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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正在犯錯,我們為什么要提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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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戰”戰鼓擂響,中美實力轉換正加速重構世界版圖:從東升西降的引力偏移,到科技長征的攻守易勢;從產業鏈重組、貨幣暗戰到文明話語權爭奪,百年變局已化作你我指尖可感的時代脈沖。

在這堂由特朗普掀起的“貿易戰”課程里,青年一代能學到什么?站在時代的轉折點上,成為歷史的見證者、參與者時,青年一代又能做些什么?

觀察者網直播廳推出青年版,邀請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博士生毛克疾,資深媒體人、國際問題評論員楊升、觀察者網主編施洋,共同分享對中美貿易戰的看法,以及青年一代對中美認知的改變。

對話上篇已于5月1日刊載,本文為下篇。

【整理/觀察者網 郭涵】

需要實力對戰時,自然會分出輸贏

施洋:我之前也聽很多老師說過,有時候他們會驚訝于從所謂美國高端學府里出來的學者和智庫,對中美之間的基本國情都不了解,甚至達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就只能說“美國贏贏贏”“中國都不行”。甚至《重構全球貿易體系用戶指南》和特朗普整個關稅戰都是基于這樣一種嚴重的事實倒置。

其實我很好奇,美國學術界對于中國的基本情況、中美之間的整體狀態和世界變化的認識,有沒有長進或者改善?

毛克疾:我在這邊接觸到的學術界人士其實也算比較多了,給我的總體感覺是,每個人在遇到一個很強大的對手時,首先想到的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心態。除非被完全戰勝了,或者被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否則都會先給自己找個理由,比如,其實我還沒有失敗,是不是對方作弊了,或者說對方勝之不武,還是說對方運氣好,對吧?

一開始我聽到這種觀點,還會稍微有一點情感的波瀾。因為我覺得我們中國已經很不錯了,你們還說我們邪惡,說我們違規,我就想跟他辯論一下。后來我想想,這有什么好辯論,贏了又怎么樣呢?既然你們這么認為,那你們就繼續這么認為下去唄,反正到最后需要用實力對戰的時候,自然會分出輸贏。如果美國人不能客觀看待這個差距,那是你吃虧,不是我吃虧(your lost,not my lost)。你在犯錯的時候,我為什么要提醒你呢?

施洋:毛老師這個狀態的轉變,有點像從初入互聯網總想跟人辯論“你說的不對,應該是怎么樣”,轉變到了“行行行,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的狀態。這是不是說明您接觸到的不少美國學術精英,還是和很多老師之前吐槽的那個樣子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改善?

毛克疾:客觀地說,這個要分具體情況,畢竟哈佛大學是一個很大的學校,什么樣的人都有。但我可以說幾個原則,首先是跟市場接觸越緊密的人,對中國的認識越客觀,我聽到的一些對中國很好的研究是在商學院或者工程學院。因為你要跟中國做生意,如果以錯誤的方式溝通或行動,虧錢的是自己,沒有人會跟自己錢包過不去。

第二,我覺得年輕人會比年長的人好很多,可能他們想要維護意識形態光環的動機沒有那么強烈,沒有經歷過冷戰,對戰勝另外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意愿沒有那么強烈。

第三,那種邊緣的、不是專業科班出身的人,他們的成見可能會稍微少一些。我碰到過很多特別有名的人,甚至有一些經常來國內出席高端場合,但他在美國國內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又是另一套說辭。很多時候,你會覺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挺多的。

當然,我感覺這些其實是無所謂的,因為做得好不好自有客觀標準。所以我心態特別好,你們說什么我都聽著,你想聽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講,我甚至還可以給你加點料。


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博士生毛克疾

楊升:我以前在英國留學過,環境差不多,但是時空背景不太一樣。當時是2011-2016年,中國的GDP剛剛超過日本成為第二,對于他們來說,中國屬于剛剛被看到的階段。

那個時候,西方討論比較多的是中國崛起能夠持續多久,中國模式到底是一個常態化現象,還是偶然現象?會不會在某一個節點突然就崩潰了?所以那個時候包括《經濟學人》在內的這些西方媒體,包括西方的精英或者不了解中國的人,更多是從這個角度質疑中國。

