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是小萬家族的@keva 電影折射時代。
第15屆北京國際電影節(jié)的頒獎典禮上,耿樂憑借在電影《大風殺》中精彩絕倫的演繹,一舉斬獲最佳男配角獎。領(lǐng)獎時,他朝著臺下的評委會主席姜文深深致敬,那一刻,時光仿佛倒帶,將他與姜文拉回三十年前那段難忘歲月。
“當年是當年,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了。”
接受萬達電影采訪時,耿樂感慨萬千。鏡頭前的他,言語間流淌著時光沉淀后的從容與松弛,可那股少年般的熾熱勁兒依舊清晰可見。在大眾的記憶里,那個文藝、青澀的耿樂,似乎永遠定格在《陽光燦爛的日子》和《開往春天的地鐵》里,但他坦言,《大風殺》里的曲馬多,或許能讓人們看到一個被歲月重新打磨過的耿樂。
電影《大風殺》將鏡頭對準了43名亡命之徒——他們?nèi)缋侨喊阌咳牖膹U小鎮(zhèn),以暴戾手段封鎖一切生路。耿樂飾演的悍匪曲馬多,是這場血色圍獵中的狠角色。他反復用“酷”來形容“曲馬多”,“編劇說曲馬多是強效止痛藥,所以我的任務(wù)就是‘讓人疼’。”他笑著解釋“曲馬多”這個名字的含義,思緒也開始跟著角色流動起來。
拍攝時,他設(shè)計了諸多令人脊背發(fā)涼的細節(jié):用車門狠狠夾住“大嫂”朗月婷的手腕;轉(zhuǎn)身一拳打落小嘍啰的牙齒;將鋼筆尖抵入人質(zhì)脖頸。這些在“讓人疼”的情節(jié),他全都突出了。劇本里沒有寫他放跑人質(zhì)那段戲,那是他自己加的。看著人質(zhì)掙脫束縛逃跑,“曲馬多在一旁默默注視,就像在觀察籠中的獵物,他享受掌控生死的快感。” 耿樂解讀設(shè)計時說道。
因為“外形過于正派”,以往找到耿樂的角色大多為警察一類。正因如此,他格外珍惜這次飾演反派的機會, “終于能囂張跋扈,為所欲為了”,耿樂笑說。另一個讓他“迫不及待”參與《大風殺》的理由是,這部電影能讓他重逢“老友”辛柏青。
1995年,耿樂和辛柏青合作出演了都市青春片《走進陽光》。彼時,他們一個20歲,一個22歲,都是初出茅廬的青澀小伙,剛剛接觸演戲。他們經(jīng)常一起探討角色,互相鼓勵,共同成長。那段時光,對耿樂來說,是無比珍貴的回憶。
巧合的是,《大風殺》的故事背景設(shè)定在 1995 年,電影中巧妙地融入了大量90 年代的美學元素,舊皮衣、復古發(fā)型、泛黃濾鏡......充滿年代感的符號,又將耿樂拉回三十年前的記憶。
與辛柏青重逢片場,三十年合作時的青春熱血倏然蘇醒。跨越時間的長河,他仿佛看見兩個少年在歲月那頭招手。可惜本次和“老友”沒有對手戲,耿樂笑言,“已經(jīng)跟導演說好了,下回怎么也得有一個更好玩的合作。”
三十載光陰悄然逝去,耿樂也從一個文藝青年變成了如今的“黑幫反派”。當被問及是否在刻意轉(zhuǎn)型時,他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三十年后的早已經(jīng)成長為另一個耿樂。并非是簡單地脫下青春的 “外套”,換上另一副模樣,而是歲月自然地融入骨肉,改變了他對表演的追求。
如今的他,更癡迷于塑造 “無法被歸類” 的角色,比如《大風殺》中的曲馬多,比如他剛殺青的另一部作品中的形象,“也將徹底顛覆大家對曲馬多的認知”。
已過五十歲生日的耿樂,依舊帶著當年文藝少年的頑劣神情,可眼神中卻多了一份深邃與沉穩(wěn),那是時間贈予他的珍貴禮物,看似平靜,實則熾熱滾燙。
以下是采訪實錄:
萬達電影:耿樂老師,這個劇本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呢?
