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衡陽老火車站,鐵軌旁的銹跡還留著當年鐵路局的影子。柳州北站的信號燈早換了新,可老一輩工人總念叨著三線建設時的熱鬧。兩座曾靠鐵路撐起工業骨架的城市,如今像兩位褪去工裝的老伙計,各自摸著新路往前走。
衡陽2024年GDP跑到4491.
69億元,增速5.4%,先進制造業占比快到四成。核技術應用、輸變電這些帶“新”字的產業冒頭,第三產業占了半壁江山,消費市場在湖南排老二。
柳州呢,汽車輪子轉得歡,2024年新能源汽車產量漲了75.6%,可GDP增速1.
5%像踩了剎車。好在螺螄粉成了“硬通貨”,全產業鏈賣了759.
6億元,30萬人端起這碗“酸辣飯碗”。論歷史,衡陽人總提起1944年那場打了47天的保衛戰,1.
7萬人硬扛10萬日軍,戰后成了全國唯一抗戰紀念城。
石鼓書院的石碑還刻著朱熹講學的痕跡,湖湘文化的根扎得深。
柳州則是三線建設時攢下的家底,柳鋼從年產10萬噸到千萬噸級,撐起華南工業半邊天。程陽八寨的風雨橋和柳江的霓虹映在一起,工業味里透著山水的靈秀。文化這一塊,衡陽把南岳衡山當招牌,“壽比南山”的說法傳遍四方,一年6000多萬人次來沾沾福氣。
石鼓書院的“朱張會講”成了文化符號,老輩人說“讀書風氣是刻在骨子里的”。柳州玩起了工業旅游,上汽通用五菱的生產線成了景點,“人民需要什么就造什么”成了企業信條。
螺螄粉從路邊攤到百億產業,那股酸辣味成了城市名片,袋裝的、門店的,走到哪都能聽見“來碗螺獅粉”。
說到未來,衡陽喊出“制造立市、文旅興城”,高新區拉來協鑫集團,核技術、輸變電往智能里鉆。南衡高鐵修好后,到柳州只要2小時,物流樞紐的架子越搭越大。柳州則盯著“實業興市”,新能源汽車、鋰離子電池產量蹭蹭漲,螺螄粉搞起數字化轉型,還要融進西部陸海新通道。
有人說衡陽多元化路子穩,有人覺得柳州抓住特色更有爆發力,兩邊的爭論就沒停過。記得在柳州街頭,賣螺螄粉的阿姨說:“當年鐵路局搬走時,誰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現在靠這碗粉,日子又盤活了。”衡陽的老工人在石鼓書院散步時念叨:“工業得跟上新法子,可老祖宗的文化招牌不能丟。
”兩座城市像一對孿生兄弟,都經歷過鐵路局遷走的陣痛,都在老工業的底子上找新出路。衡陽的第三產業占比57.
5%,柳州的螺螄粉帶動30萬人就業,數據背后是不同的生存智慧。有人擔心柳州汽車產業太依賴單一鏈條,萬一市場變了咋辦?
也有人說衡陽產業雖多,可拔尖的龍頭還不夠強。但不管怎樣,從湘江到柳江,從抗戰紀念城到三線工業重鎮,它們的故事從來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就像衡陽的南岳衡山包容佛道文化,柳州的柳江接納工業與山水,轉型的路上,各有各的活法。
如今南衡高鐵在圖紙上畫下直線,兩座城的距離越來越近,競爭里帶著互助。它們的過去刻著鐵路與工業的印記,現在忙著在新時代里找定位,未來會寫成怎樣的篇章?
或許答案不在GDP的數字里,也不在產業規模的對比中,而在每個城市人踏實向前的腳步里。這對曾經的“鐵路兄弟城”,正用不同的節奏,續寫著老工業城市的新故事。兩座城的較量,何嘗不是老工業城市轉型的一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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