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2年冬,紫禁城飄著細雪,69歲的康熙皇帝躺在暢春園寢宮里,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痰音。
他掙扎著抬起手,想摸摸龍榻邊那盞快熄滅的宮燈,卻突然兩眼一翻,大清帝國最撲朔迷離的權力交接,就這樣在黑暗中拉開了帷幕。
要說這皇位爭奪戰,老十四胤禵本該是頭號種子選手
1718年秋,準噶爾部在西藏鬧得兇,康熙急得直拍龍案。滿朝文武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時候派誰去前線,誰就是皇位繼承人。
當"撫遠大將軍王"的金印交到27歲的胤禵手上時,連八大胡同的說書先生都改了詞,天天唱"十四爺要當太子嘍"。
胤禵倒也沒讓人失望。他在西寧城頭插上清朝的黃龍旗,帶著清軍把準噶爾部攆得滿山跑。
收復拉薩那天,藏民們排著隊給他獻哈達,有個老喇嘛跪著親他的戰靴,說他是文殊菩薩轉世。
捷報傳到京城時,康熙正在喝參湯,當場嗆得直咳嗽,卻還是提筆在奏折上批了四個大字:"大清棟梁"。
可這"棟梁"的位子還沒坐熱,紫禁城就傳來噩耗
1722年臘月二十,康熙駕崩的消息傳到西北大營時,胤禵正對著沙盤研究下一步進攻路線。
他摸著懷里溫熱的調兵虎符,突然覺得這玩意兒燙得驚人。按理說,大軍凱旋本該論功行賞,可新皇登基的詔書里,他的名字竟被排到了年羹堯后面!
更要命的是,新任陜甘總督年羹堯派來的運糧隊突然掉了鏈子。
原本該按時送到的軍餉,在蘭州城外轉了三圈就是進不了軍營。
胤禵的參將急得直跺腳:"大將軍,再這么拖下去,弟兄們就要揭不開鍋了!"
胤禵不是沒想過反,可現實比戈壁灘的石頭還硬。
他手里確實有30萬大軍,但這些兵馬可不是他老十四的私產。
八旗兵聽命于各自的佐領,綠營兵的餉銀攥在戶部手里,就連蒙古騎兵的馬匹都是從理藩院領的草料。
更要命的是,他親舅舅家的表侄子,此刻正在年羹堯帳下當參將!
最讓胤禵脊背發涼的是雍正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著撫遠大將軍胤禵即刻返京,參加先帝喪儀。"
這看似平常的調令,實則掐住了胤禵的七寸,他的老母親德妃還在宮里養病,發妻和三個嫡子全在京城住著,這時候敢說個"不"字,全家老小立馬就得去宗人府喝茶。
其實康熙早就給兒子們埋好了雷
老皇帝晚年最忌諱的就是武將擁兵自重。他特意把胤禵的糧道交給年羹堯,又在西北各軍中安插了無數眼線。
胤禵每調動一次兵馬,京城兵部的檔案房里就會多一份記錄;他前腳剛收到蒙古王公送的寶馬,后腳粘桿處就把禮單送到了康熙案頭。
這些暗樁雍正接手后玩得更溜。胤禵還在路上呢,他親信的副將就被以"貪墨軍餉"的罪名下了大獄。
等胤禵風塵仆仆趕到通州,迎接他的不是紅毯而是粘桿處的鐵鏈,雍正連紫禁城都不讓他進,直接把人塞進了景山壽皇殿。
胤禵被關進壽皇殿后,總算把世道看明白了
當年他帶兵路過五臺山,有個老和尚送他四句話:"龍生九子各不同,爭來斗去一場空。金鑾殿上真命主,原是深宮種花翁。"
那時候他笑這老和尚胡說八道,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在說四哥胤禛?
要說胤禵這輩子最后悔的,怕是沒聽懂康熙臨終前的暗示。
老皇帝咽氣前,曾單獨召見過胤禵。當時康熙已經說不出話,只是抓著兒子的手在掌心劃拉。
胤禵后來才琢磨過味來,那哪是寫字啊,分明是在畫"年"字的最后一豎!可惜等他明白過來時,年羹堯早就成了雍正的鐵桿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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