現在十年過去了,中國的體量和美國越來越接近了。過去幾年,無論是和外國的媒體同行還是和學者交流,他們基本上已經認定中美就是C羅和梅西了。

現在西方對中國的判斷和認知,又轉向了另外一個焦點:中國強大之后世界會變成什么樣?或者說如果美國的霸權注定要衰落,中國注定要取代美國成為第一大經濟體,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他們已經習慣美西方主導的這一套東西了,中國和美西方不一樣,無論是集體主義,還是家庭觀念,包括宗教信仰的差異,都太不一樣了,他們就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不是對國家利益沖突上的恐懼,而是來自生活方式的恐懼。因為美國強大后改變了全世界人的生活方式,他們也自然而然地認為,中國強大了也會改變全世界人的生活方式。

為了不改變,他們就只能對付中國,雖然他們知道中國也有發展的權利,但沒辦法,他們就是零和思維。于是這樣的觀點主導了現在的一些討論,對中國的認知可能已經從質疑中國的發展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是不是可持續的,到了中國的發展本質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對外做輿論工作或者對外交流的時候,我發現我們的工作已經從跟他們論述中國的發展到底有多成功、多扎實,轉移到我們發展起來了,你會怎么樣?美國能帶給你的,我們能不能帶給你?美國沒法帶給你的,我們能不能帶給你?

或者他們會問,你說得這么好,聽起來也很美妙,那你們能得到什么好處?美國是為了霸權,和世界分享了一些發展紅利,順帶把我們全球化了,中國是為了什么?因為他們不太聽得懂我們“達則兼濟天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天下觀,就會產生很多誤解。

歡迎來到“后理由時代”

施洋:新世紀開頭十幾年,大家看中國有一種在學校里看一個青年學者的感覺:喲,這學生挺不錯哈,教學達標了,論文也達標了。

但是這兩年大家就有一種這學生不滿足于當系主任,要當院長的感覺。同時老院長又貪腐又有生活作風問題,年紀大了還抽風。他要是當了新院長,新官上任三把火,會怎么整治我們這些老年學者呢?所以大家已經開始擔心這個東西了。

到了這一步,對你能力的評價已經不客觀了,他們現在就是從所謂的本位主義出發,認為中國這么做都是為了利益。所以現在很多時候西方打壓中國、遏制中國,已經不再去糾結道德上是否合理或者是否高尚;他想的就是,我要活命,我想要過我自己的日子,我怎么讓你當那個院長呢?

這是我們在國內看到的東西,毛老師您現在在美國,大家對于遏制中國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呢?


毛克疾:因為中國的崛起已經進入到了美國擋不住的狀態,西方會認為中國崛起以后,他們的生活水平一定會下降,他們的全球擴張一定會停住,他們的全球利益一定會受影響,他們的金融割韭菜也割不動了,科技碾壓也不存在了,人才也不能收割了,軍事的碾壓優勢也沒有了。

一旦到了這個地步,理由就一點都不重要了。我覺得現在特朗普已經進入這個狀態了。

美國對中國加征關稅,一開始還找芬太尼作為理由,后來說你還手了就是理由。如果我們真的配合特朗普整治芬太尼,他就不搞我們了嗎?如果我們讓著他,他就不搞我們了嗎?

現在已經進入“后借口時期”“后理由時期”了,理由和借口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事情,現在已經到了純粹比拼硬實力的時候。一方面是比硬實力,一方面是比無恥,看看誰更沒底線。

楊升:我發現學國際關系學到一定程度,還是拼實力方便點,辯經太費勁了。我們都是現實主義者,還是拼實力吧,這個簡單。

施洋:這就是米爾斯海默所說的《大國政治的悲劇》。

毛克疾:其實美國這么做,有點不是特別聰明。有些時候在一些關乎道義的問題上找一些借口和理由,其實不是用來說服自己的,而是說服第三方的,是做給全球其他國家看的。

如果你赤裸裸地去做很多事情,其他國家就會認為美國做事情完全沒有理由,這樣會提高他以后做很多事情的隱性成本。很多人寧愿不跟美國接觸,或者抵抗到底,也不會選擇跟美國妥協。這就是為什么打仗的時候,不能去虐待俘虜或者殺降。

