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我是入葉見微涼的原創作品。禁止搬運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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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皆為化名，如有雷同，請勿對號入座。

下班的時候，知心大姐對小海說：“你換好衣服，等我一下。”

“有事兒啊？”

“你金姐一個人過，下班回家還得做飯，怪費勁的。她也想就近吃點快餐，然后直接回家休息。你不是說有一家快餐店挺好吃的嗎？你領她去認個門。”

小海點點頭說：“可以啊，咱們廠的人去吃，比別人便宜一塊錢。我領金姐過去拿個卡就好使。”

聽小海說要等人，平時一起吃飯的工友們就先走了。不一會兒，知心大姐和金磚挽著手出來了。

金磚笑著說：“小海，麻煩你了，還在這等著。”

“金姐，你咋這么客氣呢？多大點事兒！我領你過去要張卡，結賬的時候能省塊錢。正常是16，咱們廠子的人去吃就收15。”

金磚點點頭說：“行，能省一塊是一塊。”

“可不是嗎？一個月省30，一年省不少錢吶！”知心大姐說道。

出了工廠，知心大姐走了，小海和金磚一起去了快餐店。店里有不少廠里的工友，他們看見小海和金磚一塊兒進來了，就開玩笑說：“難怪呀，都不跟俺們一塊兒吃了。”

另一個說：“要是我，我也跟美女一起吃飯。”

“別瞎說，她是我師傅的徒弟，我大師姐。”

金磚也不跟他們搭話，就是笑笑。

吃飯時倆人閑聊天，小海問金磚：“下班了，你咋不去約會呀？”

金磚笑道：“還約什么會呀？跟誰約呀？”

“師傅給介紹的那個，不交往了？”

金磚嘆了口氣說：“他呀，悶葫蘆一個。實在是相處不下去了。你要說他不主動吧，他還經常約我吃飯。可是從坐下開始就拿出手機，吃一頓飯，我們倆也說不上三句話。你說有什么意思？我差那頓飯呢？就愛玩手機，擱家躺著玩兒唄！”

“金姐，你要有啥想法，可以跟他提一提，你不說他可能還不知道呢。”

“我提過。大姐也跟他說過。頂多能好用一回，下次一個樣，我看改不了。趁早誰也別耽誤誰。”

“那你提出不交往了，他就同意了？”

“嗯，我一說不合適，他痛痛快快就走了。看樣子，也不著急找對象。”

小海嘆了口氣說：“唉，你們分手咋都那么容易呢？我這老難了。”

金磚笑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意志夠堅定，態度夠堅決，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她是能打過你，還是能罵過你？跑都跑不過你，怕啥呀？”

“我就不愛整的那么難堪。擱那一吵吵，就得有人圍觀。要是上廠門口來堵我，都是同事，不得看我笑話呀！”

“不用在乎那么多，這年頭誰笑話誰呀？你越是前怕狼后怕虎，她越敢纏著你不放。”

“放假的時候，她上我爸店里，讓我爸給好頓說，但愿別再來了。”

“沒事兒，她想找你，能上哪找啊？肯定就是下班的時候上廠門口堵你。這是咱們廠門口，咱們的主場，還能讓她占了上風啊！你就踏踏實實的。”

小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問道：“金姐，你突然來吃快餐了，是不是怕有人找我麻煩吶？師傅讓你來的呀？”

金磚笑笑說：“一個人的飯做起來沒意思，你說做多少吧？稍微炒多一點吃不了，第二天還得吃剩菜，少炒點吧，都不夠費勁的。在這兒吃完了，回去就休息了，挺好的。咱倆都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親師姐弟，要是你遇上麻煩了，姐還能掉頭就跑了呀？多少也得幫你說幾句話。不是特意為你，你不用往心里去。”

“姐，你長得斯斯文文的，我還以為你是.......”小海覺得要說的話不妥，就打住了。

金磚笑道：“你覺得我是個軟杮子啊？”

小海臉一下就紅了，金磚說：“我以前確實是個軟杮子，后來我硬氣起來了。當你真正硬氣了，就不想再被人拿捏了。我不欺負人，但誰也別欺負我。你現在還是年紀小，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以后你歲數大點兒就好了。”

