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傅霆昀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開始對她寸步不離。

他整日纏著她，連她去洗手間都要在門外等著。

偶爾余光瞥見孟之瑤紅著眼眶站在角落，他也只是皺了皺眉，裝作沒看見。

“寧寧，”某天早晨，他忽然拿出一張燙金請柬，眼睛亮得像是少年時，“今天是學校百年校慶，同學們說要聚一聚，你在家待了好幾天，正好出去散散心，也去見見老朋友，好不好。”

她盯著請柬上燙金的校徽，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也是這樣舉著籃球賽門票，在教室門口等她：“寧寧，去不去？”

那就去吧。

反正，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聚會當天，傅霆昀全程牽著她的手。

老同學們起哄說校草校花還是這么般配，還有人提起當年傅霆昀為了給她買限量版專輯，排了整整一夜的隊。

他笑著摟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間輕輕摩挲，像是某種無聲的討好。

“還記得我們的時間囊嗎？”班長突然搬出一個箱子，“十年前寫的信，現在物歸原主。”

大家紛紛上前認領。

姜晚寧正要拆自己的，傅霆昀卻突然僵住。

他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之瑤」。

他猶豫地看了姜晚寧一眼，最終還是走到走廊去接。

一分鐘后回來時，他臉色發白：“寧寧，她摔倒了，現在在醫院……”

“去吧，”她平靜地打斷他，“孩子重要。”

他如釋重負地親了親她額頭：“我很快回來。”

姜晚寧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走到時間囊前，找到了傅霆昀的信。

信封上寫著“致二十六歲的傅霆昀”，她猶豫片刻，還是拆開了。

信紙已經泛黃，但字跡依然清晰。

十六歲的傅霆昀用飛揚的字跡寫道：

?致二十六歲的傅霆昀：

你現在一定已經娶到寧寧了吧？真羨慕你，你現在的生活，可是我夢寐以求的，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寧寧，務必將她寵進骨子里，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要記得每天給她熱牛奶，她胃不好；

你要陪她去冰島看極光，她念叨了七年；

你要記得她最討厭下雨天，記得她吃香菜會過敏；

還有還有，你要記得她怕黑，所以永遠不要讓她一個人走夜路；

而信的最后，有一行小字，是寫給她的。

“寧寧，如果十年后的我對你不好，你就離開我，永遠別原諒我。”

她輕輕撫過那行字，眼淚終于砸了下來。

“好，”她對著空氣輕聲說，“我聽你的。”

聚會結束后，她和每個同學擁抱告別。

班長紅著眼眶說：“下次校慶還一起來啊！”

沒有下次了。

離開后，姜晚寧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

今天正好是離婚協議生效的日子，她終于可以領取離婚證，結束這段婚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