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林檎

外賣小哥陳建偉，清楚記得自己成為全職騎手后的某天中午。他穿著工服進入了一棟寫字樓內(nèi)，正值午休時間，電梯里大約有十幾個人，“有幾個人看到了我胸前的工牌，來找我聊天，問了我很多問題，‘真的給你們交社保啦’‘你們真的成為正式員工啦？’?！?/p>

43歲的他干過不少工作，但那一天，他第一次因為工作感到“挺自豪的”。

今年春天，京東外賣率先開始為全職外賣騎手繳納全額五險一金，目前，京東外賣全職騎手已突破10萬人，并宣布近期將擴招至15萬名。在過去，外賣員長期被平臺忽視，沒有正規(guī)的勞動雇傭關(guān)系，也沒有基礎(chǔ)保障。而京東希望改變這一現(xiàn)狀。 這對騎手而言，是一種身份的確認，讓他們終于有了理由，將這份工作視為一份長期的事業(yè)，而非階段性的謀生手段。

這樣的故事發(fā)生在許多不同年齡、不同崗位的普通人生活中?？爝f員李超軍在北京送了十八年快遞，經(jīng)歷了十八個618，如今無比期待退休之后的生活；“陽光天使”客服韓雪，在公司和團隊的支持下走出因意外癱瘓帶來的低谷與陰霾，重新找到生活的價值。來自企業(yè)與社會的托舉與承諾，給予了他們安全感與歸屬感，讓他們更有信心安頓下生活。那些漂著的、撐著的、拖著的日子，也有了著陸的可能。

01

重新開始的勇氣

在懷孕期間，韓雪的母親與婆婆最常對她說的一句話便是，“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為你們擔(dān)心，你們的工作、生活都有保障，可以照顧好自己，也一定可以照顧好孩子?！?/p>

如今坐在輪椅上的韓雪，樂觀、開朗，是團隊里的精神支柱。但曾有段時間，她一度覺得自己是家庭的累贅，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2018年，剛剛20歲的韓雪加入京東宿遷客服團隊。工作不到兩個月，她在一次意外中摔傷，脊髓受損，從ICU轉(zhuǎn)入病房，再到康復(fù)中心，她用了半年的時間學(xué)會了重新坐起、轉(zhuǎn)身、上輪椅。那段日子她幾乎不愿跟人講話，“連過去的照片都不敢看，像是人生的頁面被撕掉了一整章?！?/p>

京東“陽光天使”客服韓雪

半年的住院和康復(fù)治療期間，母親寸步不離地照顧她，拿著片子走遍了各個醫(yī)院。“治療費用高昂，好在入職當(dāng)月便繳納了社保，醫(yī)保報銷了七成以上。這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是關(guān)鍵的支撐?！?/p>

康復(fù)結(jié)束后，韓雪的主管主動聯(lián)系她，邀請她回到團隊工作。她起初有些不適應(yīng)，“雖然大家都還是原來的同事，但我自己變了?！敝鞴芾斫馑南敕ǎ蛩扑]了公司內(nèi)一個名叫“陽光天使”的團隊。

在工作中的韓雪

“推開門的那一刻，有種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韓雪回憶，那里聚集了許多身體狀況類似的同事，每個人都自信、開朗、有說有笑。每個工位都配有可調(diào)節(jié)桌椅，每個走廊、餐廳、衛(wèi)生間都有完備的無障礙設(shè)計，團隊成員之間像個沒有隔閡的大家庭。

剛進入團隊時，韓雪還不太會使用無障礙衛(wèi)生間，同事每次都陪她一起；輪椅開門不方便，剛推開一條縫，就有人默默走來幫她再推開些。她曾因為害怕旁人目光而拒絕外出，是同事們帶她去逛商場、看電影，一次次拉她回到生活的日常。

當(dāng)時韓雪家在城西，公司在城東，母親每天騎著電動三輪車送她上下班。得知情況后，主管立即征詢她的意愿，并幫助她申請了可以長期居住的免費宿舍?！八奚峋驮诠^(qū)樓上，都是無障礙的，甚至比在家里還方便?！?/p>

也是在陽光天使，她遇到了現(xiàn)在的丈夫高振。他比她早幾個月入職，手部因意外受傷，但在團隊里行動相對方便，因此對大家照顧有加。“他總能注意到很多小細節(jié)，比如會在遞給我水之前幫我擰開水瓶蓋?！彼χf，“就是這種生活里的細節(jié)讓我覺得特別貼心，也讓我慢慢喜歡上他?！?/p>

