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娛先聲

最近，千萬粉絲網紅何秋亊，因演唱會抄襲事件陷入輿論之中，連續多日霸榜微博熱搜。

與此同時，他本人也同樣越扒越有，迎來了塌房必備流程——疑似戀愛，還被指控讓女友偽裝大粉逼氪粉絲。風口浪尖之上，何秋亊抖音粉絲在短短三四天內掉粉超過200萬，且仍在持續掉粉。

作為顏值領域博主，何秋亊在2023年因直播喊麥《白毛菠蘿咒》意外爆火，并因顏值、搞笑等特性在多場娛樂PK直播中持續漲粉。不僅如此，他也早早注冊成立個人工作室，事業版圖涉足網劇、綜藝、音樂、演出等多個領域，直至演唱會事件爆發前，何秋亊還因五一期間登上音樂節成功圈粉。

那么，一夜打破信息繭房、以負面新聞變相破圈的何秋亊，真的被冤枉了嗎？面對滔天罵聲，我們也不禁有所疑問，網紅到底能不能開演唱會，以及為什么放不下歌手夢、明星夢？

"拼"出來的演唱會

隨著何秋亊演唱會抄襲事件的發酵，藝人"受害者"名單也在不斷地刷新。

截至目前，根據網友整理名單，除了汪蘇瀧外，這一場演唱會還匯集了EXO、章昊、時代少年團、王源、李榮浩、鄧紫棋、華晨宇、張杰等藝人抄襲質疑，而抄襲內容更是涉及服化道、話筒設計、舞臺設計等等。

在6月2日的直播中，面對口誅筆伐道歉，何秋亊曾自覺委屈，直言為第三方問題，并表示"為什么別人是撞衫，而我就是抄襲"？不過，對此解釋，大量內娛、K-Pop圈子粉絲群體并不買賬，更是擺出撞衫、抄襲例子，反駁其"撞款"論。不僅如此，何秋亊過往銳評NingNing（aespa中國成員）、TFBOYS等直播言論也同樣成為"回旋鏢"。

而引起眾人討伐的核心原因，除了汪蘇瀧演唱會造型被指抄襲，另一個則是何秋亊在演唱會上頻頻播放原唱、假唱對嘴，表演曲目絕大多數來自于他人作品。比如目前爭議之聲最大的，來自于EXO-M中文版《人魚的眼淚》《HISTORY》等經典歌曲，均被質疑為原唱對嘴，鹿晗、黃子韜原聲代唱，吳某凡的原聲也直接露出。而這種使用原唱、疑似假唱的行為，也令何秋亊陷入是否購買歌曲授權的疑云。

同時，另一"錘"到大動脈的，則是何秋亊演唱會的話筒設計被指抄襲章昊（ZB1中國成員）粉絲定制設計話筒，設計師"君度"也在社交平臺發文要求何秋亊道歉、不再使用抄襲話筒、提供第三方公司名稱。

但該事件曝光后，何秋亊工作室卻聯系設計師稱仍然想要繼續使用抄襲話筒，并換為"聘請重新二創設計"，并表示"在手麥設計過程中，很難界定我方和廠方的責任劃分"，對于設計師提出要走法律訴訟程序的要求，也百般勸退、模糊回應。

當然，何秋亊公關回應中的責任方"第三方"是否存在，也同樣無法確認。

但演唱會的定價是公開透明的。何秋亊演唱會的票面價格在410元（看臺票）至1314元（內場票）不等，票檔價位遠超任賢齊、陳粒等專業歌手，甚至接近比肩王力宏、王心凌等頭部暢銷歌手，也令大眾更為咋舌。

對此，何秋亊在直播中回應表示，演唱會并不賺錢反而"吃力不討好"，甚至還"被人坑"、"燒錢"，定價則是由主辦方設置，自己只拿固定的秀費。而他也稱，開演唱會的是與粉絲的約定，只是想讓粉絲看到自己的進步。

有趣的是，正值何秋亊爭議事件熱火朝天之際，不少正在籌備演唱會、歌友會等線下演出的音樂網紅也在"草木皆兵"。比如認證身份為音樂人的百萬網紅蔣一帆便在直播中提到，其正在籌備的杭州歌友會原本預要訂下與汪蘇瀧同款西服但"退了"，并提前解釋并無帶貨、賣票等商業行為，唯一的同款則是張杰演唱會同款音響設備。

事實上，如何秋亊這般的網紅開唱也并不是頭一遭，比如小伊伊、那藝娜、giao哥等都曾開過個人巡演。比如同樣是以回饋粉絲的名義，小伊伊三站演唱會均選擇免費、現場更是設置抽獎環節寵粉；而抽象搞笑屆的那藝娜，門票也不過99元至666元不等，最高價還是抖音合拍票。

