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29日,劉伯承與鄧小平、滕代遠、張際春致電中共中央軍委:閻軍1.6萬人,深入上黨,非集結重兵予以消滅不可。已集結約2.8人進行上黨戰役,堅決消滅該敵。
遠在重慶的毛澤東通過中央軍委回電同意。
9月10日,上黨戰役正式發起。劉伯承與鄧小平把指揮所設到屯留與潞城之間的故縣鎮,以便靠前指揮。劉伯承與鄧小平連續下達了4個命令,依次讓部隊攻擊屯留、長子、潞城、壺關。
長治外圍4城的攻堅戰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炮兵運用抵近射擊,步兵利用長梯爬城,時間許可時還采用坑道作業,運送炸藥轟城。這些,大大提高了攻城的效果。12日攻克屯留,17日攻克潞城,19日攻克長子、壺關。
劉伯承見戰役第一階段的目標已經實現,立即部署第二階段作戰。20日,他與鄧小平發布第五號作戰命令,指示部隊“以勇猛、速決之作戰奪取長治城,最后殲滅侵入上黨區之敵”,并要求由城東、南、西三面同時攻擊,同時放開北關至城東北角,引誘敵軍外竄,而于野戰中堅決予以殲滅。
在此命令下,八路軍3個縱隊主力齊集長治城下,按照分工分別向東、南、西3個方向攻擊。長治是上黨地區的首府,是過去日軍設防的重點,城高壕深,工事堅固。守敵萬余人是閻軍主力,因一直龜縮不出未有損耗,裝備也較齊全。這時天氣也變得很不利,陰雨連綿,道路泥濘,城墻濕滑。
劉伯承十分了解和體諒部隊的處境,強調要“多方研究敵方守城戰法,準備對策,尤應準備打擊其逆襲”。經過劉伯承的幫助、指導,各部隊普遍重視了攻城的技術和戰術,有組織地向城垣展開了連續的攻擊,至24日,攻克北關等城關據點多處。
27日,劉伯承與鄧小平下達第六號作戰命令,專門對各部隊協同動作、炮火準備、城墻爆破、登城后的縱深戰斗及后梯隊使用等有關戰術問題作了具體規定,以進一步加強攻城的指導。
這時,劉伯承通過內線獲悉,閻錫山擬派重兵增援長治,3個師約七千人已到沁縣,其先頭部隊分兩股伸向夏店和南里村。劉伯承當機決心以攻城打援的戰法,在野戰中殲滅援敵。28日,他與鄧小平下發第七號命令,作了攻城打援的具體部署。
援敵指揮官第7集團軍副總司令彭毓斌預定沿白晉路前進。 30日,劉伯承得報援敵已脫離白晉路改道,立即變更部署,令打援主力依次向虎屯大道兩側轉移,并增派第17師尾敵前進。10月2日,打援主力與敵遭遇在屯留西北王家渠、白龍坡一線。按計劃,八路軍一部正面誘敵繼續前進,主力向敵兩側展開迂回,第17師由敵后向南展開攻擊,將援敵合圍于老爺嶺、西窳、磨盤垴至榆林鎮地區。
一連幾天,彭毓斌一味嚴令部隊火速南進。等到發現被圍,為時已晚,他只得下令部隊就地構筑工事轉入防御。劉伯承下令力求割裂敵人,各個殲滅。激戰數晝夜,八路軍殲滅部分敵人。敵被迫收縮陣地,最后聚集在磨盤垴、老爺嶺地區,缺水、缺糧,疲憊不堪。
此時,劉伯承發現原先情報不確,援敵不只3個師七千余人,而是第7集團軍副總司令率第23、83軍及省防軍等8個師、兩個重炮團,共二萬余人。為了加強兵力優勢,他決定冀南縱隊也北上投入打援。劉伯承在電話里跟陳再道說:
“長治這塊骨頭先不啃它,咱們先吃掉眼前這塊肥肉。陳賡在老爺嶺,陳錫聯在磨盤垴已經按住了敵人的兩條大腿,你趕快從中間大道生北插,掏敵人的卵子。援敵已陷入我四面包圍,很快要發動總攻,你盡快準備出擊。”
為避免敵人作困獸斗,劉伯承故意在北面給敵人留了一個缺口。
10月15日,左翼部隊攻克老爺嶺主峰。援敵在火力打擊和政治攻勢下,不少士兵紛紛放下武器。
當夜,敵軍向北突圍,迂回部隊已先敵占領了虎亭以北的土落村一帶高地,截斷了敵軍退路。劉伯承指揮主力部隊從兩側展開平行追擊,敵潰不成軍,至6日,除二千余人逃脫外,悉被殲滅。彭毓斌被擊斃,數十名高級軍官就擒。至此,上黨戰役攻城打援的第二階段勝利結束。
長治守敵待援無望,向西突圍,企圖橫穿太岳解放區,逃回浮山、翼城。上黨戰役轉入追殲逃敵的第三階段。各追擊部隊密切協同作戰,10月12日,在沁河以東的將軍嶺、桃川地區,八路軍把逃竄的敵第19年全殲。軍長史澤波被俘。
此役,閻錫山的13個師3.8萬人,除逃散3000人外,全部被殲。八路軍生俘了晉軍3.1萬人,繳獲山炮24門,輕、重機槍二千余挺,長、短槍一萬六千余枝。
上黨戰役不僅是解放戰爭的序幕之戰,在政治上也具有重大意義。偉人毛澤東高度評價劉鄧戰法:“太行山、太岳山、中條山的中間,有一個腳盆,就是上黨區。在那個腳盆里,有魚有肉,閻錫山派了十三個師去搶。我們的方針也是老早定了的,就是針鋒相對,寸土必爭。這一回,我們‘對’了,‘爭’了,且‘對’得很好,‘爭’得很好。就是說,把他們的十三個師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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