施洋:對的,困獸猶斗,他如果覺得自己沒有前途了,就會拼到底。

毛克疾:對于被俘的人和本來就要失敗的人,這是無所謂的事情,反正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了。但對于那些還在打的人,或者可能要參加戰局的人,他就會想這個問題。如果投降了還有一條活路,那我就投降了。但如果投降也沒用,那就只能堅決抵抗。所以特朗普這種做法的潛在成本是很高的。

另外我還有一個很深刻的感覺,就是當年彭德懷罵李德那句話,崽賣爺田心不痛。美利堅百年基業,雖然有無恥的一面,但客觀來說,還是提供了很大一部分公共產品,也為國際秩序的運轉提供了一些便利。尤其是對那些盟友,以及在當前國際體系下活得還可以的國家,美國仍是一個公共產品的提供方。

如果你尊重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講一下道理,雖然對你自己來說是有束縛和成本的,但實際上可以降低整個系統的運行壓力和阻力,最終你還是受益人。這個系統能夠維持這么多年,說明它的收益大于成本。

如果特朗普打壓中國的時候一點道理都不講,就等于把整個體系廢掉了。在美國的聯盟或者他的小圈子層面,特朗普的無所不用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作為一個中國人,我是樂見其成的。

中國崛起顛覆了西方認知

施洋:特朗普第一任期里就開始和中國打科技戰、貿易戰、關稅戰,在這個過程中,我感覺不光是我們這些媒體人,普通人也都在被迫學習,知道了什么是芯片、光刻機、出口管制、產業鏈等等。這一場場“戰役”打下來,兩位覺得中國民眾特別是年輕人,對中美兩國的認知發生了哪些變化?

楊升:從中國年輕人的視角來看,因為喜歡看我們節目的,或者經常跟我們交流的一些朋友,本身就對國際關系有比較高的認知,我感覺大家最近比較關心的話題,都和最新這一輪關稅戰或者說中美博弈有關。

比如說很多留學生朋友,他們會關心自己所學的專業會不會受到影響,未來就業怎么樣。還沒出國的朋友,或者他們家長關心的問題是,還有必要出去嗎?出去以后回來還有用武之地嗎?他們對美國先進與否,還有什么東西可學都打了個問號。

還有一些是已經上班了的,或者說正在做自己事業的朋友,他們關心的是我這個行業會不會受影響?如果說中美沖突外溢到了他的企業,美國會不會用長臂管轄去干預他在中國的業務?甚至有些都不是美國企業,而是其他外企,也會擔心貿易戰外溢后對他有沒有影響。還有就是一些涉及到貿易的具體行業的朋友,那就更加直接相關了,大家關心的都是這些問題。

所以我們就會發現,中國的年輕人,無論是哪個年齡層的,準備讀書的、正在讀書的和已經讀完書正在工作的,關心的問題都是和自己命運直接相關的。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基數呢?因為中國和世界高度交融,中國在深刻地擁抱全球化。即便現在有困難、有障礙,也還是在想怎么擁抱會抱得好一點,而不是說切割,和外界直接二元對立了。或者像美國一樣,覺得你們都欠我的,我要制造業回流,我跟你們不玩了。按理來說,中國作為世界工廠,作為制造業門類最齊全的國家,我們比你更有資格玩這個游戲,但是我們不這么選擇。

而美國的年輕人,從我的了解來看,我接觸更多是在中國的美國年輕人,他既然選擇來中國,說明他就是選擇擁抱世界的那一類人。而在美國的年輕人中,那些認知水平比較高的、要做生意的人,肯定離不開中國,會更加實事求是一些。

但是美國大多數不是那樣的人,這樣的人在美國絕對人群中的比例很小。尤其是美國國內經濟出現了貧富差距極化,建制派和草根對立,你要算人頭、算流量的話,這些理性的人玩不過那一幫失智的。

這些人對中美大對賬以后,發現中國更好,那更氣了:我又去不了你那里,我投胎都投在美國,我咋辦,是吧?這種情況下,他們的認知會更復雜或者難以改變。

我覺得我們對美國的認知甭管怎么變,還是朝著一個理性的方向。從雙方青年展現的這種總體面貌和畫像來看,我們顯然是更有優勢的一方,在這場博弈中最終是有可能勝出的。


資深媒體人、國際問題評論員楊升

毛克疾:我覺得有一點特別值得關注,中國崛起把西方很多尤其是冷戰以后宣傳了十幾二十年、一些我們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的東西顛覆了。比如以前我們認為,服務業占比高就是高端,硅谷的企業就是高科技企業,你這個傻大粗做的這些重化工業就是落后。