在何秋亊演唱會向職業生涯行進過程中，其核心動力均是來自于聚集流量下的"速成藝人"玩法——有做藝人的托舉，沒有成為合格藝人的職業操守與業務能力。

事件發展至今，處于輿論中心的何秋亊依然還在面對多方粉絲的憤怒抵制，而這也算是一次網紅自砸口碑的現實案例。

但不管怎么說，哪怕是"拼"出來的演唱會，何秋亊也確實做到了不少網紅夢寐以求的主流視角下的"飛升"。畢竟，黑紅也是紅。

網紅為何放不下明星夢？

那么，何秋亊到底有錯，他的身份到底算不算得上"藝人"？

網紅想要開辟新的職業版圖，嘗試打入新領域，并沒有錯，打入主流娛樂圈也并不新鮮，甚至已經成為一個快速渠道。而網紅與明星藝人的界限，也在網紅開始演戲、唱歌，明星走進短視頻拍段子、帶貨的"圍城"交換中，越來越模糊。

典型例子，比如轉行做演員的初代抖音網紅費啟鳴、李嘉琦（辣目洋子）等都是較為成功的轉型代表。其中，更有如趙露思、白鹿、劉宇寧這般，成功打入一線行列、獲得市場認證的前網紅們。

但值得注意的是，網紅們的轉型卻并非都會被大眾市場買賬。諸如王悅伊（黑尾醬）因敏感言論被抵制，章若楠、趙晴等也因演技受到爭議；即便是如劉宇寧這般手握多平臺多爆款劇的角色，但在當下也同樣因演技、長相等成為吐槽焦點。

在流量效應的加持下，網紅們獲得了具有捷徑性質的跨圈機遇，但不同于演員、歌手普遍有著扎實的科班訓練或經驗累積，不少網紅往往在爆紅之后轉型露怯，核心在于沒有業務能力、作品傍身。

因此，一個唱功不行、歌手身份有些兒戲的網紅，在一場被質疑"抄襲大賞"的對嘴演唱會，最終以高于專業歌手的票價達成了粉絲經濟的成功，自然引發了大眾市場對唯流量邏輯下德不配位的不滿。

換言之，何秋亊演唱會的"成功"，無疑展示了所謂的"破窗效應"。不反對、鼓勵并支持它的"成功"，也是在告訴從業者，不唱、放歌、抄襲也能夠做出一臺賣座的演唱會——僅有流量足以。

正如歌手丁薇此前在采訪時感嘆道，這些年音樂領域并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步，反而在某些方面出現了退步，這種退步體現在審美的妥協和流量的至上。

可以看到，何秋亊在今年頻繁跨界音樂領域，正是在嘗試復刻前輩網紅們快速爆紅后個人IP轉型的老路。但當商業道路開啟，真材實料的網紅與"混子"網紅，也在轉型期的直觀對比下成為參照。

正如當初因顏值出圈而第一個吃螃蟹的費啟鳴，在轉型多年后的《白夜追兇》《二十不惑2》以及"撕拉片"熱潮中祛魅，顏值與演技也迎來大眾貼臉開大的真實評價。諸如林小宅、艾克里里短暫跨行勇闖101系選秀后遭到群嘲，不懂樂理的李袁杰參加原創音樂節目露餡等，都能看到網紅們盲目飛升的失敗。但同樣是頭部網紅的張百喬，卻在多部劇集出演配角獲得好評，也是因其原本便是科班出身，堅持拍攝短視頻的目的也是"為了有人能找我拍戲"。

割裂的是，即使網紅們距離轉型演員或是歌手等身份仍有距離，但網紅身價、資源評級、地位等方面趕超"208萬"們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有業內人士就提到，如今的頭部網紅主播商業價值甚至高于一些三線藝人，市場轉換率被高度認可。比如近兩年的音樂節便開始引入大量頭部網紅刺激售票，孫恩盛、何秋亊、皮皮朱等均是如今炙手可熱的人選。

這也是為什么，網紅們越來越執著于明星夢了。

結語

可以說，破圈是擺在網紅明星化和明星網紅化之間拉扯的關鍵。

只是在流量經濟模式下，不管是網紅還是藝人，都逃不了大眾逐漸拔高的審判凝視，吃定粉絲經濟、將粉絲轉化為購買力才是目前贏家通吃的必經之路。因此，與其說網紅戒不掉明星夢，倒不如說，是饞于粉絲經濟、圈層影響力下的商業途徑變現。

只是不管是演員還是歌手，深獲大眾市場托舉信賴、能夠維持個人價值周期運轉的先決條件，往往是來自于其本職業務能力的光鮮。歸根結底，撈快錢只是在損耗著已有的人氣，要想打破轉型壁壘，還得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