馬迎戰,并再三聲明:“賀龍一回來,我就還他。”
彭德懷為何如此做派?中央又是怎樣決斷的?
當時正值蔣介石的全面進攻戰略嚴重受挫,轉向對山東、陜北一帶進行重點進攻。
我軍在陜甘寧邊區的部隊,一部分是抗戰后期從晉察冀和太行調的,另外一部分是晉綏軍區調來——1縱和2縱(2縱還沒就位,正在西渡)。
統率陜甘寧部隊迎戰胡宗南的指揮官,本該是賀龍的。陜甘寧部隊隸屬于陜甘寧晉綏聯防軍,賀龍正是聯防軍司令。
可是當時賀龍正在晉綏前線,不在陜北,忙著整黨、整軍、土改。他在1945年8月被中央安排兼任晉綏野戰軍司令。
在解放戰爭全面爆發前,毛主席在延安小禮堂進行升帳點兵:聶榮臻重返晉察冀,劉伯承、鄧小平坐鎮晉冀魯豫,陳毅前往山東,101去東北等等。
見毛主席遲遲沒有喊到自己的名字,徐向前有些急了,主動來到小禮堂請命:“主席,還有我呢。”
毛主席笑道:“我沒有忘記,你現在身體不好,休養治病要緊,有你出山的時候。”
徐向前稱自己的病不嚴重了,可以帶兵打仗。毛主席想了想說:“好,山西、太原那一坨就給你吧。”
次日,徐向前就前往山西工作了。
而久經沙場的彭德懷,毛主席沒有點到;彭德懷也沒有主動找毛主席。
他們似乎早有預感,選擇默默等待一個機會:陜甘寧還沒安排上一個專門司職的軍事主官。
胡宗南部不斷向洛川、宜川集結,準備大舉進攻延安時,彭德懷受命前往南線視察防務和部隊。
結束視察回到延安后,彭德懷馬不停蹄地趕到中央駐地的窯洞,向毛主席、周恩來和任弼時匯報情況。
兵力處于絕對劣勢是眾所周知的,武器裝備差、槍炮少中央也知道,但從彭德懷的報告中,毛主席等人還了解到部隊彈藥少的情況:平均每人不到50發子彈。
這些問題不難解決,畢竟解放軍還沒打過什么富裕的仗,陜北缺槍炮、缺彈藥,那就想辦法從別的地方調過來,只是需要點時間罷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彭德懷說到了不得不馬上解決的地步:需要一個西北戰場的指揮機構,便于統一指揮陜北部隊。
周恩來說這個事有點難辦,自己幾人剛剛就在商討。西北戰場,賀龍自然是最合適的指揮官,但他走不開,況且后續陜北的彈藥、糧食、兵力補充、戰略聯系等等,都需要賀龍在晉綏幫忙策應。
毛主席、周總理等人早就想到了彭德懷,但考慮到種種,一時沒有吭聲。
最后是彭德懷,神情緊張地提出自己來指揮的建議。提建議前,彭德懷特地聲明:“我提這個建議,不是鬧情緒,也不是個人有野心。”
說完自己來指揮的建議,彭德懷又講:“我只是暫時代理,等賀龍同志返回延安,仍請他來指揮。”
彭德懷為何表現得謹小慎微?
這事得從1945年2月1日,在延安舉行持續5個多月的華北座談會講起。
彭德懷作為唯二的會議主持人,會上討論其報告時,遭到“清算”。客觀地講,有些批評是公允正確的,有些則是過火和報復性質。
彭德懷為此做了很多次當眾檢討,沒完沒了,惱火憤怒極了。
他可以明哲保身、裝聾作啞,但當時的情況舍他其誰。他擔心自己的主動請纓,又被人惡意曲解、扣大帽子,遂慎之又慎,不給授人以柄的機會。
而毛主席等人,之所以糾結是否安排彭德懷來指揮,也是擔心他有情緒。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毛主席聽到彭德懷的臨危請命,心里一顫,激動地抓起他的手:“老彭啊,你這人總是在危難時把重擔往自己身上放,叫人佩服得緊哩。你這次不是鬧情緒、有野心,那些都是沒影的屁話。你這樣是為黨分憂、為我毛澤東解難啊。”
捅破這層窗戶紙后,大家都長舒一口氣,輕松不少。
當天,軍委發布保衛延安的命令:以張宗遜的1縱、王震的2縱、新編第4旅、教導旅,組成西北野戰兵團,彭德懷任兵團司令。
毛主席還把駐陜甘寧地方部隊,一應劃給彭德懷指揮。
彭德懷用幾個人,就組建起全國解放區中最微型的野戰軍司令部,以應對來勢洶洶的胡宗南等部。
不過兩個月時間,彭德懷就給中央交出一份完美答卷:青化砭、羊馬河、蟠龍鎮,三戰三捷。
蔣介石本欲如秋風掃落葉般橫掃西北,沒想到卻被彭德懷2萬人拖住,數十萬大軍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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