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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凌弋弋
悄悄的,陳奕迅女兒已經到“基因覺醒”的年齡了。今年20歲的陳康堤,早前被證實已經與華納音樂簽約。
近期“基因覺醒”的還有游鴻明的女兒游宇潼和搖滾歌手謝天笑的女兒Yulan與蘭。游宇潼發布了自己的首張個人專輯《楚門》,女兒Yulan與蘭簽入博山娛樂旗下新廠牌浮鹽唱片。
在歐美樂壇,13歲的Blue Ivy成為母親Beyonce巡演舞臺上的一大亮點,并在外娛引發了熱議,與此同時,Gracie Abrams和Doechii等“二代”今年上半年玩得風生水起,上升勢頭格外亮眼。
隨之而來的還有外界的“審視”,“關系戶”“資源咖”“走后門”等議論不絕于耳,而且,這種“審視”并不會輕易消失,而是將伴隨“二代”的事業始終,直到他們有一天能成功邁過這道坎兒。
基因覺醒
今年4月19日,Yulan與蘭在小紅書上開通了自己的賬號,身份是“音樂人”。她在第一條視頻中自我介紹:“我的爸爸叫謝天笑。”
這并不是Yulan與蘭第一次“基因覺醒”,2021和2022年,Yulan與蘭曾經發過兩支個人單曲,但隨后她歸于沉寂,微博也差不多兩年沒有更新。直到今年4月,Yulan與蘭才重新開始在社交媒體上活躍起來,看起來,她終于決定認真玩音樂。
謝天笑也樂于為女兒保駕護航,他不但在自己的短視頻中把女兒介紹給樂迷,還跟女兒一起在演唱會上合唱了自己的經典老歌《向陽花》,并讓Yulan與蘭簽入自己所屬公司博山娛樂新創辦的廠牌浮鹽唱片。
在Yulan與蘭正式“出道”的前一天,游鴻明的大女兒游宇潼舉辦了個人首張專輯《楚門》的發布會,自2019年以來,陸續發布過一些單曲的她,從此也正式入圈。父親游鴻明感慨:“我原本以為她只是玩玩,沒有插手參與任何部分,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頂著“二代”的光環,游宇潼很早就被網友們關注,由于相貌甜美,宅男認游鴻明作“岳父”一度蔚然成風。游宇潼多年前曾經表示不想做音樂,想做設計,但她最終還是“基因覺醒”,延續了父親的音樂之路。
王偉忠、游宇潼、游鴻明
更受關注的是陳奕迅女兒陳康堤出道,據報道,華納音樂確認她已經“加入了Warner Family”。
有人說,陳康堤是竇靖童之后華語樂壇最強星二代,不過,關于陳康堤,人們知之甚少,在只言片語的報道中,今年20歲的陳康堤,繼承了陳奕迅基因,是學校合唱團里的風云人物。
相比之下,出道多年的竇靖童,已經逐漸在行業中站穩腳跟,今年以來,她的“狀況中”巡演從國內演到了國外,所到之處,總能引發觀眾一句感慨:“基因太強了。”
在音樂行業中,或許確實存在著某種程度上的“基因優勢”。
我們對Spotify目前月度播放量排名前100的藝人做了一個簡單的統計,25%的人有“藝術家庭”背景,其中,有的人是“星二代”,有的人只是父親或母親從事藝術工作。
盡管這些音樂人并非都有靠關系成功,但有研究顯示,在互聯網時代,“二代”們有更好的條件取得成功。
流量來得太容易了
今年上半年,歐美樂壇成了“藝二代的游樂場”,Gracie Abrams、Doechii和Blue Ivy玩得風生水起。
Gracie Abrams的歌曲《That's so True》早前在Spotify上突破10億次播放,Doechii成為Spotify上月度聽眾量最高的女Rapper,Blue Ivy則因為在母親Beyonce的巡演舞臺上表現搶眼而引發了不少熱議。
三人也不約而同地被貼上了“資源咖”或“關系戶”的標簽:作為好萊塢名導J.J.Abrams的女兒,Gracie Abrams被認為擁有“含金量極高”的成長環境;Doechii的父親和叔叔都是Rapper,也因此被認為更容易獲得圈內的認可與支持;Blue Ivy則被稱為“史上最強Nepo Baby”。
“Nepo Baby” 是 “nepotism baby”(裙帶關系寶寶)的縮寫,意指那些因父母或家庭背景而在演藝、時尚、音樂等行業中獲得機會的名人子女。在中文語境中,常被稱作“星二代”。
非議中不乏惡意,但我們注意到,近年來,網友們似乎對于“裙帶關系”越來越敏感,哪怕只是略帶背景的新人,也很難逃過放大鏡般的審視。
相比毫無背景的普通人而已,“二代”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哪怕沒有雄厚的資源支持,多少也能獲得一些從業建議,從而少走彎路。
Gracie Abrams和父親J.J.Abrams