小海嘀咕一句：“倚老賣老。”

吃完飯出來，金磚和小海一起往賓館的方向走，小海問：“金姐，你怎么不進地鐵站呢？”

“我溜達消消食。”

“你想把我送到賓館啊？”

金磚拍了小海一下：“就這么兩步道，我正好從那邊入口進，快走吧！”

金磚看著小海進了賓館轉身往地鐵入口走去。小海回頭看著金磚離開的背影，心里涌過一股暖流。

吃過晚飯，老靈通溜溜達達來了。一進門就說：“三哥啊，還沒吃完飯啊？”

“剛吃，你家飯挺早啊！”公公頭都不抬地說道。

“像你家呀，一頓飯恨不得吃到八點，吃完炕上一躺。”

婆婆說：“吃完飯還不躺著干啥呀？像你呀，滿哪亂躥。”

“晚飯早點吃，吃完出去活動活動，躺著凈長肉了。三嫂，你看你胖的，遠看一口缸，近看一口缸。”

“像你好啊，麻桿一個。”婆婆沒好氣地說。

“三哥，你快點兒吃，吃完咱倆出去溜達唄！”

“你想上哪？”

“上二姐夫家看看。”

“哎，你說這我想起來了，我聽二姐夫說你介紹對象還辦卡？還要2000塊錢。”

“對呀，現在什么都講會員卡，你不懂吧？大侄能懂。”

老公說道：“叔，你那會員卡收費還挺貴的，超市會員卡都免費，還有積分。”

“那超市東西也不是白給的呀，不也得交錢，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你這會員卡怎么個辦法，有啥好處啊？上來就要兩千塊，太黑了。”

“不全是兩千塊錢。我這個卡分等級。二姐夫說的那是最高等級宇宙卡，兩千塊錢。無限介紹對象，一次收費，服務終身。”老靈通解釋道。

“他馬上都八十了，就終身還能有幾年？有合適的你就給找一個唄！都一個村住著，不也是個功德嗎？”

老靈通眼睛一瞪：“那功德箱里不都裝錢嗎？”

“叔，要我說你這個宇宙卡太貴了，二姨夫才能有多少錢，他能舍得花2000塊錢辦個卡啊？”

“沒事，嫌貴就辦太陽卡。太陽卡1500，免費介紹十個。”

老公笑道：“你這跟太空干上啦？還有火星卡啊？”

老靈通搖搖頭說：“沒有火星卡，再往下就是地球卡。1000塊介紹6個。”

“沒有等級再低點兒的？”

“西瓜卡500介紹倆。要實在連500都出不起，還有芝麻卡，300介紹一個，不包售后。”

公公都聽不下去了：“你哪來這些歪門邪道啊？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跟誰學的呀？”

老靈通一臉鄙夷地說：“誰像你那么老土啊？整個手機學了一個禮拜才會接電話。”

婆婆說道：“這你就冤枉他了，我教他三天就會了。咱也不知道他手咋那么笨，接電話就在屏幕上一劃拉，他就算是不會劃拉了。那小圓點兒我一劃拉它就動彈，他劃拉就不動彈，怪不怪了。”

“我三哥就是純笨。”

“哎，叔，剛剛你說什么不包售后？介紹對象還有售后啊？”

“對呀，售后就是不滿意了，幫忙給整走。”

老公豎了個大拇指說：“你在這農村里待著真是白瞎了，你要出去混社會呀，絕對是個人物。”

公公笑著說：“他要出去混社會，早就因為詐騙讓人抓起來了。要么就是嘴欠，叫人揍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三哥別說話，趕緊吃吧！”

公公放下筷子說：“催催催，就知道催，催地我都吃不下去了，走吧！”

老靈通挽著公公的胳膊說：“上二姐夫家去坐會兒。”

“你要動員他辦卡啊？那我可不去。”

“對，不能去助紂為虐。”老公在一旁附和道。

“哎呀，瞎說啥呢？我是去看看二姐夫最近怎么樣了。老太太冷不丁走了，閃他一下，這也是售后的一部分吶！快走吧！”老靈通連推帶拽把公公整出去了。

二姨父又和以前一樣，天天坐在炕沿上看電視。見他倆進來，眼珠動了動，又笑了一下。

“二姐夫啊，這個電視劇.......如果沒記錯的話，重播得有五回了吧？你還看呢！”