但最近幾年我發現,美國、歐洲包括很多發展中國家,大家都比以前更重視制造業,重新把制造業放到經濟發展的核心位置,不管是特別高端的芯片制造業、航空航天制造業,還是說所謂比較低端的比如鋼鐵、機械等。中國崛起帶給大家的一個震撼,就是我們用事實證明,你們原來說的那套東西是有問題的,誰信誰死,你們信得最深,所以你們死得最慘,我們一點都不信,所以我們活得挺好。

我覺得這是一個挺關鍵的認識,以前我們總覺得服務業比重上升,代表著經濟高端化,很顯然這是一個非常美國式的理解:我們為什么不去賺高端的錢?不是因為我們不愿意,是因為我們賺不到,我們沒有美元收割的能力,也沒有那么多高附加值的東西,所以我們只能吭哧吭哧地做制造業,我們但凡有那個能力,可能就不用賺這辛苦錢了。但現在來看,我們這個苦反而吃對了。美國人因為有這種躺著賺錢的能力,所以他就不會干辛苦活了,現在就墮落了。

所以現在是我們考慮如何講述我們這個故事的時候了,我們有沒有一套中國方案,或者我們自己的一套打法,不是被動地證明我們這套東西能用,而是主動跟大家說,就應該這樣做才是對的。這其實對我們理論工作者也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至少我們現在只能從實證上表明,我們知道可能是對的,但是我們并沒有一套很強大的理論,這是我最近一個很深刻的感覺。

如果我們用這套東西去衡量美國的話,會發現它基本上沒救了。美國如果想搞制造業全面復蘇,是一個非常痛苦的問題,因為首先美元的霸權地位會把幣值維持在很高的地方,除非主動放棄美元霸權,放棄美國的全球影響力,才能把美元的價格打下來。但如果把美元價格打下來,你的全球影響力就下降了,你還能做這些事情嗎?還能像現在這樣享受這么多的人才紅利和資金紅利嗎?享受這么多的全球資源嗎?不一定了呀。

如果我們順著特朗普或者MAGA的這套邏輯往下說,你會發現他自己就把自己說死了,因為他是兩頭不靠:想提升制造業,就必須把美元霸權解除了;但解除了美元霸權之后,可能連搞制造業的基礎都沒有。


特朗普與過往美國總統的同期支持率對比

所以我們這么一輪一輪地科普下來,發現我們的路還確實走對了。至于說是主動選擇的結果,還是被動接受的結果,那無所謂,反正就是對了。

“中必贏”和“美必贏”,都不如實事求是

施洋:毛老師說了一個很好的話題,其實一言以蔽之,就是“去魅”。我們這代人感受特別明顯,上學的時候仍然對以美國為主導的全球化架構深信不疑。雖然我們沒有那么刻舟求劍,不至于要把白米飯扔掉,只吃漢堡牛排,但是確實會用西方政治經濟結構體系來衡量我們做的對不對。

我們軍迷里有一派叫“找爹黨”,我們解放軍研發了一個武器,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西方有沒有類似的武器,如果有,你這個發展路線就走對了,如果你和它的不一樣,一定是我們技術還不夠,如果你的東西和它完全不一樣,領導就要有意見了。

在以前,這是一個非常常見的邏輯,但最近因為關稅戰、貿易戰,大家了解得更多了,包括我自己和身邊朋友的很多認知都被顛覆了,“去魅”這件事情正在發生,大家對于西方這套體系也開始重新認知。

而另一方面,因為這是一場“貿易戰”“關稅戰”,它就一定會有所謂的輸贏。在這個輸贏之間,也分成了“日耳曼贏學”和“中必贏學”兩派。兩位都是非常理性的研究型學者,與此同時又都浸淫在這個輿論之中,對于這兩派是怎么看的?

