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被判了死刑,一周后執行。
我申請了臨終探視,可等來等去,只等到駁回申請。
原因竟然是父親拒絕探視。
這怎么可能?!
我想也不想往警局跑,結果卻被路過的電瓶車撞倒,鮮血混雜的痛意蔓延全身。
肇事者也嚇到了,連忙要拉我去醫院。
“不用。”我一瘸一拐地站起來,“我沒事。”
再晚,我就真的見不到父親最后一面了。
我拖著傷腿跑進警局,抓住眼前的人懇求道:
“我是沈知行的女兒,他要槍決了,求你,讓我見他最后一面!”
沒想到,竟然是江鶴。
“沈云舒,你怎么了?”
我忍著痛,咬牙說道:“我沒事,我來是想見我爸最后一面……江鶴,江警官,我求你幫幫我。”
“就見一面,哪怕一句話不說也可以,我求求你了,幫幫我……”
“不行。”江鶴抓住我的手臂,“你要去醫院處理傷口。”
控制不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掙脫他攙扶我的手,跪了下去。
“江鶴,我求求你……我真的,只想見我爸最后一面……”
我知道他是壞人,可是,我還是無法狠心。
“不行。”
回應我的,依舊只有這兩個字。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而得到通知的門衛將我強行帶出門外。
滂沱的大雨將我淋透,腿上的血都被洗凈,可我卻再也沒有等到江鶴……
兩周后,江鶴親自上門送來骨灰盒和一封信。
我沒有說話,冷漠地將他趕出門外后,才顫抖地打開那封信。
信里只有簡短的幾個字,“對不起囡囡,我害了你跟你媽……好好活下去。”
落款是我的生日,6月26日
像是,他最后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攥著那封信,風不斷從我身體穿過,所有溫度都被帶走,皮肉骨血被一層層剜下,就如凌遲般讓我痛不欲生。
“爸……媽……”我踉蹌栽倒在地,痛不欲生地哭喊,可模糊的視線中,只有冰冷的兩壇骨灰。
往后余生,我注定活在風雨當中。
我將母親的骨灰歸還給警局,帶上父親的骨灰踏上了去往柳鄉的路。
離開時,遇上了堵車,我木然朝窗外望去,正巧跟婚車上的江鶴四目相對。
他西裝筆挺,胸口佩著紅花,意氣風發。
我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扭過頭去。
手機震動了一下,熟悉的號碼發來消息。
“沈云舒,你要去哪。”
我輕輕按動著屏幕:“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江鶴看到沈云舒的消息,眉心猛地一跳,他下意識要打去電話。
“江鶴,你再給誰打電話?”
江懷安忽然出聲,眼中充滿審視。
“沒誰。”江鶴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收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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