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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我國啟動了核潛艇研究項目研究小組,正當大家毫無頭緒之時,蘇聯邀請我國前去議事,海軍代表團便向蘇方請教核潛艇有關問題,但對方一直左右推諉,最后干脆說蘇聯沒有核潛艇。
第二年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訪華,偉人親自提出,希望能夠幫助中國研制核潛艇,哪知被他笑道:
“核潛艇技術復雜,代價高,你們弄不了,蘇聯有這樣的武器完全可以保衛你們。”
赫魯曉夫訪華
這句話不是空口無憑,對方一直妄圖在我國建立聯合艦隊,偉人自然不能答應,于是赫魯曉夫在回國時,還順帶撤走了所有的蘇聯專家。
事后,毛主席表示:“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眾多科學家默默耕耘,無私奉獻,其中就有30年不入家門,父親離世都未能相見的黃旭華。
那么他是如何進入核潛艇研究項目的呢?當年又發生了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少年的青云之志
黃旭華出生于1924年,廣東省海豐縣的一個普通鄉醫世家,他是家中老三,原名“黃紹強”。
在懸壺濟世、備受鄉鄰敬仰父母的影響下,小小年紀的他也立志繼承家中衣缽,做個替人解除病痛的醫生。
黃旭華
然而誰承想黃紹強“制定好”的人生之路卻全被打亂了,1938年由于日寇入侵,沿海地區大半學校停辦,14的黃紹強跟隨兄長,打算到揭西山區的中學求學。
日寇的飛機不斷在頭頂盤旋,兄弟二人踩在崎嶇的山路,整整走了四天,好不容易找到學校時才發現,所謂的中學也被炸得只剩下一座彎彎扭扭的小樓,其他全部都是用稻草,竹竿堆起來的棚子。
所有的學生都在極其簡陋的情況下上課,然而即便如此,日寇轟炸機仍然時不時停留在學校上方,師生們無法,只能趁著飛機走了,趕緊拿出書本學習,飛機一來四散奔逃,沒多久這個中學也停辦了。
敵人的戰火根本容不下一張書桌,為求學黃氏兄弟不得不相繼輾轉于桂林、重慶等地,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火海廢墟,老百姓叫苦不迭。
少年的黃紹強憤怒了:“為什么日寇的飛機想炸就炸,這都是因為國家太弱了才任人欺負,我不再學醫,什么能御敵我學什么,我要學科學救國強國。”
于是一個強烈的愿望深扎于少年心中,同時他將自己改名為黃旭華,寓意旭日榮華。
1944年黃旭華來到重慶,進入特設先修班,他孜孜不倦每日刻苦學習,很快就因成績優異被保送到了中央大學航空系。
但黃旭華是海邊長大的孩子,比起在藍天翱翔來說,他更希望能在浩瀚無垠的大海里暢游,于是黃旭華在第二年重新考取國立交通大學造船系。
當年國立交通大學的教學模式效仿麻省理工學院,使用同樣的教材,甚至任職教授也都是留學英美的高級人才,黃旭華在這里不僅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還接觸到了進步思想。
在黨員同學的介紹下,他于1949年春天成為中共預備黨員。
后來黃旭華被派送到上海市委黨校學習,就是在那段日子里,他深刻意識到,只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只有學好科學才能報國。
同時身為黨員的強烈信念感,責任感也開始在黃旭華的心中長出萌芽,一年后黃旭華正式入黨。
當時在匯報思想時,他說:
“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任何國家人民需要時,必定義無反顧沖鋒陷陣,流血犧牲。”
這些話語字字鏗鏘,聲聲有力,也是黃旭華堅守一生的信念。
投身秘密任務
黃旭華大學畢業后、先后進入上海軍官會船舶建造處、上海招商局、上海港務局工作,1954年6月黃旭華又被分入船舶工業管理局,從事蘇聯軍用潛艇轉讓制作工作。
黃旭華在這份工作中不但得以充分施展才華,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相伴一生的知心愛人,黃旭華在跟隨蘇聯專家學習期間,一直是由上海姑娘李世英擔任翻譯。
二人在工作中相識,私下里漸生好感,接著2年后他們很順利地在上海結婚了,1957年元旦假期,黃旭華難得沒有加班,他帶著妻子回廣東老家探望父母。