楊升:“中必贏”和“美必贏”都有一個相似的特質,什么東西說絕對了就容易出問題。“中必贏”和革命樂觀主義還是有區別的,如果說我們要給“中必贏”一個定義的話,相當于是速勝論,覺得我們已經很好了,也不需要再去學什么東西了,甚至對于“海龜”人才也帶著有色眼鏡去看,最近有些企業家也受這種思想影響發表一些言論,這個等于說我們沒有必要開放了,我們關起門來自己玩就挺好。

這種觀點肯定是有市場的,尤其是在“戰時狀態”下,我們也需要用它來鼓舞士氣。我們都知道調動民意的時候,肯定是越絕對、越有鋒芒的說法,越有號召力的,這在哪里都一樣。

但是我們的決策層和社會主流意識是有理性的,這是我們和美國的區別,也是我們的優勢。我們黨的運作邏輯以及歷史邏輯,知道那種玩法是不行的,而且我們堅定地堅持高質量開放,對于我們的發展階段也有清晰的認知。從政策制定到認知外部世界,這套理性邏輯起到一個定海神針的作用,這點我是放心的。

作為年輕人來講,哪怕我們強大了,也要開眼看世界,我發現大部分朋友在認知一些事情的時候,是能夠分清楚自信和自滿的。至于所謂滑向民族主義,我覺得美國的危險要比中國大得多,因為美國的決策層在利用這種情緒,而且美國處于守成的一方,美國霸權正在走下坡路,自然它的焦慮和危機感會更強,會趁著還有優勢的時候趕快自我保護,但又自視甚高,學習別人、承認他人成就的障礙會更大一些。

所以美國的情況跟我們是反過來的,我剛才在回答上一個問題時也說到,我們年輕人的整體畫像比他們更有競爭力,而且更理性。當然,什么時候都會有極端保守和贏學派、速勝派,但整體不會有很大影響。

毛克疾:我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好的問題。我對于我們中國的年輕人,還有對中國最廣大的人民群眾,是非常有信心的。少數人的極端思想肯定會有,但是不要小看了我們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國家,天安門城樓上一邊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另一邊寫著“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至少我們的主流價值觀里對這種民族沙文主義、對于這種宗教極端主義,從基因里就是抵抗的。

如果中美之間進行一場公平、公開的較量,我們一點都不怕他。如果比賽誰更開放,誰更能團結全球南方、團結包括美國盟友在內的國家,誰就能取得最后的勝利,那么論團結,我們比特朗普要有優勢,而且我們的發展勢能也好,產業基礎也好,民族精神也好,我覺得都很適合去參與這一場全球競爭,而且最后是能贏的。

我們在看待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應該用實事求是的辦法,客觀估計我們的勝率。其實一旦比較下就會發現,我們根本就不需要訴諸一些很極端的思想。我覺得剛才楊老師說得就很好,美國的危險比我們大的多。因為他們要訴諸一些非常極端、非常愚蠢的東西,才有可能獲得相同的勝率。我們訴諸于一些進步、開放的、智慧的東西就能贏,又何必去用那些最差的招數呢?

我一直都很樂觀,但是我不覺得我是“中必贏”,如果我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可以向他們學習。但是如果你跟MAGA說要向中國學習,他們聽到會瘋掉的呀:我為什么要跟中國學習?這就是我們和他們的不同。我覺得美國一直是我們的好老師,哪怕有一天真的在沙場上彼此彎弓日相向的時候,他們也還能是我們的老師,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有我們可取的地方,我們為什么要以一副跋扈的形象出現呢?

其實我們一直做得很好,包括前段時間特朗普的關稅政策軟化,也是因為美債收益率上升,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中國人賣的,結果最后并不是中國人賣的,這說明一個什么問題?我們是有大國信譽的,我們做很多事情還是有所顧忌的,美債不是我們的負擔,而是我們的資產。

有些時候,智慧體現在一種長期的、多次的、復雜的博弈里面。當然,如果以單次博弈來看,可能有人覺得我們的政策束縛太多,損失了很多有爽感的機會,但是長期看,這樣是不是降低了我們的很多外交成本?降低了很多風險?

當然,這個問題值得我們進一步討論,但我覺得我們其實可以穩扎穩打,用一種更開放、更進步、更有效率、更科學的辦法,去戰勝被迷信、被貪婪所迷惑的美國。

作為歷史的見證者和參與者,青年人能做些什么?

