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7月6日清晨,北京的一所醫院里,67歲的毛遠志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丈夫曹全夫握著妻子逐漸冰涼的手,目光落在床頭柜上一個褪色的布包上。
這個伴隨毛遠志半個世紀的包裹里,藏著半張泛黃的信紙,那是四十五年前毛主席親筆寫下的祝福:
遠志侄女:
來信收到。并同意你們結婚,你們要走了,祝你們一路平安,祝你前途勝利。
毛澤東
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四日
1923年5月5日,毛遠志出生于湖南韶山沖,是毛澤民與王淑蘭的獨女,也是毛主席唯一的親侄女。
1929年王淑蘭被捕時,6歲的毛遠志隨母親被關押在長沙陸軍監獄,直到1930年紅軍攻克長沙才重獲自由。1937年毛澤民從延安來信接母女赴延安,毛遠志在組織的安排下,于1938年初輾轉抵達革命圣地。
初到延安的毛遠志進入魯迅小學學習,因文化基礎薄弱,她每天學習14小時以上,用樹枝在地上反復練習寫字。
1938年7月,毛遠志加入抗日民族先鋒隊,同年10月轉為預備黨員,1941年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5年10月,毛遠志與曹全夫赴延安向毛主席匯報婚事。據中央檔案館保存的《毛澤東書信選集》記載,毛主席在接見時強調:"無論到哪里都要和群眾打成一片,不要有任何特殊。"這成為毛遠志夫婦畢生遵循的準則。
臨行前,毛主席將一件皮大衣贈予二人,并囑咐他們注意身體。
新中國成立后,毛遠志先后在江西省婦聯、中南軍區司令部工作。1954年調至中央組織部交通干部處期間,她曾連續三年主動放棄探親假期,參與新中國首次干部住房分配政策制定。
1982年離休后,毛遠志開始系統整理毛澤民、王淑蘭的革命史料。據中央文獻出版社檔案顯示,她歷時八年走訪17個省市,收集原始檔案237份,口述歷史錄音帶48盤。
甚至在1990年病重期間,她仍堅持校對《毛澤民傳》書稿,直至生命最后時刻。
在整理遺物時,曹全夫發現毛遠志保存著1945年毛主席親筆信的殘件。信紙邊緣留有當年裝訂書籍的壓痕,經中央檔案館技術鑒定,確認為原件碎片。這封未完整保存的信件,成為研究毛主席家族歷史的重要實物資料。
據中央檔案館館藏資料顯示,毛遠志在中央組織部工作期間,曾參與制定新中國首次干部退休制度。1956年她提出的"干部住房分配應優先考慮基層工作者"建議,被納入《國家機關干部住房分配暫行辦法》。
在江西工作期間,毛遠志曾三次拒絕組織提供的住房升級機會。1962年江西省委分配給她的三居室住房,她主動讓給了一位帶孩子的單親女干部。1978年調回北京時,她將多年積攢的1780元困難補助金全部作為黨費上交。
據其工作筆記記載,1983年她曾連續三個月每天工作16小時,整理出毛澤民在江西蘇區時期的經濟工作報告,這份報告現存于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
晚年時期的毛遠志罹患肺癌,但她仍堅持每周三次到中央檔案館查閱資料。1989年12月,她在病床上完成《王淑蘭傳》最后三章的校對工作,書稿扉頁上工整寫著:"獻給所有為革命犧牲的無名者。"
1990年6月,癌細胞已擴散至肝臟的她,仍堅持參加毛主席紀念堂瞻仰活動,這是她生前最后一次公開露面。
據曹全夫回憶錄記載,毛遠志去世前三天,曾用顫抖的手在臺歷上寫下"要告訴孩子們"五個字。工作人員在她枕下發現一張泛黃的信紙,上面記錄著1945年毛主席接見時的談話要點:"革命者的家庭不能搞特殊化""要永遠站在群眾中間"。
而根據中央檔案館現存毛遠志相關檔案顯示,她在1945年10月14日收到毛主席親筆信原件為豎版信箋,使用延安自產土紙書寫。
信中完整內容應為:"遠志同志:來信收到。并同意你們結婚。你們要走了,祝你們一路平安,祝你前途勝利。毛主席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四日"。殘存部分包含前段祝福語及"前途勝利"落款,缺失部分涉及對曹全夫同志的評語。
并且,這封殘信的發現過程頗具戲劇性。1945年10月曹全夫夫婦離開延安時,為避免國民黨軍統檢查,將信件縱向裁成兩半。
毛遠志保留有自己姓名的右半部分,左半部分由曹全夫隨身攜帶。1946年中原突圍期間,曹全夫為保護文件,將信紙縫入棉襖夾層,歷經豫東戰役、淮海戰役等重大戰役,最終完整保存下來。
毛遠志去世后,其子女將殘信復印件捐贈給韶山革命紀念地管理局。2019年韶山毛主席圖書館舉辦"毛氏家族革命文物特展",這封殘信作為鎮館之寶展出,吸引了超過50萬人次參觀。講解員介紹,信紙上的折痕經過專業修復,確認是當年為便于攜帶進行的兩次對折痕跡。
這封殘信的發現,填補了毛主席家族史研究的多項空白。它不僅證實了毛遠志作為毛主席唯一侄女的特殊身份,更揭示了抗戰勝利初期黨內高層對革命家庭的具體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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