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陶勇單刀赴會收編孫二虎。
他們本是劫道的,后來成了抗日的。
誰也沒想到,是一個人、一句話,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壹》——
海上暗流
1941年,蘇中沿海不平靜,不是臺風,也不是漁荒,是槍響聲、火藥味,還有越來越多的日本軍艦,海上跑的,不全是漁船。
有些是船,有些不是,看著像漁船,里面是槍。
有些人穿著破衣服,腰上插著匕首,一抬手就是槍聲,這就是“水上人家”,孫二虎的勢力,這幫人有二十多艘船,三百來號人,說是“匪”,其實也不全對。
他們早年是漁民,漁場被日偽占了,糧倉被洗了,漁網也撕碎了。
沒活路了,活人就成了“亡命之徒”,他們不歸地方政府管,也不聽新四軍調,哪頭給吃的、給槍,他們就往哪頭靠。
孫二虎,他打出一條路,從海匪混成“海上大王”。
日軍盯上了他,新四軍也盯上了他,矛盾就從這開始,陶勇盯他,不是想剿匪,而是要收人,海匪熟水路,能打伏擊,能搞運輸。
比那幫半路出家的新兵精多了。
陶勇早就清楚:要打日本鬼子,得有海上的眼睛和拳頭,陸地上跑不過坦克,海面上總能搞點事,問題是,孫二虎不買賬。
“日本人給我糧,給我槍,你們給啥?”
這不是話狠,是現實,新四軍的糧配給經常斷,槍也多是繳來的,哪比得上日軍直接一箱一箱送,陶勇聽到了這些,他不生氣。
他只說了一句:“我親自去。”
沒人信他真去,那可是孫二虎的地盤,登船就是入籠,可他去了,單人、單槍、單船,夜里過去的,副官跪著攔:“旅長!他們要反悔,你是送命!”
陶勇沒回頭,只扔下一句:“人要信得過自己說的話。”
——《貳》——
死局中的一問
那天夜里風大,海上不穩,陶勇穿著舊棉衣,手上沒槍,口袋里只有一包煙和三根火柴,他走上那艘船,孫二虎在上面等。
幾支槍,對著他胸口,孫二虎沒說話。
旁邊的親信冷笑:“不如直接綁了,送日本人,能換十箱糧。”孫二虎沒回,只是看著陶勇,眼神冷,船在搖,水拍著船身,艙下的油燈晃了一下。
陶勇站在中間,一動不動:“你真想投日本?”
這句話,就像船里忽然起了風,孫二虎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陶勇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然后掐滅了。
他盯著孫二虎說:“你知道他們殺了多少人嗎?”
“南京,三十萬人,活埋、火燒、刺刀挑小孩,我不信你不知道,你是漁民出身,你家人都去哪了?”沒人出聲,船底很安靜,只有海水聲音。
陶勇的聲音冷下來。
“你去想吧,過幾年,他們打到這,殺你身邊人,殺你兄弟,殺你兒子。”
這段話,不長,但每一句都像刀,不是勸,是逼,不是請求,是戳心,孫二虎臉色變了,有人低聲說:“頭兒,別聽他唬人。”
孫二虎突然大吼:“閉嘴!”
那一刻,沒人再敢說話,陶勇看著他,不說話了,那一夜,孫二虎沒動手,也沒開口,第二天早上,陶勇還活著,走下船時,身后多了一隊人。
三百多個,船一艘沒少,武器全帶著。
就這樣,孫二虎帶著他的兄弟,進了新四軍的編制,那一刻起,海匪不再是“匪”,而是“海防團”。
——《叁》——
槍響之后,不再是匪
孫二虎改名了,叫孫仲明,他親口說的:“過去的孫二虎已經死了。”但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新四軍里,有人看不起他,有人懷疑他在演戲。
陶勇知道,但他一句話也沒說。
他把“海防團”的番號親手批下來,還把孫仲明推上了團長的位置,“你想要信任,就得先把命拼出去。”孫仲明點頭,他懂這話的分量。
第一仗,打得很兇。
1942年春,日軍一個海上巡邏小隊闖進了呂四漁港,帶著三艘小型炮艇,一邊掃蕩漁船,一邊搜捕抗日聯絡員。
海防團第一仗打的就是它。
孫仲明沒等命令,他派出了五艘快艇,船體刷得跟漁船一樣,還藏了兩挺老舊的馬克沁機槍和數十把步槍。
他們不是從正面打,他們藏在霧里,等對方靠岸。
然后同時點燃了油桶,一艘日軍炮艇,火光中炸成兩段,這是新四軍第一次用火攻炸掉日軍的船,消息傳回來,新四軍指揮部一片沉默。
然后,有人站起來敬了個禮:“這仗打得像樣。”
幾天后,一份內部通報掛上了指揮部的布告板,落款:陶勇,內容只有一句話:匪已不匪,沒人再敢說孫仲明是“以前那誰”。
——《肆》——
舊身份,戰新仗
孫仲明清楚,過去的身份抹不掉,他也不想抹,他懂海,他懂風浪,他更懂“匪”怎么想,他把這些人攏住,不靠命令,靠“信”。
“你們跟我干,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以后不再被當狗一樣打。”
他們信了他,因為他把自己先放到最前線,1943年秋,黃海海面,新四軍截獲情報:日軍有一批軍火將從海上走私送往崇明島,支援那邊的偽軍部隊。
這批貨,必須攔下,陶勇找孫仲明:“能不能攔?”
孫仲明沒說廢話:“能,不一定全活。”海防團出動七艘船,全是漁船改的,動力差,火力弱,他們靠的不是武器,是路線,是突襲,是風浪。
他們繞到日軍船只的左側,打了一個U型口袋陣。
兩艘船迎頭撞上去,是硬拼,其中一艘,船長叫李三水,36歲,原是鹽民,后來落水被孫二虎救過命,他那天沒穿救生衣,只把手里的槍綁在船舷。
船撞上去時,他跳上了日軍船,他帶著炸藥,拉了繩索。
那艘船最后沉了,他也沒回來,這仗之后,新四軍拿到了上百箱彈藥,后來,孫仲明親手在海邊立了一塊碑。
不是給他自己,是給那七艘船上死掉的兄弟。
碑上沒有一句話,只有他們的名字,陶勇站在碑前很久,風刮著他的帽檐,他什么也沒說,從那以后,海防團再沒被人叫“海匪”。
他們是新四軍的一部分,是打得最狠的一支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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