一家人歡歡喜喜團聚在一起,臨別前63歲的黃母拉著兒子的手念叨著:
“工作穩定了,不忙的時候抽空來看看我們。”
一向在母親面前乖順的黃旭華滿口應了下來,畢竟那時的他是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此刻的黃旭華全然不知,自己的人生即將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料到他與母親今日一別,再次相見竟然是30年后。
1958年我國首座原子試驗反應爐投入運行,第一艘仿制常規艦艇也已建成,以此為基礎,聶元臻元帥向中南海提交了“關于開展研制導彈原子彈潛艇的報告”。
聶榮臻
之后相關工作以“09”工程命名,很快我國海軍和有關部門開始著手設計機構的組建工作,8月的某天,已是船舶管理局設計二處潛艇科科長的黃旭華突然接到一個神秘電話。
對方只告訴他需要即刻動身到北京出差,但到了那之后做什么卻沒有說明,黃旭華本身工作性質特殊,所以他也不愿意多問,什么也沒帶直接就去了。
到北京后黃旭華發現,和自己一樣前去開會的人共有29個,大家都是艦船行業的人才,但究竟要干什么卻沒人了解。
直到幾天后聶帥親自給眾人開會,黃旭華才知道自己被任命為中國核潛艇研制的副總工程師,接受了這項使命,就意味著他今后的人生要走向一條“不可告人”之路。
隱姓埋名30年
當年關于核潛艇有一種說法是,高爾夫球大小的鈾塊可以讓潛艇航行6萬海里,而換算成同樣效率的柴油,則多到要用百節火車皮來拉。
核潛艇可以在海里待上數月,即便國家遭受核打擊,核潛艇仍然可以制敵以致命打擊,因此美國蘇聯已經先后有核潛艇下水了,我們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其實黃旭華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為他有仿制蘇式常規潛艇的經歷,黃旭華在正式開展核潛艇研制工作前,領導特意對他說:
“時刻嚴守國家機密,不能泄露單位任務,一輩子做無名英雄,隱姓埋名,即便犯錯了也只能留在單位打掃衛生。”
在黃旭華看來,如今要做的事情不正是,他年少時立下的,科學救國強國的志愿。
因此無論再難,他皆是甘之如飴,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但是新工作與以往常規研究設計截然不同,首先研究核潛艇必須在海上進行作業,其次任務的機密性必須遠離人煙。
于是黃旭華和另外28位同事,在海上奔波了數月,他們被送至一個沒有名字、編號,甚至地圖上都顯示不到的荒涼小島。
小島上不對外通信,只靠著化裝后的漁船送給養,傳遞信件,整年風沙彌漫,條件十分艱苦,然而比環境更惡劣的是核潛艇的研發舉步維艱。
當時在我們國家可以說是,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核潛艇,研究人員剛開始認為,常規核潛艇再加個反應堆就能制成核潛艇,事實上真正操作起來,才發現遠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
由于核潛艇的研制在任何國家都是高度機密,黃旭華他們是拿不到國外任何一點的現成技術資料,大家只能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到處搜索有用的碎片信息。
就這樣一點點把零碎資料進行分析整理,匯成核潛艇的總體布局,但是到底準不準,大家心里都沒底,就在這時,有人從國外帶回來兩個核潛艇的兒童玩具模型。
黃旭華和同事們興奮極了,大家小心翼翼把模型拆了裝,裝了拆,經過仔細比對發現和他們構思的樣式基本吻合,都說萬事開頭難,這一步走順了,黃旭華是信心大增。
為了計算出成千上萬的核心數據,眾人是拿著算盤分成三組,同時演算只有共同結果一致才算通過,否則從頭再來。
核潛艇上的設備管線數以萬計,黃旭華帶領同事們各個過秤,斤斤計較,務必做到千萬噸的核潛艇下水后的試潛指數、測試值和設計參數完全相同。
時間很快來到1960年,正當大家有條不紊地日夜忙碌時,那場運動開始了,黃旭華和一些技術骨干白天接受教育,晚上眾人再加班加點進行工作。
無論何時,遭遇何事,黃旭華都沒有放棄任務,他帶領團隊孜孜不倦地研制著,然而正當核潛艇研究相關工作不斷向前推進的關鍵時期,黃旭華收到了一封闊別已久的家書,看完后他是久久不能自已。