韓雪和丈夫、孩子

2020年，兩人舉辦了婚禮，用公積金貸款，在公司附近買了房，開車十分鐘就能到公司。第二年有了寶寶，懷孕期間，同事們對她照顧有加，“桌上的水果就沒有停過，我一有些不舒服，馬上就會有人來幫忙?！?/p>

韓雪一共休了170多天產(chǎn)假，她笑著說，“就好像有休不完的假一樣”，除了正常的薪資，公司還給了一萬多的生育補貼和營養(yǎng)費。如今寶寶已經(jīng)三歲多了，白天在公司附近的早教班里上學(xué)，放學(xué)之后也常常來公司里玩，“他和團隊里的大家，也都成為了朋友?！?/p>

從團隊里最小的女孩，她慢慢變成了“雪姐”，成為母親之后，有同事開始開玩笑叫她“雪姨”。她是那個會主動幫助別人解決系統(tǒng)故障的人，是那個同事遇到問題總愛拉來商量的人。她說自己終于從那個“被照顧”的人，變成了“照顧別人”的人。

現(xiàn)在的她，最想對2019年那個尚未走出陰霾自己說：“不要放棄，你并不是什么負擔(dān)。你會遇見愛你的人，有可愛的孩子，也會被很多人需要和信任?！?/p>

韓雪一家三口

在那些最需要幫助的時刻，是有溫度的制度保障與周圍人的支持，讓生活得以重入正軌。如今，生活里的盼頭越來越多，孩子、愛人、伙伴、公司、工作，她不再為未來而感到擔(dān)心或焦慮， “感覺自己受傷后好像重活了一遍，如今人生大事都完成了，很圓滿”。

02

留下來的選擇

“我就喜歡在外面跑，以前在工廠里打工，待在室內(nèi)心里郁悶。送快遞在外面跑，和大家打交道，心里才暢快。”

52歲的李超軍，已經(jīng)在京東送了18年快遞，因為享受自由，始終堅持在一線。他不止一次婉拒升任站長的機會，把根深深扎在了北京的街頭巷尾。他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節(jié)奏，每天在樓宇間穿梭，搬貨、攬件、派件，每一單都認真地確認重量、地址、備注，安全地送到用戶手中。一天的流程走完，身體累，心卻踏實。

京東快遞員李超軍在配送中

2007年，李超軍和他最好的四個兄弟一起，應(yīng)聘成為京東物流首批北京站點的員工?！爱?dāng)時看到招聘信息上寫著有五險一金，這誰能想到，我們賣力氣的，也能有五險一金，這行從沒有過的。”

“最早那會，我們幾個人幾乎要送半個北京城的快遞，從中關(guān)村出發(fā)，北到上地，西到西五環(huán)，東到天安門，都是我們負責(zé)。那時候也沒有智能手機，只能靠記憶跑路線。尤其是在胡同里，彎彎繞繞，買了地圖對著跑，送錯了、找不到，還得自己記下來，下次別再錯。”李師傅記得第一年，他還騎著二八大杠送貨，如今回想起來，仿佛已是上個世紀的事。

十幾年間，京東在北京建起了幾個總部園區(qū)、擴大了倉庫，站點從一個變成幾十、幾百個，二八大杠早已被電動三輪替代，倉庫里有了自動化設(shè)備做輔助，一開始那五個人，如今已變成一個巨大的團隊。他的徒弟又帶出許多徒弟，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而他，始終沒離開過崗位，連站點都很少更換。

“在一個地方送久了，和客戶都成了朋友，有些舍不得。”他說，十幾年來，鄰里之間，他熟得像是小區(qū)的“編外物業(yè)”，誰家鑰匙落了、鎖壞了，都會喊他去幫忙。

京東快遞員李超軍在裝卸貨物

從外人眼里看，李超軍的生活已經(jīng)足夠穩(wěn)當(dāng)。來京東三年后就在老家蓋起了四層小洋樓，現(xiàn)在又買了房、有了車。在他的影響下，90后的兒子李蒙蒙也加入了京東，在河南開封跑快遞，如今也有十多年。

“他和我一樣，待不住。也當(dāng)過站長，但最后還是覺得，在外面跑更適合自己?！?/p>

在快遞行業(yè)里，像他們父子一樣選擇長久扎根的其實并不多見，許多人沒有將它視為一項“事業(yè)”，但在京東，父子檔、夫妻檔、兄弟檔遍布各個一線崗位。而選擇背后，是對自身價值的認同，以及一種底氣。

這種底氣，來自一份看得見、算得清、能將自己“托舉”起來的制度保障。穩(wěn)定可觀的收入、從入職第一天就開始長期繳納的五險一金，還有年度的體檢、逢年過節(jié)各種福利，讓他能夠安心將這份工作當(dāng)作“事業(yè)”來耕耘，也讓他能安心留下來，安頓家人、支持兒子成家立業(yè)。

