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健華曾任中央警衛局副局長。“九一三事件”后,他參加了對林彪北戴河住所和毛家灣住所的清查工作,親眼目睹了林宅里一些別人看不到的內幕。
有些材料使人心驚肉跳1971年9月14日下午5點多鐘,武健華忽然接到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的電話,要我馬上到人民大會堂去一趟。
見面后,汪東興說林彪已在外蒙古摔死了,遵照周總理的指示,他安排武健華等人先后到北戴河和北京毛家灣,清查林彪住地的文件。
到北戴河的有中央辦公廳機要室賴奎處長、中央辦公廳政治部王歆秘書和武健華。
武健華一行是第二天到達北戴河的,主管那里警衛的姜作壽帶我們到林彪住地96號樓。
第二天,武健華清理出一張32開大的白紙,上面用紅鉛筆寫著“盼照立果、宇馳傳達的命令辦。林彪九、八”。我們知道這個材料重要,馬上派專人急送北京。
后來才知道,這就是中央公布的林彪“九八”手令。接著又把值班電話記錄和近期對外來往的信函等有關材料,一批批送回北京。
武健華還在葉群用的保險柜里,發現軍隊副軍以上干部名冊和全軍部隊部署情況登記表等絕密文件。
從某些信函中我們看到,有些高級干部的夫人,為了拉關系、套近乎、攀高枝,恭維奉承林彪、葉群,有些話說得太過分了,使人看了不禁心驚肉跳。
奇特的辦公方式回到北京,已經是國慶節了。
武健華沒有休息就趕到毛家灣“林家大院”,王歆因事換成中辦機要局處長葛振基。在林彪處清查文件,看到、聽到一些新鮮事。
林彪同中央別的首長不一樣,自己不看東西,所有的文件、材料都由秘書選出來講給他聽。他則在地毯上踱步,一邊聽,一邊手里擺弄著一盒精制的高級火柴。
他擦著一根火柴后,立即將它吹滅,把剛熄滅了的還冒著白煙的火柴頭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就扔掉。
然后他又擦第二根、第三根,一份文件未聽完,他扔下的火柴桿已有幾十根了。
這種辦公方式,在“林辦”叫做“講文件”。“講文件”有很多講究。講文件時,只能講大意,不能照文件念。如果照念,據說林彪聽后會緊張出汗。講文件,不要敬禮。
林彪說:“我一見人敬禮,就緊張,就出汗。”
在林家的墻上,他們看到一幅裝裱好的條幅,是林彪自己用毛筆書寫的8個字:“天馬行空,獨來獨往。”
林彪還用毛筆寫了許多字條,橫七豎八,在墻上四處張貼:“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吃雞蛋會內熱”、“吃芝麻可生黑發”、“地瓜吃多了膀胱出汗”……
林彪內勤王汝欽也回憶了林彪的一些生活瑣事:
在林彪身邊三年,林彪只在杭州九蓮村洗過一次澡。是澡盆,水溫45℃,幾個警衛員把他抬進去,泡一泡,搓一搓,以后再也沒有洗過。
刷牙不用牙膏,洗臉用香皂。兩條毛巾,小毛巾放水里,撈出擦一遍臉,在濕毛巾上打上香皂,往臉上、脖子上擦,擦完后緊接著用干毛巾擦干凈。
警衛員站在他跟前,怕他低頭昏倒,同時給他遞遞毛巾什么的。林彪很少出汗,襯衣一星期換一次,挺干凈的。
林彪吃飯以青菜為主。黃瓜放鹽,不放油,煮熟,連湯吃。吃紅燒肉要切成小塊,小米粒大的肥肉也要弄出來。
1973年2月,中央“林(彪)陳(伯達)反黨集團專案組”提議,清查處理林彪在毛家灣的遺物。于是,成立了有中央警衛局同志參加的清查處理物品小組。
林彪怕風、怕光,房間窗戶緊閉,還掛滿厚厚的窗簾。林彪的心情和身體都比較好的時候,就到臥室旁邊專門用來“曬太陽”的房間坐坐。
林彪臥室的墻上掛著溫度自動調節設備,保持21℃恒溫。房間正中央,安放著一張6尺寬的大板床。林彪怕水,就連抽水馬桶的水聲都害怕,聽了就要拉稀。
他睡的大板床中央,挖有一個圓洞,洞下安放著便盆。每天他起床時,由“內勤”把板床上的圓蓋拿掉,他就蹲在床上方便,從不到廁所去。
奢靡的葉群臥室葉群臥室像一個暴發戶的儲藏室。左邊靠墻是一長排紅木制作的玻璃櫥柜,擺滿了珍貴的文物古玩。在右邊和中間墻上,掛滿了國畫。
在“林家大院”后進,有一條長廊,密密麻麻地陳放著字、畫、古玩等,總計有1000多件。
葉群的為人,借用“林辦”大量斂財
秘書宋德金《我在林彪辦公室的前前后后》中的話說:歸納起來不外是野心勃勃、貪得無厭、好說假話、生活奢靡。
他目睹到她借著手中權力及“文革”混亂之機,大肆收掠圖書、文物,組織學術班子,要人沒完沒了地抄寫詩詞、繪制圖表以及無休止地“選美”。
對于葉群,一般來說在“林辦”工作時間越長,對她了解越多,印象也就越壞。
詭秘的林立果臥室林立果房間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架進口的高級照相機,裝著一個望遠鏡頭,從取景框里看出去,千米以外的樹木、房屋等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調整好相機,一按快門,遠處的風景和人物,就會像在近處一樣被攝入鏡頭,而且被攝的對象根本不會察覺。
在林立果的房間里,放著兩只四四方方的箱子,叫做A箱和B箱。A箱里是一部錄音電話機,到了一個地方,接上線頭就可以通話。另一只B箱,是專門用來偷聽偷錄他人電話的。
葉群經常緊閉房門,和時任解放軍總參謀長的黃永勝長時間打電話。林立果想要竊聽他們通話的內容,便從葉群臥室外一個隱蔽的角落里接了一根竊聽線,通到他自己的房間。
他秘密保存了幾盤十分重要的錄音帶,準備有朝一日要挾黃永勝和葉群等人就會對他俯首帖耳。
這幾盤錄音帶,后來在審判林彪反革命集團時,成了黃永勝、葉群等人的部分罪證。
林立果很少來毛家灣睡覺。他的行動非常詭秘,很少走前門,而是經常坐著不引人注目的吉普,從后邊的小胡同拐進后門。他的房間緊貼著后門,一走出天井就可上下車。所以,他來來去去確實有點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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