為國盡忠無悔
1961年12月14日,黃旭華收到一封家信,信中說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其實黃旭華自4年前參加任務以來,就與家人斷了聯系。
兄弟姐妹眼見父母思念成疾,發給黃旭華的信遲遲不見回復,他們也逐漸因誤解而心生怨恨,就連黃寄回家的錢也一并退回。
黃旭華看完信后,心情是久久不能平復,但他只能忍住,既已以身許國,就必須做好全部準備。
黃旭華不能向家人解釋一個字,只能默默咽下愧疚和被誤解、埋怨的痛,繼續在工作崗位上奮斗。
為了這條救國之路,黃旭華付出了太多艱辛,這些艱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然而正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進入70年代后,黃旭華和他的同事們終于迎來了“豐收時刻”。
1970年黃旭華參與研制的中國第一艘核潛艇下水,4年后這艘核潛艇被命名為“長征一號”正式加入海軍戰斗序列,至此我們國家成為美蘇英法之后第五個擁有核潛艇的國家。
但是黃旭華雖然造出了核潛艇,他前進的步伐并沒有停止,1983年,黃旭華被任命為第一代核潛艇的總設計師,他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因為核潛艇是否具備戰斗力,能否通過極限深潛試驗是關鍵,深潛試驗是核潛艇試驗中最有風險和挑戰性的,核潛艇上一塊撲克般大小的鋼板,在深潛時受到的外壓就有1萬多噸,任何一個閥門、一條焊縫出現問題,都會艦毀人亡。
不久前美國的王牌核潛艇就是在深潛試驗時失事的,還導致160多人葬身海底,因此對于當時我國要參加參試的人員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心理壓力。
黃旭華聽說了這個情況后,作出了一個驚人決定,屆時已年過六旬的他決定親自隨艦艇深潛,在外人來看,這近乎生死抉擇,但黃旭華卻說:
“我不是英雄好漢,對于深潛我很有信心,每一臺設備、鋼板、管線都已反復檢查,簽字確認,確保萬無一失。”
試驗定于1988年初在南海舉行,正式開始前黃旭華順道回老家,看望了闊別30年的母親。
其實黃母在1年前就收到過一本《文匯月刊》,其中一篇比較詳細介紹了中國核潛艇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雖然文中沒有具體名字,皆以黃設計師代替。
但知子莫若母,從各種細節上黃母判定這是兒子無疑,心中積壓多年的疑問解開了,黃母拿著雜志,流著淚看了一遍又一遍,隨后召來家人說:“他的事情,大家要理解,要諒解。”
至此這對分別30年,彼此思念30年的母子終于得以相見。
結語:
1988年4月29日,中國核潛艇首次深潛試驗正式開啟,頭發斑白的黃旭華老人和官兵們一起進入潛艇內部,一起沒入深海當中。
海水不斷擠壓艦艇,隨著時間流逝和下潛深度增加,艇內也發出“咔噠”巨大聲響,大家皆是屏住呼吸,每一秒都驚心動魄。
然而黃旭華卻在專心致志地記錄,測量各種數據,4個小時后核潛艇終于完成既定數據,冒出水面的那一刻,全場沸騰了。
多年后即便黃院士將接力棒傳遞給第二代研究人員,依然會每天準點來到辦公室,整理資料,他說:“我的生命早已和祖國的核潛艇事業融為一體。”
參考資料:
北京日報 《他三十年未與父母團聚,為國“深潛”造出大國重器!》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75906923699126800&wfr=spider&for=pc&searchword=%E9%BB%84%E6%97%AD%E5%8D%8E
共產黨員網 《奮戰一線 黨員在身邊 |黃旭華:用一生踐行入黨誓言》
https://news.12371.cn/2018/06/28/VIDE1530151899538326.shtml
百度百科 《 黃旭華》
https://baike.baidu.com/item/%E9%BB%84%E6%97%AD%E5%8D%8E/4445012?fr=ge_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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