耿樂:我最初看到這個劇本時,它的內(nèi)容、描寫以及里面的人物,說實話都讓我很震驚。這樣的劇本太少見了。在中國電影市場上,這類題材也十分稀缺。我本身就特別喜歡這個題材,所以一看到劇本,我就覺得太喜歡了。當時我正在寧波拍攝另一部戲,那時候劇組其他人已經(jīng)前往銀川籌備了。因為沒辦法與導演直接見面,當時我們就通過手機視頻進行了一次交流。視頻里,我向?qū)а菡f,這個劇本太酷了!導演就在那微微地笑著,看著我,他不太愛說話,但人和人之間就是這么奇妙,有些投緣的人,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交匯,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我和導演就是這樣,莫名奇妙地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于是一拍即合。
萬達電影:您怎么理解曲馬多這個角色呢?是否為這個角色做了特別的人物設(shè)計?
耿樂:我覺得這部影片里的每一個人物都非常酷,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里面的每個角色都演一遍,因為只要出現(xiàn)在《大風殺》里的人物,就沒有不酷的。每次接到一個角色,我都特別想展現(xiàn)人性的復雜。我認為,人物最有魅力、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那些在看似常態(tài)外表下,反差極大的行為和表現(xiàn)。所以我很喜歡去挖掘角色的這種反差感。
我專門問了編劇,為什么給角色取名 “曲馬多”。編劇告訴我,曲馬多是一種止痛藥、鎮(zhèn)靜劑,做手術(shù)時會用它來止痛。這個提示給了我很大啟發(fā),既然他叫曲馬多,那他就必須 “讓別人疼”,這樣才有意思。所以在影片里,只要曲馬多與人發(fā)生沖突,我就通過一些肢體語言和細節(jié)設(shè)計,來突出他的心狠手辣。就像我拍的第一場戲,和郎月婷合作,我用車門惡狠狠地夾住她的手腕,還用力擠壓;遇到一個小馬仔,我回身一拳,下一秒他的牙就掉在了地上;對麗麗,我直接用鋼筆尖抵住她的脖子。張琪導演特別厲害,他穩(wěn)、準、狠,只要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就不會要求再拍一條,和他合作拍戲特別爽。
萬達電影:本次曲馬多和北山?jīng)]有交集,您會遺憾跟辛柏青老師沒有對手戲嗎?
耿樂:在劇情設(shè)定上確實沒辦法有交集(笑)。我和柏青30年前就認識了,在《大風殺》設(shè)定的年代,我們就一起工作、拍戲。所以柏青來演我的大哥,我覺得特別合適,一看就是多年的交情,很有默契。我們倆從 1995年《走進陽光》左右合作之后,在戲里就再也沒碰過面,雖然私下關(guān)系很好,但一直沒有機會在戲里合作。這次在《大風殺》劇組,我們倆都成了 “黑道大哥”了。我還跟導演說,下次一定要安排我們有更多、更有意思的對手戲。(笑)
萬達電影:這些年您飾演的反派角色,和早年的形象有很大的不同,您這是在刻意轉(zhuǎn)型嗎?
耿樂:我覺得這不算是轉(zhuǎn)型吧。你想,我和柏青一起拍戲的時候,我們演的《走進陽光》,講的是幾個特別積極陽光的小伙伴一起組樂隊。從那時到現(xiàn)在,我在演反派,這其實是一種成長。畢竟我不再是 30 年前那個陽光少年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對人生、對電影都有了很多新的認識和理解,內(nèi)心也變得更加豐富。現(xiàn)在,我對表演的興趣點已經(jīng)不再是塑造簡單的人物了,而是更愿意去展現(xiàn)角色豐富、復雜的一面。所以我現(xiàn)在挑選角色,盡量選擇那些很難被歸類的,希望能給觀眾帶來不一樣驚喜的角色。
這么說吧現(xiàn)在很多觀眾對我的深刻印象,可能還停留在我剛?cè)胄袝r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開往春天的地鐵》里那些文藝、青春的形象。但我希望《大風殺》能讓觀眾看到一個 30年后全新的耿樂,希望大家能夠感受到,耿樂他在長大(笑)。當年是當年,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我還是對未來一直充滿著期待的,對沒有嘗試過的角色還是有特別的期待,向往去塑造。
萬達電影:接下來什么影視作品在籌劃當中嗎?
耿樂:我一直都在忙碌地工作。接下來要去為一部剛剛殺青的電影巨制做后期、配音,我特別期待這部電影里的人物顛覆大家對曲馬多的認知,但我還不能透露任何細節(jié),大家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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