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穿著烘后仍帶有儀儀家里洗衣液味道的校服，心情格外舒暢。連見到體育委員小趙的時候，也沒有沖他做鬼臉了。

南南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商量英語競賽的事兒了，所以還沒下來。

綺綺一見到啼啼，就忙拉著她問：“昨天晚上你媽媽給我們家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后來我看你手機關機了，也不敢再往你家打電話。你到底怎么了？”

啼啼把昨天的事情跟綺綺說了。綺綺聽后，抓住了重點：“那你昨天去你那個大哥哥家里睡的？”

“唔，他還教我寫作業了。”

“你之前說他不是你哥哥，那他是誰啊？”綺綺撞了撞啼啼的手肘，一臉八卦，“為什么對你這么好？”

啼啼還沒回答，就先紅了臉：“就……就是我爸爸合作伙伴的兒子。”

“他是德語專業的？”綺綺記得儀儀是啼啼第二外語課的小老師。

“那他成績應該很好吧？”一般選擇修讀雙學位的人，都是成績優異并且學有余力的。

啼啼小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她挽住綺綺的胳膊，囁嚅道：“是挺好的啊……”她多想大聲告訴全世界，儀儀的好可不止這么一點點，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又忽然吝惜到只想把他藏起來，不讓別人瞧見。

見綺綺還欲再問，啼啼抬了抬下巴，轉移話題：“呀，小企鵝你看——溫溫！”

綺綺瞬間僵直了背脊，卻不敢往啼啼指的那個方向看，她輕掐了下啼啼的胳膊，嬌嗔道：“啼啼！你小聲點兒，別讓他聽見了。”

“騙你的。”啼啼笑起來，湊到她耳邊說，“你家溫溫在6班教室上課呢，怎么會在這里。”

“什么我家的？！”綺綺耳根微紅，“虞小聲，你不準說話了！”

啼啼捏了捏綺綺的手：“你自信點兒，你可是全校唯一一個能跟溫溫一起上學放學的女孩子。”

啼啼挑眉：“哦？可我怎么聽說他一天如果能說十句話，有五句都是對你說的？”

綺綺在啼啼的注視下，成功地把自己煮熟了，匆匆撂下一句“上課了”就回到了3班的隊伍里。

虞歆要捐贈骨髓的事情，最終虞父虞母還是妥協了。

在一段時間的備血之后，虞歆的手術被安排在十一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二。

當天啼啼要上學，沒辦法在手術室外等姐姐，所以中午午休時間，她特地跑了一趟綏城第一人民醫院。

虞歆的手術很成功，只是因為還沒過麻藥，所以被要求平躺六小時。等明天采完外周血細胞，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你看她們的眼神，說是來接水，其實都盯著咱們班門口呢。”

好像……還真是這樣。

田田搖晃她的鴨水杯，“孫平很受歡迎？”

“當然啦，你看看他那張招搖的臉，跟明星似的。聽說不光我們學校的，隔壁一中，職中都有他的迷妹。長成這樣，禍水啊……”

田田看看長長的隊伍，心說確實。

這時候，隊伍后排又來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模樣出挑個子也高，往隊伍里一站就跟鶴立雞群似的。

女生氣質冷冷清清，捧著水杯和身后的人說話，眼神卻時不時往一班門口瞟，虞姝就站在那個女生旁邊。

田田不解：“做什么？不接水了？”

“我們去四樓接。”上了樓梯，朱天晴指著那個高個子的女生，壓低聲音：“看見沒，那個女生叫方唯筱，七班的，她爸是校長，孫平的女友粉，非常有希望轉正成女朋友。”

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喜歡這種八卦，田田小聲，“那他是校長的女婿？”

朱天晴哈哈笑，“現在還不是，不過孫平和方唯筱是挺般配的，兩人成jsg績都很好，顏值也高。聽說上學期分班表出來后，方唯筱還找她爸想要換來我們班呢，不過他爸沒同意。”

“哦——”田田若有所思，“那站方唯筱旁邊那個呢？”

“那個叫虞姝，也是七班的，方唯筱的好姐妹。虞姝成績比方唯筱差一點，不過能排進年級前五十，也很牛了。她媽特年輕，上學期來開家長會……”

后面田田就沒再聽了，她有些心不在焉。

孫平正給兩個男生講數學題，他站在過道上，修長指尖握著支筆，手指白皙骨骼感很重。筆尖飛快在題在劃拉兩下，列出公式簡略計算步驟，最后在B選項上劃了個勾。

也許是跟不上他的思路，兩個男生一臉茫然，孫平見狀，抽過一張草稿紙開始講第二遍。

經過他的時候，田田發現他的字可以用龍飛鳳舞來形容，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寫的什么，潦草的厲害。

她擰開蓋子喝水，偏偏這時不知被誰撞了一下，杯子沒拿穩向前傾，水順勢朝孫平潑去。

“嘶——”

孫平捂著脖頸回座位的時，冷著臉明顯心情不佳，田田就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