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山苦澀一笑。

“阿山，你說什么？”周冬禾疑惑。

她感覺傅祁山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難道是周月禾和他說了什么？

想到這種可能，周冬禾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這時，傅祁山沉聲開口：“這份離婚協議不算數?！?/p>

說完，當著周冬禾的面，他緩慢而機械地把離婚協議撕成了碎片。

“為什么？”周冬禾脫口而出。

傅祁山抬眼向她看去，眼中寒光乍現。

“這上面什么都沒寫，你怎么知道這是周月禾寄來的？”

他平靜地問。

周冬禾莫名心虛：“我……”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下，她硬著頭皮回答：“三周前，周月禾約我見面。”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傅祁山緊跟著問。

“阿山？”周冬禾蹙眉：“你是在質問我嗎？”

“我……”傅祁山自知情緒過激：“對不起，冬禾?！?

他干脆利落地道歉。

“但我接下來問你的事，你必須事無巨細，一五一十告訴我?！?/p>

傅祁山定定看著周冬禾：“你知道騙得了我一時，也騙不了我一世。”

雖不知為何，但周冬禾還是點了點頭。

“萬禾打了你，你插足我和周月禾婚姻的事，是不是你故意透露給娛樂記者的？”

電光火石間，傅祁山已經抓住了所有事情的蹊蹺之處。

現在問，只不過是揣著答案裝糊涂，想聽聽周冬禾的說法罷了。

他到底不愿意看到眼前的女人變得面目全非。

“是?！敝芏滩挥X得有錯：“她打了我，不會以為女兒下個跪，賠點錢就能了事吧?！?/p>

聽到這回答，傅祁山閉了閉眼睛，又問：“那你知道你不是老周總的親生女兒？”

周冬禾一怔，望著傅祁山面無表情的臉，咬著牙回答：“是，我知道?！?/p>

“那你怎么……”傅祁山把未說完話的話吞了回去。

“我怎么能利用你從周月禾手里搶公司是嗎？”周冬禾笑了。

“阿山，你還記得萬禾在警局說的話嗎？我不甘心啊，都是情人的女兒，憑什么她周月禾就能得到父母的愛，就能得到所有，而我只能和我媽住在筒子樓里？”

周冬禾握住傅祁山的手：“阿山，你懂我的這種感受對不對？”

傅祁山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

“那五年前的車禍，究竟怎么回事？”

周冬禾臉色一白。

“不要騙我，你如果撒謊，我查也會查出來的。”傅祁山毫無情緒地說。

周冬禾自嘲地一笑：“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最喜歡的是她?！?/p>

“那天，我讓她和我坐一輛車，那時我真的打算和她一起去死，剎車早就被我弄壞了，所以她搶方向盤也沒有，可是我沒想到我們誰也沒死成，我更是做了五年植物人?！?/p>

周冬禾攥緊傅祁山的掌心，企圖得到諒解、安慰或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