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青棠沉默了下來。
良久,她轉身離開,越走越快。
有水滴從臉上滑下來,砸進地里。
粱青棠僵硬地抬起頭,看天,天上沒下雨。
她愣愣地摸上臉頰,才發現,原來是她哭了。
半年后,麓城法醫鑒定中心。
我拎著重重的法醫包,坐上了停在門口的面包車。
反手將車門關上,掃了眼今天當司機的人,楊光,迅速問道:“這次的案子,具體是什么情況?”
楊光見我系好了安全帶,一踩油門便朝外開去。
“有個農民今早向警方報案,說自家后面出現了可疑的焚燒痕跡,一開始還以為是燒的是什么動物,可在里面找到了一枚人的牙齒,就立馬報案了。”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除了牙齒,現場沒別的東西了?”
楊光回道:“沒了,那邊風大,燒盡的人體早就不知被吹到哪去了,要不是這顆牙,估計都沒人知道那還死了個人。”7
我沒想過是如此棘手的案件,一時間也有些頭疼。
一到現場,便見程希媛背對著自己站在案發現場,一只手拿著警帽,一只手不住地擦著額上的汗。
“程隊。”
我喊了一聲,程希媛迅速回頭,見是我,大步走上前:“你來了?”
“現場狀況怎么樣?”
我走近,卻只看見一團燒焦的黑灰,還被風吹得不剩下什么了。
偶爾遺留下的碎骨,也辨別不出任何線索。
程希媛見我眉頭緊鎖,也迅速將最新情況傳達出來:“剛剛找到一塊大點的骨頭,只能分清是掌骨,左右都分不清。土壤里檢測到柴油痕跡,附近有三輪車的車轍。”
“對了,里面還找到一枚金屬環。其余的就沒什么了。”
我這時也從地上站起,將鑷子放回法醫包。
“我得出的結論差不多也是這樣,能讓我看一眼被發現的牙齒嗎?”
“這邊。”
程希媛領著我往旁邊的帳篷走,進去后便見桌上擺著三四件物證。
我一一翻看,尤其多注意了牙齒。
“這牙齒有氟斑牙特征,估計是經常飲用未經處理的井水或河水。金屬環是以前老式的節育環,現在城市醫院已經不用了,只有農村醫院偶爾還會使用。至于老式三輪車嘛……最多開五十公里。”
我頓了頓,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們就以六十公里為線,查一下氟斑牙病集中的,有井水或者有河流經過的農村,最近有沒有三十歲以上的失蹤者。”
程希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迅速壓下,應了一聲便出了帳篷。
楊光也忍不住翻了翻物證,吐槽道:“你也太變態了吧,連節育環這種東西,看一眼就能知道。”
我收好物證,淡淡回道:“多看點書,就什么都會了。”
楊光一時無語,噎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我從帳篷里出來后,又在現場仔仔細細地拍了物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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