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們村，每年都要選一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健碩少男做落英使。
被選上的人作為神明的丈夫要進洞，和神明洞房。
活著出來就會成為村里人人尊敬的長老，一年后，可以去洞里接神明贈送的孩子。
死了，就等待下一年的落英使進去。
落英使的福氣自然傳給父母長輩。
可沒人愿意去，甚至為了躲開選拔紛紛離開村子。
只有我主動去了。
因為我有性癮，一直想試試神明是什么感覺。
清明節前一天，我正癱在家里的床上刷手機。
院子里忽然涌進了很多人。
村長走在最前面：“林雨，給你道喜來了！”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村長，是不是我可以去當落英使了？”
村長笑瞇瞇的：“去年你哥哥才進去，今年本來是輪不到你的，但你非要去，我們只能開祠堂問祖宗。”
“連投擲了三次圣杯，祖宗都同意讓你去，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太好了！”
我直接高興地蹦了起來。
村長讓我不要激動：“這里是你要準備的東西，明天早上八點送你出門。”
“我讓幾位有經驗的人幫你準備東西，你有不懂的都可以問他們。”
我連忙道謝：“我還沒有經驗，洞房的時候需要我做什么？”
鄰居大哥皺眉：“晚上會教你，現在要幫你準備成婚的衣服。”
我沖進房間又出來，手里抱著全套的喜服。
“我一直期待伺候神明，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
我們村這幾年發展不太好，越來越多的人都出去打工了。
留在村子里的未婚男人就剩下我一個了。
所以就算我已經二十八了，還是被選上了。
作為一個從小就夢想伺候神明的人，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很久。
村長幾個人剛走，我就迫不及待地問大哥要怎么伺候神明了。
大哥進了我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我床上散亂的工具。
臉色當即變了。
“林雨，你說實話，你到底還是不是童子身？”
“當然是。”
“那這些是什么？”
我大大方方把東西拿出來跟他們介紹。
“這是我的秘訣，這幾年咱們村的落英使都沒有人能讓神明懷上孩子，都是因為男人自己不行。”
“所以我找了大師問了，他說我要借助這些，保證想讓神明生幾個就生幾個。”
大哥似信非信地接過。
“這——這個這么厲害？”
“對啊，你們要是喜歡，我一人送一個，這里多的是。”
我從抽屜里拿出幾個沒拆封的，一人分了一個。
這些東西上千塊一個，幾個大哥瞬間被收買了。
不但教了我怎么跟神明對話，甚至還讓我不管發生什么，一定不能睜開眼睛。
我很激動，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大哥，給我算命的大師說了，我的精子質量特別好，只要有機會耕田，就必然枝繁葉茂。”
我壓低了聲音：“這也是我這么久不愿意破身的原因，除了神明，沒人能配得上我的好孕身體。”
咔嗒一聲。
鄰居大哥手里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發現我的視線，他笑容立刻掛到了臉上。
“太好了，我們村的未來就指望你了。”

為了保險，我按照大哥說的齋戒沐浴后，還是被按在床上檢查了身體。
一看就是沒用過的，大哥終于放下心了。
“你這么干凈，神明一定會喜歡你的。”
“接下來的話你仔細聽著，是獲得神明喜歡的關鍵，一個步驟都不能出錯。”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二點，他們才算交代完了全部事項。
第二天八點，我被送到了祠堂。
祠堂在村子正中間，平時只有族里的長輩才能進來。
其余人只是在祭祀的時候在門口磕頭，女人更是連磕頭的資格都沒有。
而男子只有入選了落英使，才有資格進來。
我抬腿踏入祠堂的瞬間，思緒忽然晃了一下。
就好像這樣的場景我之前見到過，細節卻記不清楚了。
“別發呆，給祖宗磕頭求保佑。”
“是。”
半個小時后，繁瑣的流程終于走完了。
大哥把我引到了后院。
要在太陽底下幫我換喜服。
我捂著胸口不太樂意脫衣服：“不好吧，這里到處都是人，還有女人，我的身體是要給神明看的，她們怎么配看？”
大哥眼睛一瞪。
“那些都是替神明檢查的人，她們那一關過了，你才有資格上山。”
我沉默著松開了雙手。
看再多的小電影，也擋不住我最后一件衣服落地時的羞澀。
半個小時后，一身喜服的我從后面走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村子里幾個大嫂的臉都是紅的，還在不自覺吞咽口水。
村長很滿意：“走吧。”
他抬手，外頭驟然響起了音樂。
不同于普通結婚的喜慶音樂，伺候神明是莊嚴肅穆的事。
音樂也古樸大氣，聽兩遍就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洗滌了。
頭腦暈乎乎的，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跟著隊伍走出了祠堂。
走到半路，我不小心左腳踩到右腳。
直接跪了下去，手心狠狠擦過粗糙的石板路，留下一串血跡。
“大喜的日子見血多不吉利！”
村長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我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護身符。
“村長，這是大師給我的平安符，能保佑我心想事成，萬事大吉。”
“而且大師都算出來我今天會先悲后喜，證明我現在雖然流血，但一會兒會萬事皆順。”
幾句話把村長和長輩都哄開心了，隊伍繼續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手上的傷口一直不愈合，一點點血跡鋪滿了一路。
手心的疼痛讓我都沒法專注地聽仙樂了。
剛踏上山道，我的眼睛就被蒙住了。村長說，落英使的眼神要純凈，所以不能看山里的精怪。
不然會被神明嫌棄。
視覺被剝奪后，其他感官驟然靈敏。
我能感覺到自己踏上了不平滑的地面，身后的音樂聲像是要鉆進人的心里一樣。
無孔不入。
鼻尖也從村子里的煙火氣變得冷清。
我下意識握緊了手，掌心更疼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太陽已經到頭頂了。
我終于被允許取下了眼罩。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洞旁是一棵參天大樹。
緬桂花的香氣隔著很遠都能聞到。
村里人都說這棵樹吸收了很多落英使的精華。
才能長得這么高，這么香。
距離洞窟還有十米，隊伍突兀地停了下來。
村長渾濁不清的小眼睛盯著我：“你真的要進去？”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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