“七回。”二姨夫說道。

“你一個人在家里屬實太孤單了，要不然再給你找個老伴兒。”

二姨父搖搖頭說：“拉倒吧，你介紹的不行。”

“我承認，我介紹的老太太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但是至少人家不是個臭無賴，是吧？叫走立刻就走了，也不訛人。”

公公說：“這玩意兒她能訛啥呀？在這啥也不干，吃喝現成的，一個月還給1500，她還想咋的？”

“你是沒遇著那樣要青春損失費的！”

“拉倒吧，她都多大歲數了，還要青春損失費？”

二姨父突然冒出一句：“她給我來電話了。”

老靈通眼睛瞪得溜圓：“真格的呀？找你干啥呀？”

“想回來。”

公公吃驚地問：“真的假的？沒跟你過夠啊？”

“能過夠嗎？上哪找這樣的，啥也不用她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全世界拿放大鏡找，也沒幾個二姐夫這樣的。”

“她說不要1500，一個月500就行。”二姨父補充道。

“你同沒同意呀？”

二姨父搖搖頭說：“我問她能不能洗衣服就用三盆水？廁所可不可以不刷？炕能不能她擦？她就不吭聲了。”

“就這樣的，倒找咱錢，咱也不能要，伺候不起呀！”

“搬家那天，我看她家那兒子和媳婦，也不怎么愿意讓她去。”

“除了你沒有人愿意呀！二姐夫，你就跟我這辦個卡，我肯定給你找個像模像樣的。”

公公說道：“上次都收了好幾百塊錢了，你就再幫二姐夫找一個吧！別收錢了，打打你的名聲。你總共出手三回，給小賭介紹一個，進門看一眼就走了。給二姐夫介紹倆，那個是專找有病的，這個等人伺候的，一個像樣的都沒介紹過，這樣還想當媒婆？俺家你大侄說，現在人就是上網買東西都得先看看里面差評多不多，你介紹仨，全差評，誰敢用你介紹？”

老靈通略一沉思說：“行，我豁出去了，有合適的給二姐夫免費介紹一個，我還不信了，就找不著個好老太太！”

倆人又坐那嘮了一會兒，見二姨父專心看電視，覺得沒趣就走了。

出了院門，老靈通埋怨道：“三哥，你咋一點兒不向著我呢？你就不能動員他辦個卡啊？哪怕辦個芝麻卡也行啊！還讓我免費給介紹。”

“那也就是小俊吶，要是換成二驢子，就你給介紹個這樣的，那幾百塊錢都得打的你吐出來。”

老靈通翻了個白眼說：“二驢子拿一千我都不給介紹。”

公公一臉壞笑地說：“別吹牛，人家要是來辦個太空卡，你不眼熱呀？”

“能不能行了，哪有太空卡，是宇宙卡......”

“都一樣啊......”

老靈通也是好事，把二姨父這個老伴黃了的事告訴了羊毛卷，并且叮囑她有合適的再給二姨父留意一個。

羊毛卷說：“我知道他倆黃了。”

老靈通吃驚地問：“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老太太走的當天晚上她兒子就給我來電話了，讓我給留意一下。”

“啊？這么著急啊，不用緩兩天啊？”

“老太太著不著急誰知道呢，反正她兒子可著急了。”

“小羊啊，我說句實話，這個老太太不好辦啊，太愛干凈了，還不想自己動手。”

“我知道，加上你這回，一共被退回來四回了。”

老靈通有點不樂意了：“哎邁呀，這個情況你都不跟我交實底啊？咱倆這交情.......”

羊毛卷打斷他：“你打住，我跟你有啥交情？別亂講話。”

“就算沒有交情，你也得實話實說呀！”

羊毛卷笑了：“咱們媒婆嘴里有實話嗎？當初那個小賭，中過風不說，還是個賭鬼，欠一屁股債，你跟我交過一點底嗎？得虧男方知道她老底，要不然就掉坑里了。”

老靈通被懟的啞口無言。