與同批入職的老兄弟們偶爾聚在一起時，他們常常感慨：“二十年前，誰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拿著養(yǎng)老金，在北京退休呢？”曾經(jīng)遙遠的北漂夢，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實。

京東外賣全職騎手

據(jù)悉，截至2024年底，已有來自全國的超過1200名一線員工從京東光榮退休，過上了有保障的養(yǎng)老生活，那些年復(fù)一年的付出，已經(jīng)可以化為安穩(wěn)的歸宿與從容的未來。

03

當(dāng)他們重新被看見

目前，我國在各平臺注冊的網(wǎng)約配送員超過1200萬人他們工作靈活，此前在平臺長期的忽視和壓榨下，享受不到完善的保障。始終處于漂浮不定的狀態(tài)中。

也正因如此，許多外賣騎手，并沒有將這份工作視為一份“職業(yè)”，進行長期的規(guī)劃與打算，社會學(xué)家孫萍，將這種現(xiàn)象稱為“常態(tài)性過渡”，生活沒有扎下穩(wěn)定的根，也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

對43歲的陳建偉來說，這樣的生活曾是常態(tài)。他做過貨車司機、裝修工，手里卻始終沒攢下什么錢。

京東外賣全職騎手陳建偉

變化發(fā)生在今年春天，京東外賣宣布將五險一金覆蓋到全職騎手。就像一劑有效的“強心針”，做出承諾，也代表著“勞動的價值被充分尊重”。

陳建偉是第一批正式入職京東外賣的全職騎手之一。“不止是我，我們小隊里的兄弟姐妹都很激動。”

作為京東外賣成都地區(qū)一支騎手小隊的隊長，他帶的這支隊伍，從一開始的33人，短短一個多月，已擴展到上百人。除了一直跟著他的老朋友，還有從其他平臺轉(zhuǎn)來的新騎手，也有新入行的年輕人、夫妻騎手、寶媽騎手。“有的女生白天送外賣晚上帶孩子，但送單量依然名列前茅，很厲害；有一位隊員介紹了四位親戚加入團隊，因為知道這里待遇好，圖個踏實、圖個安心?！?/p>

“我們現(xiàn)在都是有工牌的全職員工，不再是臨時工、外包工，有底氣了?！边@是陳建偉小隊成員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身份的確認感，也穩(wěn)定了團隊的心氣，更長遠來看，它也改善了服務(wù)的效率與質(zhì)量。

京東外賣全職工牌

陳建偉說，“現(xiàn)在不用憑借等級搶單，也就沒有惡意競爭，大家相互鼓勵、分享經(jīng)驗，完全是良性的比賽?！?/p>

陳建偉小隊里，大家以兄弟姐妹相稱，沒有上下級、前后輩的概念，他們每天都會在群里總結(jié)一天的工作，分享遇到的困難和小確幸。“有人在配送途中被客戶誤解，大家會在群里安慰；有人感冒了，會收到大家的關(guān)心；遇到問題，大家會一起商量對策。”

陳建偉小隊里幾乎每一個人都拿過“單王”，“單量大、抽成比例也更合理，有騎手的收入翻了五倍”，陳建偉說，“之前我們午休的時候吃的特別簡單，現(xiàn)在有能力了就想對自己好點，都吃三菜一湯了?！?/p>

騎手們工作后的聚餐

對于陳建偉和他的小隊成員，以及更多有著同樣經(jīng)歷的外賣騎手們來說，安全感與身份認同感的提升，與收入、保障上的提升同樣明顯，甚至前者更加關(guān)鍵。有了穩(wěn)定的承諾，他們也開始將自己當(dāng)下的工作，視為一項長期的事業(yè)來發(fā)展。

“過去的時候，別人可能只會覺得我是一個‘外賣仔’，但現(xiàn)在我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世界五百強公司員工，外賣員，是我的事業(yè)?！标惤▊フf。

04

Ending

我們身處在一個“流動的時代”，變化，已經(jīng)成為這個時代里唯一不變的東西。

作為流動時代中的個體，我們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這種由不確定性帶來的“不安”？社會學(xué)家維爾精準概括了所有回答。他將安全感，定義為我們對周圍環(huán)境、關(guān)系的可持續(xù)的期望，它更多來自于社會所承諾給個體的，切實的、穩(wěn)定的保障。

對于每一個普通人來說，老有所養(yǎng)、病有所依、住有所居、傷有所賠……就是他們最樸素的愿望。而在京東，以及未來更多像京東這樣企業(yè)的共同托舉下，越來越多這樣的愿望，正在和將會，被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