施洋:我們今天的對話也到了最后一個問題,身處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既是見證者,也是參與者。最后我們挑一個比較小的切入點,也算是一種寄語吧,兩位老師覺得在這個時代,年輕人應該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楊升:剛才聽毛老師講,我想到了一個畫面,過年的時候看了電影《唐探1900》,里面有一個鏡頭是這樣子的:主角在認清了美國的丑惡嘴臉后,把那張移民紙撕掉了,然后周潤發演的那個角色又給貼起來還到他手里,他說這個國家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先拿好,學到了以后再說。



這句話放在1900年成立,放在今天依然成立。對于年輕人來講,我覺得應該保持自信,學會擁有一個大國子民的心態,培養自己看世界的視野。中國自己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關心的,但是也要從中國的視角,學會關心世界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要講好中國的故事,同時要用中國的聲音講世界的事情,這個是我們特別欠缺的。

當世界上哪里發生了災害或者說沖突,我們的話筒能不能第一時間抵達現場?我們打輿論戰,就要塑造與自身相匹配的傳播力或者話語權,這一點我們可以看看西方是怎么做的。發生在尼泊爾的地震,我第一個打開的網站居然是BBC;發生在緬甸的沖突,我從CNN、路透社等等獲得的信息比中文媒體還要多,這種情況下我們怎么塑造話語權?

所以說要保持對世界的好奇,同時也要保持謙卑,中國即便站到了世界舞臺的最中央,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帶著這樣的心態去向全世界學習,不單單是向西方發達國家,還包括很多全球南方國家。可能我們中國自己的文化和色彩過于斑斕,我們了解自己就已經不容易了,但是要站到世界舞臺的中央,我們就要關心世界。我的期許大概就是這些。

毛克疾:楊老師說得我其實挺心潮澎湃的。咱們也都算是同齡人,以及比我們更年輕的一些朋友,其實我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時代。我們的太爺爺那一輩,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才為我們贏得了這片紅色的江山;我們的父輩是勒緊了褲腰帶,靠剝削自己的勞動力,完成了資本和工業的積累。到了我們這代人,終于可以比較輕松地、用比較和平的方式參與這場偉大的復興歷程。

我覺得每個人只要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勿以善小而不為,其實也就是在為國家崛起和民族復興作出應有的貢獻。看起來好像沒有太多波瀾壯闊的事情,但是每個人把微觀的事情做好,匯集在一起,就是一個無比波瀾壯闊的圖景。

你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熱愛你的家庭,多生一兩個娃,多買點東西,關鍵時刻多發出一些對社會公益、對這個國家有益的理性聲音,其實就是作了很大的貢獻。如果你有余力,也可以去多做一些事情。大家也知道我的本職工作不是做美國研究的,所以今天請我來講美國,其實我是非專業人士。

楊升:下一期聊印度。

施洋:沒關系,我們都知道美國看好印度。

楊升:毛老師一說印度,頭就搖起來了。

毛克疾:我也知道觀網的很多粉絲可能還是比較想念我的,因為每次在視頻下面就會有人問。我跟大家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就是在中國從事中小國家的區域國別研究,其實是一個極其有前途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小約翰可汗,他現在是中小國、微型國家研究第一人,在他說之前,很多國家在互聯網上的知名度,就像特朗普口中的糞坑國家(shit hole)一樣根本沒人在意。如果放在以前,可能我們也不需要關注,但現在我們的全球屬性越來越強,就不能不關注了。

我一直有一個理念,小國只需要關注大國,因為大國決定了小國的命運。但是如果你自以為是一個大國,或者說你的自我期許是一個大國,那你就必須關注小國,因為你在全球都有利益,不能指望其他大國會替你維護你的利益,所以這種情況下是不是應該多研究一點這種大家平時不關注的國家?千萬不要把眼睛只盯在美國、歐洲、日本、俄羅斯身上。如果大家對南亞有興趣的話,可以關注我們的“南亞研究通訊”。我們是一個志愿者平臺,就是大家一起做這個東西。如果大家關注觀察者網的話,也會看到經常轉載我們的文章。

楊升:也歡迎觀眾朋友們關注我們的直播,歡迎毛老師來我們的直播節目聊印度,我很喜歡聊印度。

施洋:怎么商業互吹起來了,挺好。今天我們的對話就到這里,非常感謝毛老師和楊老師。觀眾朋友們,我們下一次節目再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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