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妙麗

為了宣傳新片《功夫夢：融合之道》，71歲的成龍大哥開始高強度營業，頻繁在公眾場合露面。他去到的最新一站，是紐約巴克萊中心球館，坐在場邊觀看WNBA紐約自由人和金州女武神的比賽。

成龍與薩布麗娜·約內斯庫合影 圖源：WNBA社媒

作為衛冕冠軍，自由人賽季開局7勝0負，強勢不敗。而場下，她們也在資本市場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不久前，自由人以4.5億美元（約32.4億元）的估值完成部分股權出售，刷新了女子體育俱樂部最高估值紀錄。投資人名單中，不乏許多大牌：例如公開露面就是大新聞的馬云、超模「小KK」Karlie Kross和前雄鹿隊老板女兒Samantha Lasry等人。

紐約自由人，這支曾被視為WNBA邊緣隊伍的球隊，短短五年間市值暴漲30倍，已經成為女子職業體育中最有商業想象力的標的之一。

而這一切的背后，是一對熟悉的華人夫婦：蔡崇信與吳明華。

圖源：asiasociety

2019，蔡崇信和吳明華以超過1000萬美元的價格，從紐約尼克斯老板詹姆斯·多蘭手中買下自由人。彼時，這筆交易被看作是是一項「公益」性質的投資。

畢竟，雖然身處紐約這樣全球頂級的體育與商業市場，但自由人近20年長期戰績低迷、缺乏關注。

但對蔡崇信和吳明華來說，這并不是一次做慈善的買賣，而是夫婦兩人都看到了女子體育的潛力。在自由人隊的管理分工上，決策者是吳明華。

從一開始，吳明華就有著清晰的愿景和決心：要證明只要球隊老板愿意大力投資，女子籃球也能帶來巨額利潤。

完成收購之后，吳明華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球隊主場從郊區場館遷入籃網隊所在的巴克萊中心，開始系統化提升球隊的基礎設施與運營水平。

例如全面翻新更衣室；組建了一支具備NBA水準的全職訓練團隊，包括體能教練、營養師和物理治療師；給球員提供更多福利，最終更是推動WNBA將包機旅行常態化。

追求總冠軍也成為了球隊唯一的競技目標。2020年，自由人用狀元簽拿下了「女庫里」薩布麗娜·約內斯庫，以她為基石開始了陣容上的更新換代。三年后，吳明華親自出馬，說服了當時最大牌的自由球員布麗安娜·斯圖爾特加盟球隊。就此，一套年年可爭冠的核心陣容打造完畢。

2023年，自由人時隔21年打入WNBA總決賽，雖然最終不敵拉斯維加斯王牌痛失冠軍，但上賽季他們卷土重來，踩著明尼蘇達山貓拿下了隊史第一座WNBA冠軍獎杯。

圖源：Secret NYC

「通過奪冠，我們終于證明了一件事。我們證明了，當你愿意投資女性，你可以打造出一支冠軍球隊，可以讓球館座無虛席，可以擁有一群高度投入的粉絲，而且可以在場上呈現出與男子聯賽一樣高水平、同樣精彩的比賽。」吳明華離自己的遠景，更近了一步。

當然，自由人的崛起不僅體現在競技層面，更是在商業上迅猛擴張。剛搬到巴克萊中心時，這座能容納18000人的球館，自由人的每場比賽只有2000人左右的上座率，「球場安靜到球迷都能聽到球員喘息聲、交流聲」

但近兩年，自由人的比賽已經是一票難求，一眼望去場邊座位都是社會名流，「含星量」與同城的尼克斯、兄弟球隊籃網相比也毫不遜色。上賽季，球隊門票銷售同比增長64%，季票會員增長152%，企業贊助增長80%。

新賽季7-0開局 圖源：自由人社媒

當然，自由人的狂飆并不是孤例，背后是女子體育在蟄伏了近30年之后的厚積薄發。

本月早些時候，小威的丈夫亞歷克西斯·奧哈尼安以2650萬美元收購了英格蘭女子超級聯賽（WSL）切爾西女足的股份，讓俱樂部的估值上升至2.65億美元；去年7月，美國國家女子足球聯賽（NWSL）的天使之城足球俱樂部（Angel City FC）以2.5億美元的估值完成轉讓。

聚焦到自由人所在WNBA，據《Sportico》的數據顯示，2024年WNBA球隊的平均估值達到了1.3億美元。而克拉克效應正在成為梅西之于MLB的類似現象。此前，氪體曾報道過克拉克之于印第安納狂熱和WNBA的重要意義，直接從一個小球隊變成了的現象級體育標的。

圖源：印第安納社媒

上賽季，ESPN在轉播了24場WNBA常規賽，全年收視率上漲了 170%，每場比賽平均收視率為170萬。現場觀眾人數比 2023 年增長了 48%；通過過聯盟官網和曼哈頓實體店的商品銷售增長了 601%。本賽季初，印第安納狂熱和芝加哥天空的比賽，平均收視率達到了270萬人，打破WNBA近25年來的收視紀錄。

收視、贊助、商業轉化....女子體育早已不再是靠情懷維持的「公益項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投資對象和商業平臺。

吳明華顯然也看到了更遠的未來。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在2035年將自由人的估值推升至10億美元，成為女子體育史上首個估值「破十」的俱樂部：

「和所有女子體育一樣，這支球隊過去一直被低估、被忽視。我們改變了這一切，我們押注女性，而我們正在成功。」

從自由人隊的狂飆、女子體育的整體發展來看，這絕對不是癡人說夢。

當然，我們也要意識到所有這些成就，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女子體育今天能有這樣的資本回報，是因為數十年間，有人真金白銀投進去，去運營、講故事和造星，在給予女子選手機會和平臺的同時，秉持長期主義的發展理念，而不是盲目追求短期回報。

當下，自由人在贏，女子體育在也贏。每當你想質疑女子賽事「不好看」「賺不到錢」的時候，或許該先問問：你真的看了嗎？你真的在意嗎？

畢竟，我們都聽說一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為什么到了女子體育這件事上，我們就好像忘了這最基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