而且,如今在社交媒體上,“二代”們可以憑借自帶話題的天然“人設”更快地吸引關注并大量圈粉。
比如Ye和Kim Kardashian的女兒“小北”North West,雖然只有11歲,卻已經通過跟母親一起經營社交賬號,擁有超過千萬粉絲,而她也順理成章地多了一個新的身份,音樂人。
Will Smith的女兒Willow Smith,盡管音樂才華出眾,但也得益于“身份”優勢,出道即圈粉百萬,并通過家庭綜藝節目持續積累關注。
近年來,外娛對于“Nepo Baby”(裙帶關系子女)的熱議大概與此現象有關,因為,在這個時代,“二代”的流量來得太容易了。
有研究顯示,社媒平臺也在有意無意地強化姓名與血統的“數字遺傳屬性”,以默認加V認證和算法推薦等方式,強化“二代”的傳播力,幫助他們成為高價值的IP:有業內人士透露,在海外,如果父母親足夠出名,“二代”的每條商業帖至少能賺六位數(美元)。
好萊塢品牌營銷公司Hollywood Branded創始人斯泰西·瓊斯(Stacy Jones)指出:“這些人從一開始就站在聚光燈下,繼承了粉絲、品牌資源和曝光機會,而別人需要苦拼多年才能獲得。”
話說回來,“二代”也有自己的難題:出道容易,成功難。
“二代”的難題
如果只是滿足于接接商單,“星二代”或許能活得輕松而風光。但一旦想要真正建立屬于自己的音樂事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盡管音樂圈從來不缺“二代”,但獲得廣泛認可的卻寥寥無幾。大多數“二代”在輿論中雖擁有話題熱度,卻難以在音樂圈里擁有清晰的“行業身份”。
原因比較復雜,一方面,音樂才華并不完全由“基因”決定,另一方面,相比“二代”,普通音樂人在事業發展上有更強的自我驅動力。還有研究發現,在藝術繼承場景中,子女繼承者容易陷入身份認同困境。
Michael Jackson的女兒Paris Jackson就曾坦言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該以什么身份活著,這些困惑和壓力曾令她深陷抑郁,盡管她一度想成為創作歌手,但至今沒能在音樂圈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基因可以帶來舞臺,卻帶來不了掌聲,高起點也意味著高落差,外界所施加的無形壓力總能成為“二代”的心結。
John Lennon的兒子Sean Lennon曾抱怨:“我從來無法像父親那樣無所顧忌地寫歌,因為我知道,任何一個音符都會被貼上‘他爸爸會怎么做’的標簽。”Bob Dylan的兒子Jakob Dylan則覺得自己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但跟“他”(Bob Dylan)比起來總是相形見絀。
更多的“二代”甚至完全迷失在上一輩的“光環”之下。Paul McCartney的兒子James McCartney出道多年,今年1月還發布了新歌,然而,無人喝彩。
如何在面對質疑的同時塑造自我,是每一個“二代”不得不解決的課題。
以竇靖童為例,在翻閱大量關于她的文章后我們發現,盡管她已經出道八年,并在業內積累起一定口碑,但圍繞她的討論始終始終離不開王菲和竇唯。從“閉眼王菲睜眼竇唯”到“基因太強”,竇靖童留給公眾的印象似乎始終被父母的光芒所覆蓋。
竇靖童自己的“藝術形象”到底是什么?除了“基因太強”,她還能給大眾留下什么印象?這是她的課題,或許也是她開始嘗試創作更主流的音樂的原因,她想讓自己的作品能夠跟更多人產生連接,從而在大眾心目中塑造一個更清晰的自我。
在塑造自我這方面,Enrique Iglesias無疑是“二代”的榜樣。
作為西班牙歌王Julio Iglesias的兒子,Enrique Iglesias以假身份與唱片公司簽約,迅速取得成功后真實身份才被曝光。但真正改變大眾認知的并不是刻意為之的“切割”,而是不斷輸出的作品。
Enrique Iglesias在創作上表現出了比父親更強的能力,他堅持以個人創作為主,通過長期穩定輸出優質作品,完成了自我塑造,不但成為21世紀至今最成功的拉丁歌手之一,在全球市場的知名度和影響力甚至可以說超越了父親。
“二代”想要撕掉身上的標簽并不容易,他們必須比別人更清楚自己是誰、要走到哪、靠什么立足,而事業的轉折點,總來自一首打動人心的歌、一次難以忽視的突破,或者一次不容置疑的成績。
最終,真正能在音樂圈站穩腳跟的,不是“誰的孩子”,而是有作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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